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美家世考

陳 　 靖

(安慶師范大學皖江文化研究中心，　安徽　安慶　246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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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東美家世考

陳 靖

(安慶師范大學皖江文化研究中心，安徽安慶246011)

摘要：現代著名哲學家、詩人方東美，為著名文化家族桐城桂林方氏之裔，出生于樅陽。近年來學術界在介紹其家世淵源時，或說其為方以智嫡孫，或說其是方苞之后，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然據相關史料及實地考察發現，方東美乃屬桂林方氏中三房方佑之嫡系后代，方以智、方苞為其旁系。

關鍵詞：方東美；家世；桂林方；家譜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6.03.012

方東美(1899-1977)，幼名德懷，后名珣，字東美，以字行，安徽桐城(今屬樅陽縣義津鎮大李莊)人?，F代著名哲學家、詩人。畢生致力于學術事業，融匯三教，貫通東西。然而，如此享譽海內外的一代大哲，其家族世系卻向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近年來，學術界在介紹方東美先生家世時，影響較大的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方以智后代”說，如蔣國保、余秉頤二先生，即根據桂林方氏家譜等資料，推論方東美為“方以智的嫡孫”[1]35。另一種是“方苞后代”說，如楊士毅在《方東美先生紀念集》中認為“方苞系方東美第十六世嫡祖”[2]，劉夢溪主編的《中國現代學術經典·方東美卷》中作“方苞十六世孫”[3]，宛小平《方東美與東西文化》一書中含糊表述為“方苞的后裔”[4]。根據目前掌握的最新資料顯示，方東美先生既不是“方以智的嫡孫”，也非“方苞的后裔”，而是桂林方氏中三房方佑的直系后代。

一、方東美既非方以智嫡孫亦非方苞之后

眾所周知，方以智、方苞，都是桂林方氏后裔。蔣國保、余秉頤的《方東美思想研究》一書，是大陸近年研究方東美的先驅之作，書中認為方東美乃“方以智嫡孫”的依據是：方東美曾應其門生許逖之請，談及自己所出之家族。而據方東美所談，他記得家廟中有貞姑的神位，并“查證出貞姑(系)方維儀”。因為方維儀是中一房，所以蔣、余二人便得出了方東美是“方以智嫡孫”的結論[1]。

經查，方東美關于“貞姑神位”的說法，許逖原文計有三處：

1.關于方維儀，先生只記得家廟中有貞姑神位，不知是否即維儀。

2.過了幾天，我送方姓的播報稿給先生，斯時我已查證過《桐城耆舊傳》，知道尚無謬誤，方孔炤確為方大鎮之子。先生一見我就笑著點頭說：“你對了，你對了?！毕壬偸沁@樣，愿意鼓勵受業者追求自己的知識。

3.先生已查證出貞姑方維儀，又告訴我桐城方氏家族精神傳統的建立者是方法。[5]

結合三段文字看，方東美雖言“不知(貞姑)是否即維儀”，但許逖所咨詢者乃是方以智一家的親屬關系，因此自然要包括方維儀在內，方東美最后點頭認可者正是針對整個親屬關系而言，并非專指方維儀而論。問題出在許逖那句“先生已查出貞姑方維儀”，方東美并未說明他曾就此查證過，以及是如何查出的。此處應是記錄者本人的自由心證，順常識率爾推斷。果爾如此，就有從一般推部分或特殊的邏輯謬誤。蔣、余二先生對許逖前后文意未加詳索，遂致偏離方向，進而得出方東美是“方以智嫡孫”的誤判。

據光緒六年(1880)《桐城桂林方氏家譜》記載，方氏五世三人：方端、方法、方震，方法排行居中，后嗣遂稱“中房”。中房有二子：方懋、方恕，是為六世。方懋有五子：方琳、方玘、方佑、方瑜、方瓘；方恕有二子：方瑤、方玠，是為七世。七世開始分房，以年齒為序，稱中七房，即：方琳后代稱中一房、方玘后代稱二房、方佑后代稱三房、方瑜后代稱四房、方瑤后代稱五房、方瓘后代稱六房、方玠后代稱七房。桂林方氏夙稱文化名門，七房之中，以一房、六房所出人才為最盛，三房、四房稍次。通過查找家譜可知：方以智是中一房方琳的后代，十四世。方苞為六房方瓘的后代，十六世。方以智、方苞，其共同祖先是六世方懋，六世以下，雖同屬桂林方氏，但支系房頭有別。二人屬旁系宗親，而非直系血緣。

