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溪
參與過多次評委工作之后,某高校教授越來越有一種“被綁架”的感覺。評審看似都由專家來完成,但實際上最重要的事情都是按照行政化規則進行。簽字的都是學者,行政人員沒有在任何一個環節簽字,但這一切無法遮蔽行政化主導的“指揮棒”,簡單化、指標化對待教育,而專業的學術評價則被淡化,“行政權力干擾了學術權力”。(據《中國青年報》)
職稱本是對教師能力的考核,本該是由學術高低來決定結果好壞,事實上,卻早就變成了由權力大小來定奪職位去留。在行政化評審的框架內,行政權力遠高于學術權力。
由學術權力主導的職稱評審,會使職稱評審變得純粹,會使教師更加追求學術進步,而不會以歪門邪道取勝。但在行政權力主導的職稱評審中,以權力意志為“指揮棒”。權力要追求政績,高校就要追求“學術GDP”,教師就要變成給科研打工的“匠人”,教師會越來越遠離課堂,高校離教書育人的本質越來越遠,這是一個最壞的“連鎖反應”。目前,雖然我國SCI論文總數居世界第9位,引文數居世界第18位,但反映論文質量的重要尺度——單篇論文平均引文數卻只有3.01次,居世界第124位。中國每年發表的論文數名列世界前列,但被國際學術界認可的成果乏善可陳。這是一個最壞的“注腳”,也是莫大的諷刺。
對于高校職稱評審過程存在的種種 弊端,許多教授、專家紛紛開出“藥方”,比如,打破職稱的終身制,讓職稱“能下能上”,從根源上消除職稱買賣的市場需求,使學術評價回歸良性生態;學習美國,職稱評審的標準是確定的,指標卻相對靈活,由各單位根據需要來確定標準和指標,一般不受名額限制,“誰達到標準誰上,達不到標準誰也別想通過潛規則上”……這些均沒有錯,但我們能學到手嗎?即便去學,也只不過是學到皮毛,而學不到精髓。因為根本的癥結在于高校行政化未被打破。
在高校行政化的背景下,高校職稱評審不可能“獨善其身”。一位在美國留學多年的學者戲稱自己為“表格教授”,因為在回國近五年的時間里,他把相當一部分精力花在填表上。教授無法擁有“學術尊嚴”,還能成為學術大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