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ментальность”作為時下的流行術(shù)語,對其的研究方興未艾,但我國見諸于世的該術(shù)語的相關(guān)研究并不多,本文特從語言文化學角度對其進行分析,希望能對我國針對該術(shù)語的研究有所補益。
關(guān)鍵詞:民族意識(ментальность);語言文化學;世界觀
作者簡介:曹曉蕾,山東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生,俄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研究方向俄語語言文化學。
[中圖分類號]:H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6--01
“語言文化學的宗旨就是不斷探索體現(xiàn)存儲和傳承民族文化的語言手段,并運用闡釋的方法揭示民族文化和民族心智特點”(班文超,2011)。這里的“民族心智”就是我們要說的“ментальность”,我們譯為“民族意識”[1],并將其與“ментальтет”看做同義詞進行語言文化學分析,希望對我國的相關(guān)研究有所補益。
В.А馬斯洛娃認為 “民族意識”是語言文化學的基本概念之一,她引用В.В.科列索夫的解釋對該術(shù)語下了一個語言文化學的定義,本文也采用該定義,即“民族意識是母語范疇和形式中的世界觀,在認識過程中聯(lián)接了民族性格典型表現(xiàn)的理性、精神和意志性質(zhì)”[2]。這就揭示了民族意識首先是語言的一種表現(xiàn),且在文化中沒有民族意識囊括不到的東西,在潛意識層面民族意識的內(nèi)容甚至比文化更廣,更深刻。
在現(xiàn)代語言文化學領(lǐng)域民族意識可用于兩個語義層面:一是當涉及到人們意識的民族或社會潛質(zhì)時,二是試圖證明精神統(tǒng)一和民族完整的根源時。從這些層面出發(fā),該術(shù)語可用于認知語言文化學領(lǐng)域。該領(lǐng)域?qū)W者致力于研究民族意識與文化義素、語言意識、語言世界圖景的關(guān)系,側(cè)重表現(xiàn)民族意識的語言手段,如A.H.列昂捷夫、B.B.沃羅比約夫、В.В.科列索夫。他們認為語言是固存民族意識的主要手段,試圖通過民族意識的基本單位“心智概念(концепт)”在語言意識的基礎(chǔ)上構(gòu)建語言世界圖景。“我們尋求民族意識的常體、普遍的類型,它們間接地通過語言和篇章,在比較不同經(jīng)驗材料后可被恢復。這些經(jīng)驗材料有:民族性格(民族精神)、理想、習俗、情感和信仰等,它們被民族集體意識所接受,在其語言中得到反映”(Колесов,2003)。 正是特定民族語言群體積累的語言經(jīng)驗、知識和文化構(gòu)成了把握世界的獨特方式——民族意識。
В. Н捷利婭學派從成語研究的角度對民族意識進行了語言文化學分析,認為成語反映了語言文化共同體的民族自我意識。她特別關(guān)注成語詞組的文化伴隨意義及其在形成普遍民族意識中的作用。從語言強制形成民族文化世界觀的“薩丕爾- 沃爾夫假設(shè)”出發(fā),捷利婭得出結(jié)論“成語的民族文化伴隨意義與語言習得密切相關(guān),它通過反映在該民族特有的成語形象中的樸素世界觀強加在語言文化共同體的自我意識之中,并促使其與語言使用一起代代相承”(Телия,1996)。 因此作為民族文化聚合體的成語不僅有稱名意義還可以傳承反映在民族意識的顯著特點之中的世界觀的內(nèi)容和形式,成為民族意識的“傳送機”。
將民族意識與語言個性理論相聯(lián)系是對其進行語言文化學分析的又一有益方向。О.А.列昂托維奇將語言個性定義為“民族交際的特定方式,具備民族意識、世界圖景和價值體系的文化內(nèi)涵,形成特定的認知方式、語言和行為規(guī)范,并促使跨文化交際的轉(zhuǎn)型”(Леонтович,2002)。他傾向于從民族性格、概念范疇、價值層級、集體|個體個性等角度研究語言個性問題,其中就包括從民族意識的特點入手。Ю. Н.卡拉烏洛夫側(cè)重語言個性中世界觀的評價的要素,認為價值體系尤其是文化的基本特征是民族意識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正是價值體系反映了一個人對世界的固定看法。語言可以反映世界形象和價值體系,這些語言的世界形象和價值體系便構(gòu)成了一個人民族意識的基礎(chǔ)(張亞楠,2013)。
因此,民族意識這一概念在語言文化學中獲得了豐富的意蘊,不僅可用作大型社會群體文化定型的依據(jù)揭示整個社會精神傾向的特征,還可用于解釋少數(shù)人或個人的思維方式、信仰形態(tài)和精神風貌。上述語言學家結(jié)合自己的科研重點從語言文化學角度對該術(shù)語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但仍缺乏專門系統(tǒng)的語言文化學分析,我們認為民族意識的語言文化學分析還可從更多角度進行,比如從一些構(gòu)成民族意識深層底蘊和價值內(nèi)核的文化現(xiàn)象入手:神話傳說、宗教教義、民俗儀式等,這有待語言文化學工作者進一步的延伸和開拓,謹希望我們的論述能對該課題的研究略盡綿薄之力。
注釋:
[1]參見彭文釗,趙亮在《語言文化學——俄羅斯現(xiàn)代語言學叢書》一書中的翻譯,第33頁。
[2]參考楊明天譯《語言與心智》(В. В. 科列索夫著),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6年,第10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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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張雅楠.《跨文化交際視域下的語言個性——以俄語為例》.碩士學位論文.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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