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顛覆還原重建
——小說《吃碗茶》中二元對立敘事的解構與重建

周雨,伏燕

（巴中職業技術學院，四川 巴中 636000）

解構顛覆還原重建
——小說《吃碗茶》中二元對立敘事的解構與重建

周雨,伏燕

（巴中職業技術學院，四川 巴中 636000）

作為華裔美國文學的經典之作，雷霆超的作品《吃碗茶》準確形象地再現了20世紀紐約唐人街的“單身漢”社會形態。在崇尚自由的國度里，這個越洋而來的中國傳統式社區顯得十分突兀。對此，作者有意無意地建立了許多諸如迫害者與受害者、男性與女性、西方與東方等二元對立元素，無形中樹立了一種等級秩序。然而，法國哲學家雅克·德里達提出的文本闡釋理論卻使讀者能夠突破固有的等級秩序，建立平等和諧的新型關系。本文以解構主義論為參照，對《吃碗茶》中幾對突顯二元對立元素進行解構,繼而找出作家借解構為文本重建的“聲音”。

解構主義；二元對立；敘事；顛覆；重建；《吃碗茶》

美國華裔作家雷霆超（L ouis C hu）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小說《吃碗茶》（E at a B o w l of Tea），是美國著名的華裔文學作品，它真實再現了20世紀40-50年代美國唐人街單身漢的生活圖景。小說以王福貴和李剛、王福貴之子賓來和李剛之女愛美以及愛美和阿松的故事為主軸，深刻地揭露了美國男權主導的唐人街以及唐人街上華人的軟弱、無助、冷漠和孤寂的生活狀況。然而，從解構主義的視角對《吃碗茶》中的主人公性格、角色及小說所反映的中西方文化沖突等因素進行解讀，《吃碗茶》這部小說就遠遠超越了王福貴和李剛、賓來和愛美、愛美和阿松所反映的簡單的二元對立，這樣，主人公的性格就愈加豐滿、其角色也就會愈加豐富，小說的主題與立意也將更加深刻。

1 解構主義與二元對立

20世紀80年代，解構主義最初作為建筑學中的革新理論而興起，但其哲學源頭卻可以追溯到60年代末。而此時，解構主義取代結構主義并在文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這一理念來自法國哲學家雅克·德里達，他被視為解構主義批判理論的開創者。解構主義理論是旨在推翻邏各斯中心主義和形而上學基礎上的后結構批判主義，它的重點在解構二元對立。因此，它被視為致力于改變分級系統的哲學方法。解構主義的特點在于轉變中心和二元對立，使閱讀者認識到文本不止一種文字本義，其目的就是顛覆分級結構的不對稱概念，為讀者打開一個全新的理解愿景。從類別上劃分，解構主義大體上可以分為中心解構、結構解構、文本解構和閱讀解構四類。其中，解構者更關注與理性為中心的概念和形而上學二分式有關的中心解構，簡言之，即無中心。

二元對立（B inary O pp osition）指兩種語言或思想的對立與沖突，這一概念首先由柏拉圖提出。在西方批判性思維中，分等級（階級形式）地組織籌劃一切是結構主義者的理念，它鼓勵人們從對立面思考問題。因此，二元對立被定義為一組對照詞，其中一詞的意思取決于它的對立詞，比如美與丑、善與惡、窮與富等。

解構主義就是要推翻形而上學和邏各斯中心主義所強調中心理念，但并不否認不穩定結構系統中所存在的二元對立，只不過，結構主義強調系統的分級性和穩定性，即第一元等級（地位）優于第二元等級（地位），并且，這種等級和地位是穩定的。然而，解構主義卻強調二元系統的不穩定性，不存在穩定的二元對立的關系，二元的等級（地位）是變化、不穩定的。

總之，從批判理論的角度，二元對立是一對相反的理論概念，它們通常以階級形式出現。在結構主義理論中，二元對立論，是解釋人類基層思想，文化與語言的一種相當有力的工具。反之，后結構主義者認為二元對立并不是人類思想最基本的組織，只是西方思想的加工品。

2 小說《吃碗茶》中二元對立元素的解構

作為文學界的一顆新星，解構主義在文學批判的發展過程中具有標竿意義。它能讓讀者超越作者強加給的束縛，從而推測出文本的隱含意義,繼而超越二元對立的阻礙，尋找出獨一無二的中心和根本事實。

