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本科高校法學雙語教學意愿調查及其因應——基于某校法學院學生意愿的實證分析

潘書宏

（福建江夏學院法學院,福建 福州350001；澳門科技大學法學院 中國 澳門）

國家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本科教學工作提高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 中對法學雙語教學提出了要求和目標，但并沒有制定具有操作性和指引性的規范。 在這種背景下，不少高校開展了法學雙語教學，但從各校的教學實際情況來看，教學效果遠未達到預期的目標。 其很重要的原因是法學雙語教學主要靠行政的單方力量去推動，而學生的意愿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和反映。 新建本科高校面臨推行法學雙語教學的任務，在準備和組織實施的過程中，應重視學生的雙語教學意愿。

一、法學雙語教學意愿的概念

意愿是指人的心理活動的基本功能。[1]法學雙語教學意愿是指在法學雙語教學的組織與實施的過程中，師生對法學雙語教學的主觀認識、態度和想法，包括對推行法學雙語教學的必要性、法學雙語課程的設置與課程體系建設、教材的選用與建設、師資的培養與選派、教法學法等方面的認知和態度。 實踐證明，師生的教學意愿有沒有得到尊重對法學雙語教學的推行和教學質量的提高有很大關系。

二、法學雙語教學的學生意愿調查及其分析

(一)樣本選擇與調研工具

課題組針對福州某新建本科高校（下稱受調研高?；蛟撔＃┑姆▽W專業學生進行了雙語教學意愿的問卷調查。課題組采取分類抽樣和整體抽樣的辦法，抽取了100位大二、 三年級學生樣本作為調研對象。 作為一種調研工具，“法學雙語教學問卷調查（學生卷）”圍繞外語水平信息、對法學雙語教學概念的理解及法學雙語教學的必要性、課程的設置、教材的選用、教法學法和師資培養與選派等方面的態度和認知展開設計。調查問卷共發放100 份，收回100份，有效99 份，調研所得的數據用SPSS17.0 處理。

(二)調查的結果及其分析

1、關于推行法學雙語教學的必要性

課題組首先對推行雙語教學必要性的認識進行了調研。 結果顯示， 學生對法學雙語教學的必要性認同度較低：在99 位被調研的學生中，僅65 位同學認為有必要開展法學雙語教學，占比僅65.6%。之所以學生對法學雙語教學的必要性認同度不高，其主要原因可能是：該校是新組建的本科高校， 學校和老師對法學雙語教學缺乏宣傳和引導，學生還感受不到進行雙語教學的優勢和好處，沒有動力和意愿去了解。

2、關于法學雙語教學課程的設置

顯示，在雙語教學課程的選定方面，學生尚未形成較為一致的看法：有57 人認為民商法類課程適合開展雙語教學， 有54 人認為國際法類的課程適合開展雙語教學，分別有32 人和21 人認為環境法類和刑事法類的課程適合開展雙語教學。至于雙語課程與法律英語的關系，88%的學生的認為法律英語與雙語教學課程均應開設， 其中75%的學生認為應先開設法律英語再開設法學雙語課程。 對于開設的年級問題， 近半數的學生認為認為應在大二、大三開設。

就雙語課程的選定而言， 學生的認同主要集中在民商法類和國際法類課程。 之所以學生對雙語教學課程選定的認識較為一致， 是因為， 適宜開展雙語教學的課程（如國際法類）往往本身具有較強的外向性，與外語具有較強的關聯性；或者其資料與前沿的理論或實踐往往首先來自于英語國家， 往往首先用英語被記載或傳播的。這與學生的外語水平和該學科與外語的關聯程度具有較強的正相關性， 學生容易感知并作出本能選擇。 而對于開設的時機問題，或許是考慮到雙語教學本身需要一定的外語基礎和專業基礎的原因，因此，較高比例的學生認為應在大二、大三開設。

3、關于法學雙語教材的選用

調查問卷從國外原版教材、 國內編寫外文教材或講義、國外教學參考資料、中文教學參考資料和“國外原版教材+中文注釋導讀”等形式為選項進行了調研。 結果顯示，“原版教材+中文導讀”模式是最被認可的，其次是國外參考書，再次是原版教材。

如同對“雙語教學課程與法律英語的關系”的認識一樣， 學生對教材選用的認識也獲得了較相一致的認同：“原版教材+中文導讀”的教材呈現模式最被認可。 這或許是學生出于自身現有外語水平比較低的現實考慮而作出的選擇，因為，在閱讀和理解原版教材還有一定障礙的情況下，為保證準確理解原汁原味的理論闡述和熏陶地道純正的專業外文表達，采取這樣的一個過渡性教材組合形式，雖是不得已但卻又是較為務實的做法。

4、關于雙語教學課程的教法學法

結果顯示， 大部分學生把提升專業知識作為雙語教學的首要教學目標，而把提升外語水平合和國際視野及意識放在相對次要的位置。 對于分班授課問題， 贊成分班教學的觀點略占上風。 至于課堂上外語授課的比例問題，學生們的期望值較高，90%的同學認為應占到30%以上，其中近半數的同學認為應在50%-80%之間；而且，低年級學生的期望值比高年級學生的期望值高。 對于影響雙語教學質量的最主要因素問題，方法被認為是最主要的因素（37 位贊成），其次是學生（27 位贊成），再次是師資（25 位贊成）。

可以說， 學生對教法和學法的問題是最關心和最具有發言權的。 但從調研結果看， 學生主要考慮的是如何高效便捷地掌握和理解知識的問題，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都不可避免地帶有“利私”的傾向。 表現在問卷上，他們的認識往往具有一定的互補性， 教師們高度認同的，恰恰是學生們不怎么認同的，因為教師們認同的往往是對教師組織教學有利的，但是對同學們提出了各種要求的，一定程度上是對學生不利的。 這種“私利性”與互補性的傾向，從與針對教師的調研結果的對比中得以體現，這種傾向要求師生在教學過程中應換位思考，換角色期盼。

