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拉開抽屜無意間看到馮唐的雜文集便拿出來隨手翻了翻,恰巧看到《讀齊白石的二十一次唏噓》之十五,白石唏噓“凡作畫,欲不似前人,難事也。余畫山水恐似雪個,畫花鳥恐似麗堂,畫石恐似少白。若似少白,必亞張叔平?!瘪T唐應之,“漢語基本詞匯3000個,沒被反復蹂躪的沒有幾個,摸到金錢容易,金錢之上,難得不同?!钡哺銊撟鞯南氡囟紩桶资先擞型瑯拥倪駠u。白石老人還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但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顛覆前者,這也是為何提及現代藝術總是繞不過杜尚的原因。1917年《泉》被創作出來,那一年杜尚30歲,尚在我們劃分“青年藝術家”的界限內,年輕的藝術家開始了其離經叛道的旅程,成為現代藝術之父,挪用現成品的始作俑者。遺憾的是藝術家的特立獨行并不被同時代的人所理解,當杜尚老去,年過70,人們才幡然醒悟。
這兩天的朋友圈總能看到圈內好友悼念傅抱石外孫女,同為畫家的傅蕾蕾,12月29日晚傅蕾蕾意外去世,疑為抗抑郁藥物使用過量所致,年僅33歲。就在月初,她的個展剛在北京藝凱旋藝術空間與大家見面,這個在創作上毫無祖父影子,畫面上盡是奇思妙想的女孩把畫畫作為一種療傷的過程,她說畫是畫給自己的,是只有自己才懂的語言,如同日記一樣。只是繪畫終究未能療其傷,留住年輕的生命。
12月21日下午,已經在《三聯生活周刊》19年的朱偉發微博公開表示自己將于22日離職,這條微博中透出一絲解脫,“編《三聯生活周刊》19年有余,太多恨不得每一個句子都要改的稿子。每每為這樣的稿子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發揪起來,就感慨于每人為何不能盡心做好自己的事,少給他人添堵?好在這一切終于可結束了。明天是操心的最后一天了?!弊?995年至今,《三聯生活周刊》的發行量一直保持增長,哪怕是近兩年紙媒最不景氣的時刻,零售有些許下滑的情況下,訂戶依然保持了增長。在中國的媒體生態下做一本大眾化的刊物終歸會受到諸多限制,朱偉在可能性之內,在正確的輿論導向與市場需求之間,爭取保留一點點自己的態度,而這一點點態度讓同為編輯的我頗為受教。差不多一周前的12月13日,封新城也離開了他奮斗了18載的《新周刊》。
2015年伊始,這個本該充滿喜慶的時刻傳來的卻盡是憂傷的消息。
12月28日北京市民“喜迎”公共交通漲價,一部分人群從地下轉移到了地上。12月29日18時深圳開始實行汽車限購,不少人搶在最后的二三十分鐘里刷卡購車。一時間交通成了民生熱議話題。我們無力改變各種政策,只得應付。
本期特別報道將視角放在了時下最為主流和洋氣的藝術形式“裝置藝術”,這個曾經最前衛,最受官方排擠的敏感形式經歷了20余載的發展,如今也變得習以為常,頗有無裝置不藝術的意味。裝置這一形式也在發展的過程中逐漸老去,唯有藝術家的創造能夠隨著年華老去不斷翻新。
真是應了馮唐那本雜文集的題目,活著活著就老了。
焦 萌
2015年0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