2.1 迫害者與受害者

迫害者與受害者作為一對二元對立，具有極強的兩極對立性。因此，人們能輕而易舉地區分這兩者的對立性。就傳統意義而言，“迫害者”是無情或殘忍地對待他人之人，“受害者”是被殘忍地對待或被背叛之人。從表層意義上來看，一個迫害者很難轉變成一個受害者。但是通過對發生在賓來、美愛及阿松身上的一系列事件的探討，不難發現，迫害者和受害者身份并非一成不變，迫害者淪為受害者，受害者演變為迫害者，二元對立身份在無形中互換位置。

2.1.1 美愛和賓來的角色互換

小說《吃碗茶》在開頭向讀者介紹了一對新婚夫婦，即對王賓來和其新娘美愛的相關描述，他們從中國到紐約的一個星期中，婚姻開啟了他們生活的新篇章，使得他們彼此狂熱地愛著對方。讀者們有理由假設賓來和美愛將會永遠過著幸福的生活。然而現實生活往往充滿了陷阱與誘惑，他們幸福的婚姻狀態也經受著各種考驗。不久之后，美愛被寄生于自己公公經營的賭館的賭徒阿松所誘惑，并最終懷上了他的孩子。在這段夫妻關系中，美愛扮演的是迫害者，而賓來則如同是受害者。

不可否認，美愛背叛了她的丈夫。因為她的不忠，她放棄了婚姻的純潔。同時她也辜負了父親和公公對她的信任。盡管如此，與賓來相比，作者仍然傾向于相信美愛是她們這段婚姻關系的真正受害者。初到紐約唐人街的賓來，在與美愛結婚之前，在室友C hin Yuan的帶領下，很快習慣了與許多已婚的單身人士一樣的機械生活方式，其生活單調、機械、枯燥、無聊，妓院遍地皆是，光怪陸離，自然成為賓來打發無聊的最佳去處，幾乎每個晚上他都會和不同的妓女鬼混。即使是當他作為一名應征士兵隨軍到印度或其它地方去的時候，他都不會忘記追求這種短暫的肉體快樂，貪肉欲之歡最終導致賓來性無能。王聰說：“人們或許會認為是因為缺乏歸屬感才會導致買賣愛情、賭博和家庭協會的興盛。”看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排華法案》的實施才導致賓來和其他的已婚單身人士喪失了作為丈夫、父親和男人的權利。在王聰看來，這種無家庭觀念意識的情形迫使這些所謂單身漢背叛他們在中國帶孩子的妻子。最終《排華法案》變成了他們荒謬行為的冠冕堂皇的托辭。不過，作者認為無論賓來多么無辜，并非《排華法案》而是他自己讓自己喪失了作為丈夫的尊嚴。在與美愛結婚之前，賓來對包括他的性無能在內的糟糕過去只字未提。相反，他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掩蓋。但不久之后，美愛發現她的丈夫不再愛她了，這就成了她勉強接受阿松的主要原因。賓來丑惡的過去毀掉美愛一生的幸福。在婚姻中，表面上是迫害者的美愛，實質上是受害者；賓來表面上是受害者，其實卻是迫害者。

2.1.2 阿松和美愛的角色轉換

至于毀掉美愛婚姻的阿松，可以確切地說，這個四十五六歲男人是一個掠奪成性的單身漢，懶散成性，靠玩弄女性打發時間。小說故事情節中講到，一天阿松碰巧從美愛和賓來臨時擁有的公寓前通過，那時賓來在餐館工作，留妻子一人在家。然后阿松就打起了這個美麗女人的壞主意。雖然美愛要求他離開并多次拒絕了他的要求，但最后還是以通奸為理由打破了這尷尬的對話。正如雷霆超所言：“阿松把他的嘴唇強貼在她的嘴上，然后把她從椅子上抓起來，最后徑直地走向臥室。”由于雷霆超的巧妙安排，在與賓來關系中是迫害者的美愛在與阿松的關系中似乎變成了受害者。

即便如此，作者仍然認為以這種方式去審視他們的角色太膚淺了，并提出兩個原因來解釋此觀點。一方面，美愛作為一名來自中國的已婚婦女，她不可能在她丈夫不在的時候招待身邊臭名昭著的單身漢。但是更糟糕的是，她滿足了阿松所有的要求而不是采取強硬的態度，于是令人尷尬的對話開始了。不久之后，來自鄉村地區的美愛逐漸沉迷于阿松虛構的美妙家庭背景和極致的生活方式---最大的旅店、最大的劇院、宏偉的宅邸和許多仆人，阿松充分利用時間表達他對美愛的愛慕之情。毫不夸張的說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跨度里，三個單詞八個字母的“我愛你”被他說了十四次，完全俘虜了美愛。然后，一切都不受美愛控制了。

