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析《簡·愛》中的女性解放之路

劉莉 方丹

【摘要】英國著名女性作家夏綠蒂·勃朗特在其代表作品《簡·愛》中為女性解放之路指明了方向。作家認為，女性解放的出路是建立在女性自我人格獨立基礎上的兩性和諧共處之路，女性解放與否的標準不由女性是走向家庭領域還是走向社會領域的最終結果而定。

【關鍵詞】簡·愛：女性解放：兩性

《簡·愛》中傾注了作家夏洛蒂·勃朗特對自然世界和人類社會的關注，而不只是思考抽象的精神。在她發人深省的對自然、性別的探索中展示了拓展的、進化的生態女權主義視角，指出了解放女性之路。

一、生態女性主義者視角下的兩性關系

生態女權主義產生在20世紀70年代，由法國女性主義學者弗朗索瓦·德·埃奧博尼（Francoise d'Eaubonne）提出，在以獨特的女權主義性別視角對女性與自然的關系、人類與自然的關系進行了深入分析研究的基礎上，她提出對婦女的壓迫與對自然的壓迫是直接聯系相關的，她號召婦女領導一場生態運動，以重新認識人類與自然的關系。

在生態女性主義者兩性關系中，社會占支配地位的被列為男性的屬性，被統治的對象都被列為女性的屬性。這種社會權力結構是文化的和政治的而不是生理的。同樣，在自然與人類的關系中，自然也被視為被統治的對象，和女性一樣，必須服從于男性的統治，為男性的需要而服務。生態女權主義者提出：“自然與女性密切關聯，在生物學或精神上存在著神秘的親和關系”在生態女性主義者視角下，西方文化中在貶低自然和女人之間存在著歷史性的、政治的關系，痛感于當今的生態危機和女性地位的邊緣化，生態女權主義者力圖顛覆壓迫性的男性霸權主義，進而提出了一系列革命性理念。總之，生態女權主義兩性理論的核心是反對二元的對立，宣揚兩性間的依存關系。

二、夏洛蒂·勃朗特的生態女性主義觀

女性和自然是《簡·愛》中兩個突出的意象，二者的聯系是作品的重要主題。通過對《簡·愛》的文本解讀，我們可以看出夏洛蒂·勃朗特的生態女性主義觀，即自然與女性有著密切的關聯。如：當處于矛盾與痛苦的情緒之中的簡·愛，在抉擇是留下來做羅切斯特的情婦，還是為追求女性完整的自我而離開桑菲爾德時，是大自然給簡·愛以指引：“我看著月亮過來——帶著奇怪的期待注視著……她從云層中沖了出來……它在我耳朵里輕聲說：我的女兒，逃離誘惑吧！”大自然作為了簡女性自我意識覺醒的心理驅動力，與簡相互影響，共同反抗男性社會的統治。由此可以看出，在生物學或精神上女性與自然存在著神秘的親和關系。

正如生態女權主義者反對二元的對立的思維模式，極力宣揚兩性間的相互依存關系一樣，夏洛蒂·勃朗特所追求是一種兩性和諧的生態關系，簡·愛雖然開始對男權社會進行抗爭，對“父權制”進行批判與控訴，否定從亞里士多德時代起就認為女人是被動的殘疾人，而男人則是女人、牲畜和自然界其他一切存在的指導者、統治者和占有者。但小說最后以傳奇式的方式讓簡得到一大筆遺產，并最終與羅切斯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樣寫并不是有些批評者是認為的那樣，是對傳統勢力的屈服和對社會審美的迎合。通過文本的解讀，可以了解到簡是獲得經濟地位后才回到羅切斯特身邊，并與他建立了一種平等互愛的兩性關系。簡不再是“第二性”，而是羅切斯特的精神伴侶和生活的陪伴者。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夏洛蒂·勃朗特的生態女性主義觀，即建立一種基于男女平等之上的和諧的兩性世界。

三、夏洛蒂·勃朗特的女性解放之出路

《簡·愛》雖被定位成一部女性主義小說，其內容卻完全由傳統的小說題材建構，是一篇王子和公主最終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愛情故事，戀愛的最高形式和最終歸宿是婚姻。簡·愛最深切的愿望是滿足情感需求并找到到合乎世俗標準的終身伴侶。但是，夏洛蒂·勃朗特脫離父權制性別文化對女性的界定，大膽地對女性主體意識進行重新定義。正因為夏洛蒂·勃朗特把女性的解放建立在兩性和諧共處的基礎之上，使得她對傳統性別限定的挑戰也就顯得更加有效。從作品中，我們看到，深受父權社會迫害的女性中，如同海倫·彭斯那樣的屈從與軟弱無法對抗男權社會的兇殘，這類女性的歸屬終將是死亡，而如同伯莎·梅森那樣的暴力式、毀滅式反抗也為男權社會所不容，終將以悲情的結局演繹最后的抗爭和解脫，通過簡·愛的命運之路，夏洛蒂·勃朗特為女性解放之路指明了方向，在她看來，女性解放的出路是建立在女性自我人格獨立基礎上的兩性和諧共處之路，女性解放與否的標準不由女性是走向家庭領域還是走向社會領域的最終結果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