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孟
摘 要:全球化的主要趨勢是趨于文化的同質化,但不意味著全部同化,而是有一定差別的全球化。中國的傳統文化在經受了西方現代文化的沖擊之后,已經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傳統文化。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在斯圖亞特.霍爾的文化理論研究的影響下,中國的文化研究堅持構建“多元共存”的社會主張,多元文化觀點和開放的文化理論同政治相結合,具有深遠而又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斯圖亞特·霍爾;文化理論研究;價值意義
中圖分類號:G0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5)36-0100-04
近年來,西方文化理論研究隨著它的深入發展已經傳播到世界各地并引起廣泛關注。作為西方文化理論研究的領軍人物、英國文化研究的奠基人、創建者以及思想集大成者、“文化馬克思主義”大家以及后殖民理論學家——斯圖亞特·霍爾,在近半個世紀的學術研究歷程中,其重要的理論思想在世界各地廣泛傳播,并在學術界產生濃厚的興趣和強烈的共鳴,他的文化理論思想體現出諸多的重要特征,為我們創新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理論進行借鑒,提供了重要參考和思想價值,亦對當前世界性的文化理論研究產生廣泛而又深遠的影響。
一、霍爾文化理論的現實意義
1.對于解決現代文化問題的借鑒意義
在20世紀末的高等院校中,英國文化馬克思主義對人文學科和社會批判理論產生了極其深遠而又廣泛的具體影響,其重要的思想觀點是在當時英國的新興左派的復雜環境中產生并發展。在20世紀的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在加雷斯·斯特曼·瓊斯、羅德尼·希爾頓、克里斯托弗-希爾和E.P.湯普森的積極影響下,形成了“自下而上的歷史”的新社會歷史理論和精英史觀。凱瑟琳·霍爾、薩利·亞歷山大、芭芭拉·泰勒和希拉·羅博特姆在形成新的社會主義女權主義歷史上,也產生了巨大的不可小視的影響作用。同時,英國文化研究的成果在全球各個國家的學術領域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由雷蒙德·威廉斯、斯圖亞特-霍爾和理查德·霍加特所倡導并延續到哈澤爾·卡爾、保羅·吉爾羅伊、迪克·赫伯迪格、安吉拉·麥克羅比和保羅-威爾斯等人的文化理論研究,進一步提高了人們對當代工人階級、種族與性別的文化建構、流行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的本質、文學生產、傳媒、青年亞文化等問題的批判性理解和認識。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英國的批判學派一直把文化馬克思主義視為一種保持連貫性的學術潮流。但是,在九十年代文化馬克思主義最終慢慢走向解體。那么綜合起來不難看出,伴隨著工業領域工人階級的衰弱和蘇聯共產主義的滅亡、后福特主義生產模式和新社會運動與身份政治學的逐漸產生、人文學科內部的語言學轉向、后現代主義的出現等諸多復雜因素進一步導致了它的分化解體。這就充分說明,在三十年以前英國化馬克思主義對學者和政治知識分子具有廣泛的吸引力,那么今天它仍然對我們具有不尋常的借鑒意義。