5、關于雙語教學的師資

師資是雙語教學中的一個關鍵因素， 在師資的培養與選派問題上，課題組設計了由外語水平高的法學老師擔任、由具有法學背景的外語老師擔任和聘外教擔任共三個選項。 從調查結果看， 大部分同學都不贊同由老外來教授雙語課程；但對由法學教師還是由外語教師來授課的問題，有61 位同學選擇應由有法學背景的外語教師擔任， 而選擇由外語水平高的法學老師來擔任的， 只有28 位同學。

三、新建本科高校法學雙語教學的因應

推行雙語教學的目的是加快教學內容、 教學方法改革，是更好地借鑒國外先進的教學理念、教學方式。 [3]針對法學學生雙語教學的意愿， 我們認為新建本科高?？梢詮娜缦聨讉€方面進行因應：

（一）加強雙語教學的宣傳與普及，增強引導與鼓勵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 在宣傳教育時，內容應全面，不僅應包括雙語教學的概念、內涵等宏觀方面的內容，還應包括雙語教學的必要性、對人才培養的重要意義、對學生就業競爭力累積的重要性、 對教師的教和對學生的學的要求以及雙語教學目標、 指導思想等微觀方面的內容。另一方面應通過制度引導和鼓勵學生增強對雙語教學的認識、認同和嘗試。

（二）豐富培養途徑，壯大法學雙語教學師資隊伍

針對學生對教師外語功底的期盼， 在培養和選派雙語師資的問題上，我們建議新建本科院校應針對教師的外語水平現狀多舉措并舉：第一，對于有著深厚的法律功底，但是英語水平還不是很高的教師，校方可以派其到國外進修。 這樣不僅可以提高英語水平， 還可以更好地接觸到更多的國外的法律思想，親身體驗國外大學的雙語教學實踐。 雖然這種方法成本比較高， 所需要的時間也相對比較長，但是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第二，外聘雙語教師，就是從兄弟院校聘請雙語教學教師，這種方法雖然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本校師資不足的問題， 但是卻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不可能各大高校都進行外聘教師。第三，鼓勵教師攻讀跨專業的研究生或者雙學位，尤其是英語專業的教師攻讀跨學科的法學專業。

（三）優化課程設置，建設法學雙語教學課程體系

新建本科院校法學雙語教學的課程設置應遵循三個基本原則：一是，所開課程的內容通常應具有國際性的特征。 二是，不是所有的法學專業課都必須使用雙語教學。三是，在課程設置時要遵循認識規律，循序漸進地進行。雙語教學課程需要一定的外語水平和一定的專業知識的積累，因此，在開始雙語教學課程時要循序漸進，既考慮外語教學的進度又考慮法學專業知識的積累。 為此，我們建議新建本科院校應對照教育部文件，制定雙語教學發展規劃，并將作為學校學科發展規劃的一個組成部分；目前，法學學科中的國際法類、民商法類和環境法類中的某些科目可以作為雙語教學的規劃課程，爭取用3-5 年時間初步建成3-5 門雙語教學法學課程。

（四）合理選擇教材，加強法學雙語教材建設

教材是雙語教學中最根本的因素。我們建議，新建本科高校在加強雙語課程的教材建設時，不能只限于引進教材，一方面還應組織相關領域的骨干教師編寫原版教材的中文版導讀和原版教材的英文版教學用書和練習復習題冊；另一方面，應在時機成熟時結合中外教材的優勢，自行編寫適合本校學生的雙語課程教材及其相關輔導書。

（五）調整、更新教學方法，完善教學模式

要使法學雙語教學取得良好的效果， 達到雙語教學的目的， 必須在優化課程設置和注重教材建設的同時，注重教學模式的更新和完善。 在完善教學模式方面，學生的意愿應當被最大程度地尊重。 就新建本科高校而言，首先應因材施教，具體表現在分班教學上，即在雙語教學的實施過程中， 可以根據學生的英語水平高低編班，分別授課與考核；其次應摒棄以往填鴨式的古板教學模式，改教師一言堂式的灌輸為師生之間的互動，鼓勵學生表達，讓學生體驗雙語教學的樂趣所在；再次，更加注重創新，鼓勵教師大膽嘗試新穎的教學模式，例如案例教學法。 案例不像理論那樣枯燥和呆板， 通過對案例的分析、講解和學習，可以使學生更好更直觀地接觸和領會國外法律的內涵。最后，應豐富考核方式。在堅持考核的前提下，雙語教學課程應淡化閉卷考試，靈活運用口試、筆試、開卷、半開卷、閉卷或學期論文等多樣化的考核方式，尤其應將學生平時在課堂上的發言次數、質量和水平納入最終的成績評定之中并加大所占比例，以提高學生綜合運用所學知識的能力。[4]

總之， 法學雙語教學的目的是培養現代化國家的復合型法律人才。 在迎接教育部本科教學評估的背景下，新建本科高校在用行政手段推進法學雙語教學的同時應最大程度地尊重學生的意愿，并在課程設置與課程體系建設、教材選用、教法學法、師資培養與選派等方面予以體現，唯有如此，法學雙語教學才能得以順利推進并取得預期的教學效果。

[1] 林依標. 被征地農民差異性意愿研究——以福建省為例[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2:16.

[3] 黃文. 雙語教學:與時代聯網[N].中國教育報,2004-03-05(3).

[4] 張樂平. 全球化背景下法學雙語教學探討[J]. 河北法學,2005,(11):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