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強 李永強 張雪蓮



[內容摘要]寬恕對提升組織績效有積極作用。本文研究了關系強度與關系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并探討了行為的非道德強度對前述關系的調節作用。通過460個樣本的2個組間情境實驗發現:第一,關系強度正向影響寬恕意愿,關系強度越高,寬恕意愿越容易產生;第二,非對稱性關系中,處于強勢地位的一方,寬恕意愿更強;第三,非道德強度調節了關系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在面對非道德強度低的場景時處于強勢地位的一方其寬恕意愿更強,而面對非道德強度高的場景時處于弱勢地位的一方其寬恕意愿更強。因此,團隊管理者應致力于提升團隊成員間的關系強度,并更多關注關系非對稱性中處于弱勢的一方。
[關鍵詞]關系強度;關系非對稱性;寬恕意愿;非道德強度
一、文獻回顧與問題提出
積極組織行為學的相關研究發現,寬恕對于提升組織的合作氛圍、促進組織績效等都有積極影響。對寬恕影響因素的研究集中于受害者、侵害者和侵害事件的特征,卻較少關注受害者與侵害者間的人際關系對寬恕的影響。既然寬恕是一種人際間的情緒轉化過程,那么人際間的社會網絡關系理應對這一過程產生重要影響。然而運用社會網絡關系特征對寬恕進行的研究卻是鳳毛麟角,這在中國這一“關系社會”背景下是一個缺憾。
關系強度與非對稱性是社會網絡在關系特征上的關鍵概念,已有研究表明中國人的關系強度大體受到親密程度、親密朋友圈、認識時間長短、互惠性服務4個維度影響,而關系非對稱性是指兩個體間的關系在總體上的不平等性。心理學一般將寬恕定義為受害者內心從憤怒、憎恨、恐懼等負面情緒中解脫出來,同時消除報復侵犯者渴望的一個轉化過程。North認為寬恕不僅意味著受害者內心對侵害者的憤怒和憎恨被消除,同時更是產生出同情、仁慈與愛等正面情緒的過程,研究重點是受害者對侵犯者的認知與內心情感的轉變。Enright等認為寬恕是受害者遭受侵害者傷害后,其內心的認知、情緒和行為反應從負面向正面轉化的過程,主要關注寬恕應包含受害者對侵害者的認知、情緒和行為反應三個方面。本研究認為寬恕意愿是組織內部某一個體在被另一個體傷害之后,其對侵害者的認知、內心的情緒與行為反應從負面向正面轉化的傾向。
已有研究從人際關系的角度,認為人際間關系越親近,越容易產生寬恕傾向。如果夫妻關系是相互滿意的,則更容易表現出寬恕。另外,人際關系越親近,又有著難以寬恕的一面:同一種傷害,如果來源于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人,則容易遺忘并寬恕;而如果來源于和自己非常熟悉與親近的人,卻容易銘記在心,更難以寬恕對方。極端情況下,人們常用“情人眼中摻不得半點沙粒”來描述這一場景。究竟關系強度對人際間寬恕意愿的影響是正向的還是負向的,現有理論的解釋并不一致。
在等級差序中,上位者比下位者享有更多的權利,因而可對下位者發號施令,且下位者通常只能服從或選擇聽話,這讓上位者從權利及權力兩方面均處于相對強勢。本研究中關系的“非對稱性”是指同一組織內兩個體間的關系在總體上的某種不平等性,可能來源于等級上、資歷上以及人際影響力上的不平等。當雙方都自動地依據這種關系上的不平等來規范彼此間的行為時,關系被視為受到了非對稱性的影響。國內學者認為關系的非對稱性從義務論的角度應當表述為各種對應的義務性差異,可以從既定成分、工具成分、感情成分這三方面來刻畫。已有研究證實了這三方面成分的存在,并發現三成分間存在一定的交互效應。簡言之,組織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行為會受到雙方所處階層或地位差異的影響。上級可能越過權利邊界,侵占下級的某些權益,而下級也可能會默認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這一現象的廣泛存在表明,下級相對更容易寬恕侵害自己利益的上級。與之相反,如果下級侵占了上級的某些權益,是否上級就更加難以寬恕下級的“犯上”行為呢?現有理論對此并未做出解釋,已有研究對關系的非對稱性如何影響人際間的寬恕意愿缺乏關注。
