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同學習項目選擇最佳開發模式

婁·拉塞爾　厲琨

近來，聽聞了多方有關最佳

教學設計方法的激隋辯論，我也應

中國《培訓》雜志之邀，對時下

最受歡迎的一些方法提出自己的

見解。ADDIE，這一經過時間考驗

的、學術化的方法本來已經較為大

眾接受，但最近需要面對新的挑

戰——有人認為一些推陳出新的方

法似乎可以比ADDIE更好地應用

到工作中。過去，人們成長于導師

指導的培訓背景之下，更青睞已有

的成熟的經驗；如今，年輕人建立

了e-Leaming，更希望獲得最新的

知識。

和大多數辯論的走向差不多，

這一辯題的真相是“沒有哪一種教

學設計方法是完美的”。它們在應

用時都會遇到難題，即便是趨于完

美的方法，也不可能擔保組織中的

績效一定會通過培訓而改變。

直到e-Learning變得流行之

后，培訓領域才開始關注迭代原

型開發（iterative prototyping）和敏

捷（Agile）方法。目前，在學習和

發展領域，開發人員基本都處于對

ADDIE、SAM和Agile這三種方法

的選擇和辯論當中。接下來，我將

淡一淡這種教學設計方法在應用

時的優缺點。你可以參考其優勢與

局限性，選擇最適合眼前學習項目

的開發模式。

ADDIE：自上而下的開發策略

假設你想買一輛新車。這是一

個有始有終的“過程”，有著清晰

可測的目標——找到既符合你的生

活方式又能滿足預算的新車，這為

你的選擇建立了標準。

在這個故事中，你過去曾經買

過車，所以對于接下來如何去做以

及自己的喜好都非常清楚。在設計

階段，需要闡明真正需求的細節。

分析之后，你將有關車的基本需求

列出來：

·5人座

·四門

·可以放下大袋雜物的后備箱

·黑色或深灰色

·有天窗

·自動換擋

·耗油每加侖能跑30英里

帶上這一份設計清單，你開始

尋找最佳汽車，逐步開拓符合需求

的可選項。之后，挑選好了汽車，

你將其開回家，成功地執行了這一

任務。隨著對新車的了解越多，你

會發現它越來越多的優缺點，可能

不得不對其進行調整，讓自己使用

得更順手。在這一階段中，你會評

估自己是否做出了最佳選擇，或許

將通過此次反思，學到更有效地購

買新車的方法。

分析、設計、開發、實施、評估，

這是數千年來人們使用的充滿邏輯

且符合自然規律的問題解決步驟。

我們討論的三種方法都存在這五大

步驟，但開展每一個步驟時的具體

做法完全不同。例如，每一種方法

都要求在初始之時就對需求進行分

析，而自上而下式（Top Down）的

方法會要求在最早的階段進行分

析。分析得太遲會產生一些難以忽

略的問題，導致在解決這些問題時

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ADDIE模型這種自上而下

的方法也被稱為瀑布法，這個稱

呼體現了在應用時面對的最大挑

戰——每個階段只能進行一個步

驟，完成該步驟后不會再循環回

來，就像瀑布一樣。例如，當分

析完成時，你已經創造了一個需

求文檔，但如果你的需求一直改

變，就會造成昂貴的返工，而變

化通常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在教學設計與課程開發過程

中，事物變化的基本原因主要有兩

點：

·整個開發過程用時過長，外

界早已千變萬化。

·業務相關的主題內容專家未

能全程參與，所以信息很不完整。

因此，別想著和“變化”做

抗爭或試圖去控制“變化”，你需

要根據ADDIE本身的優缺點，來

判斷是否選擇這一方法（見圖表1、

2）。

SAM：循環反復的原型測試

讓我們來看另一個故事。你正

在尋找從家到工作地點的最佳交通

方式，兩地相距約5英里，較有環

保意識的你決定選擇電動車或自行

車為交通工具。這也可以被視作一

個有始有終的項目，通過清晰可測

量的目標，找到既符合生活方式又

滿足預算的新自行車。你會做些什

么來啟動這一項目？

·做調研，找出可用的自行車

類型，列出其特征和價格

·參考網頁或者雜志上的相關

評論與比較文章

·查看你的銀行賬戶，確認預

算是多少

·向已經買過新自行車的朋友endprint

取經

這將幫助你對之前從未做過

的事情有新的認識，進而找到最適

合你的自行車。每天都會有新型號

的自行車被生產出來，你將會找到

一些以前從不知道的可選項。例如，

可以折疊放入輕便的袋子中的自行

車。

當需求和技術都不夠明確并

且很可能發生變動時，SAM是更

好的學習設計方法。在SAM方法

中，首先讓關鍵的利益相關者和課

程開發者會面，列出一份高級需求

清單，這被稱為“SAVVY start”（認

知啟動）。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知

道這份清單是學習解決方案的高級

草圖，而開發者和客戶之間的協作

對SAM的成功而言至關重要。由

于需求不夠明確，分析過程會短很

多，更多的時間會花費在構建原型

（prototyping）和設計方案上。某種

意義上說，分析會在與設計的相互

作用下產生。

通過和一群朋友交談而完成

了“新自行車項目”的分析階段之

后，你將根據對之前所有可選項的

調研做出判定：

·理想中的自行車應當足夠小

巧，可以很方便地擺放在工作地點

和家中

·自行車必須有一個裝東西的

籃子

·為了可持續問題，你決定不

用電力產品

然而，目前的信息還很少，不

足以讓你決定購買哪輛自行車。下

一步，是要試騎符合這些標準的自

行車。每試過一輛不同的自行車

之后，你就可以發現這輛車的優缺

點，然后據此信息挑選下一輛試騎

的自行車。通常而言，試過三輛之

后，你的選擇范圍可縮小至某一個

品牌，不過其各個型號之間也會有

細微的差異，例如重量、顏色、價

格等。

SAM就這樣利用迭代設計環

節來試用產品。規模較小的團隊

中，開發者和客戶會經歷三個迭

代循環的步驟——設計、試用原

型、評估。在最后，會產生一份

“設計樣本”（Design Proof），即學

習藍圖。

既然已經決定了自行車的品

牌，接下來就需要登錄網站，搜

索顏色、重量和價格這三要素的

最佳組合，并確定購買。

在SAM當中，“設計樣本”

