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錦國 教授 蔣清潔 郭秀秀(、南京工業大學 南京 0000、中國礦業大學 江蘇徐州 6)
經濟增長的前提是需求,消費需求、投資需求、出口需求及它們相互之比共同構成了拉動一個國家經濟發展方式的動力結構,即需求動力結構(杜淼,2014)。經濟增長的背后,中國需求結構失衡的情況日益嚴重,使我國宏觀經濟運行暴露在外部風險之下的同時降低了經濟運行的內在穩定性。同時,居民消費需求作為總需求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一定時期總需求保持不變的條件下,社會總需求的其它兩個部分會隨著消費需求增加(或減少)而減少(或增加),使原有的需求動力結構發生改變。因此,尋找消費需求的主要影響因素,分析其對需求動力結構的動態影響,對需求動力結構的調整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國外關于需求動力結構的研究主要表現為現狀、單個需求動力作用及其與經濟變量關系的研究,但對需求動力結構影響因素及動態分析的關注較少。國內學者對消費需求影響因素進行了深入地研究,如呂月英(2013)認為宏觀經濟環境、居民收入水平、消費品價格、人口數量及構成是消費需求的主要影響因素;趙歡(2014)認為貿易開放對我國居民消費水平有顯著促進作用;戴鈺(2014)發現居民收入差距與消費需求呈負相關關系。總之,中國消費需求影響因素主要包括經濟、社會和心理三類,即居民收入水平及分配、人口結構、社會保障、城鎮化水平、消費預期等。
綜上所述,現有文獻主要單獨研究消費需求影響因素或需求動力結構,并未在尋找消費需求影響因素基礎上,定量地研究消費需求影響因素對需求動力結構動態影響的作用大小和方向。基于此,本文運用VAR和狀態空間模型實證研究消費需求影響因素對需求動力結構動態影響,以期為如何調整需求動力結構提供政策啟示。
本文的時間跨度為1979-2012年,數據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局《中國統計年鑒》、世界銀行數據庫。需求動力結構變量均以1978年不變價格折算所得。為消除計量模型的異方差性,對各變量數據進行對數化處理。
模型中的相關指標:居民消費率(CCR):最終消費需求的替代變量,以支出法核算的GDP中最終居民消費額比當期支出法核算的GDP表示;城鎮居民收入增長率(URIG)和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率(RRIG):分別采用城鎮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率;居民收入分配結構(RIDS):采用基尼系數來反映;國民收入分配結構(NIDS):選取國民收入中居民部門可支配總收入或政府財政收入分別占比來反映;人口結構(PS):以65歲以上人口占15-65歲人口比重來衡量;社會保障水平(SSL):用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參加人數與全社會總人口之比來衡量;城鎮化水平(UL):以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來衡量;需求動力結構:以投資消費比(IC)和投資(消費+出口)比(ICE)分別作為投資消費結構和投資(消費+出口)結構的代理變量,分別用固定資本形成額占居民最終消費支出和居民最終消費支出與出口額之和的比例表示。
解釋變量的主成分分析特征根倒數和為250.8,遠大于解釋變量數目5倍的標準,說明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采用主成分分析法以消除變量之間的多重共線性。由于前三個成分的特征值都大于1,提取三個主成分能夠解釋原變量的95.349%。
因此,構建線性模型為:CCRτ=α0+α1F1+α2F2+α3F3+ετ
結果顯示,除國民收入分配結構(NIDS)與居民消費率(CCR)呈正向變動,其余變量均與居民消費率呈反向變動,其中,影響程度最大的為居民收入分配結構(RIDS),人口結構(PS)和城鎮化水平(UL)次之,影響程度最小的是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率(RRIG)。

