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史鐵生先生心中綻放的“合歡”

[摘 要] 史鐵生先生一生有許多篇文章描述對母親的思念，《合歡樹》是最具有轉折性的一篇，從作者對母親的回憶、想念、自責、煎熬、面對、領悟、釋懷七個層次述說“合歡精神”在作者心里的逐漸綻放。

[關 鍵 詞] 合歡樹；母親；小院

[中圖分類號] G718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6）26-0131-01

《合歡樹》是1985年史鐵生先生發表在《文匯月報》第六期的一篇懷人散文，因語言質樸、筆致靈動等特點被選入中學、中職等不同性質、不同學段的語文教材，本文通過六個問題層層推進，解讀文本。先生給此文命名“合歡樹”，其中蘊含著作者對母親深切的思念，最終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終得釋懷。

一、為什么文名為“合歡樹”

合歡樹（拉丁文名：Albizia julibrissin Durazz），為落葉喬木。在此先生用它命名文本以懷念母親，一是取其字面含義，“合”意為自然的、全面的，它包括內外相合，上下相合，左右相合，前后相合等。“歡”意為快樂，高興，活躍，旺盛。“合歡”代表著合家歡樂，預示家里每個人都要歡好之意，二是此文蘊含著豐富的象征意義。

二、文章為什么到第七段才提及“合歡樹”

文章前六段分別描寫了作者十歲、二十歲、三十歲以及獲獎之后與母親之間的情感回憶。十歲時作者作文比賽得了第一，急切地想聽母親夸贊，可母親說的卻是她自己；二十歲時作者患疾，自己對治好病已不抱希望，可母親卻“全副心思”都放在“給我治病上”；三十歲時，“我的第一篇小說發表了，母親卻已不在人世”，他們之間的真正對話在作者母親的有生之年始終沒有達成，“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云淡風輕地躍然紙上，卻深入骨髓地烙進心里，前面這六段既是對“母親”懷念的層次鋪墊，又默默呈現出作者與母親的情感根結，從而引發“合歡樹”象征意義的呈現，又蘊含文章第七、八段“含羞草”最終長成“合歡樹”的必然所在。

三、為什么鄰居最終向作者提及“合歡樹”時作者內心會“抖”

作者靜下心，走著走著偶爾會到這個和母親一起生活過的四合院，大家端茶切瓜很是熱情，雖有所回避最終還是提起了“母親”與“小院”，這個“提起”是鄰里家常理短不自覺說到，還是小院有新生的變化鄰居有意提出？或是作者心里實在難熬，“合歡樹”在作者心里天天召喚著他，他的神情引發了鄰里想提及的愿望？也或是鄰里怕他傷心根本沒有提及而是作者后面再想進“小院”進不成了，有意設計讓鄰里幫他提及？關鍵就在這一個“抖”字上，鄰里猝不及防地提及“小院”，作者情感受到突然沖擊，發生正常心理反應而導致心里一“抖”。在作者心里，對母親一直背負著沉重的感情，所以大家的回避反而成為最終必然提及的情感衍射，當情感積蓄到一定程度突然問及時，作者內心的世界瞬間被震顫撕裂，所以“抖”。

四、“含羞草”為什么會長成“合歡樹”

作者的母親從作者生病好轉以來，一直沒有放棄，天天往勞動局跑，看到一點希望便緊緊抓住，陪伴著作者努力前行，母親的精神正象征著“合歡”。“含羞草”雖然嬌羞羸弱，但卻每天努力地生長，以頑強的生命力克服一切障礙最終長成參天大樹。“合歡”二字即代表了母親滿懷希望的情愫，又展示出作者領會了母親的良苦用心。這棵樹同時也象征著作者自身的成長經歷，作者常說自己“職業是生病，業余是寫作”，可見作者經受了多少人生的坎坷最終才獲得“合歡”的成就，好像剛開始沒發芽的“含羞草”第三年才長了葉子，第五年才成為一棵小樹，這其中生命印跡的曲折無不象征著作者本人的成長歷程。“合歡樹”的最終長成同時也是作者對其母親的致敬，他沒有辜負母親，最終獲得成功就如滿樹合歡，茂盛璀璨。

五、為什么“悲傷”也成“享受”

作者終有所成就，可是母親已不在很多年，獨自靜下心時母親悉心照料自己的點滴在眼前浮現，深摯的母愛始終支撐著作者，讓作者慢慢領悟到母親在照顧他時那股不放棄的堅韌力量，呵護生命暖暖的情懷，悲傷的同時又倍受鼓舞，母親的精神與信念早已深入作者血脈，繼承延續，所以作者每每回憶母親時會“悲傷”，悲傷過后又會對生活充滿希望，變得更勇敢更包容，“享受”回憶母親時得到了母愛的滋養，成為前行源生的動力。

六、為什么全文在剩下不多的六段當中，三次提及一個“不哭不鬧”的孩子

這個“小孩”由鄰居提起，瞎逛的時候想起，結尾的時候又寄予厚望。如果說這個“小孩”是真實的，為什么會“不哭不鬧”？如果說這個“小孩”是虛構的，作者為什么要花那么多筆墨提及？作者前文對母親思念與愧疚的情感鋪墊，引出作者最終下定決心去“小院”看看，但由于過道擁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進入小院。此時，“小孩”出現了，代替作者親近小院，守護小院，似乎史鐵生先生就坐在小院的合歡樹下，淚流滿面地微笑著，滿樹的合歡花，絢爛盛放，陽光四溢。

參考文獻：

[1]周容.假如有這樣一個題記：史鐵生《合歡樹》賞析[J].語數外學習（高考語文），2012（3）.

[2]昌欣.《合歡樹》的主旨及其象征意義[J].新聞世界，2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