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先登
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城市規模結構的思考
■ 郭先登
隨著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理論與實踐的發展, “城市規模結構”作為一個獨立的理論概念成為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理論體系的重要內容,亦是現代城市學和空間經濟學的重要內容。 “城市規模結構”理論概念的內涵是指,按照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在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經濟圈群概念范疇內的區域生產力空間配置,客觀的決定了城市生產力布局演化的高級形態表現為 “理想城市規模結構”。京津冀協同發展國家大戰略實施已經取得的巨大實踐成果,證明了我國城市在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 “砥柱”性作用,以多極多圈多帶多區為主導空間的“新格局”,在 “十三五”規劃期更加需要不斷提升城市能級,以合理科學的城市規模結構,實現城市推動造極、建圈、聯帶、組區的巨大中心作用。
大國 發展空間 新格局 城市規模結構
問題的提出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正在實踐中,實踐發展的重大成果之一是升華成“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的理論結晶。 “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作為時代的理論命題,包含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價值與理論價值的統一;包容了新常態下經濟版圖、政治版圖和地理版圖的統一,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一個重要的理論概念。京津冀協同發展國家大戰略已經取得的巨大實踐成果,證明了中國城市在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 “砥柱”性作用, “十三五”規劃期更加需要不斷提升城市能級,以合理科學的城市規模結構,實現城市推動造極、建圈、聯帶、組區的巨大中心作用。
在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金融信息全球化持續發展,我國經濟越來越深度融入全球經濟的當代,面對中國城市現代化與新型城鎮化越來越快地并舉發展大趨勢,按照 “四個全面”新戰略布局,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進入新常態新時期。什么是新常態新時期呢?
黨的十八大后,特別是2014年被稱之為 “新常態時代元年”。經濟發展新常態偉大實踐突出表現為長期堅持科學 “速度模式”、不斷優化提升經濟結構、持續實施創新驅動戰略三部分主要內容;由 “經濟發展新常態”升華成 “新常態經濟”的理論概念,其內涵是:速度模式、經濟結構、創新驅動三大要素。 “新常態經濟”理論指導新常態經濟的發展,形成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常態經濟形態。隨著實踐的發展,以新常態經濟形態為物質基礎又升華成 “新常態”的偉大創新理論,其三大元素是:遵循規律、堅守規矩、依法治國。新常態創新理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理論寶庫的偉大思想結晶,成為指導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完全進入理論自信、道路自信、改革自信、發展自信、實踐自信的常態化發展新時期,是實現偉大中國夢的根本指導思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在中國經濟形成東部率先、東北振興、中部崛起、西部大開發的生產力配置大格局中,極其需要深刻認識新常態是大邏輯的起點,適應新常態是順應大邏輯的全過程,引領新常態是把握大邏輯所決定發展趨勢的落腳點。新常態大邏輯指導的新常態經濟社會已經完全進入以推進新改革、開拓新空間、培育新亮點、管控新風險、提質增效升級為本質內容的更高層次發展的新時期。在這個新時期中正在實施的京津冀協同發展國家大戰略,對于以生產力合理科學配置為主要內容的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顯現著偉大的示范性意義;城市在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 “砥柱”性作用。
