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燭之武退秦師》看春秋戰國時期的利益關系

李凌

《燭之武退秦師》是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必修一第二單元（文言文）第一篇文言文講讀課，從以前的課改教材來看，多個版本都收入了這篇文章，可以看出這篇文章的在先秦諸子散文中的重要性以及意義。現在，從此文中的利益關系入手，以此推及春秋戰國時期各諸候國之間的的利益關系。

一、秦晉利益

本文開篇直接寫出“秦晉圍鄭，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寫出秦晉圍鄭的原因，但從“秦晉圍鄭，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來看，發現和鄭國有矛盾的是晉，哪么秦國為什么會和晉國一起圍攻鄭國呢！鄭國地處秦晉之間，晉國滅了鄭國，把晉國的邊界線直接劃到了秦國的邊界來了，對于同處春秋五霸的秦國，不會無視晉國把疆士擴展到自己的家門口來，必然會為晉國滅鄭作出相應的對策，當然對策就是用兵。所以當晉國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出兵鄭國時，必然考慮到這些內容上去。從課文最后的三個不“不仁、不知、不武”，可以看出晉候是聰明之人。于是在出兵鄭國時，把秦國給拉上，站在滅了鄭國瓜分其土地的份上，想必秦國會出兵，于是有了秦晉聯盟圍攻鄭國。當然，從秦國出兵的角度看，秦也有出兵鄭國的想法，否則也不會輕易上了晉國賊船，其中的原因是，秦晉聯盟圍鄭，秦晉兩國的國土皆得以擴張。對于春秋戰國時期，國土的擴張是實力的象征，且誰都不想讓彼此的國家實力擴大，要進行相互的制控。秦晉滅鄭必然會引起其他諸候國的注意，有其甚者，會為秦晉滅鄭而發兵秦晉兩國。晉候站在自己的角度出發，如果自己把鄭國滅了，帶來的一系列后果將會超出自己的想象。但是拉上秦國，結果就不一樣了，因為秦晉聯盟作戰，將不是其他諸候國能抗拒得了的，所以晉國必須拉上秦國這個幫手。且從鄭國的地理位置來看，鄭國處于晉國的南面，且和晉接壤，滅了鄭國，只對晉國有好處，而秦國與鄭國之間還隔著周國，如果秦國幫晉滅鄭，分得鄭國土地，要管轄起來必須過周。所以晉候拉上秦國對鄭作戰，晉候的如意算盤是精打細算，且秦國還同意。再說滅鄭一事，秦晉聯手，就算其他國家不服，想以秦晉滅鄭為借口攻打秦晉任何一個國，又如何敵得過秦晉的聯合實力呢，有哪個國家能與之抗衡呢。從秦國的角度出發，出兵鄭國，只不過是配合晉國出兵，且這場戰爭只勝不敗，還有利要圖，于是就搭上了晉國這路順風車，和晉國配合出兵鄭國，幫晉一次，有利回報，何樂而不為呢！所以無論是晉還是秦，都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以利益為出發點。

二、秦鄭聯盟

秦伯和鄭伯能結盟，靠的是燭之武的思辯之才，當然也是這篇文章塑造人物形象的重點，教材大綱也著重對人物形象的分析。但從全局來看，無不是利益的驅使。秦伯和晉圍鄭，做的是順水人情，占的是小便宜，簡單來說是配合作戰，看到點面上的利益便出手相助，于是才有燭之武一言點醒夢中人的必要性。不過，從燭之武的談判手段上看，不得不佩服燭之武的口才和對春秋戰國時期各國心態的了解，說明燭之武做的功課很到位。于是燭之武才“夜縋而出”，獨闖秦營。試想，面對敵對國，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又如何敢只身前往呢！他們的對話如下：

見秦伯曰：“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若亡鄭而有益于君，敢以煩執事。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也。焉用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秦伯說，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

從上面對話可以看出，燭之武站在秦國的角度，來分析滅鄭的意義。首先，滅鄭，“鄰之厚，君之薄也”，對秦無利；其次，“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晉貪，且“欲肆其西封”，秦幫晉把鄭國給滅了，是引狼入室。如此，秦伯明白這一道理之后，當然愿和鄭結盟。秦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與晉結盟和與鄭結盟，誰給予的利益多就站在誰那邊，活脫脫的商人思維。

三、晉候撤兵

晉候出兵，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不是理由的理由，信心滿滿的，還帶上一個秦國。春秋五霸中的兩個國家，出兵一個小小的鄭國，沒有理由拿不下，但是老謀深算的晉候沒想到秦國會違背盟約，真是棋差一著。但聰明的晉候聽到秦鄭結盟后，沒有大罵秦的背信棄義，而是對自己的大將子犯說了三個不：“不仁”“不知”“不武”。這就是晉候，他明白秦伯明白這場戰爭背后的意義后，是不會參加晉對鄭的作戰的，他也能理解秦做出的選擇。因為如果是晉候走到秦伯的這一步，他也會和鄭結盟的，所以晉候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撤兵。看似講仁義、講智慧、講不武的晉候，在其背后有著自己面臨現狀的無奈：如果繼續出兵鄭，面對秦鄭聯盟，勝算已沒有把握；且一旦出兵，將是得罪秦鄭兩個鄰國，晉候將會為這次出兵承擔后果。晉候權衡利弊，撤兵是最好的辦法，雖無收獲，但也全身而退，所以明智的選擇讓晉候繼續做春秋五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