許逖文中提到的方東美早年所見之“家廟中貞姑神位”，究竟是何種陳設呢？經筆者實地調查，在今樅陽縣浮山鎮方德飛先生家訪得“貞姑神位”。方德飛為桂林方氏中一房二十五世，家住浮渡村徐角村民組。其家老宅猶存，在老宅中堂后壁靠近屋頂處有一排木龕，中祀歷代祖宗神位，左側即是“貞姑神位”，神位上書“貞姑廟”。按此陳設推測，所謂“家廟”，并非指“宗祠”，而是指正屋后壁上供奉歷代祖宗神位的木龕。

筆者在走訪方氏族人及閱讀家譜時，還發現“貞姑廟”中所供奉之“貞姑”并非方維儀，而是方氏六世祖姑方川貞。方川貞(1403-1470)是中房方法之女，幼聘盛氏，未嫁夫死，終身未嫁。方氏后人尊為“貞姑”，祀神位于家廟。方川貞是方家六世祖姑，中房的七房后代都有奉祀其神位的義務。查《桐城桂林方氏家譜》卷五十“祠祀”，桂林方氏歷代祭祀的“貞姑”共十一位，方川貞名列第一，而方維儀則不在十一位貞姑名單內。

如果從古人對“姑”“婦”兩種稱謂的考察，也可發現“貞姑”是不能用來指稱方維儀的。方維儀十七歲嫁姚孫棨，姚病故后，遺腹子不久夭折。按照傳統觀念，“姑”為未嫁之女，方維儀出嫁生育，夫死守志，只能稱之為“貞婦”，而不能稱之為“貞姑”。 馬其昶在《桐城耆舊傳》中稱方川貞為“方貞女”[6]451，稱方維儀則為“貞婦”，即是明證[6]454。

另外，蔣國保、余秉頤二先生所表述的“方以智嫡孫”一詞，持論亦欠嚴謹。古人用詞，“嫡”、“庶”有別。“方以智嫡孫”，只能指方以智長子正妻所生之子，庶出或非長子，皆不能稱為“嫡”。

綜上所述，“貞姑”不是方維儀，則方東美是“方以智嫡孫”之說，便不能成立。

至于第二種“方苞后代”說，也有問題。楊士毅在《方東美先生紀念集》中說“方苞系方東美第十六世嫡祖”，也是依據不足之詞。前面說過，方苞是六房方瓘的后代，十六世。查《桐城桂林方氏家譜》，方苞自七十五歲以后將桐城的家產全部售出，在南京清涼山下建了“教忠祠”，別為一宗，其后代便一直定居金陵。家譜中也沒有方苞子孫回遷樅陽一帶的記載。方苞生于1668年，方東美生于1899年，兩人相差二百三十余年。古人早婚，如果以二十年為一世計算，從方苞到方東美，最多不會超過十三世；短短二百三十余年間，方苞怎么可能就有了“十六世孫”呢？“十六世孫”當是從方苞為“十六世”訛變而來。桂林方氏自一世祖方德益至今，尚不到三十世，方東美出生時，桂林方氏子孫更是不可能有三十世存在。可見所謂“方苞十六世孫”一說，從世系上考察就有明顯錯誤。通過家譜查找方苞后代，也沒有“方東美”其人其名。故方東美為“方苞十六世孫”或“方苞的后裔”等等說法，皆不能成立。

二、方東美是桂林方氏三房方佑之后

《桐城桂林方氏家譜》歷史上曾多次修纂，最后一次由方傳理主修，時間在光緒六年(1880)。十九年后的1899年，方東美才降臨人世。方東美雖晚生于家譜修成之后，但其家世淵源，依然可以從其家人的考察中獲得直接的信息。

