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純粹 隨性 信仰
央吉瑪席地而坐,低低的,與椅子上的樂隊成員形成了視覺上的落差,活像一個小小的山谷, “山谷”的后上方,赤色燈光四降,為束起的長發籠了一層光暈。這是她在演出時常常持有的姿態,無論在大的Live house或是小酒吧,甚至是在排練中。“門巴族是一個特別謙卑的民族,我們習慣于將自己的姿態放低,真誠地歌頌自然與萬物生靈?!毖爰斦f。
央吉瑪從小耳濡目染佛教誦經,又從奶奶那兒繼承了門巴族音樂,因此從中國傳媒大學畢業后,她就來到了云南大理,一直致力于門巴族音樂的傳唱。其實在大學期間,央吉瑪就很羨慕同學,想跟聲樂老師學其他唱法,卻被老師趕出課堂。正因為如此,央吉瑪保留了門巴族的原生態唱法,唱出了原汁原味的門巴族老調,有時也用門巴族老調演繹新的歌曲。
央吉瑪生于“蓮花秘境”墨脫,是門巴族第七代傳人,信仰藏傳佛教。這個民族經歷過遷徙、跋涉與苦難,他們臣服于天地。央吉瑪從小看奶奶唱歌,無論是開心還是痛苦,奶奶都是一種表情——沒有表情。她卻不盡如此,有時她睜著眼,一臉平靜,眼神大多失焦,帶著某種單純的困惑,仿佛沉浸在遙遠的呼喚里,口中的吟唱化作飛鳥,劃過凈空;而當她閉上眼,墨一樣的眉便時時蹙起,喉嚨底部鉆出一道道深邃和銳利,在這個聲音里,山峰拔地,走獸穿行;在某些時刻,她會仰起臉,手心向上托舉,寫盡雪山腳下朝圣者的虔誠。
剝去使命的光環,央吉瑪身上還有著特別簡單純粹的東西,她說:“剛開始我唱歌不是由自己出發,使命在前面,我自己在后面。但我后來發現,唱歌有時候會真正到達一種狀態,一碰那個點,就真的會感受到那種情懷,感受到他們經歷的所有故事,看見那些干凈的地方、干凈的人和干凈的建筑。所以我一定要自己進到音樂里面,不想唱我就不唱,要唱我就真的是發自內心地唱。”
央吉瑪曾說,對她影響最深的是她的奶奶、姥姥、姨媽、媽媽,還有一個珞巴族的老人。這個老人是會唱珞巴族史詩的人,央吉瑪的姨媽一直在做她歌曲的收集工作,老太太在西藏米林,有個很美好的名字,叫雅夏。
央吉瑪跟姨媽一起去找她,雅夏老人唱歌的時候會一直抽著自己做的煙斗,一邊抽一邊唱著歌,她唱山、水、天地、自然。在央吉瑪眼里,這位老人能給她一種沒有民族界限的感覺,她希望未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可以這樣。
央吉瑪說:“有的東西,你可以去保護它,可以去傳承它,但是有的時候,它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有消失的意義在那里。就像我自己一樣,活到頭了,差不多了,就離開了。就像門巴族的音樂,有沒有我央吉瑪,門巴族音樂就在那兒。我還是在很踏實地收集整理,還是在學,但是我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