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清時期,我國的國門逐漸打開,開始與西方國家有了一些貿(mào)易往來,一些傳教士也隨之進入中國,于是一些西洋物品也被帶入國內(nèi),其中包括西洋鐘表。西方傳教士通過贈送和演示時鐘,叩開了中國之門。機械時鐘由此進入中國人的生活中,被稱做自鳴鐘。這些西洋鐘表剛開始主要成為皇家或貴族賞玩的重要物品,也是畫家們津津樂道的繪畫題材。
那么,西洋鐘表與清宮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呢?當時的鐘表在他們生活之中處于什么地位,又是如何擺放的呢?其在當今的市場價值又是如何呢?
西洋鐘表與清宮不解的情緣
翻閱歷史,我們發(fā)現(xiàn),皇宮中最早收藏的西洋機械鐘表,要屬1601年利瑪竇帶著兩架送給明朝萬歷皇帝的重錘驅(qū)動自鳴鐘。此后在1652年,德國傳教士湯若望呈獻順治皇帝一架“天球自鳴鐘”,除了報時外還可以演示日月運行,讓順治皇帝連連稱奇。自此清宮中開始效仿西法制作自鳴鐘。從此賞玩鐘表也成了皇室成員的一種時尚。
康熙皇帝對西方科學(xué)有特別的興趣,當時的傳教士們也將鐘表作為禮品獻給皇帝。他不僅刻意收集,而且在清宮造辦處自鳴鐘處下設(shè)制鐘作坊,聘請西洋“有技藝之人”專門仿制、維修歐洲機械鐘表。制鐘作坊由當時英國著名的鐘表師塔斯林主持。陸伯嘉 、顏家樂 、安文思都是這一時期在宮中從事鐘表修理和制造的傳教士。死于康熙十六年(1677 年)的安文思 ,曾以所制右手執(zhí)劍 ,左臂持盾的自行人進獻于康熙帝。這種自行人在上足了盤簧的情況下,能自行一刻,深受皇帝喜愛。
但與康熙注重鐘表的科技性相比 ,雍正似乎更強調(diào)其功用。雍正一朝的鐘表作為計時工具在宮中被普遍使用。凡皇帝居住 、辦公 、常出入的宮殿皆有鐘表陳設(shè) ,如宮中的交泰殿 、養(yǎng)心殿 、承華堂;暢春園的嚴霜樓等。不僅如此 ,皇帝出巡 ,自鳴鐘處派太監(jiān)攜鐘表,隨侍皇帝。雍正時期宮廷的鐘表 ,有臣工 、使臣 、外國傳教士進獻和宮廷自制 ,臣工以廣東福建督撫大員和榷關(guān)稅務(wù)官員為主。他們通過貿(mào)易獲得英 、法等國的鐘表 ,連同廣東等地仿制的西洋鐘表進獻給皇帝。
然而要說對鐘表最為癡迷的當屬乾隆皇帝,他不遺余力地收集各種奇鐘異表,并曾下令每年從海外訂購價值三萬兩至六萬兩白銀的頂級鐘表。18世紀中葉,東印度公司每年從倫敦購買價值兩萬英鎊的鐘表帶往廣州。據(jù)乾隆五十六年(1791)海關(guān)文獻記載,當年由粵海關(guān)進口的大小自鳴鐘、時辰表、嵌表和鼻煙壺共1025件。且紫禁城內(nèi)僅寧壽宮的東暖閣一處就陳設(shè)了16件鐘表。
乾隆這個西洋鐘的大玩家,對西方科技只是把玩而已,當時國內(nèi)也有技術(shù)一流的南京鐘,但只限于宮廷,沒有走向市場,更不用說工業(yè)化生產(chǎn)了。
直到同治年間,當時在國內(nèi)的德商代理人成立了亨達利鐘表眼鏡公司,專營德國鐘、瑞士表,西洋鐘表才逐漸從皇家流入中國大眾的中間階層。
此后的各個皇帝對鐘表的興趣更是有增無減。尤其是末代皇帝溥儀對鐘表達到迷戀的程度。三歲登極的孩童皇帝溥儀,身居禁宮,玩具、鐘表等是他的伙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擁有很多鐘表。仆臣們迎合他的愛好,不斷向他進獻鐘表,如宣統(tǒng)二年十月就有總管恒泰進了十七件鐘表,其中就有鳥架式鐘、大象鐘、洋人打扇鐘及小表等。還有春恒進貢的鏡子表、鐲子表、扇式表等。與以往歷代皇帝相比,質(zhì)量雖稍遜一籌,大多為銅、鐵質(zhì),金質(zhì)或鍍金的則極少,但數(shù)量和類型則更為多樣。
從書畫中透視西洋鐘表
以上主要介紹了鐘表與清朝宮廷的淵源關(guān)系。那么西洋鐘表如何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呢,當時哪些人才能用得起這昂貴的鐘表,他們在生活中具體擺放在哪里呢?
