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律走向自律：大學生修德的思想境界

于成學　孫嫣雪

摘 要：從自律與他律的辯證統(tǒng)一關系出發(fā)，緊緊圍繞堅持崇德修身、強化道德自律、提升自我教育能力，闡述了從他律到他律與自律結合、最終實現(xiàn)自律的修德境界，達到大學生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目的的根本指向。崇德修身是大學生做人做事的基礎，大學生要擔當起對他人、國家和社會的責任，在實踐鍛煉中實現(xiàn)自身德性修養(yǎng)目標。道德的最高境界是自律，自律是道德教育的高層素質，學會自律是大學生健康成長的指向，充分體現(xiàn)大學生作為主體的理性能力和作為人的價值存在。大學生思想政治的終極目的就是使大學生從道德他律走向道德自律，大學生通過核心價值引領下的自我教育鞏固道德他律成果、堅持道德自律。

關鍵詞：大學生道德修養(yǎng)； 核心價值觀； 他律與自律

DOI：10.15938/j.cnki.iper.2015.06.025

中圖分類號： G642；D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9749（2015）06-0101-05

2014年5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同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時指出：“道不可坐論，德不可空談。于實處用力，從知行上下功夫，核心價值觀才能內化為人們的精神追求，外化為人們的自覺行動。”這揭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要堅持以人為本，由“管理人”轉為“培育人”，邁向從他律到他律與自律結合、最終實現(xiàn)自律的修德境界，達到大學生根據(jù)自己需要和價值判斷來自主選擇思想觀念和道德品質的目的。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交往實踐中，他律與自律既相互區(qū)別，又相輔相成，他律是自律的前提與基礎，人的自律形成前需要他律的規(guī)范與約束；自律是他律的目標與指向，他律追求的是最終發(fā)展為自律。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需要他律、需要他律與自律的結合、最終走向自律，因為教育者的教育和管理活動是外因，他律的工具手段代替不了自律的行為目的，教育和管理的效果還要體現(xiàn)在受教育者自我教育能力的提高、自我教育作用的發(fā)揮。“如果說教育者的自主性是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促進思想轉化和品德形成的主觀性條件，那么受教育者的自主性則構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和促進自身思想轉化和品德形成的主觀性方面的選擇性基礎。”[1]大學生修德過程中自律意識的增強，體現(xiàn)了教育者的思想品德引領作用與大學生的思想品德自主建構的統(tǒng)一。

一、崇德修身是大學生做人做事的基礎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道德之于個人、之于社會，都具有基礎性意義，做人做事第一位的是崇德修身。”“道德”是人們在社會生活中所應遵守的必要行為規(guī)則，也是人們遵行之后的品質表現(xiàn)。

《道德經(jīng)》論述：“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遵，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這里的“道”是指自然運行及人世共通的道理，“德”是指人世的德性、品行。古人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在當代中國，要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三個倡導”實際回答了我們要建設什么樣的國家、建設什么樣的社會、培育什么樣的公民的重大問題。青年學生是未來社會的建設者和生力軍，肩負著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歷史使命與時代責任，必須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家國情懷，有仁愛共濟、立已達人的社會關愛，有正心篤志、崇德弘毅的人格修養(yǎng)。孔子曰：三十而立。青年大學生還沒到“而立”之時，他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處于形成與發(fā)展時期，“修德”過程受外部環(huán)境影響很大，特別是社會存在的“道德錯位、榮辱不分、善惡不辯、是非混淆、美丑混淆、不講誠信、見利忘義、假公濟私、損公肥私、奢侈浪費等問題”[2]，對青年學生的立德修身、價值選擇的消極作用不言而喻。教育引導大學生崇德修身，需要充分汲取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的思想營養(yǎng)，因為中國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歷來講社會教化，講道德修養(yǎng)，幾千年來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jīng)驗。我們黨堅持繼承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十分注重道德對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支撐作用。“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社會的道德觀念、道德規(guī)范、道德實踐和道德評價標準的變革進步是客觀真實和有目共睹的。……在改革開放的進程中，整個社會現(xiàn)代文明程度的不斷提升，全體公民思想道德素質的不斷提高，構成了中國社會道德建設的主流。”[3]在這一大的背景下，青年大學生的思想道德教育成效顯著，涌現(xiàn)出了許多道德模范人物，在社會上產(chǎn)生了廣泛影響和良好反響。但青年大學生“成長”中也存在價值迷惑，“社會轉型期利益與價值取向的多樣化，新舊、中西價值觀的碰撞，以及價值標準多層次和多樣化的趨勢，會不同程度地導致社會出現(xiàn)一些是非模糊、善惡不明、榮辱錯位的問題。一些青年人生活和行動的重心不再是對超越性意義的追求，而是生命當下的快感和實用主義，調侃人生意義、‘游戲人生成了一些青年人的人生態(tài)度。這種價值虛無和感性娛樂文化的蔓延，會導致對傳統(tǒng)價值和道德責任的淡化。”[4]我們之所以強調青年大學生要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覺踐行者，強調青年大學生要崇德修身，就是讓這種價值虛無的聲音變弱，不斷增強愛國主義意識和社會責任感，使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在當代青年大學生的努力奮斗中變?yōu)楝F(xiàn)實。

