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金帛+李軍
[摘要]《紙牌屋》是由Netflix出品的政治劇,自2013年2月在Netflix網站上映以來,受到了眾多觀眾的關注,其中包括美國現任總統奧巴馬。長久以來,美國一直以民主衛士、民權斗士自居,更以其三權制衡的政治制度為傲。三權制衡可以有效地減少權力的濫用以及隨之產生的腐敗問題,這一制度被許多西方國家所采用,是西方民主國家的基本政治制度的建制原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似民主、公平的制度背后存在的內在困境逐漸顯現出來。
[關鍵詞]美國;政治制度;內在困境;紙牌屋
作為西方民主制的代表國家,美國雖然從未在其《合眾國憲法》《權利法案》以及其他憲法修正案和法律文件中明確而正式地宣布過自己所遵循的政治原則,但在實際的制度建設和政治實踐中仍遵循著長期得到遵守的宗旨和原則。其中三權分立與權利制衡原則作為政治制度的重要基石,自新中國成立以來便一直遵循著此原則。三權即立法、司法、行政,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是司法權最高的法院,由總統征得參議院同意后任命的九名終生法官組成;美國總統是國家的元首,同時也是政府最高行政長官,任期四年,期滿后可以連任一期。除此之外,副總統、國務卿、幕僚長等也是擁有行政權力的高級別官員。這些高級別官員與三權制衡的美國政治制度均在《紙牌屋》這部美劇中有詳細、立體的展現,《紙牌屋》以其環環相扣、跌宕起伏的劇情生動展現了美國政治陰暗、丑陋的一面,同時也將受人追捧的美式政治制度推到了風口浪尖。可能有人會質疑劇中的陰暗面是藝術夸張的表現形式,但據美國媒體的調查顯示,許多美國人相信劇中反映的美國政治與現實中的相差無幾,主人公弗蘭克·安德伍德的扮演者凱文·史派西在出演之前曾去美國國會體驗學習,“劇中99%的劇情都是真實的”,他如是說。本文旨在對劇中的情節進行分析,并通過立法、司法、行政三方面為基礎對美國三權制衡政治制度中潛在的問題進行解讀,挖掘出“紙牌屋”中隱藏的美國政治制度的真相。
1立法之“困”
1.1利益“洗牌”之下的眾議院
美國將國家劃分為435個選區,每個選區選出一名議員,由此組成了眾議院。每位議員表面上代表著所在選區選民的意志,但由于其任期只有兩年,因此在當選的同一時刻,處于個人政治前途的考慮,他們就不得不為繼續連任做準備。無論是已當選的議員之間還是已當選的議員與暫未當選的參選者之間出于種種考慮總是存在著競爭與抗衡,而作為“殺手锏”的選區事務常常被政客們當作武器進行政治攻擊,甚至不惜惡意誹謗對手。而政客一旦發現自己的競選根基,即選區內的事務存在威脅時,他們會放下手頭重要的工作,不惜一切代價進行補救。
劇中弗蘭克正就美國有史以來較為重要的一個教育改革法案同教育工會進行激烈談判時,卻莫名地遭受了來自家鄉競爭對手的打擊,事情源于一個“桃形”水塔分散了一位正在駕車的女孩的注意力,導致了交通事故的發生,女孩也在這起交通事故中身亡。弗蘭克的競爭對手——所在郡的郡長,對此在媒體上斷章取義,稱弗蘭克必須對此次交通事故負主要責任。弗蘭克得知此事后,撇下已達到白熱化階段的立法談判,甚至命令助手道格“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許走”和“把會議室的門反鎖起來”,火速飛往選區,吊唁女孩、動用與牧師的私人關系在教堂進行“發自肺腑”的“感人”演講、關閉水塔上的燈、樹立安全警示牌、利用選區人民性格優點,放下自己所有的政治身份請求其家人的原諒等,運用各種手段化解了這場選區危機,給了競爭對手一次漂亮的反擊。反觀這次“桃形水塔事件”,其起因源于弗蘭克所在選區競爭對手之間的政治競爭,但這次事件差點使得教育立法談判破裂,而教育法案的進程關系到國家教育領域的根本利益,即弗蘭克為個人利益而擅自將代表國家利益的教育法案置于自己的政治競爭之后。雖然此次事件得以解決,但其延誤的是國家立法的進程。弗蘭克的行為誠然是自私的,但以權利制衡著稱的美國“立法”制度是否也存在內在困境?這樣的立法制度,表面上看議員是代表著選民的利益行事,實際上,其根本目的是為了自己能連任,甚至不惜將國會議員的本職工作——代表國家推進立法進程,全都置于腦后。
