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魏斯格貝爾的語言社團觀在母語教育和母語課程方面的啟示

彭彧

【摘要】除母語法則外，語言社團法則是魏斯格貝爾的“語言的人類法則”中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文章介紹并分析了魏斯格貝爾的語言社團觀在母語教育與母語課程方面的具體表現和啟示。

【關鍵詞】魏斯格貝爾;語言社團法則;母語教育;母語課程

萊奧·魏斯格貝爾（1899-1985）是二十世紀聯邦德國著名的語言學家、凱爾特學家和教育學家。作為由他所歸納的“語言的人類法則”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語言社團法則在他的理論體系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概括地說，在語言社團法則中他主要論述了以下幾點內容1：1.我們將會理解語言社團法則的普遍約束力。2.我們將會理解語言社團法則的構塑性威力。3.我們將會理解語言社團的歷史深度，把它視為歷史生活的承載體。4.我們將會理解語言社團的內部凝聚力的強度。5.我們將會理解語言社團多樣性的意義。

魏斯格貝爾認為，語言社團法則的這些內容對母語教育的實踐工作也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從上述對語言社團法則內容的歸納中也能得出有關母語課程和母語教育的一些結論。一個總的目標可以概括為通過母語課程、母語的教育把民族力量帶到處于語言和語言社團的本質中的最高的發展層次和最大的作用中。在這方面，魏斯格貝爾主要突出了三個主要思想2：

1.語言社團及其每個成員的不言自明的責任是最好地保護、使用和發展母語

每個人都參與到自己的母語中，這意味著對母語世界圖景的內容及其有自身規律的擴展負有連帶責任。這個事實又意味著什么，下面的認識告訴我們：母語給民族的存在帶來巨大的成就，一個民族的內部統一、精神沖擊力、文化成就以及在世界上的地位等都與母語盡可能完善的擴展有關。雖然已經認識到這一點，但人們做得不夠的地方還有很多，其中一個努力的方向是使語言社團中的每個成員都要有足夠活躍的感情和足夠犀利的洞察力，能認識到語言這種很自然地被認為是我們生活的前提的東西究竟意味著什么，每個人又對它負有什么責任。一般來說人們不會關注、也不容易搞清楚像母語那樣同他們的存在緊密相連的、無法從他們的生活中去除的事實的意義。但一旦人們認識到母語的特征和作用后，目標就只有一個：為提高母語的價值、成就和有效性盡一切努力。

2.在這方面最重要的前提之一是每個個體都不停地努力使自己身上的母語世界變得活躍和有效，這是一個貫穿個人一生的任務。

這個目標即使是在母語成為學校課程的對象時也是具有決定性的。接受教育的每個人都體會過母語課程帶來的令人眼花繚亂的諸多要求，只有當這些要求對準一個給它們意義和范圍的核心目標時才是有意義的，而這個核心目標必須取自母語和語言社團。在魏斯格貝爾看來，母語課的目標只有一個：將正在成長的人盡可能完善地、盡可能持久地劃歸到母語的精神中和語言社團的思維世界中。母語范圍之外沒有精神上的成長，習得和領會在母語的思維世界中包括在民族的精神遺產中的內容對于新生兒來說是巨大的任務，要盡可能好地實現它。當兒童在不斷的學習中開發了一個又一個詞場，隨著詞匯手段和表達手段的不斷豐富，語言內容和思維形式也逐漸增多，變得復雜，那么不僅是兒童的精神視域，而且同時也是其中活躍和起作用的語言社團的思維世界變得清晰，得以拓寬了。這是我們祖先的整個經驗寶庫，沒有其他哪種民族遺產惠及所有人，以相同的壓力向所有人提出要求，把每個個體劃分進入這種遺產。也沒有哪種教育任務能夠哪怕是遠遠地比得上這里所概括的母語課程，母語課程包含了極其遠大的民族任務。

3.不能只停留在表面的母語知識的教育上，在語言社團的存在規則和語言社團所包含的民族性任務中還有個人教育和民族教育意義上的教育的可能性和責任。

一個人在出生時就被自己語言社團的母語牢牢地控制住，沒有選擇母語的權力，這一無情的強迫手段必須被在人類生活中那種“自然”法則所確保的意愿、成就所取代，在意愿的自由中通向對母語的最高程度的實現。而正是出于各種不同的原因，給年輕人帶來語言財富的學校很容易引起表面上的習得、未理解的語言運用和語言教育的衰退。在這方面必須有一種抵抗力以最尖銳的觀察、用不知疲倦的努力同所有語言現象對峙。最重要的是：如果語言課程要適合于它的目標，它就應該作出貢獻，加強和活躍那些志在完成在語言社團中確定下來的任務的力量;語言課程必須教育出一種態度，它十分明顯地在參加同一個民族命運的精神內容中、在同語言同伴（即共同學習、使用同一種母語的同齡人）的內部深入聯系中起作用。所有這些個體的任務都匯聚在一種思想中，即在聯系和合作中發展母語的本質，因此母語課程的教育性任務就是要喚醒沉睡中的力量，提高同一語言社團中各個個體與其他成員的休戚相關的感覺，肯定在語言社團中提出的、只能在此基礎上進行的民族性的任務。

從以上解讀和分析不難看出，魏斯格貝爾的語言社團法則及其對母語教育和母語課程的啟示是具有跨時代、跨地域的普適性的，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幾十年后的今天，我們仍有必要研究魏氏語言學理論的原因。國籍可以不同，語言可以相異，但對于語言社團及母語和母語課程的理解卻是可以相通的。

參考文獻：

[1]相關內容可參看拙文《魏斯格貝爾的語言社團觀探析》，《東方教育》，2014年第10期，第42-43頁。

[2]Weisgerber，Leo.Sprachgemeinschaft und Volksgemeinschaft und die Bildungsaufgabe unserer Zeit[M].Frankfurt/ M.：Diesterweg，1934，hier S.13.

基金項目：本文得到上海電機學院科研啟動經費項目資助。（項目名稱：魏斯格貝爾對語言社團的研究探析，項目編號：13C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