得到認可之后，你將進入迭代

開發階段（Iterative Development

Phase）。e-Learning的大致框架已

經就緒，現在是時候來正式開發

了。一般會開發三個測試版本：

Alpha，Beta，Gold。Alpha是這一階

段中的第一個版本，也是開發者

和客戶做出大幅改動的最后機會，

因此耗時最長，通常由項目組內

部的專家或有限的相關客戶進行

測試；Beta版本會進行公測，由

外部的擁有相關技能的人來測試；

Gold版本即最后被批準可執行的

版本。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種方法

里，評估在最后并不明晰。設計

和開發過程中的每一次迭代循環

完成之后，都會進行評估。課程

的評估只能在學員上過課以及將

所學用到工作中之后立即進行，

而這些測評行為很可能會在原始

版本推出數月之后才會發生。

SAM包括四個總步驟：分析、

設計、開發和實施。在這整個過程

當中，都有真正的客戶參加迭代循

環，以助于在不破壞任何設計的情

況下對課程進行改動。這使教學的

質量更高（見圖表3、4）。

Agile：持續改進的處理次序

現在，你發現可以買一些裝備

來制造屬于自己的自行車，這樣可

以省一大筆錢，還有一個在制造方

面很有天賦的朋友答應幫忙。你會

如何開始這個項目？

·與你的朋友會面，先預估如

何實施，需要花費多長時間

·購買基礎的自行車裝備

·購買你制造自行車所需的其

余材料

·和你朋友一起用三天周末的

時間來制造自行車，期間無中斷

假設你已經做過所有研究，經

過分析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的

自行車，也做好了制造的準備。在

與朋友共進午餐之時，你倆定下了

制造自行車需要的基本零件。你的

朋友列出了組裝每一部分所需的時

間：

·腳踏組件——2小時

·車把手——1小時

·座椅——1小時

除了這些基本部件，你還想添

加其他零件以增強功能。下面是你

列出的清單以及你朋友認為組裝每

一部分所花的時間：

·載物車簍——1小時endprint

·臨時停車用的撐腳架——1

小時

·在支撐架上涂寫你的名

字——3小時

你倆決定在第一天組裝第一

份清單中的三個基本部件（共耗時

4小時）；第一天結束時，需要確

定第二天能夠完成哪些增強功能的

組裝；第二天結束的時候（共耗時

5小時），需要決定第三天組裝哪

些部件。你們有可能需要更多時間，

所以這個項目可能持續到下周末。

總而言之，你們在第一天開始

工作。座椅安裝得很快，但腳踏組

件要經過多次調整才能到達正確的

高度結果，你們低估了完成這項任

務所需的時間，沒法按計劃開始組

裝車把手。當你們第二天進行回顧

的時候，發現只有4個小時的工作

時間，由于安裝車把手還需要花1

小時，所以第二天你們選擇安裝車

簍和撐腳架，推遲涂寫名字的計劃。

第二天一切進展順利。車把手、車

簍和撐腳架都在預計時間內安裝完

畢。你決定將涂寫名字計劃推遲到

另一個時間段，并且認為整個自行

車組裝項目差不多已經完成。

注意，SAM和Agile有所區別。

在SAM中，你反復進行原型測試

和迭代構建；而在Agile中，你要

讓開發者和客戶全程合作，先將大

的需求分解為碎片化的特性，然后

優先考慮開發每個特性所需花費的

時間和預算。隨著過程的推進，你

對這一項目的復雜性了解越多，對

某些開發工作的順序安排也會像期

望的那樣變得更加實際。

托倫斯在線學習（Torrance

Eleaming）的梅根·托倫斯（Megan

Torrance），創建了一種方法叫作

LLAMA（the Lot Like Agile Methods

Approach）。在敏捷開發中，可以

借此來為客戶搭建e-Learning模

塊。實施LLAMA需要注意三大關

鍵：

第一，開發者和客戶之間的

