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歡歡 肖俊
(華中師范大學武漢傳媒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貓與女人
——論《黃色墻紙》中的女性主義
柯歡歡 肖俊
(華中師范大學武漢傳媒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吉爾曼的《黃色墻紙》中女主人公的種種怪異行為與貓的生物屬性有很多共同之處。貓的野性未泯,被馴養的歷史不明晰,時間也相對較短,所以貓意味著行為更為獨立,沒其它家養動物般依附與依賴于人,加之其行為詭異和琢磨不透,貓是一種相對更有靈性,野性,獨立性和攻擊性的家養動物。
貓;女人;獨立
吉爾曼將“貓”性賦予《黃色墻紙》中女主人公的行為中,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貓有著非同一般的喜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貓的特殊生物屬性,使吉爾曼能將其女性主義思想——揭露男權文化對女性的極度壓抑,較好地通過女主人公種種似貓的怪異行為體現出來。
與《簡愛》中閣樓里的瘋女人相比,《黃色墻紙》中的女主角并沒有完全動物化,而是更接近家養貓科動物,表面溫順安靜,實際卻不聲不響地劃分自己的領域,警惕地觀察周圍,白天嗜睡黑夜醒覺,這種相異更加體現了在男權壓抑下的女性反抗和分裂痛苦的精神世界。
貓有一些特性,首先,貓喜歡擁有屬于自己的物理空間和獨立領域,它與這個空間里的事物接觸摩擦,讓這些事物有它的氣味,而這種氣味標志了某種歸屬——貓的歸屬。貓有規律地在它的有限空間里活動,追尋某種氣味,在領域里的物體間鉆來鉆去,就像《黃色墻紙》中的女主人公,摩擦墻紙,在屋內爬來爬去,甚至從丈夫身上爬過去,以標記這種占有和主權。她的丈夫可以意味著父權對女性的壓迫,而女主公的占有則意味著戰勝了這種父權。雖然這種占有在旁人看來太瘋狂,代價太大,但是吉爾曼通過女主人公這種歇斯底里的反抗方式從某個方面揭示了女性內心的極度壓抑。
貓還有些特性,它喜歡在白天睡覺,晚上才開始活躍,就像女主人公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卻精神特別旺盛,想四處游蕩,像貓一樣有著特殊嗅覺,著迷般追尋某種氣味,無法安定,像貓一般躲在床底下,才能得到心靈的鎮定,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擁有自己的特殊空間,遠離其丈夫和任何侵入者,這是屬于女性自己的空間而不隸屬于任何父權。
相對于其他家養動物,貓有非同一般的嗅覺,而它聞到的氣味對它的行為起著非常大的影響,如尋找母親或獵物,并且它對外來氣味也非常敏感,這種氣味能迅速讓它樹起警惕心和不安全感。《黃色墻紙》中的女主人公一進門就聞到某種沒被人察覺的氣味,并一直心神不寧地尋找跟蹤,先不論這種氣味意味著什么,作者在《黃色墻紙》中把這種神經質的反應視為對“外來氣味”的敏感,她終于找尋到氣味的源頭,原來就是“黃色墻紙”。
這種“外來氣味”就是那片“黃色墻紙”中散發出來,色味統一了。而她丈夫帶來的父權氣味是外來的和敵意的。文中的女主人公要維護自己的領域,于是不斷摩擦黃色墻紙,四肢著地爬行,就像一只貓標記著自己的領域。丈夫最終還是闖進來,但被她嚇暈,她從丈夫身上爬過標志了她對丈夫的占有,而不再是丈夫對她的占有,父權成為她領土中的一部分。
貓是獨立而主動的動物,即使是母貓,也有足夠的力量的智慧去保護自己的領域和子女,并且還會去防范貪婪公貓的進攻,母貓單獨行動并捕獲她們的獵物,這不像當時的白人女性一樣沉默、溫順、柔弱和無法獨立,一味依靠男人生存并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文中的女主人公最后像母貓一般鎮定持續地爬過丈夫的身體,不再跟以前一樣驚恐不安和柔弱沉默,這似乎是歇斯底里爆發的女性主義戰勝父權的成功,父權已成為阻礙,性別權力開始顛倒了,女性變得獨立而充滿力量。
夏洛特·吉爾曼通過將“貓”性賦予《黃色墻紙》中的女主人公行為中,不僅揭露了當時社會男權文化對女性的極度壓制,也將渴望沖破這種壓制的女性主義思想更好地體現出來。只有將女主人公的種種怪異行為結合“貓性”去理解,才能更深刻地了解文中的女性主義思想。女人如貓,在男權社會的壓抑和要求下,外表安靜柔順,但內心渴求著自己的空間和獨立領域,因為在自己的特殊空間里,女性才能得到心靈的鎮定,遠離任何父權侵入者。而這個屬于女性自己的空間和獨立領域,要靠女性像貓一樣去主動奪取和占有,“爬過丈夫身體”的女主人公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通過自己的行動宣布了性別權力的大逆轉,從而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1]Gilman,Charlotte Perkins.The Yellow Wallpaper and Other Writings[M].New York:Bantam Dell A Division of Random House,Inc.2006.
[2]克里斯·希林.身體與社會理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3]黃桂平.父權制下女性的瘋狂與恐怖——心理解讀福克納筆下的愛米麗[J].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4).
[4]胡經之.西方文藝理論名著教程(下)[H],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5]沈艷燕.黃色墻紙的女性主義解讀[J].湖州師范學院學報,2005(6).
[6]李靚.《黃色墻紙》中的瘋癲涵義[J].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6(1).
[7]王湛.吉爾曼.黃色墻紙女性主義解讀[J].山東文學,2008.
[8]王文惠.伯莎·梅森與“我”:“瘋女人”的悲劇背后[J].四川教育學院學報,2007(5).
1206.6
A
1671-864X(2015)11-00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