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淇
(重慶大學 新聞學院,重慶 40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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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欄目中的后現代主義色彩
夏小淇
(重慶大學新聞學院,重慶401331)
摘要:《對話》是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的王牌欄目,自開播起就秉持“精英化”定位,力圖打造一場場思想與智慧的盛宴。后現代主義以無中心、零散化、反傳統等為特點,理論上雖難以精準定義,影響力卻已擴散到當代社會文化的各個領域。在后現代思潮的沖擊下,電視媒介呈現出大眾化、娛樂化、碎片化等傾向。《對話》這一高端嚴肅的財經談話節目從選題、形式到運作均呈現出某些后現代主義色彩,主要體現在元話語權威的衰退與多元化的凸顯方面。
關鍵詞:《對話》;精英化;后現代主義;多元化
后現代主義在20世紀60年代發端于西方,具有反權威、無中心、零散化等特點,其影響力已擴散到當代社會文化的各個領域。電視媒介作為一種文化載體,同樣受到后現代文化的沖擊,在定位、內容、形態等方面均呈現出一些新特點,如內容的復制、拼貼與重構,形式的開放與多元等。在傳媒視角下沉且“大眾化”“娛樂化”成為眾多電視節目的標簽的時候,《對話》這一央視財經頻道的高端訪談節目尚未表現出游戲化、娛樂化的傾向,也沒有明顯的解構敘事所制造的時空幻象,它的后現代主義色彩主要體現在元話語權威的衰退與多元化的凸顯方面。
《對話》強調現場觀眾的參與度,挑選受過良好教育且具有相關專業背景的觀眾,如高校學生、企業高管、知名學者等來到節目現場,作為持有問題或觀點的交流者,而不僅是演播室的“背景墻”。為了強化現場觀眾的話語權,更好地實現自由平等的交流,《對話》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演播室進行改造升級,試圖增加交流的互動性,打破原有的靜態談話模式,增添許多新的談話元素,充分調動現場氛圍。[1]
《對話》的談話形式同樣經過精心設計。首先,通過演播廳的布置營造“對話”的氛圍。主持人與嘉賓同一平面共同面向觀眾而坐,并與觀眾席構成一個圓,這既奠定了主持人與嘉賓平等對話的基礎,也沒有刻意拉開主持人、嘉賓與觀眾的距離。其次,在觀眾席的第一排設置與主嘉賓同樣重量級的副嘉賓,讓其成為觀眾,既平衡了對話雙方的身份和話語權,弱化主嘉賓的話語壟斷,[2]又不會喧賓奪主地壓過主嘉賓的風頭。
經濟類(財經和實體經濟)話題的節目在《對話》中占較大比重,這與欄目的定位有關。截至2016年5月8日,已播出的16期節目中,有9期屬于經濟類話題,涉及經濟生態、制造業、金融、創業創新等領域。但2007年以來,《對話》逐漸降低邀請單個企業的CEO到節目中談論經濟話題的頻率,開始邀請多位企業家、專家和學者共同來到節目現場,討論較為宏觀的經濟發展問題。
民生話題類節目的數量在《對話》中呈總體上升、穩中有進的趨勢,這與其受眾定位的調整有關。《對話》初創時的定位是為政、商、學界的精英們提供一個交流和對話的平臺,在第一年的過渡期后就轉向“精英化”訪談。但這樣的定位在電視行業后現代主義色彩愈濃的大背景下未免“曲高和寡”,且收視率證明,具有接近性、實用性的民生類題材如《“霧都”治霾》更受觀眾青睞。因此,《對話》雖仍將精英人士作為主要收視群,卻也兼顧普通觀眾的需求,注重選題的泛財經性和公共性。
文化話題類節目每年在《對話》中保持3~4期的數量,范圍涉及電影電視、音樂、文學和文化名家。這樣一檔新聞財經類訪談將文化話題納入節目常規,首先是因為我國文化體制改革不斷深化,文化產業蓬勃發展,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已成為時代主旋律。其次,參與此類話題討論的嘉賓都是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文化界人士,符合欄目的精英定位。
在元話語權威日漸衰退,人們提倡開放的民主氛圍和多元的文化共享的后現代主義背景下,《對話》在其策劃、制作和推廣三個階段都有了新的表現,具體來說,就是更加注重差異個體的多元參與和開放討論。
在策劃階段,借用“外腦”,重視前期策劃。《對話》擁有強大的策劃班子,既包括在電視傳播領域頗有建樹的核心策劃人員,也有其他的熱心參與者,一般是某一方面的專家、學者、精英人士,他們不定期地參與到節目中為其注入新的理念和思維。其次,借助網絡的力量,在網上進行征集和交流工作,為節目的錄制做好準備。一方面,利用網絡這一廣袤空間挖掘出熱點話題和人物作為節目的主題進行交流;另一方面,為觀眾利用網絡媒體參與節目互動提供了可能。
在制作階段,《對話》注重豐富交流與互動的形式,采用背景短片,外景切入,場內外的微信、微博互動等來避免單一談話易導致的單調感和審美疲勞。例如,針對網友特別關心的議題,欄目組多次組織導演、主持人、嘉賓參加在線直播訪談,與廣大網友展開進一步的交流。
在推廣階段,《對話》力圖搭建全方位、立體式的宣傳平臺,努力實現與公眾的積極互動,擴大品牌影響力。《對話》在其獨立的官方網站上開設了視頻直播、往期回顧、微博互動、訪談等子欄目,新浪微博、騰訊微博也是它連接受眾的重要陣地。欄目組還曾將節目精編,推出系列圖書和系列VCD,滿足受眾的收藏心理。
后現代主義思潮下,人們推崇開放性、多元性和公共性,《對話》在保持其“精英化”本色時,更加注重節目形式上的多元互動、話題選擇上的多元視角以及節目運作中的多元參與;堅持“主旋律”,也及時引進開放、多元的對話機制,使參與者成為具有平等發言權的獨立個體。在這個開放的話語空間里,各種信息多向流動,多元價值觀相互撞擊,寬容代替狹隘,民主超越獨斷,對話成為產生文本意義的唯一渠道。[3]正如巴赫金所說,“把不同的聲音結合在一起,但不是匯成一個聲音,而是匯成一種眾聲合唱”。這也是《對話》欄目中后現代主義色彩最突出的部分。
參考文獻:
[1] 吳俊.從央視《對話》節目的嬗變看電視談話節目公共性的回歸[D].浙江工業大學,2013:31-50.
[2] 王葆慧,鄒傳光.《對話》欄目的談話形式設計解析[J].吉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1(08):96.
[3] 蔡騏,全燕.后現代法則與電視新聞[J].現代傳播,2004 (04):71-73.
中圖分類號:G222.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10-0151-01
作者簡介:夏小淇(1992—),女,四川南充人,重慶大學新聞學院2015級新聞與傳播專業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形象定位與對外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