方東美生前，在其著述和平時交談中，經常提及家人。先生“兩歲喪父”[7]236，不到五歲，又遭母親棄養。幼年的方東美乃是依靠兄嫂撫養，才得以讀書修學，長大成人的。《方東美全集》中，有大量文字回憶其父母兄姊之事。如在一次演講中便曾深情地回憶早夭的姐姐；夜半“追夢先慈棄養”，甚至“號泣失聲，醒為苦語”[8]。一代大師“望之儼然”，卻又“即之也溫”(孫智燊教授語)。

據方東美自述，其家在楊樹灣大李莊，父號“續堂”[7]231。舊時稱尊者以號，“續堂”當是方東美父親的別號。方續堂墓在今樅陽縣義津鎮萬年村董家嘴，夫婦合葬。方續堂墓在“文革”期間曾被附近水塘清出的淤泥所掩沒，后經深掘，可見墓碑上有以下字樣：

首行橫書：“二十二世”；

右第一行直書：“賜進仕出身內閣中書侄象堃拜題”；

第二行：“癸山丁向”；

正文：“敕授登仕佐郎從九品方公續堂府君墓”；

第四行：“德配楊孺人祔”；

末行：“皇清光緒二十九年癸卯季冬月谷旦”；

末行與第四行之間有三行小字：“男：琛、德懷。孫：豫麐。降服孫：伯賢、仲俊、叔杰、季英”。

題碑者方象堃，為桂林方氏二十三世，光緒二十四年(1898)進士。從墓主“續堂”及“男：琛、德懷”的信息可以確定：方琛、方德懷(東美)與方續堂為父子關系。碑文與方東美所述父母姓氏以及方父“續堂”的名號吻合。方續堂是大李莊方家的共同祖先，大李莊方家甚至遷居六安的方義懷后人，每年都要上墳祭祀。

方琛為方東美仲兄，原名義懷，字意瑰，清末秀才。廢科舉后，入桐城中學讀書，后任桐城中學校長。民國二年(1913)，當選為安徽省第一屆參議員。民國十年，首任桐城縣教育局長。方義懷是舊時桐城有名的教育家，桐城“孟俠中學”即其創辦。方義懷畢生瘁心于家鄉教育，晚年移居桐城，卒葬龍眠山，其后代今散居南京、上海、安徽六安等地。

方義懷有文名，惜其生平著作均已散佚。桐城張石民有挽方義懷聯云：

自吳冀州捐館以來，數桐城古文家，又弱一個；

在廿世紀潮流之上，創龍眠新教育，更有千秋。

認為方義懷是繼吳汝綸之后的“桐城古文家”，評價之高，當非虛譽，可見方義懷在時人心目中的位置。樅桐前輩文人至今傳誦方義懷挽楊澄鑒一聯，亦可略窺其才情學養：

理亂不知，黜陟不聞，李愿誠是大丈夫，歸盤谷倘佯，飲食壽康超宦海；

亦既有文，而又有子，長公已成名進士，更巒城俊爽，后先輝映仰眉山。

方東美在《堅白精舍詩集》中，也多次提及仲兄，其中九首詩題含有“二兄意瑰”，或請益，或酬唱，或切磋。近年，筆者還曾走訪多位樅陽前輩老人，如已故的桂林方氏族人方伯章先生、義津老詩人吳拯先生，健在的鮑家寧老先生、大李莊方氏族人等等。他們年輕時都曾與方東美或其家人有過接觸，可以確定方義懷、方東美乃同胞兄弟。

縣人張國雄先生編《樅陽名人書畫選集》，內有方義懷手書“家乘”一份，述方東美父名“鑒周”。全文照錄如下(標點為筆者所加)：

珣，原名德懷，諱鑒周公次子，字東美，以字行。桐城中學(后涂去“?！弊?畢業生，金陵大學文(后涂去“科畢業得學士學位□□”)學士，留美偉斯康新大學哲學(后涂去“碩士”)博士。[9]

筆者通過多方走訪得知，張國雄《樅陽名人書畫選集》中所收錄的方義懷手書“家乘”原本，為義津大李莊方鵬九老人收藏。方鵬九是方道懷之孫，方允升之子。方允升為方道懷第五子，后出嗣為方義懷長子。2014年11月，方鵬九老人向筆者出示了方義懷手書的“家乘”原本。