理論與實踐共同揭示,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的本質內容是,以新常態經濟形態為物質基礎,區域遵循 “多極多圈多帶多區”經濟社會發展規律,大中小城市為紐帶,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為 “頂梁柱”,現代化城鎮為骨架,形成科學的生產力空間布局和合理的生產力配置體系;以區域發展實踐價值與理論價值的統一為基本原則,進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產關系新的重大調整,展現區域經濟協同發展一體化、融合化、特色化新格局的鮮明特征。上述本質內容客觀的要求任何一個城市都要以合理的規模,確定在新格局中的位置,形成科學的發展空間。
“城市規模結構”理論概念的內涵是指,按照 “四個全面”的戰略布局,在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經濟圈群概念范疇內的區域生產力空間配置,客觀地決定了城市生產力布局演化的高級形態表現為“理想城市規模結構”,并通過城市能級水平的不斷提高,推動城市圈群規模結構的不斷發展和完善。顯然,本文所界定的 “城市規模結構”,其核心內容是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所形成的經濟圈群,如何建立大中小城市合理的結構比問題。研究這個問題,才能使無論何種規模的城市都能更加自覺的找準在 “新格局”中的位置,不失時機地抓住歷史性機遇,準點打開 “機遇窗口”,真正融入進國家“一帶一路”的大戰略。
城市要把握好域際空間演化發展規律,深刻認識城市規模發展的歷史沿革,不斷提高城市發展的能級水平
城市是人類以社會分工為根本標志的文明發展,而形成的歷史產物;是隨著經濟社會生產力的提高與發展而逐步興起和發展起來的。現代經濟社會聚集起來的巨大生產力,推進城市進入快速發展時期,21世紀被公認為城市世紀。據統計,2014年我國城鎮化率達到54.77%, 比2011年的51.27%提高了3.5個百分點,現代城鄉區域發展空間始終同城市發展空間相互融合發展;任何一個城市的發展都同城市結構緊密聯系在一起,城市發展史集中的表現在城市規模結構的歷史沿革與變化。新中國成立初期,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物質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城市規模結構,受制于當時生產力水平的制約,城市規模結構的功能,只能是以農業經濟為主體的國民經濟結構的一部分;進入20世紀60年代后,在 “備戰、備荒”和 “深挖洞、 高筑墻、廣積糧”戰略思想指導下,城市人口向農村疏散、城市工業生產力向位處邊遠山區的大小三線區域轉移,中國的城市規模結構只能是處于一種低水平發展的狀態之中。
20世紀70年代末期我國實行改革開放的國策后,城市生產力獲得了前所未有地大發展,城市逐漸顯現成為帶動國民經濟發展的主體形象。進入21世紀后,我國進入了城市化和城鎮化并舉推進發展的新階段,城市生產力始終處于快速發展的狀態,城市綜合國力急劇擴大,城市能量成倍增加,城市帶動區域經濟發展的輻射力幾乎是涵蓋了全部的國土空間。到21世紀第一個十年期末,我國除少部分省區保留的30個地級自治州、盟和10個地級行署行政體制外,全國基本完成“撤地改市”、 實現市管縣 (區市)的行政治理體制,以大中城市為中心形成不同規模的城市群為空間標志,促使國家進入 “多極多圈多帶多區”的發展時代。黨的 “十八大”后,隨著新常態經濟形態的建立與發展,中國完全進入以 “城市圈群時代”為根本標志的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的歷史發展新時期。
隨著生產力不斷提高而推動的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優化城市功能和空間布局是現代化城市圈群發展的必然趨勢,這就決定了城市所賴以生存的空間需要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緊隨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理論與實踐發展取得的新成果,把握好城市空間演化發展的規律,把握住城市功能定位的升華和經濟發展的 “機遇窗口”,不斷提升城市發展能級水平。何謂提升城市發展的能級水平呢?
現代城市學揭示,任何一個城市的建立與發展,都同這個城市在國家和城市圈群中所存在的價值緊密聯系在一起,理論上把這個客觀存在的“價值”, 稱之為 “能級”。 也就是說,城市在國家和城市圈群中所存在的價值大小,直接轉化為城市能級的高低。現代化城市是城市空間演化發展規律所作用的高級形態,這種 “高級形態”是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而不斷改變著內容,改變的標志就是城市的能級。提升城市發展能級水平的過程就是建立科學城市規模結構的進程,理想的城市規模結構是衡量城市發展能級水平的最主要的標準。提升城市能級的著眼點,不是城市圈的地盤有多大,而是要著眼于以存量空間為主體的內涵式開發。內涵式開發就是要擯棄城市長期存在的 “越界擴張”、 “大拆大建”模式,通過土地復合利用、功能混合搭配、文化深度融合等,對城市有限空間進行現代化改造,形成空間布局新格局、新形態、新功能。