這一系列的問題,我們可以通過書畫,更直觀地觀察到其中的奧秘。
《湯若望像》
此圖描繪于清初時期,采用西洋寫實的手法描繪而成。該畫的主角是西洋傳教士湯若望身穿藍色袍衣,頭戴紅色帽子,表情淡然,站在一個寬敞的房間里,身后的墻壁上貼著世界地圖。還有一個大書柜,上面擺滿各類書籍。在書柜旁的案幾上放著一頂清代的官帽,表明了他的身份。他左手提著一只“時辰醒鐘”——一個圓形的銅制鐘表,中間有十字形的形條,上面有銀質(zhì)的時針,這是早期的醒鐘,形制類似于海航的指南針。而右手拿著一個圓規(guī),在度量地球儀,此刻他正在為大清朝天文歷法事務(wù)而忙碌著。
據(jù)史料記載,湯若望在明朝崇禎七年,協(xié)助徐光啟、李天經(jīng)編成《崇禎歷書》一百三十七卷。又受明廷之命以西法督造戰(zhàn)炮,并口述有關(guān)大炮冶鑄、制造、保管、運輸、演放以及火藥配制、炮彈制造等原理和技術(shù),由焦勗整理成《火攻挈要》,為當時介紹西洋火槍技術(shù)的權(quán)威著作。
滿清入關(guān)之后,湯若望曾多次向新統(tǒng)治者力陳新歷之長,并適時進獻了新制的輿地屏圖和渾天儀、地平晷、望遠鏡等儀器,而且用西洋新法準確預(yù)測了順治元年(1644)農(nóng)歷八月初一丙辰日食時,初虧、食甚、復(fù)圓的時刻,終于說服當時的攝政王多爾袞,決定從順治二年開始,將其參與編纂的新歷頒行天下。
他用西法修訂的歷書被清廷定名《時憲歷》,頒行天下。順治元年十一月,命掌欽天監(jiān)事。次年,他將《崇禎歷書》壓縮成《西洋新法歷書》一百零三卷,進呈攝政王多爾袞,封太常寺少卿。
湯若望的到來,帶來了當時歐洲文藝復(fù)興的成果,比如天文、數(shù)學(xué)、歷法、地理新概念與地圖制作,甚至還有植物栽培術(shù)。這些東西在中國當時是聞所未聞的。
清雍正《十二美人圖》
《十二美人圖》又名《胤禛美人圖》,現(xiàn)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是由清初宮廷畫家創(chuàng)作的工筆重彩人物畫。每幅尺寸相同,均縱184厘米,橫98厘米,繪在品質(zhì)精美的絹底上。作品以單幅繪單人的形式,分別描繪12位身著漢服的宮苑女子品茶、觀書、沉吟、賞蝶等閑適生活情景,同時還以寫實的手法逼真地再現(xiàn)了清宮女子冠服、發(fā)型、首飾等當時宮中女子最為流行的妝飾。此套圖屏是研究女子漢裝服飾文化最為形象而真實的史料,使我們領(lǐng)略到康、雍朝女子服飾文化的絢麗風(fēng)采。
《持表對菊圖》是《十二美人圖》中的一幅。仕女手持精美的琺瑯表坐于書案旁。此表為銅鍍金琺瑯制作而成,周圍一圈為白色,其上還制有時針、分針,圓周為十二時拉丁文字。其表面是以玻璃制成,其工藝精湛。桌上瓶中插有菊花,點明了時值八月時節(jié)。菊花清高典雅,是秋季重要的觀賞花卉,被賦予堅貞、益壽等含義,同時又以其素凈優(yōu)雅的自然美而成為女性的頭飾或居室的點綴品。背景墻面上懸掛著明代董其昌的詩句。不遠處幾案上的西洋天文儀器與女子手中的琺瑯表,可以表明西洋物件已漸為宮中時尚,并且為皇妃所喜愛。