已有研究發現,侵犯事件與侵犯后果的嚴重程度等因素對寬恕也有著顯著影響。與此類似,Jones指出,道德問題自身將影響道德決策且引入“道德強度”概念。同理,本文引入“非道德強度”這一概念用于表述侵犯事件和侵犯后果的嚴重程度。
本研究的目的是實證檢驗關系強度與關系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同時探討行為的非道德強度對上述關系的調節效應。
二、假設模型與研究設計
(一)理論假設與研究模型
關系強度是指同一企業組織內兩個體間在雙方關系上的花費或認識時間的長短、所共有的親密朋友圈、親密程度(相互信任)以及互惠性服務等方面的綜合評價。關系雙方認識的時間越長,雙方關系中積淀的情感成分越多。與偶爾發生的關系相比,經常互動和關系持久的雙方對彼此的行為更能夠容忍,因而更容易寬恕對方的一些傷害行為。由于共享朋友圈的存在,受傷害的一方可能會因為不愿意失去這一朋友圈而寬恕傷害自己的人。已有研究認為人際關系的親密程度會正向的影響寬恕;互惠的關系雙方因存在實際或潛在利益交換的可能,維持關系的意圖也會正向地影響寬恕。綜上所述,關系強度的四個維度都對寬恕意愿可能產生正向影響。據此,本文假設:
H1:與弱連帶相比,強連帶關系中的個體其寬恕意愿更強。
本研究中關系的非對稱性是指同一組織內兩個體間的關系在總體上的不平等性,且關系的非對稱性有方向性差異。本研究采用“X
H2:相對于X>Y的非對稱性關系,處于X Jones提出的道德強度被用來刻畫所面對情境中道德問題的緊迫程度,共6個維度:后果大小、后果集中性、后果可能性、時間即刻性、社會壓力與親密性,而后續研究將前4個維度歸納為因子1,以“感知潛在傷害”命名,把親密性和社會壓力2個維度歸納為因子2,以“感知社會壓力”命名。本研究用非道德強度指侵犯事件的嚴重程度與侵犯事件本身的性質,即非道德強度高的行為是傷害后果嚴重、傷害后果迅速集中出現的行為。已有研究表明,侵犯事件的嚴重程度顯著降低寬恕意愿,同時,侵犯事件本身的性質也會影響寬恕意愿。一方面,侵害后果越嚴重,受害者的負面情緒越強烈而難以消除;另一方面,侵害后果的嚴重程度會直接阻礙慈善(Benevolence)動機等正面情緒的產生。當面對非道德強度高的侵害行為時,由于侵害事件本身性質惡劣,侵害后果嚴重且難以消除,此時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正面影響將難以顯現。相反,當面對非道德強度低的侵害行為時,由于侵害事件輕微,后果不嚴重且容易消除,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正面影響將更加易于顯現。因此,本文假設: H3a:非道德強度調節了關系強度與寬恕意愿之間的關系。非道德強度越低,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正向影響越大。 另外,當面對非道德強度高的侵害行為時,受害者由于遭受較嚴重的侵害,內心產生極為強烈的負面情緒。此時,即使受害者是強勢方,因非對稱性關系而產生的正面情緒(優越感)將無法壓制受害者內心的負面情緒,進而難以顯著提高寬恕意愿。反之,當面對非道德強度低的侵害行為時,如果受害者是強勢方,因非對稱性關系而產生的正面情緒(優越感)就能夠壓制受到侵害后的負面情緒(憤怒、憎恨等),進而顯著提高強勢方的寬恕意愿。因此,處于強勢地位的個體一般來說更容易選擇寬恕,在面對非道德強度較低的傷害時,寬恕意愿更強;而當面對非道德強度更高的傷害時,寬恕意愿更弱。