現階段,我國區域發展戰略的主體目標是自由的實現新常態下地區間生產要素的流動和互補、產業轉移銜接和優化升級以及市場的完全統一,融通國內國外兩個市場,打造最具活力的經濟新版圖,實現 “十三五”規劃期全國 “五年決戰同步小康”的偉大目標。顯然,從城市發展的一般規律看,現代化城市需要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把握住機遇,通過實現理想的市域空間布局,適時提高城市能級。在實踐中,市域空間布局會受制于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推動的城市圈群里大中小城市規模結構比的客觀要求。城市要真正擔當起實現“主體目標”的責任,唯有不斷提升城市發展能級水平,建立科學理想的城市規模結構。顯然,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中無論何種規模的城市,都要不斷提高現代化水平,使城市成為名副其實的現代化城市;現代化城市發展的主要指向之一是,遵循生產力空間布局發展規律,在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建立理想的城市規模結構,確保城市經濟社會實現長期、穩定、可持續發展的新常態化。
科學制定城市規模劃分標準,形成理想的城市規模結構
新中國成立后,國家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制定出臺了不同的城市規模劃分標準。2014年11月國家公布城市新的城市規模劃分標準,以城區常住人口為劃分口徑,把我國城市分為五類七檔,即超過1000萬人口的為超大城市,500-1000萬人口的為特大城市,100-500萬人口的為大城市(300-500萬為Ⅰ型大城市、100-300萬為Ⅱ型大城市),50-100萬人口的為中等城市,50萬以下為小城市 (20-50萬為Ⅰ型小城市、20萬以下為Ⅱ型小城市)。按照新的城市規模劃分標準,中國超大城市有6個,即上海、北京、重慶、深圳、廣州、天津;特大城市由過去的113個銳減到10個,即武漢、東莞、佛山、成都、 南京、沈陽、西安、杭州、哈爾濱、蘇州;大城市Ⅰ型為21個,大城市Ⅱ型為103個;中等城市為138個;小城市沒有設下限,為380個;城市規模結構比為0.9∶1.5∶18.9∶18.8∶59.9,其中,大城市Ⅰ型占3.2%,大城市Ⅱ型占15.7%。從城市化發達省份看,城市規模結構比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如以江蘇省為例,全省57個建制市,城市 (沒有超大城市)規模結構比為1.7∶17.5∶10.5∶70.3。新標準的實施,對于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產生了重大影響,對城市生產力布局產生了重大影響,對提升城市發展能級水平產生了重大影響,主要表現:
一是以人口為主要指標劃分城市規模,使一部分原為 “特大城市”的城市,掉落為大城市。按照標準,相當一部分城市紛紛加快集聚人口,力爭超千萬,以再次進入 “特大城市”的行列。而這種超前吸納人口的做法,會使大量人口在短期內涌入城市,與城市客觀存在的基礎設施容量產生難以調和的尖銳矛盾,勢必造成 “大城市病”問題的出現。因為形成城市容納力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系統工程,是需要遵循城市規模結構發展規律等經濟社會發展規律體系的,違背了規律是難以避免 “大城市病”的。
二是影響了建立最符合國情城市規模結構的發展進程。理想的城市規模結構最本質的內容是要最大化提升不同規模城市的發展能級水平,形成最優比較優勢。權威部門認為,最符合國情發展的城市規模結構是常住戶口人數為200-500萬之間的城市。而對這樣的 “認為”,理論與實踐目前還沒有做出有說服力的解讀。
三是以城市圈群為空間依托的大區域發展新格局,決定了必須以足夠量的小城市圍繞大城市,才能形成合理的大區域城市規模結構。筆者在多篇文章中論證了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必須在新型城鎮化中,使越來越多地小城鎮在城市圈群的發展中 “獨立成市”,實現中國特色的小城市化;必須在中國東部地帶率先把一批中心鎮發展成為中小城市,只有這樣,才能建立起合理的大區域城市規模結構。國內外城市化發展的實踐證明,加快推進小城市化,讓小城鎮在城市圈群的發展中 “獨立成市”,能夠使城市回歸本我。因為小城市非常能夠讓城市集約高效、形態適宜經濟社會發展,如出門步行15分鐘就可以使各種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滿足,這一滿足是 “城市回歸本我”的第一特征。
