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卷唐詩話體育

翻開《全唐詩》、《唐詩三百首》，以及有關的唐詩專輯，我們可以看到不少詩人，對唐代宮廷、城鎮和鄉村盛行的蹴鞠活動描寫，為我們留下了關于描述蹴鞠活動的精彩篇章。現在讀起這些膾炙人口的詩歌，讓我們仍然回味無窮。詩人張蠙在他的《宮詩》中這樣寫道：

日透珠簾見冕旒，六宮爭逐百花球。

回看不覺君王去，已聽笙歌在遠樓。

【解析】這首詩的意思是說，天氣晴好，陽光燦爛，皇帝在殿堂上透過珠簾觀看六宮粉黛爭相追逐描金彩繪的小球，皇帝欣賞完了足球比賽盡興而去，待到爭相追逐的宮女回首顧盼皇帝容顏時，皇帝已經遠去，只聽到從遠處的樓閣傳來悠揚悅耳的簫笛歌聲。

這首詩告訴人們唐朝宮廷經常開展體育活動，宮女們踢足球供皇帝取樂。（圖1）

初入秦川路逢寒食

李隆基

洛陽芳樹映天津，灞岸垂楊窣地新。直為經過行處樂，不知虛度兩京春。

去年余閏今春早，曙色和風著花草?？蓱z寒食與清明，光輝并在長安道。

自從關路入秦川，爭道何人不戲鞭。公子途中方蹴鞠，佳人馬上戲秋千。

渭水長橋今欲渡，蔥蔥漸見新豐樹。遠看驪岫入云霄，預想湯池起煙霧 。

煙霧氛氳水殿開，暫拂香輪歸去來。今歲清明行已晚，明年寒食更相陪。

【解析】大唐皇帝玄宗李隆基在他的《初入秦川路逢寒食》中，對途中過寒食節有感而寫出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其中對蹴鞠活動的開展，也大加贊賞。

詩中描寫了春天的美好景色，洛陽柳綠花紅，春光一派大好，碧綠的垂柳輕輕拂地，嬌艷的花樹芳香四溢，李隆基認為路途所望，春光明媚，令人欣喜，不知不覺之間已度過了洛陽和長安兩京的春天，因為去年閏月所以今年春天來得早，寒食節已是風和日麗，花草繁茂。可惜寒食節與清明節的光輝美景，只能在長安道上欣賞了。接著說：我自從入關內來到了陜西秦川一帶，行進非常遲緩，不再策馬加鞭，以便飽嘗沿途風光，在路途中我看見王孫公子們在興奮地踢足球，又看見年輕美貌的婦女在愉快地蕩秋千。行行復行行，眼看就要渡過渭河的長橋，遠遠望去，一片蔥蘢，離新豐鎮已不遠了，那遠處的驪山山巒聳立，高入云端，料想華清池畔正煙霧繚繞（按：唐太宗李世民詔令在臨潼縣驪山山麓修筑華清宮，又名華清池、湯泉宮，又擴建修長生殿、斗雞殿、芙蓉園和大小球場等。唐玄宗即位后，于每年十月攜帶楊貴妃去華清宮避暑。）

詩的最后兩句，李隆基想象在煙霧迷蒙中華清池水殿開啟，李隆基坐著華貴的芳香車輦回到宮殿里來。今年清明已過，明年寒食還要共度佳節。

從這首詩可以看出在唐朝，每年寒食清明正是踢球、蕩秋千的大好時節。（圖2）（圖3）

蹴鞠，據有關資料記載，其名稱有蹋鞠、踢鞠、蹴球、蹴圓、踢圓、蹙鞠和筑球等稱謂。中國古代蹴鞠的萌發，可以追溯到西安半坡母糸氏族社會遺址出土的石球和陶球的出現時期。 西漢人劉向所著的《別錄》中說：“蹴鞠者，傳言黃帝所作?；蛟?，起戰國之時?！彪S后，又有人如唐代蔡孚、宋代黃朝英、明代陳繼儒等，也主張中國蹴鞠產生于黃帝時期，但戰國時期的《戰國策》記述了一段齊國“其民無不吹竽、鼓瑟、擊筑、彈琴、斗雞、走犬、六博、踢鞠者?！睆亩J定了中國蹴鞠發祥地在齊國，今山東省臨淄地區。已被國際足聯發文給予承認。（圖4）（圖5）