據此,本文假設: H3b:非道德強度對關系非對稱性與寬恕意愿間的關系有調節效應。強勢方的個體Y(X 根據上述假設,本研究提出圖1所示的研究模型,通過設計并構建2個情境實驗來進行實證檢驗。其中,實驗1將驗證H1和H3a,實驗2在實驗1的基礎上將驗證H2和H3b。 (二)實驗材料編制 本文運用情境實驗進行實證研究,對各研究變量進行如下情境設計: 第一,對關系強度的情境設計。本研究采用認識時間長短、親密程度、共同朋友圈、互惠性服務這4個維度來刻畫個體間的關系強度差異。基于前期訪談結果將短于3個月定義為弱關系,長于3年定義為強關系,其他3個維度均沿用羅家德的自我中心網量表。親密程度關注是否有親密行為和是否有親密話題:以“下班后是否共同娛樂”“兩家人是否常在一起聚會”表征親密行為,以是否“談論個人私事”“分享私人情感”表征親密話題;同時,將具備共同朋友圈或常常互相幫助的關系視為強連帶。將4個維度的描述按強、弱連帶分別加以組合,獲得本研究中用于區分關系強度的兩種不同情境。 第二,對非對稱性的情境設計。采用楊中芳的三成分模型,從既定成分、感情成分、工具成分上來表征關系的非對稱性:首先從關系雙方的職位等級差異、資歷差異與影響力差異上凸顯既定成分的不平等;然后透過依賴程度差異和重視程度差異凸顯感情成分上的不平等;之后用回報程度差異與功利程度差異凸顯工具成分上的不平等;最后用“X 第三,對非道德強度的情境設計。根據文獻歸納出23種同事間的非道德行為,通過向11位專家咨詢后合并為21種典型行為,并以5點李克特量表編制問卷。通過實施調查獲得有效營銷員樣本48個,基于數據分析確定兩種典型行為:將“搶同事的客戶或訂單/挖同事墻角”(以下稱“搶單”)視為非道德強度高的典型行為;將“竊取同事的成果/夸大自己的作用”(以下稱“搶功勞”)視為非道德強度低的典型行為。對兩種行為的T檢驗結果見表1,后續研究將以“搶單”指非道德強度高,“搶功勞”指非道德強度低。 (三)情境操縱預測試 因自變量的取值差異是通過情境描述的文字差異體現,故應對實驗被試者能否正確理解情境設定進行預測試。為此,我們進行了一輪測試過程、方法、步驟與實驗主持人均與正式實驗相同的預測試,且被試者只需回答對于雙方關系強度的感知以及對于非對稱性方向的感知。 預測試遵循2×2×2的組間實驗設計,對關系的強連帶和弱連帶、非對稱性的強勢和弱勢、非道德強度的高和低排列組合出不同的8組情境描述,總計發放問卷330份,回收問卷298份,其中男性125人、女性173人,問卷回收率為90.3%。 預測試結果如表2所示,對情境描述中雙方關系強度的正確感知率高達90.6%,雙方關系非對稱性方向的正確感知率為90.94%,樣本整體正確感知率為83.56%,證明被試者能夠正確感知所設定的實驗情境。 (四)寬恕意愿量表的選取與預測 第一,寬恕意愿量表選取。寬恕意愿的量表主要有:EFI量表、TRIM量表、WFS量表、FS量表等。考慮研究背景與目的,選取了15題項的FS量表,完成該量表翻譯后,隨機對20名被試者進行問項理解調查,發現被試者對問卷的理解程度總體良好,但有9名被試者對題項13感到難以理解,有7名被試者對題項15產生了“說反話嗎?”的疑問。參考劉瑤和陸麗青在運用FS量表進行研究時也認為原量表的部分題項因文化背景難以理解并將問題項刪除,我們刪去題項13、15,形成用于預測試的13題項量表。 第二,寬恕意愿量表預測試。預測試的各方面條件與正式實驗完全一致,我們將帶有特定場景描述的寬恕意愿問卷在某保險集團四川分公司的某2次培訓課間進行發放,并請同一位實驗主持人宣讀指導語、發放問卷、進行測試,發放問卷160份,回收137份,問卷回收率為85.6%。
