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鑒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00)
矛盾時代下的文學典范
——《堂吉訶德》
王浚鑒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00)
《堂吉訶德》是我較早接觸的一部外國著作,兒時在萬千名書中便被它荒誕離奇的情節所吸引。如今重拾此書,更大興趣偏向于處在文藝復興大背景下,舊信仰破敗、新思想尚未成熟的思想轉型期,這本著作是如何展現人文思想及其文化內涵的。人物設定的匠心獨運,故事情節的暗藏玄機都無愧于它矛盾時代黃金產物的文學地位。這些都將成為再讀《堂吉訶德》新的研究角度。
文藝復興;時代產物;矛盾性;藝術價值
《堂吉訶德》是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于1605年(上卷五十二章)和1615年(下卷七十四章)分兩部分出版的反騎士小說。書中不乏公爵、封建地主、僧侶、農民,不同階級的男男女女約七百個人物,尖銳地、全面地批判了這一時期封建西班牙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文學、藝術以及私有財產制度,真實而全面的反映了16世紀末到17世紀初西班牙的封建社會現實,揭露了走向衰落的西班牙王國的各種矛盾,譴責了貴族階級的無恥,對人民的疾苦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使它成為一部“行將滅亡的騎士階級的史詩”,一部偉大的現實主義文學名著。
文藝復興轉型階段都是充滿矛盾的。文藝復興是新舊文化之交,是中古時代思想與近代思想之間的矛盾;是封建主義教會統治與資本主義的矛盾;是人文思想、民主自由與專制制度、禁欲主義的矛盾;更有文藝復興階段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的矛盾。《堂吉訶德》中,作者正是借助時代背景發掘出矛盾點,現實與想象,真實與虛幻,智慧與愚蠢,崇高與荒唐,勇敢與膽怯,誠實與虛偽,理性與瘋癲,建構了全書巧妙地框架。本文僅從以下三個角度切入進行研究。
堂吉訶德的性格有它內在的復雜性。他性格的顯著特點是脫離實際,耽于幻想。滿腦子都是騎士小說里描寫的那套古怪的東西,到處都有魔法,巨人和妖怪。同時他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所向往的理想和奉行的原則并不全是騎士制度的產物,其中也包含著人文主義思想。像是他憎恨奴役壓迫,把除奸救苦、除暴安良看作自己的天職,他熱愛自由和公正,敢于為主持正義而忘我斗爭。與此同時,性格的另一側面便是他行動的盲動性。辦事不講實際,單槍匹馬地亂砍亂殺,不管碰到什么樣的敵人,都毫不怯懦,而且從來也不從失敗中吸取教訓。反映出他一方面神智不清執迷不悟,瘋狂可笑怪誕離奇的性格,又象征著高度的道德原則、無畏的騎士精神、英雄主義的行為、對正義的堅信以及對愛情的忠貞。他的雙重性格貫穿始末,每一個魯莽荒誕背后都是一個英雄主義的初衷。可笑又可悲,可愛又可敬的堂吉柯德形象的巨大概括力,彰顯了他本身的矛盾性魅力。
如果說堂吉訶德的塑造是成功的,侍從桑丘·潘沙則是另一個成功典范。他是作為反襯主人公的形象而創造出來的,象征著西班牙的農民形象。其性格與主人相輔相成:主人耽于幻想,他處處求實;主人急公好義,他膽小怕事。堂吉訶德充滿幻想(理想主義),桑丘·潘沙則事事從實際出發(現實主義);堂吉訶德代表禁欲主義,而桑丘·潘沙則是享樂派;堂吉訶德有豐富學識的鄉村紳士,而桑丘·潘沙只是典型的農民形象;甚至細致到外貌都有堂吉訶德的瘦高與桑丘·潘沙的胖矮做對比。
朱光潛先生在評價堂吉訶德與桑丘·潘沙這兩個人物時這樣講:“一個是滿腦子虛幻理想、持長矛來和風車搏斗,以顯出騎士威風的堂吉訶德本人,另一個是要從美酒佳肴和高官厚祿中享受人生滋味的桑丘·潘沙。他們一個是可笑的理想主義者,一個是可笑的實用主義者。但是堂吉訶德屬于過去,桑丘·潘沙卻屬于未來。隨著資產階級勢力的日漸上升,理想的人就不是堂吉訶德,而是桑丘·潘沙了。”
在塑造堂吉訶德的形象時,用喜劇性的手法描寫一個帶有悲劇性的人物。它把人物放在一個個不同的情景之中,用諷刺的筆調和夸張的手法,一再描寫人物的荒唐行動,造成喜劇性的效果。同時,小說著重描寫人物主觀動機與它的客觀后果的矛盾(或適得其反,或迂腐反常,或自討苦吃),在喜劇性的情節中揭示其悲劇性的內涵。這一構思也是塞萬提斯的創造,它不僅有利于塑造人物,而且增添了小說的情趣,突出了作品的哲理意味。
《堂吉訶德》乍看似乎荒誕不經,實則隱含作者對西班牙現實深刻的理解。作者采用諷刺夸張的藝術手法,把現實與幻想結合起來,表達他對時代的見解。作者以史詩般的宏偉規模,以農村為主要舞臺,出場以平民為主要對象,在這廣闊的社會背景中,繪出一幅幅各具特色又互相聯系的社會畫面。作者塑造人物的方法也是虛實結合,否定中也有歌頌,荒誕中蘊含寓意,具有強烈的藝術性。《堂吉訶德》可以說是傳統騎士文學的異類,不同于傳統騎士文學的悲壯典雅。這種另類荒誕、無厘頭的背后是作者自己的生活經歷和人生理想,豐富的思想內涵,充實飽滿的人物形象,都在訴說著舊制度給人民帶來的災難,成為我們了解和研究西班牙當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和風俗習慣的一部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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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5)29-006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