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視角下《有產業的人》中“福爾賽”的隱喻探析

宋改榮， 馬芮娟（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710054）

?

認知視角下《有產業的人》中“福爾賽”的隱喻探析

宋改榮， 馬芮娟
（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710054）

摘 要：認知語言學認為隱喻對概念尤其是抽象概念的建構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英國，“福爾賽”僅指一種姓氏，然而在《有產業的人》中，它飽含概念隱喻。本文借助認知語言學的概念隱喻理論探討文本中關于“福爾賽”的隱喻。研究發現高爾斯華綏筆下的“福爾賽”主要蘊含三大概念隱喻：福爾賽是植物，福爾賽是戰士，福爾賽是高大上物品的擁有者；進一步分析發現“福爾賽”的共同特征。

關鍵詞：概念隱喻；“福爾賽”；《有產業的人》

一、引言

隱喻是人類認識世界的一種重要手段，它讓我們借助結構相對清晰的具體概念去建構和理解缺乏內部結構的抽象概念，是我們進行抽象思維的工具［1］。萊克夫與約翰遜對于隱喻的研究則不是從語言而是從語言與概念的關系入手，認為不是語言將概念進行系統化，而是反過來概念把語言系統化了，從而使隱喻研究具有一個新的視野［2］。在概念隱喻里，人們理解概念是通過用一種具體的、清晰的和熟知的事物來認識、理解、思考和表達另一種抽象的、模糊的事物［3］；是從一個概念域映射到另一個概念域［4］；是以源域的經驗來理解目標域的經驗［5］。

《福爾賽世家》描寫的是一個自由農民的后裔發家致富的10個子女三代人的生活史，是一部資產階級家庭由興旺發達到沒落腐朽的整部史詩。約翰·高爾斯華綏的代表作是《福爾賽世家》三部曲，而這三部曲里的最佳代表作則是第一部《有產業的人》，它代表了高爾斯華綏的創作巔峰，也奠定了高爾斯華綏在英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地位，并為其贏得了193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有產業的人》被公認為是當時英國中上層資產階級生活最真實的寫照，這部作品表達了對轉型時期的英國社會所出現的倫理失序的關注。《有產業的人》中，二房老詹姆士的兒子索米斯是故事的中心人物。他是一位中財產意識最濃、占有欲很強的人，是典型的“福爾賽”，是“福爾賽的福爾賽”。在《有產業的人》中有一群特殊的群體，他們自私、冷酷、唯利是圖，他們就是以索米斯為代表的“福爾賽們”［6］。

“福爾賽”作為一個姓氏，頻繁出現在約翰·高爾斯華綏的小說里。人的姓氏是人類語言的一部分，是有形有聲的語言現象。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姓氏，不同的家族使用不同的姓氏，作為本家族特殊的標記。《有產業的人》中的“福爾賽”不僅僅代表著一個家族，還帶有高爾斯華綏的“烙印”——概念隱喻。

關于《有產業的人》，國內學者主要從文學角度對其進行研究。國外學者對它的研究極少，主要從它的原創性和新歷史視角進行研究，較少有學者從認知的角度對《有產業的人》進行分析。本文試圖運用概念隱喻理論中萊考夫和約翰遜對概念隱喻的分類并以結構隱喻為主，從認知的角度闡釋《有產業的人》中有關“福爾賽”的隱喻性語言，目的在于更系統地對作品中的概念隱喻進行概括分析，并闡釋它們的認知過程，對表達人物抽象的內心世界和加深作品主題有深刻意義，進一步幫助讀者理解此部文學作品。

二、《有產業的人》中“福爾賽”的概念隱喻

《有產業的人》是一部經典的家族小說，其中富含有關“福爾賽”家族的概念隱喻。眾所周知，概念隱喻是由源域到目標域的映射。因此，我們要理解一個概念隱喻，必須清楚它是“從哪里來（源域），到哪里去（目標域）”［7］。本文將對《有產業的人》中的“福爾賽”這一目標域被映射的不同源域進行分析。

（一）福爾賽是植物

此概念隱喻是用植物的生長過程來隱喻一個家族的成長過程。植物從種子萌芽，在自然的呵護下成長、成熟，而后衰老直至死亡，人的過程也要經歷相應的階段。人的一生與植物的成長從隱喻的角度來看是相同的，也就說，“人是植物”這一模式在以下隱喻映射中表現得淋漓盡致：植物撒下種子——人懷孕；植物成長——人生理和心理上的成長；植物開花——人成熟；植物結果——人成就；植物凋萎——人變老、死亡［8］。作者把人們對植物生長過程的體驗映射到一個家族的成長體驗中來。下面我們來逐一分析。

例1：He is like one who，having watched a tree grow from its planting——a paragon of tenacity，insulation，and success，amidst the deaths of a hundred other plants less fibrous，sappy，and persistent——one day will see it flourishing with bland，full foliage，in an almost repugnant prosperity，at the summit of its efflorescence［9］11.

