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民間交流開始轉暖

陳言

“現在在東京可以看到大量的中國觀光游客，但我身邊的日本人來中國的相對而言不是很多。”在中國工作了20多年，2014年回到日本的青樹明子對筆者說。“但是，隨著自民黨總務會長二階俊博帶3000名日本觀光界人士去中國交流，相信這種狀況會發生很大的變化。”青樹接著說。

5月20日至26日，由日本自民黨總務會長二階俊博率領的日本各界人士3000人來華開展旅游交流活動。該代表團由多名縣知事、大企業家組成，代表了愿同中國加強交往的民間力量。這是近年來日方組織的一次較大規模的訪華旅游交流活動。

中國對這次3000人的訪華團極為重視，習近平主席親自出席了5月23日晚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中日友好交流大會。

在青樹看來，3000人去中國訪問，訪問經過30多年改革開放的中國，通過這些旅游方面專業人士先期了解中國，將以一種正能量的方式，向日本傳遞中國的現狀，傳遞中國對日感觀變化的信息。

中日民間交往的回暖應該是近期中日關系中一個特別值得關注的新變化。

與山東省的全面合作——不斷持續的地方交流

“這些年，我們與山東的交流一直沒有中斷。”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ETRO）理事長石毛博行在訪問完山東準備回日本之前，在該機構北京辦事處對筆者說。

4月下旬，山東省政府的主要領導在濟南、青島會見了石毛理事長。石毛說：“我們在促進日本與山東省的貿易，如舉辦展覽會、開辦企業家講座等等進行了交流。希望通過這些活動來加深兩國企業家、經濟界的相互了解，增進雙方的貿易關系。”

比如，日本是個老齡化問題十分嚴重的國家，在制度上如何讓老有所養，能有穩定的生活？在養老設施上，該如何讓老年人，特別是失去了生活能力的老年人能得到合理的護理？在這些方面，日本有很多成功的經驗。

在養老制度上，中日不同，但在護理（日語叫“介護”）上，中國可以從日本借鑒的經驗很多，日本企業也認為中國老齡化問題今后會愈發嚴重，老年人口總量超過日本人口總數，日本企業發現了中國的新護理領域商機。如何用好這個機會？他們需要JETRO組織中日之間的民間交流，通過交流來了解中國市場。石毛在山東了解了日本企業在護理領域上與中國的交流情況，認為這樣的交流還可以做很多，推廣到更多的地方。

再如，日本的農業與中國很不相同，氣候條件也不一樣，農業耕作方式更各有特色。相對來說，日本的農業更強調精耕細作，這方面的經驗也比較豐富。日本的種植技術、農產品改良技術等等，很多是在山東首先轉讓給中國農戶的。

與山東的交流還反映在了對環境污染的處理上。日本中國經濟協會（日中經協）北京辦事處筱田邦彥所長對筆者說：“我們和山東淄博建立了共同處理大氣污染的協議，這樣能讓日本的環保技術更好、更快地進入到淄博，幫助他們解決環境問題。”

日本民間組織“日中未來會”、“老虎會”——努力了解中國的各種會議、組織

每個月第三個星期的周六，下午3時前后，不斷有在中國工作過的企業職員，從事中國問題報道的記者編輯，聚集在東京新橋附近的華僑會館，在這里討論中國或者是中日關系問題。

“我們這個會叫做日中未來會。”日中未來會總代表橫堀克己對筆者說。未來會的成員大都在中國工作過，或者是對中國問題感興趣的普通日本人。

近年來，中國經濟規模變得更大，過去一直是日本來中國的人數多，中國去日本的人數少，現在中國去日本的人數不僅超過了日本來華人數，而且今后有可能從2014年的一年240萬人次發展到突破300萬人次。從中國赴香港觀光購物的人數看，每年有5000萬左右的內地人士赴香港，今后一年有300萬人去日本，并非不可能出現的數字。中國普通市民參加到了親身了解日本的行列中。

“未來中國會怎樣？日本與中國的關系又會出現什么樣的變化？這些是我們關心的問題，大家在這里討論，在這里展望中國。”橫堀說。

也是在新橋，筆者參加過多次研究中國問題的“老虎會”。中國問題研究人士、媒體從業人士會定期地來日本財團的會議室，各自帶來最近看到的印象深刻的報道，拿來和參會的人分享，對報道內容做出自己的評判。有人拿來了中文報道，更多的人是日文或者英文的文章，從這些報道中看中國的變化，作出自己的判斷。

3000顆加深中日交流的種子

筆者曾在1984年參加了中日青年大聯歡。那年3000名日本青年來中國訪問。其后的30余年，筆者一直與參加了那次交流活動的日本朋友保持著聯系。30年過去了，那些參加交流活動的青年們，如今就要步入老年了，但30多年來關心中國，大概是他們的共同特點。

有對中國不理解的時候，也有對中國持很尖銳批評態度的場合，但參加過交流的日本人，最終還是認為日本與中國應該世代友好。

如今二階俊博帶3000名旅游界的人士來中國，雖然參團人員大都限于旅游業，但來了中國便能對中國有所了解，便能在中國普通市民去日本觀光的時候，多一個愿意接納中國觀光客的企業。

日中經協北京事務所筱田邦彥所長參加了當晚的交流會。他對筆者說：“對于二階總務會長率領的這次訪華團來中國訪問，對于習主席在交流會上的重要講話，日本及中國媒體都做了大量報道，這讓我感到日中兩國的民間感情及兩國關系能夠得到改善。”

筱田所長還展望了未來的中日民間關系，他說：“我期待通過這次訪問讓日中政府之間、產業界間的對話更加活躍，通過擴大貿易、投資及觀光等方面的經濟交流，讓我們在以亞洲為中心的海外合作進一步得到發展。”

3000人來中國的訪問，讓人看到了中日民間關系轉暖的新跡象，而且不僅是中日兩國，而且在整個亞洲，這種交流都會發生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