至于阿松，從另一個層面來講，在沒有和美愛協商的情況下，他不會采取任何行動，而且他不再強迫其做任何事。雖然美愛希望阿松能盡快離開她的公寓，但她還是邀請阿松再來。雖然美愛不愿意為他泡茶，但她還是為他泡了。雖然美愛一再要求他離開，他還是不停地向美愛表達他的感情與愛意。最終，在阿松意識到他的意圖之前，他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他把美愛變成了一個淫婦，但他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首先是他的耳朵被割掉，然后是他被迫撤銷對割下他耳朵的人的訴訟，最后是他被流放出紐約五年。阿松為這段見不得人的丑事所承受的痛苦遠遠大于美愛所承受的。迫害者阿松也是一個受害者，受害者美愛也不知不覺扮演了一個迫害者。

2.2 男人與女人

與男性/女性相比，作者仔細地選擇男人/女人作為本論文的論點之一。其原因在于：根據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的釋義，男人/女人表示成年的男性/女性，使之更適合對這篇論文的闡述。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人們都以為歷史是由居于世界中心位置的男人所創造的。《圣經》中言最有力量的生物是具有男人形象的全能上帝，他讓世間萬事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世界上的第一個人是住在伊甸園里的男人亞當。然后夏娃來了，她是第二個人并且是世界上的第一個女人，她是由亞當的一根肋骨變成的，到這個花園里面陪伴亞當。由此，人們可以看出在傳統的意識形態里，男人被認為優越于所有女人，一個女人要么是作為女兒，要么是作為妻子到這個世界上僅僅是為了服務于她們的父親、丈夫甚至是兒子。正如女性作者波伏娃的《第二性》中所闡述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是另一種人，她們既沒有被看見也沒有被觀察，反而投射出男人的需要，而且被定義為男人規范里的從屬關系。”所以女人懷有較男人低下的地位的想法，這種想法不僅男人有，女人她們自己時不時地也會這樣想。

雖然在我們現有的社會，男人占據主導地位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不可否認地性別二元對立已經在情感上、文化上和社會上被揭示了。所以該論文也會顛覆男人和女人角色的二元對立。然而作者不滿足于角色的顛覆，通過這篇論文他追求的是一種男性女性平衡的狀態。因此，這篇論文繼續引用《吃碗茶》里的兩個例子來探索性別二元對立的解構。

2.2.1 老一輩的具體角色逆轉

眾所周知，鄉村“男耕女織”的生活方式自古以來在中國就存在，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男人的責任與女人的義務截然不同。解釋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在于男人經常扮演著養家糊口的角色，而女人是家庭主婦的角色。這跟雷霆超的小說中所呈現的老一輩一樣。為了簡潔而準確地描述這一現象，本文用王賓來的父母作為例子。賓來的父親婚后立即移民到美國謀生，養家糊口，母親羅氏是典型的中國女人，終年待在家里照顧兒子和父母。盡管如此，這對年老夫婦身上仍然可以進行性別二元對立的解構。

作為男性成員出生的王華貴，在美國努力工作并及時地將錢寄回中國的家里。年復一年，他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頂梁柱，這毫無疑問地值得贊揚。然而不幸的是無論是作為餐館服務員還是作為俱樂部的經營者，華貴以作為單身男士圈子的一員而自豪，但被本土美國人鄙視。靠低廉價格出賣自己勞力來賺錢的生活方式解構了王華貴個體的尊嚴，更糟糕的是，他在國外賣勞力掙錢是基于忠實而負責的妻子在他缺席25年的家里擔負所有責任。

作為丈夫，華貴從不給具體回家的時間，當妻子寫信問他是否要拋棄這個家庭時，他總能為他所開的空頭支票找個理由。因此對妻子而言，他沒有能夠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和義務，“丈夫”對妻子來說就是個符號。作為父親，用魯迅的話來說，“父親”對子孫后代來說擁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發言權。然而王華貴除關心婚姻外，從不關心他的兒子，因為羅氏同時扮演者父親和母親的角色。直到賓來作為一個成人到紐約的唐人街加入到他的父親時，華貴才能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兒子。但是很快他就要王昌庭在斯坦頓為他的兒子安排一份工作，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他沒有為賓來樹立一個好榜樣去效仿。所以他再一次成功地逃避了作為男人的責任。在一個家庭里，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子女而言，意味著愛，呵護，守望，擔當與責任。王華貴作為男人對家庭所應擔負的全部責任在他25年的缺席狀態下，悄然轉移到了妻子身上，妻子干著男人該干的事情。男女對應的社會屬性以及社會對此的規約在這對夫妻身上被解構。