例2：The family had gathered to triumph over all this，to give a show of tenacious unity，to illustrate gloriously that law of property underlying the growth of their tree，by which it had thriven and spread，trunk and branches，the sap flowing through all，the full growth reached at the appointed time［9］106.

以上兩例句中，“枝葉”“花朵”是源域，福爾賽是目標域。我們可以用枝葉的生長狀態和花朵的盛開情況來描述人所處的生活狀態。植物通過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法則，那些枝繁葉茂、花朵盛開的植物通常被理解為生命力強，反之亦然。福爾賽家族中的老一輩歷經千辛萬苦，來這所新城生根發芽，經過激烈競爭才得以在此生存下來。例1中用枝葉清香肥大、花朵簇簇盛開和例2中用枝繁葉茂、繁榮發展、充滿活力而且還會如期而至地達到全盛時期，形象地描繪出了福爾賽家族正處于繁榮的一面。

例3：And the sunlight played through the leaves on that little party of the three generations grouped tranquilly under the pear－tree，which had long borne no fruit［9］86.

例4：Young Jolyon took his seat there，too，under the pear－tree that bore no fruit［9］206.

以上例句描寫的是小喬里恩家花園里的一顆很長時間沒結果實的梨樹。福爾賽家族中老一輩之一——老喬里恩因其子與孩子的家庭教師私奔，隨后將其子逐出福爾賽家族。私奔在福爾賽家族是堅決不允許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思子心切的老喬里恩私下悄悄地看望了當年被他逐出家門的兒子一家。例句中的果實是源域，福爾賽是目標域。一棵結滿果實的樹木證明了這棵樹的卓著成果；一顆不結果實的人生透露給我們的是這個人生的碌碌無為和沒有成就。例句中小喬里恩家長期不結果的梨樹隱喻小喬里恩被逐出福爾賽家族，在外生活的艱辛與無成就。

例5：There was no moon，and a clear dark，like some velvety garment，was wrapped around the trees，whose thinned branches，resembling plumes，stirred not in the still，warm air.All London had poured into the Park，draining the cup ofsummerto its dregs［9］248.

例6：The stroke had indeed slipped past their defences into the very wood of their tree.They might flourish to all appearance as before，preserving a brave show before the eyes of London，but the trunk was dead，withered by the same flash that had stricken down Bosinney［9］309.

以上例句中源域是樹木，目標域是福爾賽。旺盛的樹木給人們一種正壯年的體驗。干枯的樹木告訴人們這棵樹的生命即將終結。在這里，作者用瘦弱的枝干和壞死的樹干來傳達此時此刻福爾賽家族的面貌。福爾賽家族就如同這些樹木一樣，正在經歷殘酷的考驗，正在走下坡路。

（二）福爾賽是戰士

這個概念隱喻是用一名戰士的種種特征來隱喻一群人的共同特點。是戰士，就要堅守崗位、保衛家園；是戰士，就要勇上戰場、敢拼到底；是戰士，就不怕犧牲、敢經磨難。“福爾賽”是戰士這一概念隱喻從各個角度描繪出福爾賽這群人的品格特征。下文從戰士的職責、作戰服裝、作戰方式、作戰場地和職位等來分析福爾賽所具有的共性。

例7：The habitual sniff on the face of Soames Forsyte had spread through their ranks；they were on their guard［9］12.

例8：Their residences，placed at stated intervals round the Park，watched like sentinels，lest the fair heart of this London，where their desires were fixed，should slip from their clutches，and leave them lower in their own estimations［9］25.