面對上述三大問題的客觀存在,逼使我們必須在制定城市規模劃分標準上進行反思。基本思路是,必須拋棄單一的以人口作為劃分城市規模的唯一標準,從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出發,劃分城市規模標準需要以城市具體的在大區域或國家中能夠達到的經濟拉動力、經濟輻射力、區位比較優勢力為基本標準,適當考慮人口數量,而進行劃分城市規模。
加快推進以城市為中心的 “造極、建圈、聯帶、組區”實踐的發展,形成以大中小城市合理結構比的城市圈群為空間的經濟合作區
我國現代城市化與新型城鎮化并舉加快發展的大趨勢,決定了建制市與鎮的管轄區域幾乎覆蓋了全部國土,已經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主體空間。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直接推動大區域內的大中小城市組合成一定規模的經濟圈群,經濟圈群通過大區域城市的協同發展而不斷提高一體化組合水平,產生了不同規模的經濟區。我國20世紀70年代末期實行改革開放的國策后至今,隨著城市 “造極、 建圈、 聯帶、 組區”推動力的水平提高,我國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基本形成以大中小城市合理結構比的城市圈群為主體空間、走出內涵集約發展新路子、拉動整體國民經濟發展的、分工合理的經濟合作區。
從改革開放初期,我國建立第一個以城市群為主體空間的長三角經濟區開始,到形成珠三角經濟區和環渤海經濟圈、東北經濟合作區、沿黃經濟合作區、亞歐大陸橋經濟帶,近期正在崛起的長江經濟帶等,及從省區市視角看,已經形成以城市圈群為空間依托的主要經濟合作區有:
哈大齊經濟合作區、松花江-牡丹江沿江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長吉圖經濟合作區、遼寧半島沿海經濟區、遼中南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遼東北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以此形成大區域“東北振興”的東北經濟合作區;
以有序疏解非首都功能、建立起人口密集地區經濟發展科學空間結構和優化開發模式為核心內容的京津冀協同發展為主體,放大到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遼寧半島沿海經濟區、呼包鄂城市群經濟合作區、太原城市群經濟合作區、晉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石家莊城市群經濟合作區、冀魯豫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以此形成大區域泛環渤海經濟圈合作區;
以長江三角洲城市群、長江中游城市群 (內含武漢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長株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環鄱陽湖城市群經濟合作區)、成渝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黔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滇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為五大主體空間,放大到江蘇沿海經濟區、徐州城市群經濟合作區、中原城市群經濟合作區、江淮城市群經濟合作區、豫皖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鄂豫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以此形成大區域的長江經濟帶合作區;
以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為空間主體,聯合南寧城市群經濟合作區、北部灣城市群經濟合作區、汕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瓊海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以此形成珠江經濟帶合作區;
以海峽西岸經濟區、浙東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為空間主體,放大到贛南城市群等,以此形成大區域的閩江經濟帶合作區;
通過建立烏昌城市群經濟合作區、 天山北坡城市群經濟合作區、蘭州城市群經濟合作區、蘭西城市群經濟合作區、銀川城市群經濟合作區、寧夏沿黃城市群經濟合作區、西安—關中城市群經濟合作區、呼包鄂榆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為主體空間,再放大到拉薩城市群經濟合作區等,使之形成中國境內陸上絲綢之路經濟帶合作區。
區域經濟合作區新常態歷史發展新時期的主要規律性特征