漢朝定都長安以后，中國蹴鞠已朝著規范化方向發展。蹴鞠的其他稱謂均向這個“蹴鞠”稱謂發展了。這里的“蹴”是指踢，“鞠”是指四片皮革制作球，內充毛發、棉絮之類實物。 劉向《別錄》記載：“蹋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知有材也，皆因嬉戲而講練之?！边@說明西漢時期是用蹴鞠來訓練軍隊的。隨后，由于帝王貴族的喜好，蹴鞠作為一種娛樂手段也逐漸傳入宮廷，以至流行于民間。（圖6）

西漢建都長安以后，劉邦當了第一任皇帝，他父親作為太上皇隨之遷居宮室，生活不用說是相當優厚了?？墒牵项^子的表現卻是，終日悶悶不樂，劉邦差人問其原因。原來是太上皇深居宮室以后，常常想起他在老家沛縣時，和屠販少年斗雞、蹴鞠的愉快情景。劉邦為了讓父親高興，愉快地歡度晚年，在苑內仿照故鄉樣子修建了一個新豐，內設斗雞、蹴鞠之戲，并請“諸故人”做伴，這才使老頭子有了喜容。此事在《西京雜記》里已有記載：“太上皇徙長安，居深宮，惆悵不樂。高祖乃作新豐?！睆拇擞涊d中，可以得知兩個情況：一是戰國時期民間已有蹴鞠活動；二是西漢初期蹴鞠作為娛樂活動已在宮廷出現。

由于太上皇喜好蹴鞠，劉邦在長安宮廷即開始建造鞠城（球場）。當時蹴鞠場是個長方形，四面設有圍墻，兩端有鞠域（也叫鞠室，即球門），各為六個，兩隊比賽時各六人守鞠室，六人比賽，以進球多為勝。而軍隊進行比賽時，無鞠城，以穿地為室。漢代鞠城大小與設施可以從《漢書·外戚傳》的記載給予印證：“高祖崩，惠帝立，呂氏為太后，乃令永巷囚戚夫人……太后遂斷戚夫人手足，去眼薰耳，飲瘖藥，使居鞠域中，名曰：‘人彘’。居數月，乃召惠帝視‘人彘’，帝視而問，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步余不能起。使人請太后曰：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后子，終不能復治天下！以此日飲為淫樂，不聽政，七年而崩。”從這段記載中得知，西漢長安城宮廷是有蹴鞠活動和鞠域的，不然，呂后怎么放“人彘”于鞠域里呢，同時也說明當時的鞠域也是不小的。（圖7）（圖8）

從史料記載得知，西漢時期的諸皇帝中，喜歡蹴鞠活動者為數不少，其中以武帝劉徹和成帝劉驁為最。漢武帝不僅自己參加蹴鞠活動，還經常觀看宮廷球隊的比賽，有時觀看比賽以后，還叫人作賦助興。甚至在征服西域以后，還把那里特長蹴鞠之戲者召到長安城來。由于他喜愛蹴鞠之戲，并把蹴鞠作為訓練軍隊的手段，所以，三輔離宮曾廣設過球場。當時著名武將霍去病，在塞外作戰時，遇見糧草短缺時，他就親自帶兵“穿域蹋鞠”，藉以振奮兵將勇氣。

漢成帝酷愛蹴鞠，有時達到著迷程度。為此，群臣曾多次勸他不要參加蹴鞠比賽，說踢球很傷身體，希望他改作其他活動以娛樂?？墒?，漢成帝對群臣勸說并未采納，仍然著迷似地參加蹴鞠之戲。

唐朝建都長安以后，由于國家統一，政治改進，促進了經濟文化藝術的空前發展，從而也帶來了蹴鞠之戲的普遍發展，以及蹴鞠制作、設施、技術諸方面的改進，主要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出現了充氣球

