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地球與莊嚴的責任①

（達州職業技術學院，四川 達州 635001）

[摘 要] 地球是人類的母親，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地球生態非常脆弱，江河湖泊資源枯竭，生存環境日益惡化。人類應該積極負責地去治理環境污染，不能存茍且偷安之心，否則，雖能得一時之利，但終究必自食其果，甚至遭受滅頂之災。因此，對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必須持敬畏的態度。學校教育應當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奠定堅實的生態美德基礎。

[關 鍵 詞] 人類家園；生態環境；學校教育

[中圖分類號] X17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6）30-0041-03

林語堂在《享受大自然》一文中寫道，由于一些人對自己生存的這個美麗星球感到不滿意，不斷要求上帝給自己一個珠玉為門的天堂。于是上帝斥責道：“如此的星球，你還覺得不夠好嗎？很好，我將要送你到地獄里去，讓你看不到行云和花樹，聽不到流泉，將你幽囚到命終之日。”上帝的意思是，可憐的人類呵，你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其實，哪里有什么珠玉為門的天堂，這地球本身就是一個人間天堂。可是，如今我們這個美麗的星球正在遭受生態之殤。

一、消逝的仙湖：江河湖泊遭受破壞

《黃河是怎樣變化的》（四年級下冊）這篇課文介紹了黃河變化的過程、原因及其治理的方案，字里行間包含著強烈的憂患意識。黃河既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又是一條多災多難的“禍河”。除了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外，黃河的變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人為造成的，即，人類對自然的破壞。如人口迅速增長，無限制地開墾放牧，森林植被遭到嚴重破壞等。它告訴人們：破壞生態是不折不扣的自殺行為。因此要保護生態，保護環境，否則就會受到大自然的嚴厲懲罰。

《大瀑布的葬禮》（六年級上冊）這篇課文采用對比的手法，把塞特凱達斯大瀑布由壯觀到枯竭的過程生動地展現在人們的眼前。這條世界上流量最大的瀑布，曾經洶涌澎湃，一瀉千里。每年汛期到來的時候，巨大的洪流從高處飛流直下，落地如萬朵蓮花盛開，飄飄灑灑的水霧，震耳欲聾的水聲，使人覺得異常雄偉壯觀。可如今卻像病入膏肓的老人，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從前游客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如今乘興而來、失望而去。菲格雷特總統的演講飽含深情，他說塞特凱達斯大瀑布曾經是巴西等國人民的驕傲與歡樂，而今只留下遺憾和悔恨。他號召人們立即行動起來，維護生態平衡，愛護我們生存的地球，號召人們“埋葬”任意妄為的愚昧想法，保護森林樹木，以使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使大瀑布的悲劇不再重演。

《羅布泊，消逝的仙湖》（八年級下冊），羅布泊的消逝特別令人揪心。從前的羅布泊，也像今天的青海湖一樣神奇美麗。據《漢書·西域傳》記載，當年張騫肩負偉大的歷史使命出使西域，原以為沿途必是虎狼成群、蕭瑟凄涼的荒原，卻不料在這條連接歐亞大陸的長廊里，由于塔里木河滋潤著萬頃綠地，因此這里到處都是金黃的麥浪，其景色可與富庶的江南媲美。即使在20世紀30年代，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進入羅布泊的時候，羅布泊還有1000多平方公里的水域。羅布泊的神奇美麗使斯文·赫定驚嘆不已：“羅布泊像座仙湖，水面像鏡子一樣，在和煦的陽光下，我乘舟而行，如神仙一般。在船的不遠處幾只野鴨在湖面上玩耍，魚鷗及其他小鳥歡娛地歌唱著……”可是，在最近30多年時間里，隨著塔里木河兩岸人口的激增，人們盲目增加耕地用水，盲目修建水庫截水，盲目掘堤引水，盲目建泵站抽水，這“四盲”像巨大的吸水鬼，使塔里木河的長度由60年代的1321公里急劇萎縮到現在的不足1000公里。斷流之后的羅布泊變成了一個死湖，令人望而生畏。當羅布泊干涸之后，附近的生態環境立即發生巨變，青草變黃然后枯萎，胡楊林大面積死亡，湖泊以每年3至5米的速度在縮小，羅布泊很快被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吞噬。羅布泊再也不是河流清澈、綠林環繞、牛羊成群的生命綠洲，而是令人恐怖的死亡之地，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很難找到一棵青草，一條溪流，夏天溫度最高可達70℃，沒有任何鳥兒敢從羅布泊上空飛越。30年彈指一揮間，從前胡楊茂密、清水盈盈的羅布泊卻消失了。但悲劇并未停止，相同的悲劇仍在其他一些地方上演。作者吳剛最后懇請大家：“救救青海湖，救救月牙泉，救救所有因人的介入而即將成為荒漠的地方！”

