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景皓
摘 要:中國傳統文化的本質是道德文化,因此,古代中國人習慣于用道德的眼光看自然、社會和人與人之間的一切關系。本文重點以古典名著《三國演義》中的人物關系和故事情節為例,深度剖析了中國傳統道德文化在社會人文中的發展規律,并對綿延幾千年的中華文化道德理念作了一定程度的總結。
關鍵詞:三國演義;中國;道德;文化
《三國演義》之所以能普遍為人們接受,還有更為深刻的傳統文化心理和社會思想的因素。從文化史的角度研究,它正反映和適應了中國人傳統文化心理的深層結構,從而又影響著我們民族固有的性格和精神心理的形成。
一、《三國演義》背后的社會文化心理分析
在我們中國,《三國演義》這種東方文化心理的深層結構蘊含儒家和道家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儒學,成為幾千年國傳統思想的主流。表現在哲學思想和思維方式就是重人生、務實用,看重群體關系,強調倫理道德內省和教化作用,注重個人對社會的責任和義務,過長期歷史發展積淀下來的傳統文化心理,自然就現為兩個層面,一方面是封建的倫理道德觀念,一面是民族傳統的優良品德,前者奴役人民,壓抑甚扼殺人的主意識和個人積極性的發揮,阻礙社會變革;后者則是我們民族得以凝聚、同化、生存、發的精神力量,“懲惡揚善”是這種價值觀念的核心,“先天下之優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是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這兩種文化心理,既是互相排斥的,又是互相滲透的。有的時候,這兩者還可以達到表層結構上一致,盡管它們的出發點和目標并不一樣。例如在下大亂之后,人心向往統一,從統治者來說,當然是望自己能一統天下,并且使這種統治長期鞏固下從廣大人民群眾來說,也希望能結束分裂和動亂,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所以統治者提出統一天下的口在一定程度上也適應 了人們的愿望,而封建的正觀念也就不知不覺地在人民群眾中產生了影響。
故事情節設計上,在忠與奸、正與邪、仁德與殘暴、信義與狡、廉節與貪贓之間,人們當然推崇前者而排斥后者。雖然對于忠義仁德,人們的理解是不相同的,但總覺得比奸詐邪惡要好得多。每逢外侮相侵,國家離亂之際,人民就盼望有岳飛式的“精忠報國”人物出現。 人們往往對岳飛的“愚忠”并不深究責難,而絕對痛恨秦檜式的“奸臣”,對岳飛的壯烈悲劇,則激發起崇敬之心。這就是積淀在中國人心理深處的那種價值觀念、是非標準在起作用。 《三國演義》正適應了這種文化心態,表達了人民群眾對清明政治的渴望,對英雄人物的崇敬,渲泄了愛憎分明的民族感情。東漢末年,奸妄當道,諸候爭奪,相互殘殺,人民痛苦不堪,希望有道的明君出現,小說里就產生了一個寬仁厚德體恤黎庶的劉備,他恰好又是皇室后裔,人們自然把“真命天子”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當時紀綱廢弛,貪官污吏橫行,人民希望有一個賢相能人出來治理天下,于是小說中就出現了智慧和忠貞化身的諸葛亮,單是他那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獻身精神,就使千載以來的士人擊節詠嘆不已。
二、對貫穿全文的“忠義”氣節的理性思考
《三國演義》中,毛宗崗評道:“吾以為三國有三奇,可稱三絕:諸葛孔明一絕也,關云長一絕也,曹操亦一絕也”。魯迅先生曾評價為:諸葛竟是智絕,關羽是義絕,曹操是奸絕。作品以諸葛亮為“忠”的典型,以關羽為“義”的化身,涉及到“忠義”觀問題。曾幾何時,“忠”與“義”大起大落,褒貶不一,我們有必要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重新作一番探討,已達到對中國傳統道德文化新的評價和認識。
關羽“忠”與“義”的觀念和表現,在《三國演義》中,關羽是作者竭盡全力塑造的忠義勇的理想人物,對于關羽性格中忠、義、神武的主導方面,《三國演義》中有諸多精彩的描繪:溫酒斬華雄的英雄氣概,光照千秋;斬顏良,誅文丑的赫赫戰功,超群絕倫;刮骨療毒的剛毅精神,令人欽敬;千里送嫂的道德風范,傳為美談;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忠義品格,感人至深。但是作者在塑造關羽形象時,并不以神化為目的,而是在寫他性格主導方面的同時,也不避其短地描寫了他的弱點、缺點和錯誤。關羽的“忠”與“義”,也應該包涵他的勇,我們認為這樣才是完整的。作為一員武將,關羽的形象確實是羅貫中精心塑造的藝術典型之一。為了義氣,置國家和政治集團的利益于不顧,置軍令狀于不顧,正是關羽性格上的最大弱點,放跑了曹操,意味著對劉備的背叛。其實,不光只是毛宗崗,中國人愛關羽,是把他的缺點也看作美德而一起愛,這是對“義”認識上的誤區造成的。
可以說,關羽在道義上是高尚的,但他在政治上則出了問題。忠與義自身的矛盾,有時是不能夠和諧的。宋元以來人民群眾對忠義的看法,更強調做人要有義,故人們輕視政治立場,而重視人與人的友情,在某種意義上說,正是人民群眾覺悟的表現。
關羽除外表的風度神采為人所敬仰外,他的內心世界也是極為豐富和高尚的。比如重視友情,是中國人民所公認的美德之一。關于不但與劉備、張飛、趙云等十分友善,就是與敵對營壘中的張遼、徐晃等也是很重視友情,當然對關羽內心精神世界揭示得最深的,還是對 “刮骨療毒”一事的描繪。在刮骨之前,作者以華陀的話,一再強調刮骨的痛苦,兩次重復
“恐君侯懼耳”。突出這種痛苦,非一般常人所能夠忍受的。開刀前,又詳細地說明做手術 所需要的手續、設備和準備。 這些是為了在手術的過程中病人承受不了痛苦時,而帶有強制性的措施。可是關羽自認為他不是世間俗子,能忍受任何巨大的痛苦,用不著這些。手術進行時,“公飲酒食肉,談笑奕棋,全無痛苦之色”而旁觀者見到“陀用刀刮骨,悉悉有聲” ,不難設想,此時他肉體上要忍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啊,沒有非凡的勇氣與毅力,沒有超人的忍耐和自制力,是難以表現出這樣的從容與儒雅的。通過這些人物性格的描寫,中國特色的文化形象躍然紙上。
三、結語
綜上所述,由于作者時代和階級的局限,《三國演義》雖然思想內容復雜,甚至存在著封建糟粕,但其更多地吸收了古代思想文化中的積極成分,通過歷史事件的敘述,人物性格 的描寫,世態民情的展示和詩詞韻文中對是非善惡的評說,向千百年來廣大讀者呈現出一幅風起云涌、多姿多彩的歷史生活的宏偉畫卷,其認識價值、教育作用和審美功能均屬上乘,在中國文學史和文化史上都占有一席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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