唐代徐堅在《初學記》里寫道：“今蹴鞠曰球戲。古用毛纖結為之。今用皮，以胞為里，噓氣閉而蹴之?！边@里所說的“蹴鞠”，是用動物的胞作球膽，里面充足氣，踢起來輕而有彈性，比漢代“以韋為之，實之以物”（《漢書·藝文志》）的實心球要好用多了。從唐朝蹴鞠的外殼和制作來看，當時蹴鞠是用八片皮子制成。 唐代詩人歸氏子在一首取笑皮日休詩中給了印證 。

答日休皮字詩

歸氏子

八片尖皮徹作毬，火中燖了水中揉。一包閑氣如常在，惹踢招拳卒未休。

【解析】這首詩描繪了唐代足球的制作原料及制作過程。漢朝的足球是以皮革制成，中間塞入毛發、麻布碎毛等物的實心球，到唐代出現了充氣的空足球，這種足球以動物尿泡為球膽，熟皮為外殼。本詩雖然是嘲諷當時的文學家、詩人皮日休的，但從側面反映了唐代足球的制作工藝，詩中寫到制作足球要先裁好八片尖瓣狀的皮革，接著要把裁好的皮革用火熏烤再放在水中揉搓，除去皮毛的脂肪。這時皮革就變得柔軟結實耐用，然后把八片炮制好了的皮瓣縫合起來，中間放置牛或豬的尿泡作為球膽，這樣就制作成了空心的皮革足球。然后給足球吹足了氣，就可以不斷地供人們踢球作樂。

從這首詩我們可以了解到足球的制作在唐朝有了很大進步，這一方面是因為唐代經濟的繁榮，另一方面也是唐代足球運動盛行于世的原因。這種記氣球的制作，在當時是一件了不起的改革，在世界上是最早的創造。（圖9）

寒食城東即事

王 維

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綠蒲涵白芷。溪上人家凡幾家 ，落花半落東流水 。

蹴鞠屢過飛鳥上 ，秋千競出垂楊里。少年分日作遨游，不用清明兼上巳 。

【解析】王維詩中以體育活動為題材的，寫得最好的是這一首描寫寒食節民間踢足球和蕩秋千的《寒食城東即事》一詩。

詩中描繪了寒食節美好的自然景色，小溪彎彎，溪水清澈，東岸桃李芬芳，水中綠的香蒲與白芷花掩映成趣。浽山岸上茅屋草房，共有幾家人家呢？落花紛紛隨碧水東流而去。詩人在描繪了這樣如畫的美景之后，轉入寫踢足球與蕩秋千的體育活動。這樣就說明了這些活動開展的季節與周圍的氣氛。詩人寫出了踢足球的健兒把球兒踢得又高又遠，蕩秋千的女郎在楊柳叢中把秋千蕩得飛來飛去。年輕人喜愛遨游玩耍，不管它是不是清明節或上巳節。（按：舊三月初三為進行水上活動的上巳節）

這首詩不僅寫了優美的自然景色，而且寫出盛唐時期人民在寒食節踢足球蕩秋千的娛樂活動。

二是出現多式球門

唐代仲無顏在《氣球賦》里寫道：

“氣之為球，合而為質，俾騰躍入而攸利，在吹噓而取實，盡心規矩，初因方以致圓，假手彌縫，終使滿而不溢。茍投足之有便，知入門而無必時也；廣場春霽，寒食景妍，交爭競逐，馳突喧闐，或略地以丸走，乍凌空以月圓，可轉之功，混成之會，雖無侶而是匹，諒有皮之足貴，傅毛非取，奚資蔚矣之文，實腹可嘉，且養浩然之氣；觀夫渾兮無復，塊者有形，方勞擊融，曾匪遑寧，其升木也，許子之瓢始桂，其墜地也，魏王之瓠斯零，懼欲擠于溝壑，將不出于戶庭，智不待乎扃鎖，妙乃存乎苞裹，堅強斯致，雖吐納之在君，蘊蓄為功，信盈虛而自我，念脩完之是急，如穿鑿之忘可，勿懷棄擲，委質操持，舍之則藏，豈凝滯之興誚，蘇而復上，猶輕舉之可思，彼跳丸之與蹴鞠，又何足以加之?！?/p>