例9：Of himself，when his hair was brown like the hair of that young fellow dead before him？Of himself，with his battle just beginning，the long，long battle he had loved；the battle that was over for this young man almost before it had begun［9］307？

以上例句中戰士的職責是源域，福爾賽是目標域。一名好戰士就要站崗放哨、保衛家園和英勇作戰，這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例7中時刻保持警惕、例8中哨兵和例9中他長期戰斗并且熱愛的戰場，這些戰士的職責給我們構建了一個福爾賽戰士。一個真正的福爾賽就是要打下自己的一片天空，保衛自己的領地不被侵害和勇于追求財富。

例10：Never had there been so full an assembly，for，mysteriously united in spite of all their differences，they had taken arms against a common peril.Like cattle when a dog comes into the field，they stood head to head and shoulder to shoulder，prepared to run upon and trample the invaderto death［9］15.

例10中戰士的作戰方式是源域，目標域是福爾賽。一次戰役有自己的作戰策略，一個軍隊有自己的作戰方式，一個士兵有自己的作戰風格。總之，種種方式形成了他們的精神面貌與士氣。以上例句中福爾賽們雖然平日里互相競爭、明爭暗斗，但在大敵當前仍并肩作戰、一致抗敵。

例11：Danger…so indispensable in bringing out the fundamental quality of any society，group or individual…was what the Forsytes scented；The premonition of danger put a burnish on their armour［9］12.

上例中的源域是戰士作戰前的準備——擦亮盔甲，目標域是福爾賽。眾所周知，戰士上戰場必須要穿盔甲。為了慶祝老喬里恩的孫女——瓊·福爾賽小姐的訂婚，福爾賽們盛裝出席。他們熱情招待來賓，鮮明地表現自己的顯赫家世。福爾賽擦亮盔甲是為了告訴來賓，他們的社會地位毋庸置疑、不容侵犯。否則，他們也做好了捍衛它的準備。

例12：He took the slanting path from the Bayswater side of the Row to the Knightbridge Gate，across a pasture of short，burnt grass，dotted with blackened sheep，strewn with seated couples and strange waifs lying prone on their faces，like corpses on afield overwhich the waveofbattle has rolled［9］76.

例13：The appearance of this park，the centre of his own battlefield，where he had all his life been fighting，excited no thought or speculation in his mind［9］76.

在這兩個句子中，戰場構成了始源域的一個主體，與福爾賽的居住地這一目標域對應。戰場是戰士奮勇抗敵的地方，戰場是戰士抵御侵略的地方，戰場是戰士保衛家園的地方。在此，作者用戰場the wave of battle（例12）和the centre of his own battlefield（例13）來映射福爾賽的領地。福爾賽在這塊土地上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了今日的一片家園。當然也有不少福爾賽因此而犧牲corpses on a field（例12）。可見，為了這片領土，他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例14：There was little sentimentality about the Forsytes.In that great London，which they had conquered and become merged in，what time had they to be sentimental［9］28？

例15：And asleep，a sentinel on the top of the rise，he appeared to rule over this prospect…remarkable…like some image blocked out by the special artist of primeval Forsytes in Pagan days，to record the domination of mind over matter［9］128！

以上例句中作戰勝利是源域，福爾賽是目標域。征服（例14）和統治（例15）都是用來形容戰士們作戰成功的詞語。作者用這兩個詞來隱喻福爾賽們在這個被他們征服又融合進去的倫敦大城市中的戰績。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征服，以此來壯大自己。

例16：Somes，the pioneer leader of the great Forsyte army advancing to the civilization of this wilderness，felt his spirit daunted by the loneliness，by the invisible singing，and the hot sweet air［9］66.

在這個句子中，源域的主體是軍隊的開拓者，與之相對應，福爾賽中的索米斯是目標域的主體。一個軍隊的開拓者是一個軍隊的優秀人才，在軍隊人才序列中處于象牙塔的頂端。他具有領導能力強、作用發揮大、人格魅力足等特點，從而可以看出索米斯在福爾賽中的不可或缺性。此句中，索米斯為了哄妻子艾琳開心，將花巨資在郊區建造一座房產。這是福爾賽中第一位將目光投向郊區的人，因此稱之為開拓者。

（三）福爾賽是高大上物品的擁有者

這個概念隱喻是用高大上物品的擁有者來映射福爾賽的生活態度和生活質量，間接反映了福爾賽的身份和社會地位。下文將從衣、食、住和奢侈品四個方面對此概念隱喻進行剖析。

1.福爾賽是華麗服飾的擁有者

例17：In the bravery of light gloves，buff waistcoats，feathers，and frocks，the family were present［9］11.

例18：Among the lace in the bosom of her dress was shining a five－pointed star，made of eleven diamonds［9］48.