而另一幅《捻珠觀貓》也可以看出西洋鐘表已作為宮中重要的物件。仕女于圓窗前端坐,輕倚桌案,一手閑雅地捻著念珠,正觀賞兩只嬉戲頑皮的貓咪。此圖的取景面很小,僅透過二分之一的圓窗來刻畫繁復(fù)的景致,但由于畫家參用了西洋畫的焦點透視法,將遠、中、近三景安排得有條不紊,從而擴展了畫面空間的縱深感,顯得意韻悠長。尤其是窗下幾上放置著一個長方形的精致木樓琺瑯時樂鐘。細觀此鐘,頂部裝有金絲提手,上面的為屋檐式形狀,其間還描繪點綴了許多紋樣,下面鐘的四個角都有塔柱并有裝飾,鐘的前部有四條琺瑯花卉嵌板。底部有臺基,十分精美,讓人愛不釋手。西洋物品與東方的古典家具完美融合。鐘聲滴答,近處貓咪玩鬧,時光便在這似有似無中悄悄流逝。
清乾隆《萬國來朝圖》(局部)
為了宏揚清朝政府的威德,展現(xiàn)“四夷賓服、萬國來朝”的繁榮景象,在乾隆帝授意下,宮廷畫家們先后創(chuàng)作了多幅向大清王國朝賀、歌功頌德的繪畫,作品之間只是在細節(jié)上略微有所不同。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的清乾隆《萬國來朝圖》軸,便是反映當時元旦朝賀場景的最為精彩的作品之一。
從畫面中可以看出,元旦朝賀慶典是在紫禁城內(nèi)舉行,作者以鳥瞰的角度全景式構(gòu)圖,運用傳統(tǒng)工筆界畫的表現(xiàn)技法,大膽地通過對個別宮殿適當挪位、變換角度、壓縮,通過宏觀和微觀將主要建筑和場景盡量容納其中,展示出宮廷建筑群的宏偉壯觀和皇家氣派,將不同時間段來朝使團朝貢的場景繪于畫面,集中表達興盛之意。
此局部圖是《萬國來朝圖》的畫面下部分,描繪了紫禁城外的亞洲各國和歐洲列國使臣排隊等候大皇帝會見的場面。從人物五官和裝束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當中有幾位來自歐洲的使者,頭戴黑色帽子,身穿貴族禮服,手里捧著各式寶物。其中有人抱著一座“銅鍍金轉(zhuǎn)人六面亭式座鐘”尤其顯眼。仔細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該鐘為典型的單體式座鐘樣式,亭子為傳統(tǒng)的中國式亭子,中間為藍色六面的梯形頂蓋。頂部安裝有圓形的銅鍍金計時鐘,其上還有金針構(gòu)件,在銅的下部分還有一圈圍欄,美輪美奐。此鐘充分反映了中西文化在鐘表工藝上的碰撞。
清咸豐《大公主、大阿哥庭院嬉戲圖》
在清代的紫禁城,皇太后們?yōu)榱俗屇暧椎幕实蹅兿硎艿酵甑臍g樂,采買制作了大量玩具供其玩耍。按照宮內(nèi)的舊俗,皇帝長大后需將其所玩的玩具燒掉,而不會傳到下一代皇帝手中。但從清后期同治朝開始,連續(xù)三位皇帝是幼年登基,他們的許多玩具都得以保留,這些玩具種類龐雜,既有中國傳統(tǒng)玩具,也有很多西方的玩具。