斯圖亞特·霍爾被譽為英國黑人經驗的主要分析者、公共知識分子以及有影響力的政治理論家。他創造出了“撒切爾主義”這一新的名詞。除此之外,斯圖亞特·霍爾在重新思考全球化和保守主義霸權時代的左翼政策方面,同樣發揮了顯著而又積極的作用。斯圖亞特·霍爾對流散文化的理論分析所做出的積極貢獻在學術界也產生了廣泛的影響。但是斯圖亞特·霍爾的一些著作的理論觀點,受到了E.P.湯普森和雷蒙德·威廉斯等先驅者的深刻影響,具體體現了英國早期新左派的傳統意識,通過進一步改造和完善路易·阿爾都塞、安東尼奧·葛蘭西的思想理念,促使和推進文化馬克思主義的傳統朝著后結構主義、后現代主義、多元文化主義和女權主義的方向不斷發展向前,使新左派的文化理論傳統得以傳承和延續。斯圖亞特·霍爾繼續堅持了文化馬克思主義的許多核心觀點:如對結構與主體之間相互交錯的關系的關注、文化的物質性觀點、尤為重要的是關于社會與文化的觀點,即特別重視對文化的斗爭,并把它看作是社會形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而不是被經濟過程所深度決定了的一個結果。
2.對于解決轉型期中國文化問題的借鑒意義
無論是馬克思還是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者,都在不同的情況下曾經對文化最終的定位和走向進行過深入的探究和具體的描述。《共產黨宣言》指出:“共產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關系實行最徹底的決裂。”并且,“人們的觀念、觀點和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社會關系、人們的社會存在的改變而改變”,所以,在社會歷史的發展境遇下,未來文化發展的趨向將伴隨人類社會的發展進步不斷前行和完善,也就是“在自己的發展進程中要同傳統的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與“每個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相適應的共產主義文化。馬爾庫塞認為,要通過文化的恢復來實現人的現實的解放,建立基于新感性的新人,從而建立新的社會。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弗洛姆看到人喪失了自由和自主性,以及自我真實的表述權力的狀況,提出了建立“健全的社會”目標,在這個健全的社會系統中,人在社會生活中,成為積極負責任的參與者,成為生活的真正的主人。哈貝馬斯在研究中希望建立一種良好的社會交往關系,來進一步抵御社會的合理性危機和困境,從主體性轉移到主體間性。斯圖亞特·霍爾通過對文化多元化的理論研究,積極倡導對不同的文化進行多元整合,相互交融,從而構建一個共同的文化領域,對全球化背景下不同文化交流和研究的弊端提供了解決的路徑,但還要進一步完善。盡管斯圖亞特·霍爾的文化理論研究,為我們提供了全面認識當代社會文化轉型的視域,但是要尋找真正的文化研究歸宿,還需要我們將眼光投至中國傳統的文化研究中。要全面準確認識、解決中國目前存在的問題,還應該立足于本國實際情況、高度重視中國特色。正如尼采所說如果我們要幸福,那除了弘揚文化外,我們別無他途。可見,文化正如陽光對人類的照耀。
斯圖亞特·霍爾的文化研究在文化研究領域具有開創性意義,并取得杰出成就。從其在倫敦大學切爾西學院擔任媒體和大眾文化方面教職時起,霍爾在伯明翰大學當代文化研究中心和開放大學進行一系列學術研究,成果顯著,影響深遠,每一部作品都影響到文化理論的后續研究。《編碼/解碼》影響了新聞傳播學的受眾研究;《儀式性反抗》影響了英國的亞文化研究;《撒切爾主義政治》《通向復興的艱難之路》引發了霍爾對政治合意、差異認同的思考,認識了葛蘭西霸權理論巨大的影響。霍爾文化理論研究之所以具有如此重大的影響與文化研究在地性與反思的批判性相關,霍爾認為“文化研究無論在哪里,都反映出迅速多變的思想和知識背景,以及關于一個社會和它自己的文化的爭辯和討論。它是一個智性的自我反思的活動;它在學院的內部與外部運行;它真正表現出學科中傳統邊界的淡化和跨學科研究形式的成長。”因而,由于霍爾文化理論研究在地性、批判性、多向度性和對學術開放性的獨特訴求,我們不可能說盡他對文化研究的所有影響,因為其思想總在變化,是不做保證的。這也說明,霍爾文化思想研究具有較大普適性和理論生命力。