上面《氣球賦》里所說的“入門”，是指踢球時已有了球門，而不用漢朝的“穿域蹋鞠”辦法?！敖粻幐傊稹笔钦f，踢球時分為兩隊比賽，球場兩端各設一個球門，很近似現代足球比賽。另外，《文獻通考》里也有類似的記載：“植兩修竹高數丈，結網于上，為門以度球，球工分左右朋，以角勝負?！边@種球場設門，不用鞠城的辦法，顯然是中國古代足球運動發展的另一特色，即單球門比賽。（圖10）（圖11）（圖12）

寒食后北樓作

韋應物

園林過新節，風花亂高閣。遙聞擊鼓聲，蹴鞠軍中樂。

【解析】寒食節剛過，園林中姹紫嫣紅，春色滿園。遠處傳來一陣擊鼓之聲，是什么地方在擊鼓呢？原來是軍營在進行足球比賽。蹴鞠作為中國古代一種足球運動，主要用來進行軍事訓練，是傳之久遠的練兵項目，古籍中多有記載。 這首小詩表明唐代足球比賽用擊鼓的方式助威助興，并表明足球比賽與軍隊訓練的關系。

三是多樣化的踢法

唐代蹴鞠踢法很多，大體可分為三種類型：一是兩個球門踢法；二是一個球門踢法；三是不用球門踢法。這三種踢法，以兩個球門踢法最好，因為它增加了蹴鞠比賽的對抗性。一個球門的踢法是，設球門于球場中間，比賽隊員各站球門一邊，如果左邊的球頭把球從球門風流眼踢到右邊，右邊的正挾或副挾用手臂把球挾在腰間，然后傳給自己球隊的球頭處，球頭再把球踢過門去，這樣周而復始，以踢過球門多少判斷勝負。不用球門的踢法，主要是表演花樣，顯示個人球藝，通常采用的踢法有一般場戶（此踢法有十種，從一人場起，到十人場為止。其中的一人場，由于可以用身體各部位觸球，所以，表演的花樣是千姿百態）、白打（也叫白打場戶，要求兩人對踢，或偶數的多人對踢。此踢法多為女子表演或比賽時使用）和趨鞠（這是一種把球往高踢的表演或比賽辦法）。（圖13）（圖14）

少年樂 （一作貴家郎）

張 祜

二十便封侯，名居第一流。綠鬟深小院，清管下高樓。

醉把金船擲，閑敲玉鐙遊。帶盤紅鼴鼠，袍砑紫犀牛。

錦袋歸調箭，羅鞋起撥毬。眼前長貴盛，那信世間愁。

【解析】詩中寫道，有一個年僅二十就封侯作官的少年，高官厚祿，聲名狼藉，高樓亭閣，深宅小院，輕歌曼舞，享盡歡樂。少年王侯尋歡作樂，或則泛舟清溪，酒酣興盡，棄舟登岸，或則跨上駿馬，踏鐙閑游。只見他衣著華貴，紫袍彩帶、綴滿各種花飾。又見他腰間掛著錦袋，裝著射獵的利箭，腳上穿著羅鞋錦襪準備用來踢足球。那封侯的少年享盡榮華富貴，玩盡泛舟、騎馬、射箭、踢球各種游戲。

四是開創女子蹴鞠

唐代出現女子蹴鞠，長安城最盛。據《劇談錄》記載，長安京城的勝業坊（今西安市明城墻東南角處）北街一帶，經常有軍中少年蹴鞠。一天，一個十七歲女子從勝業坊北街經過，適逢軍中少年正在踢球，當球滾到這女子跟前時，她竟“接而送之，直高數丈，于是觀者漸眾?！币粋€年輕女子，能在眾目共睹之下，一腳把球踢至數丈高，說明唐代長安城的女子蹴鞠技術相當高超。至于宮女們喜好蹴鞠之戲的情況，不僅在史書中記載，就是唐代詩詞中也有大量描述。唐代詩人王建在《宮詞》里就有過生動的描寫：“寒食內人長白打，庫中先散與金錢。”詩人張蠙在《宮詞》也有類似記述：“日透珠簾見冕旒，六官爭逐百花球?！边@就充分說明，唐代京城不愧是中國古代女子蹴鞠的發祥地。（圖15）（圖16）（圖17）

