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尊孟
摘要:隨著可持續發展觀念在全球范圍的深入,世界各國、各地區的積極響應,旅游可持續發展問題逐漸成為旅游界關注的焦點。旅游可持續發展可以從兩個層面研究,即旅游業層面和旅游目的地層面。中國學界對旅游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郭來喜、吳必虎等一大批學者從旅游地理學、旅游生態學等視角探討旅游地可持續發展對策。時至今日,旅游可持續發展在國內外得到了廣泛的關注,在研究方法和理論實踐方面成績顯然。
關鍵詞:旅游;可持續發展;綜述
中圖分類號:F59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2-0000-02
一、旅游可持續研究主要方法
國內有很大一批旅游學者是從地理學或者社會學專業背景轉到旅游學研究中,所以他們在研究旅游可持續發展時,常會不自覺將與地理學、生態學、環境學、資源科學、社會學等知識運用到其中。使用的方法很多,但總體而言以定量分析為主,定性分析為輔。定量研究主要涉及到旅游目的地或者景區可持續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生態容量或環境承載力評價、旅游對環境的影響評價,可持續發展潛力評價等;定性分析主要是采用歸納和演繹、分析與綜合以及抽象與概括,建構理論研究框架,制定旅游地可持續發展的策略。
二、旅游可持續研究主要內容
對于旅游可持續發展研究可以從不同空間尺度著手。宏觀尺度為一個國家的旅游可持續發展研究,中觀尺度為區域性或地方性的可持續發展研究,微觀尺度為具體到某一風景區的可持續發展研究。
旅游可持續發展研究內容豐富,大致可以分為六方面,分別是:可持續發展概念內涵與發展水平測定、旅游發展時空演化過程與規律、生態安全與環境容量、旅游可持續發展模式、社區感知與旅游者感知、旅游企業的影響。
1.旅游可持續發展概念內涵與發展水平測定。
在學術文本中對與旅游可持續的表達方式多種多樣,如可持續旅游(ST)、可持續旅游發展(STD)、旅游可持續發展(SDT)、旅游情境下的可持續發展等,基本上是可持續性、旅游和發展的交叉,國內學者余向洋認為術語混亂引致內涵的模糊性和狹隘性,對可持續性強弱理解的差異性,以及空間尺度和時間尺度的模糊性,導致了可持續旅游定位的不確定性。
同時為了量化分析旅游目的地可持續發展水平,學者們從不同尺度層面構建了旅游可持續發展體系。萬幼清從四個維度在理論構建了區域旅游可持續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其他學者通過構建由生態、物質、社會承載力、可接受的改變極限(LAC)、游客經歷及資源能保護所組成的指標體系,發現很多指標體系跨多個維度,指標極化嚴重,總體上沒有通用的旅游目的地可持續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2.旅游發展時空演化過程與規律。
在眾多的旅游地演化發展模型中,加拿大學者Butler提出的旅游地生命周期模型受到廣泛關注與應用。在國內,楊森林、閻友兵、余書煒等學者從理論上對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論進行了辨析,保繼剛、陸林、徐紅罡并對洞穴型、山岳型、城市等不同類型的目的地進行了實證分析,探討了旅游地發展演化規律。但從對旅游地生命周期模型的實證研究上看,該模型并不是沒有瑕疵,如鄧貴平認為,應用Butler旅游地生命周期模型難于客觀地對旅游地生命階段劃分,拐點不易確認,可預測性、可外推性比較差。且該模型解釋不了政府等因素對目的地的永續性問題,因此需要配合多個模型來綜合調控。
3.旅游生態安全與環境容量。