大學生要擔當起對他人、國家和社會的責任。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大學生“要勤于學習、敏于求知，注重把所學知識內化于心，形成自己的見解，既要專攻博覽，又要關心國家、關心人民、關心世界，學會擔當社會責任。”“只有出于責任的行為才具有道德價值”[5]也就是說，真正符合道德內在要求的是出于責任和義務的行為，而不是合乎責任和義務的行為。“一個出于責任的作為，其道德價值不取決于它所要實現(xiàn)的意圖，而取決于它所規(guī)定的準則”[6]。這強調的是在判斷行為的道德價值時，不能將引起該行為的目的、行為對象的實現(xiàn)作為評判標準。有些人對80后、90后大學生存在各種異議，認為他們是“自我中心”的一代。不可否認，當代大學生的主體性和自我意識很強，但他們在志愿服務中、在學雷鋒活動中、在各種大災大害面前的表現(xiàn)中，我們都看到了他們對他人、國家和社會的責任意識和擔當精神。有時，我們很是困惑，為什么我們的道德教育與學生行為表現(xiàn)不對稱？審視現(xiàn)實社會的同時，我們理應反思現(xiàn)實道德教育本身，去尋找開解困境的鑰匙。“在現(xiàn)實的道德教育境遇中，形式化的道德教育已經(jīng)滲透到道德教育的各個方面，突出地表現(xiàn)在教育方法和教育內容兩個方面。一是教育方法以灌輸式為主，忽視對受教育者內在道德動機的發(fā)掘。……二是教育內容重知識教導輕實踐培養(yǎng)。”[7]如果忽視開啟道德教育的良性動機、不能保持“知道”與“體道”兩者之間的有效平衡，無疑會使道德教育的效果受到不同程度的弱化。人的認識歸根結底來源于實踐，大學生道德教育也是如此，從教育者那里獲得的道德理論知識，必須通過道德實踐才能內化為道德認識、觸及道德教育內核、形成道德法則，真正為自律的道德行為提供現(xiàn)實的廣闊空間。

在實踐鍛煉中達到大學生自身德性修養(yǎng)目標。習總書記要求廣大青年學生“要修德，加強道德修養(yǎng)，注重道德實踐。”在大學生的教育管理過程中，要注重教育引導大學生樹立先進道德理念，加強實踐鍛煉，適應外部世界，培養(yǎng)良好行為習慣，做到知行統(tǒng)一。道德是人的內在需要，崇德修身是大學生做人做事的基礎。大學生道德需要與發(fā)展處在社會環(huán)境之中，是在依托中介客體的教育者與大學生之間的道德交往實踐活動中生成的，關注的是教育主體間、主體與客體間的交往實踐關系。“凡是有某種關系存在的地方，這種關系都是為我而存在的；動物不對什么東西發(fā)生‘關系，而且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對于動物來說，它對他物的關系不是作為關系存在的。”[8]動物只是適應外部世界，人不僅要適應而且更重要的是改變外部世界，所以，人與外部世界的關系是實踐關系。據(jù)此，人的道德需要與社會活動的關系也是實踐關系，受教育者在人的交往實踐活動中產(chǎn)生道德認識，這種認識內化為道德情感必須通過相應的道德交往實踐來體現(xiàn)。也就是說，大學生的道德修養(yǎng)、道德品質和人格的塑造來源于交往實踐的修養(yǎng)錘煉，大學生道德交往實踐鍛煉能夠促進大學生的知識地豐富和道德品質地發(fā)展。可見，在現(xiàn)實的大學生教育管理中，我們要避免單一地灌輸?shù)赖乱?guī)范和原則，倡導道德理論與道德實踐相結合的方法，引導大學生注重從日常生活中積累良好的道德行為，“正確處理人與自然、人與他人、人與自身的關系，實現(xiàn)人與自然交往關系的緊張對峙走向和諧交往、人與他人交往關系的冷漠與敵對走向溫馨交往、人與自身交往關系的疏離與隔膜走向融合交往。”[9]