在這兩個句子中，源域是精美服飾穿戴者，目標域是福爾賽。我們常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從一個人的穿著不僅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財力，而且可以反映一個人的內涵及品位。例17描寫的是整個家族盛裝出席瓊·福爾賽小姐的訂婚。此處的light gloves、buff waistcoats、feathers、and frocks就是他們隨身的配飾。例18描寫的是索米斯之妻艾琳的飾品。這里的a five－pointed star、made of eleven diamonds足以顯示他們家族的身份。

2.福爾賽是好酒的擁有者

例19：The only aristocratic trait they could find in his character was a habit of drinking Maderia［9］16.

例 20：He stood at the sideboard in a white waistcoat with large gold and onyx buttons，watching his valet screw the necks of three champagne bottles deeper into ice pails［9］44.

以上例句中，源域是飲酒者，目標域是福爾賽。酒不像水那樣必不可少，它的出現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體現，一種格調和品位的流露。例19中a habit of drinking Maderia是勉強可以被稱之為福爾賽的貴族氣質。這個句子是福爾賽第二代人對老一輩福爾賽杜塞特的評價。例20講的是香檳是福爾賽的家用酒。從以上例句可以看出福爾賽們的生活檔次及社會地位。

3.福爾賽是華麗住所的擁有者

例 21：The decoration was really in excellent taste.The dull ruby tiles that extended from the foot of the walls to the verge of a circular clump of tall iris plants，surrounding in turn a sunken basin of white marble filled with water，were obviously of the best quality.He admired extremely the purple leather curtains drawn along one entire side，framing a huge White－titled stove.The central partitions of the skylight had been slid back，and the warm air from outside penetrated into the very heart of the house［9］225.

例22：Thus the house had acquired a close resemblance to hundreds of other houses with the same high aspirations，having become：“that very charming little house of the Soames Forsytes，quite individual，my dear——really elegant！”［9］69

在這兩個例句中，裝修精致的房子的主人是源域，福爾賽是目標域。房子代表一份穩定，有了房子意味著你的人生可以穩定地生活；房子代表一份事業，一套房產是一個男人奮斗的目標；房子代表一份實力，有了房子說明你很有能力。例21描寫的是索米斯在郊區蓋的房子，足以看出這所房子的內飾極其華麗。例22是索米斯在城里的房子，從quite individual、my dear…really elegant中得知這所房子也很精致。房子是一種必需品，它代表著一群人的奮斗成果。

4.福爾賽是奢侈品的擁有者

例23：The thought of her was like champagne itself！A pleasure to give a good wine to a young woman who looked so well，who knew how to dress，with charming manners，quite distinguished… a pleasure to entertain her［9］45.

例24：He had stopped to look in at a picture shop，for Soames was an‘amateur’of pictures，and had a little room in No.62 Montpelier Square，full of canvases，stacked against the wall，which he had no room to hang［9］60.

以上例句中，奢侈品的擁有者是源域，目標域是福爾賽。奢侈品作為一種高昂消費品，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擁有的。例23中的奢侈品是索米斯之妻艾琳——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說她是索米斯·福爾賽的奢侈品，因為索米斯自己把妻子艾琳當成他財產的一部分。他怕艾琳離開她，掏出巨資在郊區蓋房子博得她的歡心，艾琳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品。例24中的奢侈品是畫。收藏畫是索米斯的業余愛好。

三、概念隱喻下“福爾賽”的共同特征

在細致分析了《有產業的人》中關于福爾賽各隱喻的始源域、目標域以及隱喻得以建立的機制后，跳脫單個隱喻的局限，從更宏觀的層面考察發現，不同的始源域物體和目標域在映射過程中往往具備以下共同特征。

（一）庸俗市儈

在《有產業的人》的隱喻中，這一特征為始源域中奢侈品的擁有者。索米斯之所以收藏名畫，不是因為欣賞或是喜歡，而是因為賺錢。他在蒙特里爾方場六十二號家里有一間小屋子，全放著他收藏的名畫，可是他并不是為了欣賞，而是為了不時可帶到喬布生拍賣行去賺錢。他之所以給艾琳買一些高價裝飾品，僅僅是為了占有她。

（二）不懂美與藝術

始源域物體所具備的另一突出特征是不懂美與藝術。這一點在“福爾賽是華麗住所的擁有者”和“福爾賽是奢侈品的擁有者”兩個隱喻中體現得更為明顯。在福爾賽是華麗住所的擁有者中，索米斯很不滿建筑師——藝術的代表的裝修風格，說明他不懂藝術。在福爾賽是奢侈品的擁有者中，索米斯只會用錢和物品來討好艾琳——美的化身，說明他不懂美。

