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芳
“同學們,今天,我們繼續用歸類的方法學習生字。請看掛圖。”這是一節課的開始。基于前一課用歸類法學習帶有“木”字旁的字,我沒有費心導入,開門見山地指出了本節課的內容。引導學生看圖后,明確本節課的生字都是“草字頭”,學生先小組合作,后全班交流;最后兩個字是“芬芳”,這是兩個形聲字,學生用熟字加偏旁法。我引導學生用形聲字分析,他們很快記住這兩個字的讀音;在字義上,我做了如下介紹:這兩個字是草字頭,說明與植物有關,這個詞是指香味、香氣的意思。這兩個字的講解也就到此為止了。站在講臺上,我總感覺處理得不夠到位,但我又說不出是不夠深,還是不夠廣,就是感覺欠了點火候,可又抓不到實質。隨著后面教學內容的完成,這個“感覺”被我漸漸淡忘了。
下午放學后,值日生做值日,我則習慣性地拿起窗臺上的噴壺,清除著一天下來花葉上落著的粉筆灰。“老師,你在干什么?”幾個值日生做完了值日都圍在我身邊,我回了一句,“老師在澆花。花開得好看嗎?”“好看。”幾個學生異口同聲回答。學生的回答讓我來了興趣,“這種花非常香,其他幾個品種都比不了的。”“老師,可以聞一聞嗎?”“當然可以。不過別貼太近。”幾個學生都伸長了脖子,小心地抽動著鼻翼,幾乎是馬上,他們的眼睛就亮了。“真香!”那是一種從內心發出的贊嘆。我站在一邊也跟著笑。突然,一名學生指著正綻放的花朵說:“老師,這種香味就可以用‘芬芳來形容吧?”一愣之后,腦子里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我恍然大悟,課上那“不到位”的感覺重新被喚醒了。原來“不到位”就在這兒。
“對,說得太對了。這種香味可以用‘芬芳來形容。原來我們都說‘美麗的花朵,現在也可以說‘芬芳的花朵了。”幾個學生跟著點頭,一臉的笑容。芬芳初綻的花朵伴著幾張天真單純的笑臉,而我則沉浸在深深的反思中。
擺在眼皮下的課程資源我居然沒有用,為什么呢?下班后,我重新翻了我的教案,見上面寫著:芬芳,形聲字,上形下聲,形容花與草散發出來的香味,所以是草字頭。僅此而已,沒有安排造句,更別說利用窗臺上的花了。第二天早上聽寫生字,讀到“芬芳”時,我加了一句說明:“我們班窗臺上的花很香,就可以用這個詞形容,如:芬芳的花朵、空氣中傳來花朵的芬芳。”我別有用意的補充并未引起正在寫字的學生的注意。他們埋首疾書,沒有幾個人把我的話聽進耳里。只有那幾個值日生抬頭看了我一眼,看了窗臺上的花一眼,又低頭繼續寫。見此情景,我在心里感嘆:失敗!我的特意補充居然沒有任何作用,也不能怪學生,他們都忙著寫字呢,哪有心思聽我解釋詞語的用法呢!
看來,知識的生成過程的確是一種不可重復的體驗。情境也許通過某些手段可以再現,可是那與情感相連的體驗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現了。
知識生成的過程,的確有許多意外性。可是,我們的心中是否應該有一個“草圖”,能大概勾勒出課堂的發展方向與方方面面的情況呢?大致明了本課涉及到的課程資源呢?因為,“生成”是一種充分預設的精彩,是師生在情境中自然生命的碰撞,是一種無法預設的歡樂。當我們以目標為支點充分預設、做好思想與精神的準備之后,才會讓生成無遺憾地充滿靈性與生命活力。
【責任編輯:白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