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強
沈陽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從技術視角看生態危機
李世強
沈陽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當代社會經濟與科學技術的發展給生態環境帶來難以估計的影響,而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技術因素。技術作為科學理論的具體化應用與社會化大生產結合以后,是其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以幾何倍數遞增。從技術的視角審視當代生態環境的發展與變化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技術對生態環境發展規律的認識;自然對技術發展的制約性;技術與經濟組合模式;技術發展局限性以及技術價值觀念的生態缺失。
生態危機;生態價值;技術;傳統技術觀
自工業革命以來,世界經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一變化也給生態環境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技術的發展提高了人們改造自然的能力,同時技術也切斷了原有的生態發展鏈條。“生態危機是當今人類社會共同面對的重大問題。”[1]技術的負面效應使得人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遭到破壞,生態規律在新的外部環境下難以為繼。人們在經歷了短暫的陶醉之后,開始反思科學技術的發展給生態環境造成了影響,特別是開始反思作為改造自然直接手段的技術。我們將引入生態反思以前的技術觀念稱之為傳統技術觀,這種技術觀從認識論的角度看悖離了自然發展的客觀規律。也可以說,技術根源是考量生態危機的重要維度。
人類認識自然及其發展規律經歷了漫長的歷史過程。這種認識經歷了原始社會將自然奉為神明,經歷了封建社會逐步認識自然與自然和諧共處,經歷了技術能力提高使人類自身改造自然能力極大增強。從本質上說,對自然的認識表現為人們對于自然發展客觀規律的認識。人類社會對自然規律的每一點進步,都表現為人們認識水平的進一步提高。在工業革命以來,人們過分陶醉于技術為人類社會創造的巨大財富,而忽視了我們獲得這些物質財富的高昂成本。從這一角度說,人類社會向自然的每一點索取都對應著自然對人類社會的報復。工業革命之后的人類社會顯然并沒有意識到這種報復的存在。傳統技術觀僅僅將技術作為人們改造自然的手段,而忽視了自然發展的客觀規律對這種改造的反彈。隨著科學理論的快速發展,自然科學為技術的創新和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基礎支撐,技術在這種背景下得到了快速的發展。
人與自然的關系在工業革命以來逐步呈現出對立的局面,傳統技術觀念使得人們產生了這樣的錯誤認識,即人與自然的關系是改造與被改造的關系,人作為自然世界與社會世界的主宰能夠決定自然發展的走向。這種認識僅僅是人與自然關系的一部分,而非人與自然的全部。在人與自然的相互博弈中,自然也會對人類社會產生極大的影響,而這種影響就必然包含了自然的反作用對于技術發展的制約。傳統技術觀忽視了人類社會作為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必然需要遵守自然世界的發展規律,人類的任何活動都受到自然發展規律的制約,任何違背自然發展規律的人類活動都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生態技術是具有生態性質的技術,它是從天然自然到人性自然的一種技術應用,是人、技術、社會、自然作為整體生命存在的澄明。”[2]技術在這一過程中,承擔了人類改造自然的中介作用,人類通過技術的運用將自然界改造成他們想要成為的樣子。“技術在本質上是人類利用、控制與改造自然界和社會的一種實踐活動,是人的一種存在方式,是人的主體能動性的一種表現。”[3]因此,如何看待技術、如何看待技術的發展、如何看待技術在未來社會的作用,決定了人類在未來社會如何與自然相處。
技術本身是科學理論發展的具體應用,因此多數學者認為技術本身是中性的,技術在人與自然的互動中發揮怎樣的角色,則由運用技術的人來決定。“馬克思認為,在資本逐利的情況下,機器巳經不是一種人與自然的中介,相反工人才是機器的一種工具;工人在機器生產中不是感到愉悅和輕松,而是感到異在和被支配。”技術理性的發展落后于技術自身的發展失衡,直接導致了技術發展偏離了合理的軌道。傳統技術觀念的短視性決定了人類社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通過大量消耗自然資源為促進經濟的增長,這種高資源投入的發展模式是難以長期維持的,必然帶來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的關系緊張。
工業革命以來的技術發展存在一個基礎,即近現代科學的出現。古代科學理論的發展主要以經驗為主,古代時期的生產以經驗為主,無論是古代農業生產還是古代天文學的發展,都是基于人們長期對于自然界的觀察而得來。人們通過這些經驗來安排農業生產。從觀近現代科學理論的發展,我們可以發現,物理科學、化學科學通過實證方法獲得了較快的發展,然而生物科學以及生態科學卻并并沒有和他們一樣獲得快速發展。因此,近現代科學理論的不平衡性直接導致了近現代技術發展的不平衡性。
傳統技術觀將人類作為自然世界的主宰,人類在進行物質財富創造的過程中并沒有認識到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同時也沒有認識到自然與人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在資源被大量消耗、河流被嚴重污染、森林被任意砍伐時,人類并沒有任何痛心,而是滿足于自然對自然的主宰。這種觀念的本質根源就是在人類的技術觀念中,并沒有將自然生態作為技術體系的一部分。人類社會忽視了自然的承載能力、忽視了資源的數量有限、忽視了人類自身對于自然的依賴。在這種價值體系中,人們沒有將自然納入到理性分析的框架之下。人口的快速增長超出了地球的承載能力,資源的獲取強度超出了自然的修復能力,在嚴重的資源浪費面前人們并沒有做出及時有效的制約,而是放任自己破壞自然生態環境。這種生態缺失使得我們的技術體系難以對生態環境形成保護,難以對過度消耗自然資源的技術形成制約。生態觀念的落后、生態宣傳的弱化、生態教育的不足使得人們難以將生態要素作為社會化大生產體系的重要環節。
從技術的視角看當代世界的生態危機,技術對生態環境發展規律的認識不足是一切問題的根源;而技術價值觀念的生態缺失是這一根本原因的外部表現;自然對技術發展的制約性、技術與經濟組合模式以及技術發展局限性則是技術及其技術觀念對生態危機的具體影響。認識技術觀與生態危機的關系,是我們優化技術與自然關系、開展技術創新的生態反思、促進生態技術發展的重要基礎和前提。
[1]王朝科,趙方.技術進步的生態邏輯[J].教學與研究,2014(08),P30-P36.
[2]吳國林,李君亮.生態技術的哲學分析[J].科學技術哲學研究,2014(10),P51-P55.
[3]寇東亮.技術時代的“身體生態”危機及其消解[J].自然辯證法研究,2014(08),P45-P50.
李世強(1993-),男,漢族,遼寧鞍山人,碩士研究生,沈陽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科技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