例如,霍爾的文化符號學研究。從表面來看,他關注視覺符號、廣告代碼等大眾文化表象,但實質是將文化視為一個充滿協商、斗爭的空間,關注符號表征和意指實踐,進而理解文化表象背后的性別、種族差異、多元文化問題等等眾多頗含意識形態話語的內容,如果簡單地批判其研究忽視思想、制度層面的研究是不確切的。聯系到霍爾其他文化理論實踐來看,他對左派的關切、對撒切爾民粹政治的研究其實都涉及政治制度層面,他始終將文化視為一個充滿斗爭的領域與空間,而意義總是在其中進行協商、甚至抵抗。當然,如果深入分析的話也會發現霍爾的這種思考是在資本主義話語體系內進行的努力,而不能像薩義德、法農那樣對資本主義制度自身進行反省、甚至批判,這種要求雖然顯得有些困難和苛刻,但對一個時刻在學術建構上以一個有機知識分子或公共知識分子而標榜的學者而言又是必須的,從這個角度而言其缺少對制度層面的思考又是切中其要害的。同時,對于開創性研究不可能要求其盡善盡美,何況其理論的一些不足之處已經被文化學者的研究所證實和完善,先驅者的研究意義主要在于其理論的張力、啟迪性和開放性,以引領和影響后繼者不斷進行深入的研究和探討。
斯圖亞特·霍爾作為文化研究之父,其文化理論研究不僅對西方的文化研究產生重大的影響,而且還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與實踐價值。對研究當代大眾文化現象的意義,霍爾對種族離散文化的關注從表層來說是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對后殖民主義的研究,但在研究的背后是對弱勢文化和差異文化的重視,也是他的“編碼、解碼”核心思想的延續。編碼、解碼主導思想是對受眾在面對大眾文化現象的積極主動立場的肯定,也是其企圖打破主流話語和精英文化的絕對統治地位,為邊緣文化和附屬文化尋找生存的空間,對于黑人“他者”的研究和離散文化的關注都是這一思想的表征。在20世紀的末期他就在思考多元文化問題,他的理論實踐實際上就是在多元主義思維的指導下,研究主流話語壓制下附屬文化和邊緣文化的合理性,同時亦反其道而行之,“研究差異中的共同性是如何被想象和建構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思考問題的方式頗具辯證性和多元性,對當代文化社會思潮總能另辟蹊徑做出合理的和令人信服的闡釋。這對于我們這個時代浮躁的文化和心理都具有啟發性,他引導我們思維方式的改變,在差異和他者的視域中研究發生在我們身邊的大眾文化事件,比如對在地震中逃跑的范美忠老師的看法,主流意識形態所主導或暗示的“偏好式解讀”要求受眾眾口一詞地對范美忠老師的非道德行為進行強烈譴責和責罵。我們看到受眾在面對這一文化事件時所持有的理性態度,有偏好式解讀,也有協商式、對抗式的解讀,還有一群人處于失語的狀態。這是一種值得慶幸的可貴態度,它既證明了霍爾媒介解讀三種理論的可行性,當然公眾的這些反映并非霍爾的三種解讀立場所完全涵蓋,比如像莫利民族志研究所揭示的還有一部分人是沉默的一族。最重要的是揭示大眾在面對這些文化事件時所持理性、尊重和理解的態度,看到了多元、差異和辨證思維,這或許就是霍爾文化理論研究的重要價值所在。