方義懷手書“家乘”，封題“本支備乘”，款署“二十三世琛手錄”，楷書。封面封底為牛皮紙，內頁為毛邊紙。每頁朱絲欄八行。折口處印有“安徽官紙印刷局制”，四十頁，紙捻裝訂。作于民國七年(1918)，后有補添及涂改，其中毛筆楷書為方義懷手筆，圓珠筆內容系方家后人所添?！侗局涑恕穬热轂橐皇婪降乱嬷炼氖婪搅x懷子侄輩的本支垂直世系。每世附以小傳，涉及傳主的生、卒、配、嗣、葬等信息。小傳內容多采自光緒六年(1880)《桐城桂林方氏家譜》，原譜有訛誤者，附以說明，以備將來續修家譜時訂正。

根據《本支備乘》，由方鑒周上溯其一世祖，即為方德益。桂林方氏自七世分房，方東美乃中三房方佑的直系后代，二十三世。方以智屬中一房，方苞屬六房，均為方東美家族的旁系族祖。

三、方東美先祖傳略

茲據《桐城桂林方氏家譜》以及《本支備乘》，結合地方文獻及最新發現的資料，將方東美家族由始祖方德益以下垂直世系的歷代先祖作一簡單梳理，以見先生家世之淵源：

一世始祖方德益，字失考。宋末遷池口，元初遷桐城鳳儀坊，居鄰縣學宮(今桐城文廟)。桂林方氏以方德益為始祖，德益以上，名諱不傳。方氏始居鳳儀坊，故稱“鳳儀方氏”。

二世方秀實，字茂才。三世方謙，字士源。四世方圓，字有道。

五世方法(1368-1404)，方圓第二子，字伯通。少英敏有大志。由縣學生中建文己卯(1399)應天鄉試，時主考為方孝孺。任四川都司斷事，剛正廉直。明成祖即位，諸藩表賀，方法不肯署名。永樂甲申，沉江而死，罟尸不獲。后人建衣冠冢于桐城?！睹魇贰酚袀?。二子：方懋，方恕。一女：方川貞，被尊為“貞姑”，祀神位于家廟。

六世方懋(1390-1440)，字自勉。懋勤于治生，建“斷事坊”，宏麗甲于一邑。成化元年(1465)贈四川道御史。五子：方琳、方玘、方佑、方瑜、方瓘，皆厲于學，有“五龍”之目。

七世方佑(1418-1483)，方懋第三子，初名瑾，易名為佑，字廷輔，號省庵。由縣學生中正統丁卯(1447)應天鄉試，天順丁丑(1457)進士。桂林知府。詩文多奇氣，所著《省庵集》已佚。今存詩文近三十首。家譜存奏議一篇(《處置兩廣疏》)，文一篇(《家書》)?！锻┏欠绞显娸嫛肥赵娢迨?，《桐舊集》收詩六首，《龍眠風雅》收詩二十六首。

晚年罷職鄉居，囊橐蕭然。住所名“萬松墅”，位于今樅陽縣麒麟鎮梅花村姚家嘴。方家以方佑遷出桐城為最早，時間約在明成化中期(1471年前后)。方佑子孫多在今樅陽縣境內麒麟、義津一帶。方佑之后，桂林方氏子孫逐漸遷出桐城，分布于菜子湖兩岸。

方氏自七世分房，方佑后代稱三房。成化元年乙酉(1465)，方佑任桂林府知府，都諫王瑞題其門曰“桂林”，后嗣遂改稱“桂林方氏”。

八世方隆，字與昌，號一松。九世方淑，字惟善，號竹坡，典膳。六子：方效，方易，方是，方正，方敏，方定。

十世方正(1514-1543)，方淑第四子，字去奇，號柏屏，縣學生。葬樺樹崗保七甲老牛集社公廟南首牲雞嘴宅后。無子，以兄方效之第三子方學勤為嗣。從方正及其妻邱氏葬地推斷，方東美先祖最遲于十世時，已遷入今樅陽義津。