二、學會自律是大學生健康成長的指向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人只有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其才方能用得其所。”他要求大學生要“踏踏實實修好公德、私德，學會勞動、學會勤儉，學會感恩、學會做人，學會謙讓、學會寬容，學會自省、學會自律。”對于道德的本質，馬克思曾指出：“因為道德的基礎是人類精神的自律，而宗教的基礎則是人類精神的他律。”[10]

道德的最高境界是自律。自律是道德教育的高層素質，“自律性是道德的唯一原則”[11]，也是最高原則。康德認為，自律是一種積極自由（康德將自由區(qū)分為積極自由與消極自由：積極自由是指理性者意志的自由；消極自由是指理性者完全不受外在因素律的限制與干擾）。這里我們講大學生自律，是要大學生服從教育規(guī)律和社會道德規(guī)范，并受其制約，這種制約不是來自于外在教育規(guī)律、道德規(guī)范的束縛或限制，而是來自于自身強加的約束和規(guī)范。大學生這種自我道德立法的理性動因與自我遵從的實現(xiàn)，便形成了大學生自律。大學生自律不需要約束就能自然地符合思想道德教育實踐的要求，是自由自主、積極交往、主動攝入的實踐活動，“是一個與主體自身的活動息息相關的過程，而不是一個任由外部塑造、被動接受的過程；不是強迫或命令學生去做有關事情，而是為學生提供適宜的發(fā)展環(huán)境和更多的選擇性，幫助學生提高認識，理解教育的外部和內部環(huán)境的聯(lián)系和規(guī)律。”[12]大學生自律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實現(xiàn)的，德性修養(yǎng)“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大學生修好公德、私德，要自覺向人民群眾學習、向社會實踐學習，時時處處見賢思齊，主動接受他律，加強自律。

堅持他律與自律的和諧發(fā)展。他律與自律既相互對立，又相互補充。無論是社會道德還是個體道德，在本質上都是自律與他律的統(tǒng)一，所謂的道德自律，“就是道德主體借助于對自然和社會規(guī)律的認識，借助于對現(xiàn)實生活條件的認識，自愿地認同社會道德規(guī)范，并結合個人的實際情況踐行道德規(guī)范，從而把被動的服從變?yōu)橹鲃拥穆梢选！盵13]顯然，這種自律是離不開根本性的他律這一前提條件的。“在道德教育體系的全過程中，若是缺少道德教育中的他律環(huán)節(jié)，道德教育可能難以達到建立良好德行的要求；若是缺少自律原則在道德教育中的自覺發(fā)生和最終體現(xiàn)，道德教育也就變成對喪失尊嚴的受教主體人的一種單純馴服教育。”[14]在實際工件中，高校教育管理者恰恰遺忘的是他律的“初始引導”作用，全部投入他我教育，無論研究思考問題，還是推進工作落實，都將“他律”作為出發(fā)點和落腳點，絲毫與“自律”無關。這必然導致強制“灌輸”的教育方法，它是一種違背教育規(guī)律和人性原則的僵化的教育方法。灌輸式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局限性在于其忽視了受教育者的主體性，否定了人作為意志主體的自我獨立性、能動性。不能將學生當成一個單向度、被管制的客體，因為大學生教育管理是教育者和學生共同參與的交往實踐過程，這兩個主體在人格、尊嚴上是平等的，無論離開哪一方面，大學生教育管理的過程都不能成為完整的過程。“道德是人為的，道德是為人的，同時，道德也是由人的”，“要在道德教育中，以促進學生道德之發(fā)展、道德生活之完滿為目的，以培養(yǎng)學生對道德的批判、選擇能力，使學生更好地認識、體驗、實踐道德生活為已任，以人對人的方式——對話、關切等作為道德教育的基本方式”。[15]人的德性的形成，不是灌輸?shù)慕Y果，而是在交往生活實踐中體悟體驗的結果。消解灌輸式教育管理方式，實現(xiàn)高校學生教育管理的人文關懷，必須樹立“以人為本”的育人理念，將樹立與大學生平等、尊重、服務的思想貫徹始終，培養(yǎng)大學生開拓進取的人生態(tài)度、敢于擔當?shù)纳鐣熑巍⑶f嚴崇高的修養(yǎng)、團結關愛的集體風格、健康開放的文化心態(tài)。