上述以城市圈群為空間依托經濟合作區的形成,為中國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提供了強大的物質基礎和發展空間,標志著中國強化城市 “造極、建圈、聯帶、組區”作用,進入優化城市規模結構和區域經濟合作區新常態歷史發展新時期,其規律性的主要特征:
(一)加快實現跨經濟圈群更大區域的聯合發展,形成經濟合作區
全世界的城市化與城鎮化都是一個自然的發展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自然力推動形成的城市圈群,通過發展而形成巨大生產力;生產力的快速發展需要充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通過生產關系的調整,開拓新的生產力發展空間,順應這種發展趨勢,就需要推動已經形成的城市圈群,進一步以其擁有的空間,實現更大區域的經濟聯合發展的新態勢。
在實踐中,如國家于2008年12月公布了包括廣東省的廣州、深圳、珠海、 佛山、江門、東莞、 中山、 惠州和肇慶等9個城市空間為主體、國土面積占全國0.57%的 《珠江三角洲地區改革發展規劃綱要 (2008-2020)》,該規劃強調了與港澳地區緊密合作,輻射泛珠江三角洲大區域;2013年珠江三角洲經濟區9城市的GDP即占全國的9.33%;更有設想,以11個城市空間建設 “環珠江口灣區經濟圈”,打造比肩紐約、東京、舊金山的世界一流灣區經濟圈。再如,2010年國家批準建立包括上海市、江蘇省和浙江省全部國土面積在內的 《長江三角洲地區區域規劃》,該規劃面積占全國國土面積的2.19%,區內25個城市分別被定位成核心型城市和輻射型城市;長江三角洲經濟區已經成為我國城市化程度最高、城鎮分布最密集、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大區域,成為公認的6大世界城市圈群增長極之一。
2015年4月國家公布了以武漢城市圈、環長株潭城市群和環鄱陽湖城市群空間為主體、國土面積達31.7平方公里的大區域性 《長江中游城市群發展規劃》,規劃強調指出,依托國家確立的通過黃金水道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的決策部署,著力推進城鄉、產業、基礎設施、生態文明、公共服務 “五個協同發展”,積極探索科學發展、和諧發展、轉型發展、合作發展新路徑和新模式,努力將長江中游城市群建設成為長江經濟帶重要支撐、全國經濟新增長極和具有一定國際影響的城市群,在實施中部地帶崛起戰略中充分發揮影響力。這是我國繼長江三角洲城市圈群、珠江三角洲城市圈群和環渤海城市圈群之后,第四個國家級城市圈群經濟合作區。2015年兩會期間, 就有建議以成都、 重慶、 西安、昆明為中心,構建 “成渝西昆菱形鉆石經濟圈”,以有利于實現 “一帶一路”戰略和長江經濟帶戰略的互聯互通。這一經濟圈向東可以借助長江黃金水道,發展通江達海的多式連通;向西可以通過目前已經開通的到中亞、歐洲的班列等,形成通往中亞、歐洲的交通大動脈;向南可以依托泛亞鐵路南通道,直連孟中印緬經濟走廊及中國西部出海大通道;向北,經成都、西安可以直接進入亞歐大陸橋,連接北亞、中亞、歐洲等。
(二)加快實現經濟中心城市向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的跨越,在經濟合作區中發揮 “砥柱”性作用
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決定了必須加快提升城市能級;提升城市能級則越來越明顯地表現出經濟中心城市需要遵循中心城市發展規律,加快實現經濟中心城市向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的跨越,使之在城市圈群發展中發揮著 “砥柱”性作用;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是中心城市發展的高端形態。
實踐發展的結果證明,經濟中心城市在發揮 “造極、建圈、聯帶、組區”的中心作用過程中,促使帶動的城市圈群形成比較優勢,以此為基礎,突出特色,使城市圈群的發展目標、開發方向、空間結構,以及城市群內各城市的功能定位和分工、重大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態環境治理、協同發展體制機制等都在不斷提升能級。反過來,城市圈群提升能級的過程,又要求加快實現經濟中心城市向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的跨越。
在實踐中,大城市遵循空間配置發展規律,同時參與鄰近大區域建立的城市圈群,成為幾個城市圈群的一分子,發揮著 “頂梁柱”和樞紐城市的作用,從而出現城市圈群交相互融的空間發展重疊的格局。這種局面的出現是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必然結果,也是建設成熟型經濟中心城市的必然要求。
(三)加快實現區域經濟合作一體化,不斷提升協同發展的水平
