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巧琴,王云裳
浙江教育發展、改革及其教育史意義
盧巧琴,王云裳
浙江將教育現代化作為社會現代化的優先目標,以高考招生制度綜合改革、人力層資源分層培訓等教育實踐為出發點,凸顯依法治教思想、選擇性教育理念、“管辦評分離”制度與選課走班、教師專業發展培訓學分制等教育制度、教育措施和教育主客體的教育發展與改革的新思路。從教育現代化重點縣建設工程切入,“縣管校聘”實現人力層優質資源流動、“空中課堂”擴大物質層優質資源共享、“名校托管弱校”強化品牌層優質資源輻射,促進浙江由基本教育公平穩步轉向教育質量公平發展。
浙江國民教育;資源譜牒;樞紐性范疇;教育史;意義
圍繞《教育規劃綱要》,浙江省教育行政部門將“促進教育公平”與“提升教育質量”作為指引教育事業發展的重要內容,以全面實現教育現代化為契機,將依法治教作為保障[1],推動學前教育普惠化、義務教育均衡化發展,高等教育進行結構優化,特殊教育構建了隨班就讀、集中教育、送教上門等不同方式,繼續擴大教育開放,引進民營資本,形成了盈溢辯證涵養的國民教育資源譜牒,辦學模式更趨多元化,教育制度供給與經濟社會結構也更相適應。浙江教育已經由基本教育公平穩步轉向教育質量公平發展,教育和課程的基本形態、組織形式、傳遞方式也隨之發生了轉化。
創新、開放、包容是新世紀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特點,在思考和選擇教育發展合理方向的同時,浙江以廣闊的世界目光與恒遠的民族視域相融,努力營造與新的經濟模式、新的社會結構相適應的教育氛圍。對集觀念價值、工具手段于一體的資源進行全方位思考,引導各級各類教育沿著教育對象熟悉的、與現代性審美文化語境相切合的思路延伸、擴展。
(一)教育制度供給與經濟社會結構更相適應
教育保障機制與教育政策本身是一種很特別的教育資源,浙江把教育現代化作為實現社會現代化的優先目標,依法治教,有機整合國家、省、市、縣、校五級資源,以縣(市、區)為空間軸,在學前教育、義務教育、高中教育、高等教育與特殊教育等各級各類教育中,全面有序地建立起優質教育資源、師資培訓、教育評價等分別與教育措施、教育環境、教育主體相適應的一系列制度,其中“管辦評分離”、高考招生制度綜合改革等為國家試點項目。開放、優質、多層次的教師培訓體系及省、市、縣、校四級教師培訓質量監控體系,提升了師資質量。
(二)形成了盈溢辯證涵養的國民教育資源譜牒
教育是多變量投入、多變量產出的活動性復雜過程,浙江對學前、初等、中等、高等及特殊教育資源的占有主體、資源組織、呈現方式、分布格局及優質資源可能的擴散路徑,都有著清楚的認識,在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等教育類型結構中能相互催生。
1.教育資源目標構成、后續擴充與延伸方向的邏輯賡續。浙江省各縣(市、區)探索具有區域特色的資源開發與管理轉化的方法途徑,如杭州跳出學校與社會教育機構實行師資培訓資源的動態聯動,臺州在“教育共同體”內通過“遠程錄播”使名校教師加入鄉村教學行列,寧波幼兒教育試行公辦園與民辦園雙輪驅動以促成優質師資共享等。溫州龍灣區人民政府與溫州城市大學實現戰略合作;瑤溪一小成為“溫州城市大學附屬小學”,該校的學生可以在小學階段就接觸高校,直觀感受高校生活,區三幼成為“溫州城市大學附屬實驗幼兒園”后,一方面可以有效利用高校師資并接受教科研團隊指導,另一方面還可以成為高校的學前教育實踐培訓實習基地、教科研基地[2]。政府主導推動資源配置績效提升,同時考慮行業協會、市場力量的約束,共同促使不同資源在目標構成、后續擴充與延伸方向上實現邏輯賡續。
