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 江秋寒

夢想越來越現實:酒桌上的生意與利益
具體到一單生意,一次交易,一個衡量男人的價值。酒桌,變成現實之夢的一個平臺;生意和金錢成為最大的夢境。
酒精不燃燒,不算搞社交。喝酒可大俗可大雅,可論國事可談風月,可攀交情可見性情,可怡情可亂性,可養生可傷身,可豪飲可小酌,只是不可無酒。
無酒不成席。酒是催化劑,桌是能量源。酒桌不是PK臺,是PR場。
在中國,酒是文化、禮儀、歷史、風俗;最后酒酒歸一,酒是關系,酒桌即中國。夜幕下的酒桌,無非是利益的結合體。
飯局其實很累,但再累也得去吃。所謂“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革命了,不就剩下“請客吃飯”么。美食專欄作家沈宏非說:“一周一個飯局是正常人,一天一個飯局是大紅人,一天三個飯局是交際花,一天很多飯局,是餐廳服務員。”
喝酒達到“賴嗨嗨”狀態好過全民下藥。國進民退、未富先懶,小酌一杯進入自我陶醉狀態也許是最佳選擇。買完房,每個人都想吃后悔藥,每個人都需要杯酒?!艾F在還被老婆抱怨,當時看好要買的大房子,錢都準備好了,結果接到一個電話說房子那兒以前是垃圾場,結果不知怎么想就動搖了。過了幾天再去訂就沒有了。”有個想換房子的設計界人士喝過一杯后說。
現代人每天外出游弋,與原始社會出外打獵并無本質不同,碰運氣、談天氣、講義氣、聚人氣,“氣場”各有不同,“公關”無處不在。早期在房地產領域流行的“工作無非兩件事——找資源、建人脈”,現在人人心領神會。說白了就是:尋找獵物,自己能干掉就獨吞,干不掉,那就找人來合伙干掉。
夜色下的你喪失了節制的能力,你被太多東西綁架,你再也回不到那個可以安心入夢的夜晚。
夜店亦夢鄉:動物一樣的釋放
情欲之夢,幻化成赤裸的一夜的釋放。
神秘的時髦女郎,鮮亮的當紅明星,新潮的時尚達人,闊綽的商業大佬……在人們的印象里,這似乎就是夜店的全部。其實,這只是夜店的表象。這個走在灰色地帶邊緣的行業,時時都掙扎在陰暗與光明、邪惡與正義、罪惡與夢想的沼澤里,美男如蟻美女如云只是一種幻象,它的真正骨血里承載的是娛樂的煌煌大夢……
夜店當然不僅限于KTV、酒吧,只要是提供夜間服務的某類場所皆可稱之為夜店。李小璐主演的電影《夜店》,僅僅只是吊了吊某類人群的胃口,看罷之后方才明白原來是說夜間開的24小時不眠超市中發生的故事,也足夠精彩。
白天生存,夜間生活——人有兩面,一面是向內收的,一面是向外釋放的。
夜晚延伸了人的想象力,一切附著于金錢,無非是情和欲。釋放的窗口轉向有償抑或隱性有償的交易,無論是一夜情的陌生人,多夜情的情侶,還是以交易為紐帶的某產業,在夜晚的血盆大口中,袒露了其最原始的動機。
于是,在夜里,情和愛是可以等量交換的,愛和恨被用不同的尺度來衡量。走錯房間的男人們,為錯誤付出代價;上錯床的女人們,人生也因朦朧的夜色發生改變。
沒有一個賭徒能夠酣睡如常
金錢之夢,最直接的是賭場。
除了酒場、夜場,還有一個去處能消耗掉一個無眠的夜晚。那就是賭場。
有人大賭,去地下賭場一擲千金,有人小賭,到棋牌室里玩上一個通宵。大賭的人,一晚上都像在坐過山車,小賭的人,一晚上賺個喜滋滋或者一肚子火。
一大哥,替一家夜總會看場,白天沒什么事兒,就開了個包房看球賭球,但幾天下來,這大哥每賭必輸,朋友贏錢自然走人,大哥嘴上不說,臉色未免不好看,小弟進來倒茶,心中未免惴惴,心里緊張,就有點笨手笨腳,大哥于是罵道,沒見過賭球輸的么?小弟誠實答曰:見過,但沒見過賭重播的。
賭博天生與夜晚相關,源于它的不合法,也源于賭博本身就像夜色一樣充滿了各種未知。
因為未知,所以,你便有可能喪失自己的節制,你沉迷在煙熏火燎的賭場,紅了眼,手發顫,贏得了刺激,輸掉了底線。
《孔子家語》斥賭博為“兼行惡道”,孟子更把博弈好飲斥為“五不孝”之一。近代,有人說再不知賭博之害,將“至于亡國,甚可恥也”。
再也回不到那個古典的夜晚,我們的夢里只有對月抒懷,人約黃昏后,而非赤裸裸的金錢和性。無數個夢最終凝成一個夢,在無法言說的時間黑洞里,把我們的心靈和身體置于夜火中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