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楊通進博士在其所主編的《走向生態文明》叢書的“總序”中寫道：“20世紀60年代以來，我國最大的內陸咸水湖青海湖水位下降了3.7米，面積縮小了312平方公里，面臨著變成死湖或沙湖的危險。舉世聞名的甘肅敦煌月牙泉在20世紀70年代占地22畝，水最深處達9米，但目前水域僅有8畝，水深不足3米，如不采取措施進行搶救，30年后月牙泉將不復存在。”具有危機意識和富有責任感的中國人，趕快行動起來吧！那些千年不死的胡楊樹，在許多地方已變成了干枯的木乃伊。它們那奇形怪狀的枯枝、那死后不愿倒下的身軀，似乎在向每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呼吁：不要讓水鳥的天堂，神奇美麗的青海湖再度成為第二個“羅布泊”。

如何拯救被破壞的江河湖泊，如何保護生態環境，用不著講多少大道理，我們可以讓學生從小事做起，逐漸養成保護自然的良好習慣。如《清澈的湖水》（二年級上冊）這課，跟隨天真活潑的小潔的目光，藍天白云、碧水青山呈現在我們眼前，那跳躍的“青蛙”，展翅的“雄鷹”，賽跑的“龜兔”，栩栩如生，美不勝收。當小潔正想把面包紙扔進湖里的時候，她看見那清澈的湖水如鏡子一般，映照出蔚藍的天空，如畫的山巒。“她覺得自己像在天上飛，又像在水里游。”心中深受感動，于是她緊攥面包紙，直到小船靠岸，才把面包紙放進垃圾箱。清澈的湖水，美麗而脆弱，它需要我們每個人的精心呵護。

二、環境被污染：令之恐懼的生態災難

人類生存所需要的水資源、森林資源、生物資源、大氣資源，本來是可以不斷再生，長期給人類做貢獻的。但是因為人類任意破壞自然資源，不顧后果地濫用化學藥物，不但使這些寶貴的資源不能再生，還造成了一系列令之恐懼的生態災難。

最早明確提出要保護環境的是美國著名生態學家蕾切爾·卡森，她的著作《寂靜的春天》，生動地描寫了人類生存環境受到嚴重污染的景象，揭示了人類同大氣、海洋、河流、土壤、生物之間的密切關系，闡明了滴滴涕等劇毒農藥的使用對生態環境所造成的危害。它告訴人們，化學藥物通過食物鏈，經過生物放大，不僅對鳥類構成了威脅，而且還威脅著人類的生存，使人類莫明其妙地得一些怪病。由于滴滴涕等巨毒農藥的大量使用，“原來到處可以聽到鳥兒的美妙歌聲，而現在卻只是異常的寂靜。鳥兒的歌聲突然沉寂了，鳥兒給予我們這個世界的色彩、美麗和樂趣也在消失。”蕾切爾·卡森在一次演講中滿懷深情地說：“人類總是狂妄地大談特談征服自然……人類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自然的一部分，征服自然的最終代價是埋葬自己。”隨著工業時代的到來，向大氣層中排放的二氧化碳等氣體，產生了溫室效應，從而使地球的溫度升高，冰川消融，氣候發生異常變化。諸如此類人類生態環境遭受破壞的例子不勝枚舉。下面就是一個向大自然任意排放廢棄物而遭受報復的典型案例。

《喂——出來》（八年級下冊）這篇課文，是日本科幻小說家星新一寫的一篇帶有詭異怪奇色彩的科幻小說，它的情節雖然全都出于幻想，但其環保理念卻發人深省。一場猛烈的臺風，刮倒了一座小廟，在廟底卻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黑洞。為了利用回聲探測洞的深淺，一個年輕人對著洞里使勁地大叫了一聲：“喂──出來！”然后，他又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進洞里，想以此探知虛實。投機商人覺得有利可圖，便決定買下此洞來處理城市垃圾。剛開始時，村里人都有點擔心，害怕惹怒神靈降下禍殃。但由于受到眼前蠅頭微利的誘惑，再加上“填洞公司”天花亂墜的勸說，大家也就同意了。于是整個城市的生活垃圾、工業廢物甚至原子能反應堆廢料，都統統倒進了這個巨大的垃圾桶。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其他地方天空蔚藍，海洋清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危機終于出現了。伴隨一種奇怪的叫聲“喂──出來！”，從黑洞中忽然飛出小石子。以后的情景如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以前倒進洞里的一切，首先從洞中噴向天空，然后傾盆而下，落在人們的頭上。這個故事雖然荒誕，甚至帶點黑色幽默的味道，但其言外之意卻令人警醒。當我們不負責任地把城市垃圾和工業廢水排向江河湖海的時候，我們就是把江河湖海當成了深不可測的黑洞，以為這樣垃圾就會消逝得無影無蹤；當我們心存僥幸地把有毒氣體排向天空的時候，我們就是把廣袤的天空當作深不可測的黑洞，以為這樣毒氣就可以飄散得無影無蹤。豈不知這正好暴露了人類的狂妄和無知。由于人們受眼前利益的驅使，只顧拼命地擴大生產規模以賺錢，而不愿花錢費事去徹底處理垃圾，因而環境污染日趨嚴重，給人們的生活造成了隱患，甚至給人們的健康帶來了嚴重的威脅。