斯圖亞特·霍爾自進入英國學術界以來,以其獨特的“族裔散居”“獨立左派”和知識分子的角度,不斷撰寫文章、發表演講演說、接受媒體采訪,積極關注社會現實中的熱點和焦點問題,實踐著“個人就是政治”的文化批判,承載著有機知識分子被賦予的歷史使命,“文化政治”或“政治文化”是斯圖亞特·霍爾文化理論研究的核心問題,他不斷積極地參與社會實踐、并把理論與實踐有機地結合運用,深入地透視社會、有力地批判社會,使學術理論和文化研究不斷政治化。對于霍爾關切、思考和實踐的關鍵所在就是“文化政治”問題,用文化去詮釋政治等意識形態的現象,也是霍爾彰顯文化政治的一貫立場。因此,站在一定的文化視域,可以看到在英國文化研究的體系和霍爾文化理論的研究體系中,都把文化與霸、文化與權力、表征與話語權等在不同的實踐活動和語境中有機地結合起來。
不斷地體現著伯明翰學派不斷關注和始終堅持的焦點和熱點問題。所以霍爾對文化研究發出的強有力的呼聲既是“文化的問題就是政治的問題”。也就是說斯圖亞特·霍爾對社會現實問題的拷問,為文化理論研究的政治化與批評性對話做出了巨大而又卓越的重要貢獻。
二、霍爾的多元文化理論對中國文化的影響價值
自20世紀五十年代以來,文化理論的研究陸續被學界所重視,霍爾的文化理論與我國的文化實踐有相容并進的結合。
斯圖亞特·霍爾于2000年10月19日在開放大學瓦爾頓·霍爾校園所做的帕維斯講座明確表示,單單就政治一方面,“多元文化,指的是應對文化差異和現代社會異質性的不同策略……多元文化主義中的“主義”已經將它轉變為一個單一的政治信條,使之簡單化,并把它固定到一個接合的情境中。由此,它把多元文化情境的異質性特征簡化為一條枯燥無味的信條。”霍爾表示:“我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轉向那些潛在的情景及其所遭遇的問題,既有實踐上的,也有理論上的。多元文化問題是我們如何去正視許多不同社會的未來問題——而這些社會是由在這個世界等級秩序中具有不同歷史、背景、文化、語境、經驗和地位的人們所構成的。在這樣的社會中,差異性不會主動消失。也就是說,社會的和文化的同質性是無言的,不能指望它為行為、實踐、政策和解釋提供固有的共同視域。然而,這樣的社會卻有一種堅強意志,可以一起建立一種共同的正義生活。所以,差異中的相同性是如何被想象和建構的,關注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和關注多元文化問題(multicultural question)的一個重要區別在于:如果說多元文化主義主要是向少數種族的人群和社團發言的話,那么,多元文化問題,則關心社會總體的性質,并由此表達每個人社會地位的變化。”
霍爾的演講明確闡述了他堅持構建“差異共存”的多元文化社會的主張,多元文化觀點和后殖民話語中少數族裔問題和去殖民問題、媒體理論在新形勢下都應該有新解讀,這種解讀不應該僅僅是理論上的,還應該結合我國的文化理論研究實踐。
文化研究之父的斯圖亞特·霍爾,其文化理論研究不僅對西方的文化研究產生重大的影響,具有重要理論與實踐價值,而且對于中國古典詩學的理論研究和當代文化思潮的引領都具有重要啟迪作用和實踐價值。
第一,文化理論研究的具體方法和文化研究領域視域上的重要啟示。對文化研究方法論問題,斯圖亞特·霍爾持否認的態度,但我們必須看到斯圖亞特·霍爾在用許多方法對文化進行研究,如文化符號學、政治學、社會人類學等,并且多種方法交叉融合。這種跨學科跨領域的文化理論研究方法,能夠使研究者清晰地看到當代文化研究的現象和文化思潮不同層面的實際問題,進一步規避用一個方法研究文化理論帶來的研究視野上的局限性和片面性。我們知道,文化研究的一個重要向度是文化符號學,在具體實踐過程中,政治學、社會學、人類學和符號學等方面密切相關。這種跨學科、多向度的研究形式對于中國的文化理論研究、文學研究等都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一是跨學科跨領域研究將會打破我們傳統僵化的思維習慣和一元論思維方式,避免使用單一方式研究文化現象的局限和片面性,進而多元理性地看待我們生活的世界;二是有利于我們更加準確理解、辯證分析從文化領域到現實生活的諸多問題,從表層的視覺符號到深層的意識形態的話語,能夠使我們深刻理解生活實踐中正在發生的各種各樣的具體變化。