2.2.2 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具體性別逆轉

賓來和美愛作為一對年輕的夫婦比他們的父母幸運多了，因為他們有一起移民到美國的權利，這也為唐人街社區帶來一種全新的生活格局。與老一輩不同的是，這對新婚夫婦可以齊心協力經管家務，而且從早到晚都可以相見。雖然美愛“紅杏出墻”，形象為之黯然，但整篇小說中作者沒有向讀者傳遞“男人優于女人”的價值觀。相反，雷霆超為讀者設計了一個基于男女關系平等和諧的完美結局。

美愛和阿松睡覺，給賓來戴了綠帽子，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大家也該記住，在與美愛結婚之前，賓來終日游蕩于形形色色的妓院，和妓女鬼混。兩件事情演繹的邏輯走向是，作者的伏筆或是生活的現實會讓賓來和美愛分開。事實恰恰相反，他們倆都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在作者看來，如果我們對他們采取一種積極的態度，那他們依然能維持這種夫妻關系。所以雷霆充分利用他們黑暗的過去讓賓來和美愛站在同一起點上：美愛在通奸后懷孕了；賓來在淫亂的生活后變得性無能了。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么多不快樂的事情發生之后，他們仍然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而且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賓來細心地照料著孩子，盡管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美愛耐心地尋找各種可以治療她丈夫性無能的藥方。孩子拉近了賓來和妻子的距離。更重要的是，在美愛的鼓勵下，賓來貪念女人造成的性無能被一名中國女醫生治愈了。隨后，他們計劃著要一個他們自己的孩子，因此也變成了彼此余生最堅強的后盾，而且從此關于男人和女人的傳統評價被顛覆了。

至此，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已經由迫害者/受害者轉變成了真正平等的同伴關系。畢竟我們存在的世界由兩種與生俱來就不同的性別組成。因此，沒有男人或者女人，我們的世界都會失衡。他們的和睦共存也是最理想的人類關系。

2.3 西方與東方

唐人街社區居住著中國人，也有美國人，分別代表東方與西方。眾所周知，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而美國是最大的發達國家。而且，中國有兩千年的文化被提倡“三綱”的儒家思想深深影響著。“三綱”也就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和夫為妻綱。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中國人民具有強烈的等級觀念，父權制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內核。對于大多數美國人而言，相信只要經過努力和不懈奮斗便能獲得更好的生活，或者說，不借助于特定的社會階級和他人的援助，完全通過自己的勤奮工作、勇氣、創意、和決心而獲得經濟上的成功，就是美國夢。許多移民都是被這個夢想誘惑到美國的。紐約的唐人街———東西方文化碰撞、對話、協商、交流、妥協、融合的場所——上演著美國夢與父權制的二元對立與博弈。

“美國夢”表達的是在美國每個人可以通過自己的抱負和辛勞從貧窮變得富有這樣一種偉大的思想。這個信念吸引了包括“已婚單身漢”在內的成千上萬的人在美國這片土地上摸爬滾打，只為實現自己的那一份“美國夢”。盡管這些在唐人街的單身漢不遺余力地去實現他們的夢想，但是這些沒有女人的男人卻失去了近在眼前的成功的機會，因為在洪業看來他們是在原始社會結束后登上歷史舞臺的父權制的產物。在這種情形下，唐人街同時變成了自由和等級制度的集合點，而且注定了它會以一種持續不斷的緊張狀態持續下去。個人幸福必須服從集體利益的氏族社會證明了這篇論文解構的父權制和性別對立，然而美國夢注重的是個人利益而不是集體利益。

我們可以看一下王華貴的例子。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移民到美國長達25年，只為擁有比以前更加幸福的生活。然而不幸的是，華貴在美國的生活被一堵叫父權制的隱形墻束縛住了，因為他居住的唐人街社區保留了很多中國封建傳統。這里被一個年長的老人王昌庭統治著，氏族社會代替了家庭，而且他的個人品質與他的家庭甚至是整個單身漢團體的成敗與否息息相關。恰巧華貴和家庭社區的領頭人王昌庭有很好的關系，所以當華貴陷入困境之時他總是依靠于王昌庭。

阿松與兒媳婦美愛勾搭成奸，怒不可遏的華貴割掉阿松的耳朵，于是阿松就控告華貴。華貴會為他殘忍的行為買單應該是必然的邏輯，然而，為了維護王家的名聲和保護他們這個小集團的利益，在合法和民主的偽裝下，王昌庭親自操縱了整件事情，最后平息了這樁鬧到美國警察部門的案件。從這一典型的案件我們可以看出唐人街貧民區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父權制社區，在這里通奸不再比謠傳更讓人羞恥，而且一件丟臉的事會影響到社區里的其他成員。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中國地位更高的人喜歡控制那些依附氏族社會生活的、地位較低的家庭成員。然而美國夢很強調個人幸福。所以重要的問題出現了：在這樣一個如此大的社區，這些人怎樣才能實現他們的美國夢？