宮中詞百首（迭一首）

王 建

宿妝殘粉未明天，總立昭陽花樹邊。寒食內人長白打，庫中先散與金錢。

【解析】詩中描寫的是宮女在寒食節表演足球比賽。比賽完畢宮中發給她們賞銀，這時候深夜已過，尚未天明，宮女們打球之后，十分疲勞，脂粉殘痕，鬢發散亂，猶自佇立在皇宮花樹旁邊。她們疲憊不堪，形象憔悴，還在等候著什么呢？詩中反映了宮女表演足球比賽的勞累。

寒 食

韋應物

清明寒食好，春園百卉開。彩繩拂花去，輕毬度閣來 。

長歌送落日，緩吹逐殘杯。非關無燭罷，良為羈思催 。

【解析】在這首詩中，詩人描繪了寒食佳節美好的自然景物和各種適應時令的體育活動。詩的第一句就直截了當地歌詠了清明寒食“好”，詩人的喜悅之情，躍然紙上?？茨侨f紫千紅，群芳斗艷，真是春色滿園，在這樣美好的時節，各種文娛體育活動，競相開展。那些打秋千的女郎在繁花叢中，擺動著秋千的彩色絲繩，悠來擺去，何等歡樂；那踢球的人們把球踢得高高地越過了小樓；那引吭高歌的人們，歌聲悠揚，競日不絕；那開懷暢飲的人們在美妙的樂曲聲中推杯換盞，一醉方休。面對寒食節所見所聞的美好景象，詩人卻停杯罷飲了，是因為夜晚沒有燭火，實在是為客居異鄉思念家人的離愁別緒所致。

詩中寫出了寒食佳節正是打秋千、踢球的好時光。

丙辰年鄜州遇寒食城外醉吟五首

韋 莊

雨絲煙柳欲清明，金屋人閑暖鳳笙。永日迢迢無一事，隔街聞筑氣球聲。

【解析】全詩語言清新典雅，格調婉曲優美，清爽怡人，令人回味。詩人對生活的熱愛全都融注在他細膩的筆端。 其中，第五首，在敘述了寒食節細雨連綿、柳絮飄舞的環境中，人們按照習俗，在大街小巷玩起了蹴鞠活動。

蹴鞠到了宋代，又呈現另一個高潮，蹴鞠被定為朝廷宴會的表演節目，幾代皇帝都喜愛蹴鞠之戲，直至北宋徽宗時期一個以特長蹴鞠而當上太尉的高俅。在上行下效的大環境下，宋代出現專門的蹴鞠組織，如齊云社，又名圓社，此為世界上最早的足球專業藝人組織。與此同時，宋代出現各種蹴鞠圖書專輯，如陳元靚編輯《群書類要事林廣記·圓社摸場》、汪云程編著《蹴鞠圖譜》等。（圖18）（圖19）（圖20）（圖21）

元代時期，戲曲大師關漢卿在《不服老》散曲中，講自己的愛好時就說：“我也會圍棋、會蹴鞠、會打圍……?！迸c此同時，他還寫了兩首贊揚《女校尉》的散套，因為校尉是蹴鞠藝人的等級稱號，女校尉就是女蹴鞠藝人。（圖22）

到了明朝，蹴鞠已呈現出衰落景色，蹴鞠藝人生存環境艱難，社會上沒有蹴鞠發展的大環境，直至清朝建立，蹴鞠發展更加困難。清朝中葉，中國蹴鞠在內外交困之中走向消亡。若說有蹴鞠活動存在，那只能看到滿人將蹴鞠與滑冰結合起來，起名為“冰上蹙鞠”。此時，西方的現代足球運動逐漸在全國一些大城市開始有了發展。（圖23）（圖24）（圖25）（圖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