用SPSS17.0中文版分析寬恕意愿數據,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轉軸后題項10的載荷量最小僅為0.489<0.5,且子量表中題項10的信度最低,決定刪除題項10。將12個題項數據進行信度檢驗,Cronbaehs α值為0.867>0.8。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巴特利特球度檢驗P值為0.000,說明球度檢驗擬合較好。KMO值為0.825>0.8,根據KMO度量標準可知原有變量適合進行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用最大方差法進行正交旋轉,抽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共抽取3個因素,解釋總變異量的67.997%。轉軸后的旋轉成分矩陣中,在各個所屬因子上的載荷量為.644~.837之間,如表3所示。其中題項1、3、4、5、8、12、14為一個因子,題項7、9、11為一個因子,題項2、6為一個因子。參考劉瑤和陸麗青在我國研究中的三維度劃分,將維度一命名為“自我關注”、維度二命名為“消極反應”、維度三命名為“積極反應”。12題項量表的信度為0.867,維度一“自我關注”信度為0.864,維度二“消極反應”信度為0.835,維度三“積極反應”信度為0.741,說明該量表信度良好,符合測量要求。
信度檢驗、因子分析與題項刪減完成后,需對這一量表進行效度檢驗。因該量表已在世界各地接受了學者們的廣泛應用與檢驗,故不再討論其內容效度和表面效度,將考察其結構效度與聚合效度。采用結構方程模型SEM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整體模型見圖2。
AMOS擬合模型的各項指標見表4。可見,該模型的整體指數已達到擬合要求,說明該量表結構效度和聚合效度良好,可以用于對寬恕意愿進行測量。后續實驗中將采用這一經過預測試的寬恕意愿量表來測量被試者的寬恕意愿。該量表包括12個題項,分為3個維度。
擬合優度指標:卡方統計量x2=73.245;自由度(DF)=38;卡方統計量與自由度之比(X2/DF)=1.9275;規準適配指數(NFI)=0.909;比較適配指數(CFI)=0.952;擬合優度指數(GFI)=0.924;調整后擬合優度指數(AGFI)=0.843;近似的均方根誤差(RMSEA)=0.083。
(五)實驗設計
為考察寬恕意愿的變化,本研究構造并進行了2個情境實驗。實驗1遵循2×2的組間實驗設計,對關系的強連帶和弱連帶、非道德強度的高和低排列組合出不同的4組情境描述。實驗2遵循2×2×2的組間實驗設計,對關系的強連帶和弱連帶、非對稱性的強勢和弱勢、非道德強度的高和低排列組合出不同的8組情境描述。2個實驗所考察的因變量均為個體間的寬恕意愿。研究被試者是某保險分公司在職營銷員,共計460人,隨機分配到2個實驗的12個組中。實驗1取得有效問卷計127份,其中男性63人、女性64人,問卷回收率為90.7%,被試者在4組中的人數分配見表5。
實驗2取得有效問卷270份,其中男性109人、女性161人,問卷回收率為84.37%,被試者在8組中的人數分配見表6。
三、實驗結果與假設檢驗
(一)實驗1的數據結果與假設檢驗
實驗1實證檢驗了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對應2種非道德強度水平,被試者在不同的關系強度背景下,其寬恕意愿分組均值與標準差見表7。對實驗取得的數據進行方差分析,結果見表8。
數據表明,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影響主效應顯著,F(1,123)=4.776,p=0-031<0.05;觀察表7中的分組均值,可見強連帶下的寬恕意愿均值(44.14±6.16)在2個不同的非道德強度水平上,均明顯大于弱連帶下的寬恕意愿均值(41.80±5.81),且這一差異在統計上顯著。因此,H1得到支持(見圖3)。