《吃碗茶》里的父權制僅僅是失去了生命力的奇怪的變體。華貴離開了紐約的唐人街到另外一家餐館做苦力。他的離開意味著最后他擺脫了氏族社會的控制，擺脫了父權制的控制，同時，他也放棄了他這25年以來的夢想。誠然，在美國夢和父權制之間存在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但這部小說并沒有強調美國夢優越于父權制而存在。人們必須找到兩者的平衡點所在之處，反之，他們就會像王華貴一樣處于一種必敗的情境。

3 結語

二元敘事為人們建構了“是與非”、“對與錯”、“罪與非罪”等簡單、但極其武斷的價值判斷與批判模式，解構主義的終極努力就是為了顛覆這種敘事權威的中心地位。筆者從《吃碗茶》遴選了三對二元對立的敘事元素，并從解構主義理論的視角做了逐一分析與解構。解構不是毀滅，它是打破、顛覆、推翻權威，秩序，最后重建。對“迫害者”與“受害者”，男與女角色做解構，讓它們位置反轉，進而發現了更多的可能：“迫害者”其實也是“受害者”，也值得同情。

[1]C hu,L ouis.E at a B o w l of Tea[M].S eat t le:University ofWashington P ress,1979.

[2]C ol iins,J ef f.I ntroducing D er rida[M].S inga p ore: TienWah P ress,2005.

[3]D atesman,M aryanne K earny&C randal l J oann.A n I n t roduction to A merican C ul ture[M].B ei j ing:Wor ld P ublishing C or p oration,2006.

[4]E laine H.K im.A sian A merican L iterature[M].B ei j ing:F oreign L anguage Teaching and R esearch P ress, 2006.

[5]F erdinand de S aussure.C ourse in General L inguistics [M].B ei j ing:F oreign L anguages P ress,2001.

[6]R onald,Takaki.S t rangers f roma D i f ferent S hore:A History of A sian A mericans[M].N e w Yore:P enguin B ooks,1990.

[7]S imone,D e B eauvior.The S econd S e x.H.M.P arshley, trans[M].N e w Yore:P enguin B ooks,1949.

[8]S trathern,P aul.D er rida in90M inutes.C hicago: I van R.D ee P ubl isher,2000.

[9]劉捷.二十世紀西方文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8.

[10]蒲若茜.解讀《吃碗茶》中的唐人街“父權制”社會[J].英美文學研究論叢，2009，（01）.

[11]吳冰.亞裔美國文學導讀[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2.

Deconst ruction.Over turn.Restoration.Reconst ruct：TheDeconst ructionand Reconst ruct of Nar rationunder theGuidanceof BinaryOpposition in Eat a Bowl of Tea

Z H O UYu，F UYan
(1.D e p ar tment of E ducation,2.D e p ar tment of B asic C oursesof B a z hong V 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 ol lege,B a z hong sichuan636000)

L ouis C hu’s E at a B o w l of Tea,as one of themost classic w orks in C hinese A merican l iterature,accuratelyand vividly re p roduces the“mar riedbachelor”society in N e w York’s C hinato w n in the 20th century.This t raditional C hinese community coming f romthe o pp osite P aci f ic O cean fai ls tomatch u p to the count ry w here f reedom is p ar ticular ly p ronounced.Withal,C hu,intentional ly or unintentional ly,establishesmany binary o pp ositions,such as p ersecutor and victim;man and w oman; w estern society and oriental society,w hich im p l ies a kind of hierarchical system.Ho w ever,the theory of deconst ruction p ro p osed by J ac q ues D er rida endo w s the reader to break the l imitation of inherent hierarchy,and eventual ly to set u p a ne w e q ual and harmonious relationshi p bet w een the o pp osites.I n vie w of this,this thesis i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deconst ruction to deconst ruct several binary o pp ositionse x ited in E at a B o w l of Tea.

D econst ruction;B inary O pp osition;N ar ration;O ver turn;R econst ruct;E at a B o w l ofTea

I106

A

1672-2094(2016)03-0053-05

責任編輯：周哲良

2016-04-20

周 雨(1986-)，女，四川巴中人，巴中職業技術學院教育系助教，碩士。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

伏 燕（1990-），女，四川巴中人，巴中職業技術學院基礎教學部助教。研究方向：語言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