2.各級各類教育資源的區域流動。浙江對資源的治理,是教育發展與改革的一種思路。綜合經濟結構、人文環境和社會吸引力,從外來民工就業、職工轉崗、農民轉型所需的職業培訓,到隨遷子女的基礎教育與分時段的特殊教育,浙江將其涉及的資源及其布局,具化為課程、專業與課堂教學等方面。第一,擴大優質教育資源的覆蓋面。對小、弱、散教育資源的治理是世界范圍內永恒的教育論題,因為不管城鎮化率達到多高,鄉村資源總會或多或少留存分散的自然屬性,小規模的教學點就有存在的可能。英國在20世紀就嘗試過“集群式”合作共管,由鄰近區域的若干所學校成立一個共同管理機構,教育資源跨校流動,學生隨時可跨校學習[3]。浙江在實施《鄉村教師支持計劃》的基礎上,組建“城鄉教育共同體”,城鎮學校帶動農村學校。推廣“名校集團化”,實行名校帶弱校、新校。從教育現代化重點縣建設工程切入,“縣管校聘”實現人力層優質資源流動、“空中課堂”擴大物質層優質資源共享、“名校托管弱校”強化品牌層優質資源輻射。在實踐中自發形成了歸屬于“縣(市、區)—學區—學校”[4]三級組織結構、區域優質教育資源共享共建的模式,擴大了優質教育資源的覆蓋面。第二,優質教育資源輸出。引進民營資本,促進各級各類教育資源參與國際交流。截至2016年9月,全省高校建立了120個中外合作辦學項目和機構,有出國進修、訪學3個月以上經歷的專任教師近20%,在19個國家共建了23所孔子學院。高校外國留學生總數超過2.5萬人,占全省在校生總數的2.46%。中小學也與30個國家及港澳臺地區共建了1232對友好學校關系[5]。同時,組織優質教育資源支援西藏、貴州等省區。截至2015年底,“十二五”期間浙江累計安排教育援疆資金17億元,占已安排援疆資金總數的27.42%,資金占比位列全國各對口援疆省市前茅。其中,實施教育基礎設施建設項目84個,總建筑面積76.41萬平方米,投入1.79億元,援建雙語教師培訓中心項目5個;投入1.02億元,援建雙語幼兒園項目12個;投入4.91億元,援建雙語寄宿制學校項目39個;投入1.8億元,援建薄弱雙語高中項目9個;投入2.98億元,援建職業學校項目16個;投入1.5億元,援建高等教育學校項目3個。2016年,繼續安排26個教育基建類項目,總投資4.4億元[6]。經過5年多的不懈努力,浙江已為受援地區國民教育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三)由基本教育公平穩步轉向教育質量公平發展
教育體系是各級各類教育相互聯系、相互銜接所構成的整體結構。全省范圍內學前三年到高中段15年教育普及率已逐年提升,公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延伸,殘疾兒童義務教育入學率達到98.5%。所有縣(市、區)已于2015年全部通過國家義務教育發展均衡縣認定,進入全國首批5個獲得全面評估認定的省市行列,有的縣區義務教育如杭州市西湖區,已開始從基本均衡轉向高位均衡發展。這說明主要表現在學前、小初與普通高中教育階段的區域差異,現在已更多地表現在優質資源的競爭性獲取能力上,而非教育發展初期的基本設施上。教育發展不再是教育總量的擴充,而是關于教育類別、結構、層次、機制、體制等的重新選擇和定格[7]。浙江以教育現代化重點縣建設工程切入,縣(市)也具備成為省內形成教育多中心自主治理基層管理網絡最佳核心單元的各種條件,教育資源可藉此有序下沉至鄉鎮與行政村,已經開始由基本教育公平穩步轉向教育質量公平發展。
(一)促成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的辯證統一
浙江人杰地靈,素有興學育人的優良傳統,王國維、蔡元培、竺可楨等都為浙江教育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浙江孜孜不倦地為教育新思想的萌芽與成長重塑生態圈,對如何保障各級各類教育教學改革的目標,以及基礎教育就地入學生源的預測、綜合素質評價與生俱來的道德寄寓等最困擾教育界的問題均有深刻的思考。以涵蓋學考、綜合素質評價等教育領域諸多棘手問題的高考制度改革,基礎教育嘗試以拓展性課程、選課走班等載體與方式,為不同學生提供不同的學習軌道,觸動我國“工廠化流水線培養人”[9]傳統模式的根基。
