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是生命性的另一再現

李海軍

作文教學的研究在高考指揮棒的引導下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但似乎始終沒有走出應試教育的窠臼。有幸拜讀了作家、作文教學專家彭輝老師的《作文教學的生態回歸》，覺得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結合自己多年語文教學經歷，筆者膚淺認為作文是生命性的另一再現，主要體現在幾個方面。

一、以應試教育的旁觀者談作文的生命性

最早接觸彭輝老師的作文教學觀點是在報刊上零零星星看了他的一些作文輔導讀物，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實用性。但在這本著作里，他卻徹底脫離了應試教育來談作文教學的生態回歸，為一線語文教師提供了新的路徑和思考。誠如著名兒童作家伍劍老師所說：“用真實的情感抒寫親身的經歷是寫作的本質所在，還原生活的喜怒哀樂，回歸生命的自然律動，這本書定會給你一個對作文最全面的認知。”作文理應是充滿生命活力的。筆者在教學過程中常常發現學生的作文是缺乏生命性的，也可以說是“枯死”的作文。倘若我們不以語文教師的身份去看這些作文，就會覺得不少作文是面目可憎的，是“假、大、空”的。記得一高考閱卷教師有如此感慨：“每到考試時，我們的古代名人不知要被摧殘多少次：司馬遷被割來割去，項羽的刀在脖子上就沒有拿掉過，韓信在別人的胯下永遠站不起來，屈原不知跳了多少次江，簡直是一名優秀的跳水運動員。”更有勝者是押題、死記框架和素材，寫出了多少長輩病亡、父母離異的虛假事例。素材的選取也好，經歷的重現也罷，都反映出學生還生活在別人的生命世界里。究其原因，是學生的寫作依舊是一種空泛的形式訓練，而不是一種生活的需要，不是一種生命的感悟，寫作的智慧之光自然不會體現出來。我們很有必要在遵循《考試大綱》的同時，注重學生生命性的引導和開發。

二、以實事求是的顯微鏡看作文的生命性

彭輝老師從多個角度論述了學生生命性的缺失，可謂是深刻而全面。他指出學生在傳統作文教學中還存在生命狀態的缺失。比如說，學生寫作時不能把自己的體驗和情感融入其中，在他們的潛意思里沒有生活和精神的需要，為完成任務而寫作，因而在立意、構思、語言、表達上顯得干癟單調，更沒有創新個性的體現了，可以說是缺乏生命的投入與生機。筆者也曾多次調查和思考了學生為什么寫不出有生命性的作文來。一方面是高中生客觀存在的學業壓力過重過大，模式訓練的不斷重復;另一方面是我們的師生還沒完全有生命意識的覺醒。以當前學生的生活現狀為例，城鎮生活的節奏、學業壓力的侵蝕、安全因素的存在，加之在網絡、電視、物質享受和時尚潮流的不斷沖擊下，學生的心靈觸角變得遲鈍、麻木、浮躁，逐漸失去了從外界獲得豐富、深刻、細膩體驗的能力，生命的種子始終處于萌芽狀態，或者是想生長卻又被束縛的狀態。語文課程標準提出“寫作要感情真摯，力求表達自己對自然、社會、人生的獨特感受和真切體驗”，其實這就是對學生生命性的尊重與重視。特級教師王棟生認為有個人的思想，有個人的人生感悟，有獨特的生命體驗，作文才有價值。實事求是是破解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一把鑰匙，只要我們進行細致的觀察與思考，就會明白語文和生活的互通性和交融性決定了作文與生活的緊密聯系，作文成了學習、生活、工作的需要，學生就會主動積極地去觀察、認知、思考世界，將作文看成生活中的一種生命常態，將生命看成作文中的一種生活常態。筆者經常安排學生寫隨筆，發現他們自由寫作環境下的文字是那么的清新自然，極富生命活力，文字和思想與應試作文截然不同。

三、以腳踏實地的踐行增強作文的生命性

著名教育家葉瀾教授也曾這樣指出：“把學生確實當作一個完整的生命體，而不只是認知體;把學校生活看作是學生生命歷程的重要構成，而不只是學習過程的重要構成”“從教育對象觀的角度看，最重要的是確認生命的整體性和人的發展的能動性”。那么，我們怎么來扎扎實實地強化作文的生命性呢？彭輝老師從喚醒寫作的生態內驅力、開啟學生的體驗和情感、給學生一片的個性天空等角度進行了論述，這應該行之有效。筆者認為還可從以下兩點著手：一是處理好應試作文與生命體驗的關系，就調查的情況來看，不少同學也想寫富有生命性的文章，但為了得高分或者不丟分，往往會選擇比較穩妥框架作文。換角度思考，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么，我們就應找好二者的結合點，將生命的感悟、情感的體驗、思想的火花巧妙地融入穩妥框架中，增加作文的厚重感和真實感。二是注重引導學生對生命、生活與人生的觀察和感悟。很多學生能較好地把握寫作技巧，但往往會缺乏寫作素材，也就是常說的缺乏發現美的眼睛。我們就很有必要讓學生圍繞上述三點進行觀察和感悟，這樣才會積累起豐富的寫作素材。筆者曾經就“馬航”空難讓學生寫一封家書，學生積極收集素材，寫出了十分感人的作文，里面蘊含著對生命、對人生的理性思考，其中兩篇還在報刊上公開發表了。

教學有法，教無定法。彭輝老師的《作文教學的生態回歸》是對作文教學的一個思考，也給我們對作文教學改革有了新的思索。

注：彭輝，1978年10月出生，中學語文高級教師，四川省開江縣普安中學黨總支副書記、副校長。系中國語文報刊協會“優秀語文教師”，全國中考語文試題研究中心研究員，教育部“知行中國”班主任培訓項目優秀指導教師，四川省教師繼續教育培訓中心特聘專家，四川省教育考試評價專家組成員，市級骨干教師，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致力于語文教學研究十多年，出版有專著《作文教學的生態回歸》，編寫作文類教輔圖書26部，文學代表著作《千年守望》《彼岸花開》《相對無語是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