這個故事告誡我們：人類應該積極負責地去治理環境污染，不能存茍且偷安之心，否則，雖能得一時之利，但終究必自食其果，甚至遭受滅頂之災。正如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湯因比所說的：“如果人類仍不一致采取有力行動，緊急制止貪婪短視的行為對生物圈造成的污染和掠奪，就會在不遠的將來造成這種自殺性的后果。”

三、莊嚴的責任：保護生態環境

1972年，在斯德哥爾摩召開了人類歷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首屆人類環境會議，提出了“人類只有一個地球”的著名口號，這次會議被認為是環境教育的里程碑。大會通過的《人類環境宣言》指出：“為了這一代和將來的世世代代，保護和改善人類環境已經成為人類一個緊迫的目標。”“人類有權利在一種能夠享有尊嚴和福利的生活環境中，享有自由、平等和充足的生活條件的基本權利，并且負有保護和改善這一代和將來的世世代代的環境的莊嚴責任。”人類與世界是相互依存的，我們每一個人都與地球整體的環境息息相關，因此，我們應該珍視生命共同體，珍視對動物和植物的保護，珍視對地球、空氣、土壤和水的保護。

美國著名生態學家、環境保護的先驅利奧波德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們蹂躪土地，是因為我們把它看成是一種屬于我們的物品。當我們把土地看成是一個我們隸屬于它的共同體時，我們可能就會帶著熱愛與尊敬來使用它。”我們對待養育我們的土地，應該抱持敬畏的態度，正如西雅圖酋長所說的，“我們和大地上的山巒河流、動物植物共同屬于一個家園。”我們與世上萬物同處于地球這艘生命進化的航船上，人類只是地球生態之網上的一個結，不可能離開大地母親的恩賜而獨自生存。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沒有理由傷害大地母親及其他兒女，而應與它們結成休戚與共的朋友。

美國環境倫理學家霍爾姆斯·羅爾斯頓提出：“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帶有情感的環境倫理，……這種倫理存在于人對其周圍自然環境的精心呵護之中。”也就是說，人類對于地球上的一切，不能有獨占的想法，應該學會與世界萬物分享。保護其他動植物和自然生態環境，也是保護人類自身。如今隨著海陸空交通的發達，全球互聯網的貫通，人類再也不能遠離紅塵，生活在世外桃源之中，與他人老死不相往來。通訊的發達已使整個人類同處一個地球村，成為休戚相關的生命共同體。

新中國第一任林業部長梁希，他夢寐以求的愿望是讓祖國大地“無山不綠，有水皆清，四時花香，萬壑鳥鳴”。著名環保專家曲格平說得好：“誰毀棄了家園，誰就輸掉了未來；誰保護好環境，誰就贏得了明天。”要實現這一理想，需要對全社會特別是青年學生進行生態倫理和環境保護方面的教育。2013年4月2日，習近平在參加首都義務植樹活動時發出倡議：“不可想象，沒有森林，地球和人類會是什么樣子。全社會都要按照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建設美麗中國的要求，切實增強生態意識，切實加強生態環境保護，把我國建設成為生態環境良好的國家。”

請我們記住18世紀的英國作家、哲學家和女權主義者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的話：“是什么使得人類比野獸優越？是理性。……理性使我們出類拔萃，而實踐理性的同時，智慧與美德自然隨之而來。”人類對自然不能喪失理智任性妄為，不能毫無節制喪心病狂地掠奪，需要的是友善地對待、精心地呵護。“如果我們只考慮人類的利益，而將全球生命共同體排除在道德考慮的范圍之外，那我們對這良知的運用就頗為不智了。”這好比是一個同心圓，離自我最近的圓圈是我們的家庭和鄰居，往外依次是社區、國家和全人類，還有子孫后代，再繼續往外推是對自然界，包括動物、植物、地球的義務。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地球是人類的母親，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地球生態非常脆弱，江河湖泊資源枯竭，生存環境日益惡化。人類應該積極負責地去治理環境污染，不能存茍且偷安之心，否則，雖能得一時之利，但終究必自食其果，甚至遭受滅頂之災。因此，對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我們必須持敬畏的態度。總之，人類只有一個地球，我們應當加倍珍惜。學校教育應當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奠定堅實的生態美德基礎。只要人類勇敢地肩負起自己的歷史責任，那么，我們堅信，人類會有一個幸福光明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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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文系四川省教育廳2014年人文社會科學重點項目“義務教育語文教材中的生態倫理思想研究”（項目編號：14SA0197）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唐光勝（1966—），男，四川開江人，北京師范大學文藝學碩士、語文教育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文藝美學、語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