清宮畫家所繪的《大公主、大阿哥庭院游戲圖》中,面帶笑容、容光煥發(fā)、穿藍色便服的大阿哥正要點炮竹,一邊紅袍綠褂的有點害怕又好奇的小公主,左后所持正是太平鼓。此圖中最為亮眼的就是大阿哥腰間系一條紅色腰帶,腰帶上掛有荷包、香囊等物件,另外還懸掛一件精致小巧的銀白色的懷表。此表形狀應(yīng)是由西方進口的高檔奢侈西洋表,由此反映出了清宮皇子優(yōu)越的生活狀況。同時表明西洋的懷表已成為皇子們的掛飾,其物品的貴重性不言而喻。
《光緒大婚圖》
光緒十五年正月二十,光緒帝載恬在紫禁城舉行大婚,迎娶皇后葉赫那拉氏入宮。皇宮里的大婚禮儀處提前一年半的時間就開始準備,整個婚禮共花費了550萬兩白銀。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大婚典禮全圖冊》就是描繪光緒大婚的情景。
《大婚典禮全圖冊》共分為八冊,由清代宮廷畫家慶寬等人繪制,它以連環(huán)畫的形式記錄了光緒皇帝迎娶皇后的全過程。這八冊畫作包括第一冊《皇后出宮至邸圖》,第二冊《納采禮筵席圖》,第三冊《大征禮圖》,第四冊和第五冊均為《皇后妝奩圖》,第六冊《冊立奉迎圖》,第七冊《皇后鳳輿入宮圖》,第八冊《禮節(jié)圖》。
筆者重點要講的是此冊中的第四冊和第五冊《皇后妝奩圖》,此兩冊表現(xiàn)的就是葉赫那拉氏桂祥家送嫁妝時的情景。畫中送嫁妝的隊伍浩浩蕩蕩,綿連數(shù)里,侍衛(wèi)大臣、內(nèi)務(wù)府大臣率領(lǐng)眾多侍衛(wèi)在沿途領(lǐng)引保衛(wèi)。走在前面的挑夫已經(jīng)到了乾清門廣場,后面的隊伍才剛剛走到東華門。尤值得一提的是,這支龐大的隊伍行列中有四架金光閃閃的西洋立鐘十分引人關(guān)注。前面二尊與后面的形狀各不相同。它們體量高大且外表華麗,鎦金的鐘身表面鏨刻有特殊的圖案和紋飾,并安放著綠色的花枝。四架大鐘被分別安放于玻璃罩內(nèi),置于抬桌之上由親軍搬運。在鐘表畫面上方標注著“金轉(zhuǎn)花洋鐘成對(分二抬)”、“金四面轉(zhuǎn)花洋鐘成對(分二抬)”等字樣。西洋鐘表出現(xiàn)在皇后的嫁妝里,可以充分說明這四架西洋鐘已是當時的貴重物品,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清朝貴族畫像》
此幅為晚清的寫實作品,屬于珍貴的清宮繪畫藝術(shù)品。此圖繪制一個清朝貴族婦女居家生活的場景。圖中央繪一位滿洲福晉身穿八團蝠壽紋常服袍,手持串珠,閑坐于黑漆描金寶座上。其身掛有許多幅花鳥畫,而在畫前的條案上擺放著一個插屏和一件紅木樓嵌銅花時樂座鐘。從該鐘外形來看,應(yīng)為中國本土西式鐘表,鐘上制有五根塔式立柱,其中間的那根較為粗壯。鐘前的表盤外部鑲嵌有西式鏤空卷草花外罩,表盤周圍寫有黑色一至十二的羅馬數(shù)字,中央則為時針和分針。該鐘為清朝晚期較為典型的中西合璧西洋打點計時鐘,已成為晚清貴族們喜愛的風(fēng)尚物品。
《慈禧皇太后站立照》