根據表8的數據,關系強度、非道德強度在寬恕意愿上的交互作用不顯著,F(1,123):0.644,p=0.424>0.05,表明在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影響關系上,非道德強度的調節作用不顯著,H3a沒有得到支持(見圖4)。
(二)實驗2的數據結果與假設檢驗
實驗2實證檢驗了關系強度與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對應2種非道德強度水平,被試者在不同的關系強度以及不同的非對稱性背景下,其寬恕意愿分組均值和標準差見表9。
對所得數據進行levene方差齊性檢驗,F(7,262)=0.984,p=0.443>0.05,表明方差齊性。對實驗數據進行方差分析,結果見表10。
數據表明,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主效應顯著,F(1,262)=5.018,p=0.026<0.05,因此H2得到支持(見圖5)。
根據表10中的數據,非對稱性與非道德強度在寬恕意愿上的交互作用顯著,F(1,262)=6.044,p=0.015<0.05。觀察表9的分組均值,非道德強度高的情境下,弱勢(X>Y)組的寬恕意愿均值(40.52±5.965)略大于強勢(X 四、研究結論與討論 (一)研究結論與實踐啟示 本文對關系強度和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進行了實證研究,同時考察了行為的非道德強度所起的調節作用,研究結論對于組織的團隊建設提供了實踐指導。具體結論與實踐啟示如下: 第一,本文證實了關系強度對寬恕意愿的正向影響。研究發現其他因素不變時,關系強度的增加顯著提升個體間的寬恕意愿。據此,企業管理者可想方設法,為在團隊成員間盡可能培養出強連帶營造組織氛圍。管理者可通過降低離職率來提升團隊成員間一起共事的時間,也可采取小組考核取代個人考核作為業績評估手段,還可以透過鼓勵非正式組織、激勵團隊成員間的互信互賴等方法,提升團隊成員間產生強連帶的可能性。以上方法將顯著提升團隊成員間的寬恕意愿,營造更為寬容、和諧的組織氛圍,進而提升團隊績效。 第二,本文發現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產生了顯著影響。實驗表明,面對非道德行為所帶來的傷害,作為強勢方的被試者會產生更強烈的寬恕意愿。據此,管理者需要更加關注團隊中的弱勢群體。因為若發生人際沖突,弱勢方的個體將更難產生寬恕意愿,易造成人際間關系緊張或導致更進一步的沖突。管控關系非對稱性的目的是要確保團隊成員間能夠互相包容,不至于產生過激行為進而影響整個團隊的工作績效。 第三,本文發現非道德強度調節了非對稱性對寬恕意愿的影響。實驗表明,在面對嚴重、強烈傷害時,個體的寬恕意愿均處于較低水平。但當面對輕微傷害行為時,強勢方的寬恕意愿明顯強于弱勢方。參考社會比較理論,當個體面對比自己更為弱勢的同事時,內心通過社會比較可產生優越感,這一優越感驅使其在受到輕微傷害的情境下,產生了更高的寬恕意愿。然而,當面對嚴重、強烈傷害情境時,個體內心的優越感明顯弱于憤怒等負面情緒,導致寬恕意愿的產生受阻。這一發現,進一步證明了管理者在日常工作中需要更加關注團隊中的弱勢群體,避免因極端行為的出現影響到團隊的工作績效。 (二)研究局限及未來研究方向 首先,因作者能力與資源有限,本文尚存在以下兩方面的研究局限:第一,本文未能涉及社會網絡的結構特征而僅關注了社會網絡的部分關系特征;第二,本文的外部效度尚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 其次,對未來的研究方向,可從如下三個方面著手:第一,對個體社會網絡的結構特征與寬恕意愿的關系展開研究;第二,拓展本文的外部效度;第三,收集整體社會網絡的客觀數據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