大學生自律彰顯人格魅力與道德力量。人格魅力與道德力量是大學生安身立命之本，體現(xiàn)了大學生自律的實現(xiàn)。大學生是思維最活躍、樂于接受新事物、善于學習新知識的群體，是推動社會變革的重要力量，是經(jīng)濟發(fā)展的重要人力資源，在通往道德修養(yǎng)的路途中，必須堅持自律原則，體現(xiàn)自律精神，在關注社會道德生活的現(xiàn)實中承擔起社會責任，彰顯高尚人格力量。高尚的人格是人格的一種理想標準，能夠產(chǎn)生廣泛的影響。孟子有言：“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大學生加強自身人格修養(yǎng)，提升道德境界，需要倡導大學生主體參與道德規(guī)范的制定，實行自我立法自我遵從，這是大學生教育管理和自律建設中十分重要的課題。“他之所以服從，由于他自身也是個立法者，正由于這規(guī)律，法律是他自己制定的，所以他才服從。”[16]從道德發(fā)生學的視角看，道德始源于外在約束的他律，最終形成內在道德自覺的自律。大學生道德行為由他律升華為自律的過程中，如何培養(yǎng)人格魅力、彰顯道德力量，達致人性的完滿？重要的途徑是教育引導并創(chuàng)造條件使大學生參與到教育管理中，充分體現(xiàn)大學生作為主體的理性能力和作為人的價值存在。人格健全、道德修養(yǎng)是一個通過他律作用，自我修煉、養(yǎng)成和提升，使自己的人格不斷達到新的更高水平的過程。實踐證明，大學培養(yǎng)出的一代又一代優(yōu)秀大學生，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通過自律彰顯著人格魅力，用自已的實際行動展示著高尚的道德力量和豐富的知識力量，成為社會進步和經(jīng)濟發(fā)展的中堅，廣大青年學習的榜樣。

三、自我教育是大學生道德自律的保證

習近平總書記希望大學生“要明辨，善于明辨是非，善于決斷選擇。”面對復雜多變的社會現(xiàn)象，面對學業(yè)、情感、職業(yè)選擇等多方面的考量，他指出大學生“關鍵是要學會思考、善于分析、正確抉擇，做到穩(wěn)重自持、從容自信、堅定自勵。”由此可見，自我教育、正確選擇對于大學生道德自律建設的重要性。

大學生的自律與他律性根源于大學生道德是個體道德與社會道德的統(tǒng)一。道德是教育主體的自覺意識，只有在道德交往實踐中實現(xiàn)內化，才能真正昭示道德的價值。作為道德的特殊形態(tài)，大學生道德在本質上也是自律與他律的統(tǒng)一。他律是大學生受一種外在力量的規(guī)范與約束，使大學生在思想上、行動上遵規(guī)守紀；自律是大學生憑借內心的自省自覺來調節(jié)自己的言行，表現(xiàn)為大學生自主自為精神、自我管理能力。 “人之所以能夠成為道德存在，僅僅是因為他存在于既存的社會中。”[17]人的社會性決定了道德的他律性。實現(xiàn)大學生道德的自律既是大學生教育管理的理想狀態(tài)，也是大學生教育管理的最終目標。大學生教育管理的終極目的就是使道德他律走向道德自律，培養(yǎng)學生良好的道德情操，端正品行，樹立獨立人格，自覺地弘揚社會正氣。大學生道德自律不是一種應然的本能行為，也不能轉化為對他人道德的強大約束力，而應將道德自律目標指向對自我的道德約束。使大學生自我的道德約束發(fā)生效力，需要還原大學生道德自律的相互性，真正實現(xiàn)大學生道德規(guī)范的自我規(guī)約與規(guī)約他人的完美結合。道德自律教育的成功，標志著學生自律水平這一道德規(guī)范的自我規(guī)約實現(xiàn)，是把外部強制性需要轉化為內心需要，由情境性自律發(fā)展到原則性自律，達到從注意個體的自律發(fā)展到由自律去維護集體利益的最高境界。大學生道德境界包括道德認識、道德情感、道德意志、道德行為等方面，道德行為是衡量大學生道德境界高低的重要標準。

