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底線公平”

■文/劉洪清

古代的“底線公平”

■文/劉洪清

古代的『底線公平』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中國古代的政治家和思想家提出過諸多類似現代社會保障的思想和主張。這些主張主要體現在養庶民之老、恤鰥寡惸獨之老和養官吏之老三大層面。其中尤為重視對弱勢群體的救濟，以朝廷、寺廟、宗祠、家族興辦慈善機構等形式對鰥寡惸獨等特殊群體進行供養救濟。古代對弱勢群體是如何定義的，包括哪些范圍，對他們有哪些基本保障措施，相關史料有頗為豐富的記載。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詩句，其中的“寒士”泛指天下貧窮的百姓，亦即“弱勢群體”。《禮記·王制》是研究中國古代類似社會保障思想的重要典籍。文中對弱勢群體詮釋為“天民之窮而無告者”。《禮記·王制》記載：“少而無父者謂之孤，老而無子者謂之獨，老而無妻者謂之矜，老而無夫者謂之寡，此四者天民之窮而無告者也，皆有常餼。瘖聾、跛躄、斷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意思是年幼失去父親的人叫做孤，年老失去兒子的人叫做獨，年老失去妻子的人叫做矜，年老失去丈夫的人叫做寡。這四種人，是最可憐而又求告無門的人，國家對他們有固定的口糧補貼。啞巴和聾子，一足瘸者和兩足俱廢者，肢體殘缺者，軀體矮小者，這些特殊群體因為并沒有得到來自上天的稟賦，不知道向何處傾訴他們的苦難，所以應該給予幫助，讓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至少有口飯吃。

《禮記?王制》是研究中國古代社會保障思想的重要典籍。圖為鄭氏注《禮記》

古代思想家墨子認為，“民有三患，饑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勞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提出統治者要“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使“饑者得食，寒者得衣，勞者得息”。古代思想家管子也認為，“饑者得食，寒者得衣，死者得葬，不資者得振，則天下之歸我者如流水。此之謂致天下之民”。這些可視為古代最早的“底線公平”主張。

古代關于“底線公平”的主張不僅體現在思想上，更體現在實踐行動中。周朝史料在追憶商代重要歷史時，描述祖甲繼位及長年在位、江山穩固的原因：“保惠于庶民，不敢侮鰥寡。”《禮記·月令》指出：“天子布德行惠，命有司發倉廩，賜貧窮，振乏絕，開府庫，出幣帛，周天下。”即：救濟貧困的百姓，向他們提供糧、錢和衣服是國家應該履行的職能。《逸周書·大聚解》則將“振乏救窮，老弱疾病，孤子寡獨，”作為國家的“惟政所先。”

《國語·越語》記載，越王勾踐在復國過程中對貧困孤寡者采取了救助措施，在“葬死者，問傷者，養生者，吊有憂，賀有喜，送往者，迎來者，去民之所惡，補民之不足”的安息養民政策之下，最終取得了國富民強的成就。

隋煬帝雖是歷史上的暴君，但在扶貧濟困上也不遺余力。他在大業元年詔告天下，“今既布政惟始，宜存寬大。”特派遣吏使，巡視全國。“孝悌力田，給以優復。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量加振濟。義夫節婦，旌表門閭。高年之老，加其版授，并依別條，賜以粟帛。篤疾之徒，給侍丁者，雖有侍養之名，曾無赒贍之實，明加檢校，使得存養。”

古代類似社會保障的救濟方式主要有食物救濟、醫療救濟、寬免賦稅、喪葬救助等。如在賦役制度方面，唐朝對鰥寡惸獨之老授予田地并寬免賦稅。在喪葬救助上，《宋史·禮志》記載，“貧無葬地者，許以官地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