從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看,以大城市為中心,以中小城市為構成單元,在一定容量的地域范圍內,依托發達的交通通信等基礎設施網絡所形成的空間組織緊湊、經濟聯系緊密、高度同城化、高度一體化,形成不同規模的城市圈群,進而跨越行政區劃、建立經濟合作區,是現代世界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實踐證明,由城市圈群構建的經濟合作區已經成為國家生產力布局的增長極點和核心支點,亦已成為國民經濟新常態發展格局中最具生長活力和增長潛力的核心區域,區域經濟一體化是區域經濟合作的高級演化形態。如2015年9月國務院批準的 《環渤海地區合作發展綱要》,把包括京津冀遼魯晉蒙7省區市186萬平方公里面積的大區域經濟合作推進到更高的一體化發展新時期。
當城市圈群經濟形成一體化發展態勢,重點是推進六大一體化,即區域性產業發展布局一體化、城鄉統籌與城鄉建設一體化、區域性市場建設一體化、基礎設施建設一體化、環境保護與生態建設一體化、社會發展與社會保障體系建設一體化。在實踐中具體操作的主要內容包括:產業發展要充分體現特色資源稟賦和獨特區位優勢的區域鮮明特征,形成圈群經濟分工合作、差異競爭,生產要素向優勢企業集聚的一體化共贏合作體系;按照做強城市群、做優大中城市、做特小城市及小鄉鎮、做美村寨的原則,形成布局科學、功能互補、特色鮮明的城鄉一體化發展格局;突出商品生產要素的區域高效配置,形成規范合理的區域統一市場運行體系;基礎設施建設要跨越行政區劃的制約,統籌規劃交通、能源、水利、信息及物流、商貿等方面,形成互聯互通、共建共享一體化的現代安全高效、功能完善的基礎設施體系;生態環保要充分體現跨界生態保護和合作監管,形成一體化的城市圈群生態文明建設大格局;構建流轉順暢、待遇互認、公平透明的一體化基本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管理體系;建立城市圈群橫向利益分享機制和利益補償機制,建立城市圈群公共財政制度與公共財政儲備機制;如京津冀三省市政府、鐵路總公司在北京簽署協議,成立京津冀城際鐵路投資有限公司,促進京津冀區域交通一體化;再如,河北省政府印發的《關于加快金融改革發展的實施意見》提出,設立京津冀開發銀行,重點支持回報期較長的基礎設施及其他重大項目。建立大區域科學的經濟結構,城市圈群必須建立區域協調機構,建立跨城市的官方半官方行業協調組織,形成多種利益集團、多元力量參與、政府組織與非政府組織相結合、體現社會各階層意志的新公共管理模式。還有,長江中游城市群中的武漢、長沙、合肥、南昌4個城市在全國率先實現公積金互提互貸。
(四)加快實現新區發展統一化,提高跨行政區域的經濟合作水平
建設體現統一化鮮明特點和發展活力的、上升為戰略性的經濟新區,是推動城市圈群規模結構不斷發展和完善的一個重要動力。從理論的視角觀察操作的實踐,建設跨行政區域的“新區”主要在3個層次上展開:
一是建設國家級跨行政區域新區。改革開放以來至今,國家相繼批準建立了上海浦東新區、天津濱海新區、重慶兩江新區、浙江舟山群島新區、甘肅蘭州新區、廣東南沙新區、陜西西咸新區、貴州貴安新區、山東青島西海岸新區、遼寧大連金普新區、四川天府新區、湖南湘江新區、江蘇南京江北新區、福建福州新區等14個國家級新區。筆者通過實證研究認為,建設新區的根本目的是贏得在國際市場競爭中的最有利位置,成為中國對外開放的最大窗口,其核心在一個“新”字。如2015年4月批準建立的湖南湘江新區,是我國中部地帶第一個國家級新區,其以新思路新舉措為抓手,充分體現新特色新作用新經驗,使之建設成為高端制造研發轉化基地和創新創意產業集聚區,產城融合、城鄉一體新型城鎮化示范區,全國兩型社會建設引領區,長江經濟帶內陸開放高地,形成中部崛起新動力。
實踐證明,建設 “國家級新區”決不能脫離法律法規的界定,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中,通過立法執法實現新區同國家戰略相一致的科學發展,實現統一化;需要 “做實”跨越行政區而使新區管理機構 “做實”權力,如陜西西咸新區,雖然跨越西安和咸陽兩個省轄市,但是真正實現了如同“一個城市、 一個政府”的那樣 “做實”新區權力。
國家經濟新區發展統一化,需要避免過度解讀新區定位的做法,把新區變成一個 “筐”,什么都往里裝,到頭來違背了經濟發展規律,受到規律的懲罰。綜合國家批準建立新區的指導原則和新區進行的實踐探索,建設新區要遵循規律,定位準確,最基本的就是要體現統一化的四大特征,即建設城市新中心、智慧發展新高地、創新創業策源地、開放開發可持續。
國家經濟新區發展統一化,需要以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為導向,以探索新的產業組織方式推進產業重組,以推進重大科技成果產業化為宗旨,積極引進一批知識技術密集、物質資源消耗少、成長潛力大、綜合效益好、具有重大引領帶動作用的項目;要重點培育和發展未來新興產業,形成一批表現未來新興產業的新業態,建立支撐新區可持續發展的支柱性與先導性產業體系和運行業態體系。創新驅動必須落實到創造新的增長點上,把創新成果變成實實在在的產業活動,讓 “老樹開出新花”,堅持 “有中生新”,推動傳統產業向中高端邁進;讓“新芽長成大樹”, 堅持 “無中生有”,促使新興產業成為新的支柱產業。