表1 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結果

表2 投資消費比狀態空間模型的參數估計結果

表3 投資(消費+出口)比狀態空間模型的參數估計結果

圖1 投資消費比對消費需求變動影響因素的脈沖響應

圖2 投資(消費+出口)比對消費需求變動影響因素的脈沖響應
1.檢驗分析。為避免“偽回歸”現象,本文采用ADF檢驗各變量的平穩性,經過檢驗各變量均存在單位根,均為非平穩時間序列,而二階差分后各變量都是平穩的,各變量都為二階單整的I(2)。由于各變量單整階數相同,它們可能存在協整關系。
本文利用Johansen協整檢驗法檢驗變量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結果顯示:在5%的置信水平下,居民收入分配結構(RIDS)、人口結構(PS)、城鎮化水平(UL)與投資消費比和投資(消費+出口)比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即它們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
為明確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采用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在5%的置信水平下,人口結構(PS)、城鎮化水平(UL)、居民收入分配結構(RIDS)都是投資消費結構和投資(消費+出口)結構的格蘭杰原因。
2.脈沖響應分析。運用脈沖響應分析方法,通過計算一個標準差大小的LRIDS、LPS、LUL的沖擊分別對LIC和LICE的影響,脈沖響應曲線見圖1和圖2。
由圖1可知,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擴大導致投資消費比的下降;65歲以上人口占比的增加引起投資消費比的上升,且產生了向上的拉動作用;城鎮化率的提升引起投資消費比的下降,且產生的向下拉動作用逐漸增加。由圖2可知,居民收入分配結構的某一沖擊會給投資(消費+出口)比帶來反向沖擊;人口結構的某一沖擊會給投資(消費+出口)比帶來正向沖擊;城鎮化水平的某一沖擊會給投資(消費+出口)比帶來負向的沖擊效應。
3.動態影響研究。VAR模型揭示了消費需求影響因素對需求動力結構的平均作用效力,不能反映動態影響關系。因此,采用狀態空間模型分析動態關系。
第一,對投資消費比的動態沖擊效應。構建狀態空間模型如下:
LIC=c(1)+Sv1/LRIDS+Sv2/LPS+Sv3/LUL+[var=exp(c(2))]
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
Sv1、Sv2、Sv3在1%的置信水平下均顯著,且Sv1、Sv2符號均為正,Sv3符號為負,表明居民收入分配結構(RIDS)、人口結構(PS)對投資消費結構產生正向作用,而城鎮化水平(UL)對投資消費結構產生反向作用。從影響程度來看,人口結構(PS)的影響程度最大。
第二,對投資(消費+出口)比的動態沖擊效應。構建狀態空間模型如下:
LICE=c(1)+Sp1/LPS+Sp2/LUL+[var=exp(c(1))]
由于常數項和LRIDS不顯著,因此模型中剔除這兩項。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
Sp1和Sp2在1%的置信水平下均顯著,且Sp1符號為正,Sp2符號為負,表明人口結構(PS)對投資(消費+出口)比產生正向作用,而城鎮化水平(UL)對投資(消費+出口)比有反向作用。從影響程度來看,人口結構(PS)的影響程度最大。
本文研究發現:首先,眾多影響消費需求的因素中,除國民收入分配結構與居民消費率呈正向變動,其余變量均與居民消費率呈現反向變動關系;影響程度最大的因素為居民收入分配結構,人口結構和城鎮化水平次之,影響程度最小的是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率;其次,消費需求影響因素對需求動力結構的動態影響方面,居民收入分配結構和城鎮化水平對需求動力結構具有反向沖擊效應,而人口結構對需求動力結構產生正向沖擊效應;從影響程度來看,人口結構對需求動力結構產生的動態沖擊效應最大。
針對本文結論,可以得出如下啟示:首先,引進城市和發達地區的資金、技術、人才,擴大農民增收途徑,解決農民就業問題,提高農民收入水平;其次,穩步提高生育水平,優化人口年齡結構,轉變傳統養老思維,構建多元化養老體系;最后,合理控制城鎮化速度,走新型城鎮化道路,兼顧硬件建設和以人為本的內涵式建設。
1.杜焱.經濟增長的需求動力結構調整研究述評[J].湖南大學學報,2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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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劉輝煌,李峰峰.動態耦合視角下的收入分配、消費需求與經濟增長[J].軟科學,2013(12)
6.王雨,王建中.我國收入分配失衡對消費需求的影響分析[J].經濟與管理,2013(4)
7.聶正彥,馬軍敬.我國城鎮化對消費需求效應的實證研究[J].商業時代,201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