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善良

蔡欣

教師，曾經被各種美譽和光環包圍；教師，也曾經飽受責難和詬病。其實，不管時代如何變遷，不管社會給予教師這個職業多么崇高或是多么卑微的認可，在這個行業里，總少不了普普通通、勤勤懇懇的平凡的大多數。他們善良地堅守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呵護著每棵嬌嫩的幼苗。他們既不是聲名遠揚的名師代表，也未必是骨干培養的代名詞，他們是幾十年如一日在這個校園中默默奉獻自己歲月的大多數。

她是這所學校最資深的教師，她跟隨這所學校的變遷，從舊到新，一路走來，送走一屆又一屆的學生。從一年級帶到三年級，如此循環往復，在她臨近退休的前兩年，向學校提出不再擔任班主任工作的申請，結果并沒有獲批，理由太充分：家長的需求。也許她是無奈的接受，但并不影響工作的熱情，她一如既往地帶班。大家知道一年級最初階段是非常辛苦的，尤其對于上了年紀的人，的確不容易。一個星期不到，嗓子沙啞了。這并不僅僅是職業病的問題。如果她拒絕做班主任，完全可以少說話；如果她不那么勞心勞力，至少也能保證不沙啞；如果她對自己沒有那么高的標準要求，做就要盡心盡力，她也可以避免嗓子受傷；如果……

生活從來就沒有假設。所以，你每次經過她的班，即便她不在場，學生也已經組織好了早讀、午休、課堂和課間紀律；也許你還會看到她在洗水槽旁不停地搓洗，那是她們班的包干區，學生無法清潔到的區域，她手上的掃把來回移動著。遠遠看著她的背影，你不禁會想：下意識里，她視這個地方為家的感覺，所以希望它干凈敞亮。那個視線不能及的角落，只有自己清楚它干凈與否，與人何干？然而，就是這么細微的地方，讓她一貫的作風顯露無疑。

三十多年的教齡，求功名的心理早已凋敝，唯有這些習慣一直保留著。她教給孩子們秩序感，教會他們獨立，也教會他們向上的樂觀。也許每所學校的大部分教師都像她這樣默默地耕耘，并沒有太輝煌的業績，但我想：在一個隊伍中，正因為有了這樣一大批人，才保障了工作的順利開展。他們綠葉般的情懷一定比嬌艷的花兒更加持久。

教師，是平凡的。我熱愛這些平凡者中靜靜綻放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