第二,對我國古典文學的研究具有重要影響價值。長期以來,文化學者們對文學的功能究竟是什么存在著不同的認識:一方面研究者在研究的過程中完全關注審美自律方面的研究,另一方面研究者特別強調他律方面的研究。前者只是對聲律、句法、文學性等方面的研究特別關注,而忽略了對文學現象產生的特定文化語境的高度重視;后者對政治現實、文學作者心理等因素對其的制約進行特別強調,把文學看作是具體工具或附庸。以上觀點在特殊語境中體現出比較的合理性,但也存在偏頗和偏激之處。而斯圖亞特·霍爾的文化研究理論則最大限度地努力規避偏頗之處,進一步將文化研究從純理論的思辨維度上拓展開來,把微觀政治與日常生活實踐密切關聯。這樣的研究方法既保證了文化研究的理論維度,又與大眾生活實踐密切聯系,從而有效避免了在文化理論研究的過程中出現的空疏和孤獨的弊端。斯圖亞特·霍爾一直強調“文化是一個斗爭的領域,是不同的利益集團爭斗的主要資源,并結合各種大眾文化和日常生活實踐、政治現實進行闡釋。”我們知道,這種微觀政治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意識形態話語,不過不是采用高壓手段的體現形式,而是采取話語滲透的表現形式使其得到廣泛的傳播與流行,或者是政府、職能部門通過制定各項方針政策,得到從屬階級的積極認同來達到自己的研究目的。其實,這種話語的表現形式的符號建構,在中國古典詩學和美學的具體研究中也是處處體現的,上述我國先秦時代的儒家詩學,當還沒有成為全社會文化領域主流意識形態的時候,儒家學者們就采取多種形式,如賦詩作詞,或依靠自己所擁有的文化資源向統治階級進行逐漸滲透,擴大影響,力求使統治階級受到制約并積極接受。處在我國先秦時代的知識分子既沒有顯赫的社會地位,也沒有富有的物質財富,此時,文化資源就是統治階級和士人之間爭斗的一種主要符號資源。這也是一種微觀政治,是符號政治,它不是靠自己掌握的國家暴力機器而是依賴文化資本來尋求自身利益。這種現象在儒家思想文化沒有占統治地位的時候一直存在,它成為古代詩學的一道亮麗風景。對于我們的文化研究也具有重要的意義。首先,它可以避免文學理論研究中完全用政治性壓倒文學性、審美性的誤區,或者僅僅關注文學性而忽視總體的文化背景,將文化視為一種與微觀政治聯系在一起的一種空間和場域,既注重研究的理論性又兼顧實踐性,尋求文化與日常生活的關聯點;其次,能夠更有效地進行中國古典文化詩學、美學的研究,用微觀政治的視角來理解中國古代儒家意識形態話語的建構;其三,能夠引導讀者關注文學文本背后的文化語境,從而在更深的歷史與思想層面理解文本所要傳達的意蘊。
斯圖亞特·霍爾曾表述:“在更廣闊的社會層面上,我們意識到可見的、實際出現的差異性在播散方面是越來越混雜的,與此同時也受到每一個社會圈子介入深度的影響,受到如下事實的影響:這一播散本身也是在全社會中被建構和成型的。現在,這種陣發性的、易變的結合,事實上更接近于所謂多元文化差異的真實特征——它無論是好還是壞,在英國社會生活和政治話語的許多地方都可以被指認出來。”同類的情況也發生在“國家層面”上。許多社會生活中的真相有時并不一定讓人們一目了然,往往總會在社會的邊緣領域體現,讓人們不明晰是以怎樣的方式慢慢進入主流社會的,同時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影響和改變了人們所有的思想意識和感知,這就是外延的拓展實現了外延到內涵的轉換。
從文化上看,全球化的主要趨勢是趨于文化的同質化。但并不意味著全部同化,而是有差別的全球化。中國的傳統文化在經受了西方現代文化的沖擊之后,形成了特有的中國特色傳統文化。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的文化研究,都因為霍爾的文化理論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