國家經濟新區發展統一化,需要既建設好核心區,又要圍繞核心區加快規劃建設 “星羅棋布”的特色小城市和小城鎮。目前已經批準的14個國家級新區擁有的國土面積基本上都在上千平方公里,如西咸新區要建設的五大新城之一的秦漢新城就擁有國土面積300余平方公里,其核心區建設理念確立為文化之城、田園之城、健康之城;圍繞核心區則以喚醒沉睡在文物上的歷史信息為抓手,建設一批記得起歷史滄桑、看得見歲月留痕、留得住文化根脈的具有不同功能的特色小城市與小城鎮,使整個西咸新區的發展空間,始終展現著 “新”形象。
二是建設省際跨行政區域新區。在實踐中,隨著目前14個國家經濟新區的建立與發展,各地從域情出發,復制建設國家經濟新區的經驗,建設了省際經濟合作新區。如由福建省漳州市詔安縣和廣東省潮州市饒平縣交界地帶規劃開建的閩粵經濟合作區,其目標是以提高跨行政區域經濟合作水平為指向,打造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重要節點、東部沿海地區省際合作試驗區、閩粵臺海洋經濟開放合作區、原中央蘇區振興發展合作示范區、區域生態文明共建先行區等,為探索省際經濟合作新區建設積累 “統一化”經驗和提供實踐示范案例。
三是建設城市新調整設立的新區。近年來,各地不斷加快城市行政域內的 “區際”調整力度,以新運行模式設立了一批新區。如2015年9月廣州市完成新一輪 “區際”調整,使市轄區面積由3843.43平方公里調整至7434.4平方公里,超過上海市;新設立的黃浦區按照統一化發展原則,強化基礎設施建設,突出培育和發展新載體新引擎新產業新業態,打造未來城市發展樣板區、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國家知識產權運用和保護綜合改革試驗區、廣州東部產城融合示范區等。
(五)加快實現城鄉一體化,不斷提高城鄉空間同一化與差異化互融并舉的發展水平
城鄉一體化不是城鄉一樣化,而是要在城鄉一體化中,不斷提高城鄉空間同一化與差異化互融并舉的發展水平,使城市更像城市,農村更像農村。實踐中,要使 “農村更像農村”,必須通過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在植入現代設施和公共服務的同時,要傳承優秀農耕文化、歷史文化、建筑文化、民俗文化、飲食文化等,形成濃厚的鄉村文化氣息;要保護有價值的傳統民居、林盤植被、河塘溝渠,留住傳統優秀耕讀文化的魂。以此形成農村與城市空間功能本源性不一樣的美感,形成現代農村新景觀。
(六)加快實現城市圈群發揮區位比較優勢最大化,不斷提高深度對接“一帶一路”運行水平
構建與完善大國區域經濟發展空間新格局,中國要面對經濟形態正在向更高級、分工更復雜、結構更合理階段演化,發展進入新常態新局面;要遵循經濟發展規律,以東部率先、東北振興、中部崛起、西部大開發為基本指導原則,科學配置國土空間生產力的合理布局,不斷提高深度對接“一帶一路”運行水平。
城市圈群深度對接 “一帶一路”運行水平,需要發揮區位比較優勢最大化,深度對接中國和周邊國家或共同提出、或單獨提出,如 “亞太自貿區”、 “‘兩洋’ 鐵路”、 “歐亞經濟聯盟”、 “草原之路”、 “光明之路”、“棉花之路”、 “全球海洋支點” 等發展戰略;深度對接國家規劃的中蒙俄、新亞歐大陸橋、中國—中亞—西亞、中國—中南半島、中巴經濟走廊、孟中印緬經濟走廊 “六大經濟走廊”,使之成為國家對外開放的強固橋頭堡群。城市圈群打造強固橋頭堡群,需要與各國實現大戰略的 “互聯互通”,深刻理解和全面落實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的 “互聯互通應該是基礎設施、制度規章、人員交流三位一體,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五大領域齊頭并進,全方位、立體化、網絡狀的大聯通”。
城市圈群深度對接 “一帶一路”運行水平,需要不斷創新操作模式。如以青島海關為進出口終端窗口,由我國9省區的10個海關聯合建立的 “絲綢之路經濟帶通關聯盟”,通過 “一地注冊、多地”報關的一體化改革新模式,2015年5月31日 “滿月”統計,惠及近10萬戶企業,報關單達到45.6萬票,成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 “快速路”和大通道,成為區域深度對接 “一帶一路”運行的示范性新模式。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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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鐵銘
青島社科院專業技術職務二級崗研究員,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2015年6月被青島市委、市政府授予“青島市資深專家”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