淺談西班牙語的演變

張文秀

摘 要：西班牙語的演變是漸變而不平衡的，在內因和外因的作用下，緩慢、穩定地沿著歷史軌跡逐漸演變，雖歷經波折，卻頑強不息，不斷適應社會的發展，推動語言的進步。

關鍵詞：西班牙語；演變；語言應激原

在過去的五百年里，卡斯蒂利亞語從西班牙的國語到進入拉丁美洲，再到如今全球4億多人使用的世界第三大語言。Victor García de la Concha認為西班牙語是混合語言，具有與當地文化結合的自由。“混合”暗示了西班牙語融合的艱難，“自由”卻飽含人們對西班牙語的熱愛。西班牙語發展歷經波折，沿著歷史軌跡逐漸演變進步。

一、西班牙語內因的演變

公元前750年，希臘人借鑒腓尼基[1]字母，創造出一種新的字母體系，為希臘文發展奠定基礎。亞歷山大東征之后，希臘文影響擴大，成為世界性語言。公元前7世紀，羅馬人學會使用希臘文字，發展成拉丁文字。隨著羅馬人對外征服戰爭，拉丁字母作為羅馬文明的成果被推廣到西歐廣大地區。公元前218年，拉丁語開始被當時的西班牙人所接受，并很快與當地傳統表達形式融合形成新的語言習慣，俗稱民間拉丁語。公元九到十二世紀，當時人數最多、影響最大的卡斯蒂利亞語產生于西班牙卡斯蒂利亞（Castilla）[2]地區，該地區多山，“羅馬化”開始得晚，九世紀時曾是阿斯圖里亞斯-萊昂王國抵抗阿拉伯人入侵的東部前沿，在各地人民共同防御外來入侵的同時，各種方言也逐漸融合。后來卡斯蒂利亞語在卡斯蒂亞、納瓦拉和阿拉貢三個王國使用。這是一種處于演變中的羅曼司語，一種新生的、在眾多的羅曼司語中最具活力和最富創造性的語言。西班牙語正是由卡斯蒂利亞語演變而來。

二、西班牙語外因的演變

西班牙語外因稱之為“語言應激原”，作用在語言上，后者的內穩態受到干擾而努力維持進而演化。在西班牙語漫長演變過程中，語言應激原功不可沒。

（一） 文化因素推動西班牙語的發展

第一部完全使用卡斯蒂利亞語的文學作品是《熙德之歌》，是唯一一部保留至今的長篇紀史詩。它最初版本源于十二世紀，這些最初的卡斯蒂利亞語作品語言規范并不統一。真正的大一統應從智者阿方索十世（AlfonsoX）改用卡斯蒂利亞語發表作品算起，也正是阿方索十世的努力，卡斯蒂利亞語才能在全國普及。卡斯蒂利亞語真正發展也是在文化因素的作用下才得以完成，在阿方索的推動下，精通阿拉伯語和希伯來語的猶太人組成了托萊多（Toledo）翻譯學校將許多偉大巨著翻譯成卡斯蒂利亞語。伴隨著光復運動自北向南推進，卡斯蒂利亞語與各地方言融合緊密。

（二）政治因素促進西班牙語的孕育

在歐洲黑暗的中世紀時期，希臘文明、羅馬文明遭到毀滅性打擊，國家形態消失，拉丁民族分化、異化，拉丁語逐漸遠離民眾而去。由于生產落后，封建割據，逐漸出現封建莊園領主制[4]、人身關系依附制， 城堡大量建造，各民族獨立語言逐漸形成。這也為卡斯蒂利亞語的孕育提供條件。卡斯蒂利亞語分成兩個語言時期：羅馬語時期，以布爾戈斯為中心各種語言變體逐漸統一；卡斯蒂利亞語時期，始于阿方索發表的《熙德之歌》。另一方面，卡斯蒂利亞王國愈發強大，成為伊比利亞半島上最有實力的王國，在十三世紀它率領周邊王國領導了西班牙“光復運動”。該時期也是卡斯蒂利亞語的擴張時期。伊比利亞半島社會變革引起并促進了卡斯蒂利亞語的變化，也就是語言系統內部結構的調整和變化使語言更加適應各種文學表達形式，而文學的繁榮又大大推動了卡斯蒂利亞語的發展。

（三）宗教因素奠定西班牙語的本質

宗教與西班牙語的演變息息相關，西班牙語很多詞匯具有濃厚的宗教色彩。1536年，卡洛斯一世在教皇面前首次使用“西班牙”這一表達方式。他認為西班牙語是高貴的語言，是與上帝對話的語言，值得被所有天主教徒了解掌握。由此作為國家統一語言的卡斯蒂利亞語被冠以“西班牙語”這一稱謂。從此，卡斯蒂利亞語從一個基督教王國的地區性語言上升為西班牙的國語，語言地位發生本質的變化。

（四）社會因素促進西班牙語的融合

馬丁·路德曾說：“所有的語言都是混合的。”語言的混合與人類社會因素息息相關。1713年，西班牙國王Juan Manuel Fernández在馬德里建立西班牙皇家語言科學院，是西班牙語言研究權威機構。西班牙王室和教會認為西班牙語必須成為被征服土地上唯一的語言，為防止語言分化，西班牙皇家語言科學院相繼在拉丁美洲各國建立了相應的純文學機構。西班牙語在新環境深深扎根，與各種土著語言融合形成美洲卡斯蒂利亞語。

一方面，西班牙語演變是漸變的，隨著社會發展而變化，因為持有語言的人類有固定的社交周期，所以語言的變革具有相對穩定性。另一方面，使用西班牙語的地域之廣、人數之多，語言發展速度不一，詞匯變化速度不一，社會發展程度不一，所以西班牙語的演變又是不平衡的。探討西班牙語的演變，有利于了解西班牙語起源、變化，對西班牙發展趨勢做出判斷。語言是用來傳達人類經驗最有力、有效的工具，西班牙語成功完成了歷史交給它的重任，定會在未來續寫它的輝煌。

參考文獻：

[1]腓尼基字母的產生和傳播 語言文字周報/2011年/2月9日/第001版 昆明市 江佳林 王一民.

[2]Castilla源于拉丁語Castella，西哥特時期意為“小軍營”，后解釋為“城堡之地”。

[3]AlfonsoX，卡斯蒂利亞國王，1252-1284年在位，在文化上是學問最淵博、功績最卓越的一位西班牙國王，同時是西班牙散文的奠基人，有“智者阿方索”和“散文之父”的美譽。

[4]德尼茲·加亞爾，貝爾納代特·德尚.歐洲史[M].蔡鴻濱，桂裕芳，譯.海口：海南出版社，2000：9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