促進道德自律主體生成的目的在于“理想自我”的實現(xiàn)。將社會道德要求轉化為個體內在道德素質及由此而達到的道德境界的過程，既是在承擔對國家和社會的道德責任，也是在道德上對自己負責任、成為“道德人”的具體表現(xiàn)。大學生教育管理既體現(xiàn)著主體思想道德素質發(fā)展要求，又體現(xiàn)著社會價值導向的交往實踐過程，促進道德自律主體生成的目的在于“理想自我”的實現(xiàn)。“教育這種人的自我改造的實現(xiàn)，所要改變的不僅僅是人的自然規(guī)定性，從更普遍的意義上說，它所揚棄的是人所已經(jīng)擁有的任何規(guī)定性，其中包括社會與歷史所賦予的規(guī)定性，教育要使人在已有規(guī)定性的基礎上不斷創(chuàng)造自己新的規(guī)定性。”[18]那么，大學生教育管理如何實現(xiàn)社會思想品德個體化和個體思想品德社會化的統(tǒng)一呢？這只有在使學生從他律到自律地遵守道德規(guī)范過程中完成，發(fā)揮學生主體自覺的自律功效，僅僅靠灌輸、強制的方式把道德教育降格到規(guī)訓的層面，難以使自律得到持續(xù)堅持，因為“教育必須帶有強制性，但絕對不能是奴役性的”[19]。大學生道德建設絕不是僅僅靠道德教育就能達到的，它有賴于道德自律與他律的有機統(tǒng)一。

大學生是通過自我教育活動堅持道德自律。自我教育不僅是一種教育途徑和方法，而且是一種教育觀念；自我教育像教育中教與學的雙邊活動一樣，也是自教與自學相統(tǒng)一的活動。作為保證道德自律的自我教育，強調學生在自我意識的基礎上，主動產(chǎn)生開拓進取、勇于創(chuàng)新的心理，不斷自我認識自我省視，從而形成良好的思想品德和道德行為。葉圣陶曾說“教育的目的是為了達到不教育”，這里指的就是自我教育。大學生教育管理不僅要注重發(fā)揮學生主體作用，而且擔負著提高學生自我教育能力的任務，體現(xiàn)在使學生不斷自省自勉自勵，自覺修正思想行為，發(fā)揮道德主體的自律作用，內化為道德理念和情感。“如果思想政治教育不重視受教育者的自我教育活動，受教育者的身心和諧發(fā)展就會受到影響，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在人的身心發(fā)展中的主導作用也只能是‘事倍功半。自我教育集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角色于一身，貫穿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始終，有利于調動個體的主動性和積極性，符合啟發(fā)式、因材施教的原則。離開了自我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如同鳥失去翅膀一樣不能自由飛翔。明確自我教育活動是受教育者主體性品質生成、思想道德主動建構的基礎和源泉，明確受教育者的思想道德是通過自我教育活動而實現(xiàn)主動建構的，這就為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在受教育者主體性品質生成、思想道德主動建構中的主導作用的發(fā)揮指明了方向。”[20]

在核心價值指導下的自我教育是實現(xiàn)大學生道德自律的最佳選擇。要從多元文化的視角來審視大學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方法的內涵，既看到灌輸性價值觀教育所具有的重大正面價值，又不可忽視其負面價值，更應積極推進單向灌輸式的價值觀教育范式走向他律與自律相結合的主體際價值觀教育范式。“任何思想道德教育方法的選擇與使用，都必須考慮思想道德教育對象的適應性，激發(fā)其積極性，保護其主體性，滿足其參與欲，促使其自我教育與完善的主動性。”[21]大學生是生活在社會中的人，社會變化多快，大學生變化就多快。在經(jīng)濟全球化、社會信息化、文化多元化的背景下，堅持他我教育與自我教育相結合，幫助大學生正確辨識紛紜復雜的社會思潮，引導大學生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崇德修身上下功夫，對于大學生成長成才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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