方效(1496-1556)，字去病，號石洲。方淑長子，方學勤生父。由縣學生中嘉靖乙酉應天鄉試第八十九名。方效能詩，著有《石洲集》，已佚?！锻┡f集》錄詩六首，《桐城方氏詩輯》錄詩七首，《龍眠風雅》錄詩四十六首。有四子：方學禮，方學古，方學勤，方學箕，以方學勤出嗣弟方正。方效在姚家嘴筑有“梅花館”，廣植梅花。館有老梅，直至1967年才被摧毀凈盡[10]。后當地地名遂改稱“梅花”，今有自然村仍名“梅館”。方效有《獨坐》一詩詠其“梅花館”云:

獨坐梅花館，陰云漠漠收。徑留今雨濕，地傍此君幽。暝笛林歸鳥，春犁隴放牛。輕寒知尚在，未可薄衣裘。

后方東美《堅白精舍詩集》卷二亦有《詠先德遺植梅花二首》，即是詠其先祖梅花館所植之梅。

十一世方學勤，方正子，字業卿，號南皋，縣學生。十二世方大來，字鳴泰，號泰寰。十三世方若嵋，字希蘇，號復泰。十四世方元本，字瑞斗，號髡叟?；羯娇h學生。十五世方思孝，字永言。十六世方蔭壽，字福先。十七世方根桂，字士攀。十八世方明玉，字敬身。十九世方悠葵，字云衢。二十世方鳳儀，字玉田。二十一世方元譜，字士林。

二十二世方鑒周(1846-1901)，方元譜子，字新榮，號執中，又號續堂。三子：方道懷，方義懷，方德懷，以長子方道懷出嗣叔祖恩譜為孫。

二十三世方萊青(1872-1903)，原名道懷，字來卿，方東美稱“萊著”，當是其別號?？h學生。五子：日乾、奤、允升、錫晉、起震。

方琛(1878-1943)，原名義懷，字意瑰，鑒周公長子(按：方道懷出嗣，方義懷遂升序為長子)。縣學生，民國二年選為安徽省第一屆議會議員。娶柏氏，繼娶懷寧蔣氏，繼娶疏氏。子：允升(以萊青第三子為嗣)、豫騏、豫驥、受觀、受頤、受恒、受鼎、壽起。女二：柏氏出，幼殤。新修《桐城縣志》《樅陽縣志》均有方義懷傳。

方東美先生雖遲生于《桐城桂林方氏家譜》修成之后，未及入譜，但其仲兄方義懷所撰之《本支備乘》已為之預作小傳。迻錄如下：

珣，原名德懷，諱鑒周公次子，字東美，以字行。桐城中學畢業生，金陵大學文學士，留美偉斯康新大學哲學博士。生光緒二十五年己亥二月初九日卯時。娶盛氏星亮女，生光緒二十三年丁酉六月初七日戌時。繼娶高芙初女士。二子：天華、天倪，高氏出。二女：受馥，盛氏出(按：方東美原配盛氏及長女方受馥合葬墓在大李莊后)；天覺，高氏出。

參考文獻：

[1]蔣國保，余秉頤.方東美思想研究[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35.

[2]楊士毅.方東美先生紀念集[M].臺北：正中書局，1982：158.

[3]劉夢溪.中國現代學術經典：方東美卷[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480.

[4]宛小平.方東美與東西文化[M].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08：17.

[5]許逖.雪涕終宵哭先生——悼東美恩師[J].哲學與文化月刊，1977，4(8).

[6]馬其昶.桐城耆舊傳[M].毛伯舟，點注.合肥：黃山書社，1990.

[7]方東美.中國哲學精神及其發展：下[M].孫智燊，譯.臺北：黎明文化出版社，2005.

[8]方東美.堅白精舍詩集[M]. 臺北：黎明文化出版社，2005：283.

[9]張國雄.樅陽名人書畫選集[M].內部交流本，2001：74.

[10]樅陽縣地名委員會辦公室.樅陽縣地名錄[M].內部交流資料，1989：63.

責任編校：汪長林

收稿日期：2015-11-10

作者簡介：陳靖，男，安徽樅陽人，安慶師范大學皖江文化研究中心兼職教師。

中圖分類號：K82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4730(2016)03-0053-04

網絡出版時間：2016-06-23 16:44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60623.1644.0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