啟動會議有時被稱為“Scram”，與

SAVVY Start類似。以完成時間為

拆分單位，需求被分解成了不同的

特性。客戶將自己要求的特性列出

來（這只是根據他們當時所擁有的

最佳信息而列出的要求，很有可能

發生變化），然后開發者來判斷完

成每一個要求所需花費的時間。

第二，客戶會決定優先完成哪

一種特性，在具體的時段中安排處

理順序。每一個平均時段（例如1

天）被稱為“Sprint”（短跑沖刺）。

第三，在每一個Sprint之后，

下一個平均時段的工作時間量取決

于上一個Sprint當中的運作情況。

這被稱為“Velocity”（速率）。

最后，直到客戶看到產品擁

有了他們想要的特性，項目才會

結束。

對于該方法而言，還有兩個

關鍵的成功因素，但同時也具有

挑戰性：

·在構建過程中，客戶最好

全程親自出席相關研討，特別是

開發者提出問題以及需要反饋的

時候。在我們目前的多任務工作

文化當中，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每一個sprint當中創建的產

品特性都應具體落實。與客戶全

程合作時，設計和構建可以很好

地完成，每一個特性都會得到落

實（經歷分析、設計、開發、實

施和評估五大步驟，每次針對一

個特性）。

如果你為大型企業工作，該

方式將增加一些小挑戰：

·企業在做預算時，通常會要

求你提前對所有的費用做出計劃。

·同時將開發者和客戶集中

好幾周，來完成某個項目，這并

非大多數公司里的工作方式。

那么，關于這種敏捷開發方

法，究竟適合應用于何種學習項

目？你可以參考圖表5與圖表6

當中的建議。

從系統性的角度來看：ADDIE

流程長，每個階段都要執行

到位，才能到下一個環節。在需求分

析環節，通過問卷、調研等多種工具

挖掘需求信息，不僅可以作為課程需

求的來源，甚至可以作為項目需求來

源。SAM開發速度快，可以在準備

階段快速評價環境、需求、目標，快

速思考給出草圖，通過快速迭代直到

最好。因此，ADDIE更加系統化、標

準化，而sAM開發速度快、個性化。

成本角度來看：ADDLE與SAM相

比，縮短開發周期、降低人力、財務

和時間成本；在設計初期就可以反復

修改.減少后期錯誤發生。

評估角度來看：ADDLE要在培訓

實施后才能開始評估，但是可以有充

分時間分析投資回報率，因此評估可

以改進課程，也可以改進項目。SAM

在開始階段就邀請學員、業務主管、

內容專家介入評估，整個過程都有質

量控制，但這些控制更多是針對課程

進行監控。

對比而言，ADDLE和SAM各有優

劣，適用不同的學習場景。課程開發

的核心思想基本上還是根植于ADDIE

的基本思想，新的課程開發方法是在

此基礎上適應了環境和學習風格的轉

變。ADDIE的思想仍然被SAM傳承而

不是被革新。

在企業里，教學項目的設計與

實施并不能單純依賴某一種技術，往

往會根據學習項目的績效設計目標與

資源投入情況進行有效的結合。教學

技術及課程開發技術的引入，也不能

局限在方法論上，應以實踐應用為目

標，以需求響應速度為導向。例如中

興通訊的領導力項目，既往多采用

ADDIE的方法來設計，但近兩年公

司戰略調整對領導力與人才模型有了

更進一步的要求，項目的教學設計架

構也逐漸引入SAM。領導力項目的設

計中，引入快速迭代機制以及敏捷案

例開發，針對每期不同崗位的中層骨

干進行差異化需求分析與能力模型構

建，從而快速實施，包括案例教學及

行動學習等方法的迭代交互，在能力

建設與培訓成果轉化上取得了更好的

效果。

對于課程開發技術的選擇，我們

建議以業務價值為導向，充分利用現

有資源，因地制宜來實施教學項目

ADDIE的系統化構建能力，SAM的敏

捷迭代，都有其應用場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