（三）財產意識強

最能體現這一特征的始源域是“福爾賽是戰士”。在“福爾賽是戰士”的隱喻中，有一處涉及到索米斯·福爾賽的財產意識，就是源域為軍隊的開拓者那處，描寫的是他要在郊區造房子。他要去郊區建房子的原因有兩點：其一，為了把艾琳遷到鄉下去住，免得她和有危險思想的瓊打得火熱，影響夫妻關系；其二，實質是一種投資。他的想法是：只要在海德公園三角場的十二英里方圓以內，地價準會上漲，將來賣出去準會賺錢；所以一所房子，只要式樣造得好，的確是頭等的投資。這些足以說明他的財產意識有多強烈。

（四）生存能力強

在“福爾賽是植物”的概念隱喻中，通過描寫植物的枝繁葉茂和充滿活力，我們得知福爾賽是一個個健康成長、逐漸壯大的個體。在“福爾賽是戰士”的概念隱喻中，無論是描寫福爾賽開拓新居所，還是描寫他們保衛家園，無不體現福爾賽的生存能力強的特征。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福爾賽是一群生存能力強的人群，但是他們財產意識強、庸俗市儈、不懂美與藝術，這些反面特征揭示了高爾斯華綏對“福爾賽”的強烈諷刺與批判。

四、結語

本文從概念隱喻的角度，通過對《有產業的人》中普遍存在的姓氏福爾賽進行研究分析，發現了福爾賽的三大隱喻體系。高爾斯華綏借助人們熟悉的植物、戰士和擁有各種生活用品的經驗，塑造了福爾賽這一抽象概念。這種自身認知方式不僅可以從日常語言找到依據，也滲透于文學作品中［10］。在深入分析這三大隱喻體系之間的共同點后，得知福爾賽具有四個共同特征。這些特征說明盡管高爾斯華綏也出身于福爾賽（資產階級家庭），生活在資產階級社會環境下，卻瞧不起資產階級的市儈氣和財產意識，因為他們是和美與藝術背道而馳的。高爾斯華綏筆下的福爾賽是英國中上層資產階級社會的真實寫照，揭示出了作者對資產階級社會的諷刺與批判。本文的研究證明了概念隱喻在文學創作中的作用，并對讀者理解文學作品起到幫助作用。

參考文獻：

［1］ LAKOFF G，JOHNSON M.Metaphor we lived by［M］.Chicago＆London：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2］ 朱全國.文學隱喻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

［3］ LUO J.Analysison conceptualmetaphor theory's working mechanism and 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s development over it［J］.語文學刊·外語教育教學，2014（8）.

［4］ 李福印.認知語言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

［5］ 謝之君.隱喻認知功能探索［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

［6］ 彭婷.《有產業的人》中福爾賽家族的審美趣味研究［D］.湘潭：湘潭大學，2014.

［7］ 唐孝威，黃華新.語言與認知研究［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

［8］ 張喆.基于英語語料的“人是樹”隱喻研究［J］.鄭州大學學報，2012（5）：3－45.

［9］ GALSWORTHY J.The man of property［M］.New York：Penguin Books Ltd，1978.

［10］ 殷融，蘇得權，葉浩生.具身認知視角下的概念隱喻理論［J］.心理科學進展，2013 （2）：220－234.

（責任編輯：張 璠）

Interpretation of Conceptual Metaphor about Forsyte in The Man of Property

SONG Gairong，MA Ruijua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Xi'an 710054，China）

Abstract：From the point of cognitive language's view，metaphor plays a crucial role in mapping concepts，especially abstract concepts.In Britain，“Forsyte”is just a kind of surname.In The Man of Property，there are lots of conceptual metaphors.Conceptual metaphors about“Forsyte”in The Man of Property is analyzed with the help of 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 of cognitive language.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conceptual metaphor on“Forsyte”：“Forsyte is a plant”，“Forsyte is a soldier”and“Forsyte is an owner who has decent things”；Futhermore，the personifications of Forsyte family is also dug out.

Key words：conceptual metaphors；“Forsyte”；The Man of Property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297（2016）02－0139－06

* 收稿日期：2015－09－21

作者簡介：宋改榮（1962—），女，陜西西安人，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副教授；馬芮娟（1984—），女，陜西興平人，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