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
(西北師范大學文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論國產警匪電影類型化敘事的新突破——以《烈日灼心》、《解救吾先生》為例
趙丹
(西北師范大學文學院,甘肅 蘭州730000)
摘要:近年來,隨著《寒戰》、《毒戰》、《掃毒》等警匪片的上映,尤其是今年暑期檔《烈日灼心》、國慶檔《解救吾先生》票房口碑雙豐收,使得國產警匪電影的發展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我們從國產警匪電影類型化敘事的新突破可以看到,國產類型片要想得到如警匪電影一樣的新突破,就不能一味追求商業利益的最大化,而使電影主題和內涵得到消解。只有將電影創作的市場化、娛樂化和可觀賞性有機融合,以富有新意的藝術探索和多元化的藝術形態,不斷拓展類型片的創作空間,才能使之在交叉融合與相互滲透中展現新的美學風貌,獲得長足的發展。
關鍵詞:商業化;觀賞性;懸念設置;類型化敘事
當前,中國電影逐步顯現出市場化、商業化的發展態勢,票房最大化、內容娛樂化成為電影創作者的主要追求。與此同時,對電影的商業化追求又不可避免地消解了電影在創作藝術方面的價值與教育功用,只有極少數的電影在創作過程中盡量做到了商業化與藝術化相互交融,這一現象使得國產電影的檔次參差不齊,對國產電影的良好發展產生了極為不利的影響。另一方面,警匪片作為國產電影類型片中的一個重要類別,近年來卻呈現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新氣象,尤其是隨著《寒戰》、《毒戰》、《掃毒》《新警察故事2013》等影片的上映以及今年暑期檔、國慶檔接連上映的《烈日灼心》、《解救吾先生》“叫好又叫座”,讓我們看到了國產警匪類型片的新突破,為國產電影的發展注入一針強心劑。本文試圖從國產警匪電影的類型化敘事入手,談談國產警匪類型片獲得的成績,并以此為鑒分析國產電影類型片發展的現狀與困境,為國產電影尋求新的突破作出努力。
電影中的“類型”,源自于文學中的一個法語名詞,是指在大眾口味需求和電影創作者(尤其是大眾文化)的共同作用下,通過市場資源的配置調節,以建立“觀眾熟悉的、有意義的、一致性的、負載價值的經驗系統”①為目標,主要有西部片、強盜片、歌舞片、愛情片、恐怖片、警匪片、戰爭片、家庭情節劇等諸多類型,在觀眾不斷重溫銀幕上講述的世俗神話,在電影類型化敘事的帶動下,使得在現實中遭遇的問題得到想象性的解決,在一遍遍重溫電影中世俗神話的同時,讓觀眾的情感得到有效地渲泄,在反復確證和認同此種神話中頌揚的大眾化的集體價值觀②。類型化電影雖然有其固定的敘事手法與內容構架,但由于其源自大眾文化的口味需求,就決定了其必須根據觀眾的審美要求來不斷做出調整和改變,這也是類型化電影向前發展的不竭動力。近年來國產警匪片發展的新態勢正是這一觀點的有力證明。我們知道,警匪片一般表現正與邪、光面與黑暗的斗爭,往往表現了社會問題和沖突但又給予一種想象性的解決,以正義戰勝邪惡的大團圓結局來對社會現實進行一種正面的意識形態神話敘事,維護和弘揚社會的主流價值觀。根據學者郝建的定義,“警匪片是將警察或執法人員、不法分子一起塑造為主人公,描寫他們之間沖突的電影類型”③。
作為今年6月上海國際電影節上的最大贏家,《烈日灼心》不僅在影片宣傳的點映中,獲得了影評人和媒體的多數好評,被認為樹立了華語犯罪懸疑類型片的新高度,學院派導演曹保平從容拿下“最佳導演獎”,而鄧超、郭濤、段奕宏更是獲得了有史以來極為罕見的“三黃蛋影帝”。影片在公映后的四天票房就已過憶,得到了觀眾的一致認可和好評。而《解救吾先生》在上映之前,由于天王巨星劉德華、實力派演員王千源的參演,再加上電影改編自當年轟動一時的吳若甫綁架案,這就讓影片無論從創作班底、還是內容素材都贏得了不小的觀注度,上映之后票房口碑也獲得了不俗的成績。這兩部影片獲得的接連成功,無疑使中國警匪電影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本文就《烈日灼心》、《解救吾先生》兩部電影談談國產警匪電影在敘事手法方面的新突破。
這兩部電影雖在內容素材方面有所差異,《烈日灼心》涉及到的是一起水庫殺人案,《解救吾先生》則是以當年轟動一時的綁架案為原型,但從敘事手法和故事內涵來看,二者無疑都是警匪類型片的典型代表,并且在敘事手法與創作技巧方面,有著殊途同歸之處。兩部電影都采用全知視角,通過懸念設置來推進電影情節的發展,使觀眾產生強烈的觀影期待。《烈日灼心》的開篇就很有特色,滅門慘案黑白畫面的快速交替和單田芳老爺子的評書竹特殊音效,給觀眾拋出了一只“靴子”,但影片敘事并沒有轉向警察歷盡千辛萬苦將歹徒繩之以法的傳統路線,反而展開了另外的敘事路徑。
此外,兩部電影對于真實的追求比起之前的警匪電影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首先,從人物對話來看,《烈日灼心》、《解救吾先生》都較為真實地還原了劇中人物的身份地位,做到了人物形象與語言的一致性。《烈日灼心》中鄧超飾演的協警、郭濤飾演的出租車司機在對話中對故事發生地廈門的當地方言的采用,以及《解救吾先生》中劉德華飾演的明星吾先生帶有香港口音的普通話,人物對話多半來自當年的檔案資料和錄像,這些對于細節的精確把握無一不符合人物當時當地的情景,使得影片創作愈發趨于真實。其次,從影片拍攝手法來看,兩部影片都運用了大量的劇烈運動中的手持攝影方式,并以此來凸顯的人物的焦灼,在焦點和焦距的不斷變換間,是人物的處境與心境在同樣迅疾地波動。最后,我們還應看到,《烈日灼心》和《解救吾先生》這兩部警匪電影在人物形象的刻畫方面已日趨成熟,完全擺脫了以往國產警匪電影人物形象扁平化的窠臼,使人物形象表現得更為具體生動、圓潤飽滿。
從國產警匪電影近年來獲得的巨大成功中我們可以看到,國產類型片要尋求長線發展,就要努力提高電影的可觀賞性和娛樂性,做到商業化與娛樂化的有機融合。“在當下類型片的創作過程中,交叉融合與相互滲透似已成為一種新的發展趨勢。”④而這種發展趨勢也對創作者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即一方面要熟悉和把握各種類型片的基本特征與創作規律,另一方面則要敢于打破傳統模式的束縛,以富有新意的藝術探索和多元化的藝術形態,不斷拓展類型片的創作空間,使之在交叉融合與相互滲透中展現新的美學風貌,以適應廣大觀眾不斷變化的審美需求。
注釋:
①吳瓊:《中國電影的類型研究》,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05 年版,第6頁。
②[美]托馬斯·沙茲:《好萊塢類型電影》,馮欣譯,上海: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③郝建:《類型電影教程》,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 年版,第 250 - 251 頁。
④周斌:《論當下國產類型片的創作發展》,浙江傳媒學院學報,2009年第6期,第52頁。
作者簡介:趙丹,現為西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文藝學美學批評方向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J9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12-02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