旅游業并非“無煙工業”,尤其是我國自進入大眾旅游時代以來,隨著旅游活動所引發的經濟、社會、環境、生態等負面影響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旅游地生態安全成為旅游研究的重要領域。學者們對旅游可持續性工具的研究也頗有成果。所謂旅游可持續性工具就是為了確保可持續旅游的實現,能夠對旅游發展過程進行持續的跟蹤、測量、評估、控制的手段和工具,是為旅游可持續性概念和目標的實施進行信息反饋的封閉系統環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測量和評價工具作用是通過對旅游目的地的可持續性狀態的衡量和評價,確保旅游地系統維持“健康”狀態。屬于旅游目的地綜合評價指標的生態足跡和可持續旅游指數得到廣泛使用。章錦河采用生態足跡模型,以黃山市為例,分析了該地游客的旅游生態足跡及其效率。黃燕玲基于遺傳算法結合可持續旅游指數,對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3個農業旅游地進行了可持續發展能力評價及橫向比較,認為在旅游發展中應重視社區居民、旅游者的參與度,及提高當地旅游管理部門的管理能力。其中可持續旅游指數具有涵蓋信息量大、可靠性、綜合性、系統性、信息和數據能夠及時更新性等特點,但仍具有缺陷:不同類型目的地的指標體系不能統一,可持續性判斷帶有主觀性。指標體系的選擇缺乏公眾參與性,評價的靜態性等。生態足跡具有可比較性、實用性、直觀性等優點和生態偏向性、事后評價、忽視貿易因素、污染影響缺失等缺點。除上述兩方法外,還有旅游承載力(TCC)、環境影響評價制度(EIA)、環境審計(EA)、多標準分析(MCA)、適應性環境評價(AEA)等方法。如環境承載力也是旅游可持續發展的判斷依據之一,不少學者測算了旅游空間容量與生態容量、心理容量。
在測度具體某一旅游目的地時應考慮到旅游地類型,適用于哪種方法,因地制宜來研究旅游地生態安全與環境容量問題。
1.旅游可持續發展模式。
如何實現旅游業可持續發展,不同類型旅游地的模式與對策會有所差異,既要考慮世界自然或文化遺產地、世界人與生物圈保護區、國家公園、自然保護區等保護地類型在各自公約與法規指導下的可持續旅游開發模式,包括功能分區、產業體系構建、管理對策等,還要探索不同可持續旅游產品類型(例如生態旅游、綠色旅游、低碳旅游、負責任旅游)如何充分體現可持續發展理念,并在整個旅游業中發揮引領與示范作用。
2.社區居民與游客影響感知。
旅游地社區居民在旅游發展過程中的重要性已經為學界所共識,有效的社區參與也是保證旅游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之一。旅游地社區往往是受到旅游活動影響最集中的區域,其影響程度也最深最持久,包括旅游地的資源和環境,旅游地社區居民的生產生活方式,以及旅游地社區居民的文化傳統等。國內學界對此方面的研究側重于從經濟、社會文化、環境等方面解釋旅游城市、歷史文化村鎮等不同類型旅游地居民對旅游影響的感知與態度,分析背后的形成原因。同時,針對少數民族地區旅游目的地的社區居民的增權研究也得到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如保繼剛(旅游論壇,2008)以云南迪慶雨崩村為案例地,研究了當地藏族居民在參與旅游開發中實現了經濟增權、心理增權和部分政治增權。
3.旅游企業的影響。
旅游企業在帶動旅游目的地經濟增長的同時,也帶了各種負面影響。作為旅游產業“三大支柱”之一的旅游飯店在傳統的“資源—產品—廢物”線性開放式運行模式下,呈現出“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特點,是旅游產業中能耗強度高和碳排放密集的行業。魏衛以廣東省星級酒店為例,就酒店業推廣節能減排的影響因素問題就行了研究。而且不少研究表明,景區與旅游飯店的食物浪費,能源與一次性用品大量消耗,旅游垃圾的收集、清運,在減少游客亂扔垃圾行為中有效性分析等方面也會帶來負面影響。
三、結論
一個學科領域的發展,總會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隨著旅游可持續實踐活動的蓬勃展開,其理論研究也必將得到深化,而我們也期望這種對我國旅游研究的對比、歸納和評述,能為我國旅游理論和實踐的進步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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