任何教育范式和教育體系的形成與發展,都伴隨著相應的理念、內容、實施路徑、評價指標等一系列的衍變。在浙江教育發展改革的多維圖景中,有很多精神元素與特殊因子需要抽剝、固化形成理論,以進一步充實教育學術知識寶庫。高考招生制度改革、人力層資源培訓與“縣管校聘”優質師資共享等教育實踐,帶出浙江教育發展與改革,凸顯依法治教的教育思想、選擇性教育理念、“管辦評分離”制度與選課走班、教師專業發展培訓學分制等,涵蓋教育制度、教育措施和教育主客體的教育發展理念,梳理浙江國民教育卓越發展的核心特征及其涵蓋范圍、組成要素與結構層次,使浙江教育發展與改革最終服務于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之間辯證互動關系的形成。
(二)為區域教育的卓越發展提供可資借鑒的方式方法
教育不只是一種工具性的手段,更是一種生活方式,是教育相關思想發軔的根基。目前,我國民眾的生活水平存在區域差異,區域不同傳統、不同生活水平可能會導致教育實踐的境遇分殊[10],但浙江通過對現代教育價值選擇、教育格局優化、教育制度完善的重新審視,汲取教學一線處理課程實施過程中小微與高異質性問題的智慧,多視域觀照經濟社會環境中展開教育生活價值追求的復雜性,昭彰其對教育的深刻認識、思考和理解。當前各級各類教育普及水平均大幅度高于全國平均水平,有許多普及指標甚至高于世界高收入國家平均水平。教師專業發展培訓學分制、普通高中學考、組織課堂教學改革等階段性成果也已產生了省際影響。對已經從教育教學內在屬性、方式、效果等方面,在內容的生產、傳輸、呈現等各個環節都適時進行了自覺變革的教育實踐,浙江嘗試能進一步固化后形成文本,如先行先試的“管辦評分離”機制以及“縣管校聘”等基層治理方式,以省際區域內先行的微觀解決方案,為資源有效利用建立一種更為可行的全國性資格制度框架,繼續提供富于浙江特色的實證參數與理論建議。
[1]劉希平.在浙江省設區市教育局長暑期讀書會上的講話,http://www.zjedu.gov.cn/news/14707 1219787913429.html.
[2]溫州市龍灣區教育局.溫州市龍灣區謀篇布局下好優質教育這盤棋,http://www.zjedu.gov. cn/news/147367481508397180.html.
[3]Galton M.,Hargreaves L.Clustering:A Survival Mechanism for Rural School in the United Kingdom[J].Journal of Research in Rural Education,1995,11(3):77-178.
[4]趙新亮,張彥通.學區制推動區域教育優質均衡發展的理論與機制[J].教育理論與實踐,2015(28).
[5]李平.教育援疆的浙江式投入[N].浙江教育報,2016-09-19.
[6]蔣亦豐.改革架起“康莊道”——浙江推進教育現代化探析[N].中國教育報,2016-09-03.
[7]浙江省教育發展戰略課題組.面向21世紀的浙江教育發展戰略[J].教育與經濟,1996(3).
[8]馬鳳岐.教育學的論證問題[J].教育研究,2016(3).
[9]周霖,王澍.中西方教育思想演進的不同路徑及其影響[J].外國教育研究,2016(12).
[10]蔣亦豐.改革架起“康莊道”——浙江推進教育現代化探析[N].中國教育報,2016-09-03.
責任編輯:蘇 航
G649.2
A
1671-6531(2016)12-0007-04
盧巧琴/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文化藝術學院副教授,博士(浙江杭州310018);王云裳/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文化藝術學院講師,碩士(浙江杭州310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