慈禧晚年喜歡為自己畫肖像,曾以厚金聘外國畫師進宮供役。光緒二十八年(1902)俄國沙皇古拉二世和皇后將一幅八英寸著色全家照,命駐華公使贈送給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當她看到攝影畫像快而方便,并且神情酷肖,效果更為真實時,躍躍欲試的心情便日益強烈,對照相產(chǎn)生濃厚興趣,想親身領(lǐng)略一下其奧妙了。如今故宮博物院內(nèi)珍藏著大量當年所攝的玻璃底片和照片,其中僅慈禧一人晚年所拍照的三十余種裝束、神態(tài)各異的照片就有百余張,大多系光緒二十九年(1903)其七旬壽辰前的留影,都是由清廷曾駐日、法公使三品卿銜裕庚的次子勛齡所攝。
慈禧為了照相,特傳御旨在其頤和園寢宮樂壽堂前搭席棚,用布景屏風(fēng)為襯,并按殿內(nèi)樣式布置豪華的陳設(shè)。當時頤和園內(nèi)雖已有電燈,但不具備用于攝影的照明器材,為了突出主體人物式的立體形象,又不觸犯慈禧所忌諱的陰陽臉,提高成相的清晰度,只有利用自然的散射光,方可使其“尊容”拍攝達到最佳效果。慈禧在照相之前,要親自翻閱歷書,選定吉日良辰。拍照時常命御用攝影師勛齡為其連續(xù)拍上幾張不同姿態(tài)的宮裝像,并迫不及待地命令將每張放大數(shù)幅,還要速將尚未上光的帶水的樣片呈奉御覽。
此張照片中,慈禧站立著,身穿華麗的宮廷服飾,左后手拿著扇子,右后手靠在紫檀桌子上,在桌子上橫放著二只用玻璃罩著的西洋鐘,為銅鍍花嵌鐘,鐘表下面有銅色的擺渡。透過這張照片可以更加真實地反映出西洋鐘表已成為宮中的常用的重要物品。
市場價值知多少
在2015年的6月21日晚,德國柏林一家名為“Auctionata”的在線拍賣公司舉辦了一場中國藝術(shù)品的專題拍賣,劉益謙所拍的“清乾隆蓬萊八仙八寶轉(zhuǎn)亭琺瑯音樂鐘”的拍品,從30萬歐元(2114940元)起拍,最終以280萬歐元(19739440元)落槌,使這件顛沛流離100多年的國寶重歸故里,這大概是國內(nèi)藏家通過純網(wǎng)絡(luò)拍賣買到的最貴的古董了。
據(jù)了解,我國內(nèi)地古董鐘的拍賣市場近幾年才開始啟動。中國嘉德2004年就上拍過鐘表;2008年香港佳士得舉辦的“日本東京根津美術(shù)館藏清宮御藏鐘表”專場拍賣可以看作宮廷鐘拍賣的一個里程碑,該專場拍品包括15件清宮御用鐘表,均為流傳有序的傳世精品。該專場15件御藏座鐘100%成交,總成交額達2.8億港元,其中“清乾隆鎏金銅鑲嵌琺瑯料石轉(zhuǎn)花花盆頂水法音樂鐘”以3952.75萬港元創(chuàng)下當場最高價,被一位歐洲私人藏家買走。這座鐘表用精致的琺瑯與大量人造寶石結(jié)合在一起,更顯裝飾的華麗,自動鐘機件看來簡單又引人入勝,每當音樂鐘聲響起,底座上的歐洲人物群像就會隨之起舞;花盆中亦有一朵花伴隨樂聲轉(zhuǎn)動,堪稱同時期中國工藝品的代表作。
北京榮寶從2011年秋拍引進古董鐘表,嘗試性地上拍9座古董鐘,結(jié)果悉數(shù)成交,其中一座“法國19世紀末銅鎏金琺瑯四明鐘”,估價4萬元至5萬元,意外地拍至12.88萬元。同年北京保利春拍的“乾隆巴洛克——清宮御制鐘表與洋彩如意萬代尊”專場中,三件拍品中兩件為古董鐘,一座“清乾隆御制銅鎏金轉(zhuǎn)花轉(zhuǎn)水法大吉葫蘆鐘”拍得7820萬元;另一座“清乾隆銅鎏金轉(zhuǎn)花西洋童子打樂鐘”以1840萬元成交。
2012年中國嘉德春拍上拍39座古董鐘,成交率59%,成交額8431.8萬元。價格最高者是一座法國銅鍍金獎杯款音樂座鐘,估價88萬至120萬元,以103.5萬元成交。法國路易十六風(fēng)格銅鍍金鑲碧玉浮雕座鐘及八燈燭臺一對以101.2萬元成交,法國拿破侖帝國時期銅鍍金“荷加斯兄弟的宣誓”造像雕塑座鐘以92萬元成功易手。
同年在北京榮寶拍賣的“珠寶、鐘表及煙斗專場”中也推出23件鐘表,最終拍出19件,其中一件來自18世紀英國威廉姆森為中國皇室定制的音樂木鐘以最高價201.6萬元拍出。
相比國內(nèi),海外的鐘表拍賣較為成熟,有完善的服務(wù)認證體系和穩(wěn)定的收藏群體。倫敦蘇富比2012年11月7日的“私人收藏清廷珍寶”專拍中有7件古董鐘,成交6件,成交額51.66萬英鎊(約合人民幣521.81萬元),鎏金仿哥窯抱月瓶式大鐘拍得13.93萬英鎊(約合人民幣140.71萬元);四塊懷表拍得17.15萬英鎊(約合人民幣173.23萬元)。還有約1800年瑞士為中國市場制作的金胎內(nèi)填琺瑯鑲珍珠開面大三針兩問懷表拍得8.53萬英鎊(約合人民幣86.16萬元)。
從拍賣市場來看,海外的鐘表拍賣較為成熟,有完善的服務(wù)認證體系和穩(wěn)定的收藏群體。相比之下,國內(nèi)古董鐘拍賣起步較晚,目前流通的古董鐘以德國、法國和中國的古董座鐘為主流品種,也有一些老座鐘被納入收藏體系,其中包括產(chǎn)于上世紀70年代末之前的德國、法國鐘和產(chǎn)于上世紀四五十年代之前的中國老鐘精品。
盡管古董鐘在拍賣市場屢創(chuàng)佳績,但作為在國內(nèi)起步較晚的收藏門類,古董鐘的價值和價格尚存在偏離。主要是目前國人對鐘的價值的領(lǐng)悟還不到位,比較偏向于賣相,古董鐘的價值大多數(shù)時候被低估了,其真正的價值沒有完全體現(xiàn)。另外,古董鐘的后續(xù)保養(yǎng)成本較高、途徑單一,這也是制約古董鐘收藏發(fā)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古董鐘集文化、藝術(shù)、科技、手工藝等于一身,其制鐘技術(shù)的實用價值、手工藝術(shù)的欣賞價值、折射歷史的人文價值等,都有可圈可點之處。除了珍貴的材質(zhì),作為古董鐘的裝飾工藝,雕刻、鑄造、鍍金等傳統(tǒng)的手工藝,都反映出古董鐘的制作水平及內(nèi)在價值。從目前拍賣市場看,古董鐘屬于雜項門類,但其拍賣成績卻表現(xiàn)不俗。古董鐘以其精湛的制作工藝和高超的藝術(shù)價值,在收藏界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未來的價值必定會進一步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