眾議院議員的主要職能是代表選民進行議事與進行法案通過與否的投票表決,形式上看是所在選區選民意志的集中體現,小到一次投票的同意與否,大到一項法案的通過與否,都是政客們權衡各方利弊綜合考量的結果。弗蘭克在“教育法案按期進入表決程序”一事上取得了總統的信任,他便順勢將總統原本寄予厚望的人選排除在立法程序之外。表面上的忠心換來的不僅是信任,更多的是總統更高級別事務的授權,將教育法案全權交于其負責,弗蘭克因此也擁有更多的政治籌碼,有資本與其他政客抗衡。如此一來,美式的議員代議制就變了味,議員為追求個人利益而將選區人民利益置于最后,雖然在公眾面前,政客們一直強調著家庭、選民、國家的重要性,但在具體的事情上,選民利益不過是出現選區危機或者因為拉票不得不顧及時才會被考慮。
總的來說,由于常常要面對黨團事務、競爭對手、選區事務、上層議員(黨鞭、眾議長等)帶來的壓力,同時議員們也要考慮自己的政治前途,看似代表著民主的投票卻充斥著利益與權力,這也使得美國三權制衡中的立法變得面目全非。形式上,美國的兩黨制能夠起到互相監督、在競爭中共同發展的作用,實際上,當面對共同的利益時,監督與競爭就會被拋到腦后,即使是政治觀點天差地別的議員之間也能在利益的驅動下互相合作,而民眾的訴求與利益常常無人問津。
1.2“黨鞭”調控的“立法”
由于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法官是終身任職,可獨立進行司法工作,因此立法與行政便可互相聯系、串通。立法機構中的眾議院相較于參議院,由于其議員人數眾多,且魚龍混雜,議員任期較短,因此眾議院議員要在個人政治前途與選區利益之間做出抉擇。作為眾議院多數黨“黨鞭”的弗蘭克,其職責便是鞭策黨內議員出席并按照政黨立場行事。弗蘭克首先需要考慮的當然是所在黨派的利益。為總統的連任掃清障礙,這是身為多數黨高層需要考慮的最主要問題,弗蘭克在這方面顯然做得游刃有余,他在總統選舉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總統及其幕僚違反承諾,將國務卿的提名給予他人,于是弗蘭克發誓要將這一任總統趕下臺。由于黨鞭一職在眾議院中有較大的影響力,大于其地位僅是多數黨領袖與眾議院議長,于是在弗蘭克一系列的計劃之中,其黨鞭的職務為其提供了極大便利。
在眾議院435名議員的龐大隊伍中,“黨鞭”既要調節各個議員的利益又要兼顧黨團利益,更要為自己的政治前途謀求資本,弗蘭克無疑在這方面干的得心應手。他與助手道格運用一切資源與人脈關系掌握了每位議員的喜好、缺點甚至是政治把柄,并加以利用。劇中眾議員彼得·羅素因酒駕被捕,弗蘭克以答應幫警察局長參與市長競選為交換,保住了羅素的“飯碗”,同時其把柄也落入弗蘭克之手。
與許多西方國家不同的是,美國立法機構中的兩院均有立法動議權。一項法案必須以同一版本在參眾兩院通過,才能遞交總統審核。這一安排的直接后果是,在立法過程中制度性地植入了眾多否決點:眾議院議長、參議院議長、常設委員會及其分委員會中的多數議員,其中任何一個否決點不同意,都能讓議案胎死腹中。[1]由于法案的立法與動議程序中存在多過的否決點,目前任何一項法案如果無法取得至少60位參議員的同意,法案的通過便無從談起。黨鞭的職責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證本黨的利益,為總統的連任出力。在總統承諾推出的本黨第一個法案——教育法案的投票上,弗蘭克便展現了其高超的政治技巧。由于美國國會內除民主黨與共和黨外,議員們會根據自己的背景或其他共同點自行組成的較黨派較次一級的小團體,投票時一起行動,如黑人黨團、拉丁裔黨團等。弗蘭克與黑人黨團的領袖烏麥克達成一項交易,幫助避免其選區內的空軍基地關閉,同時助其當上非裔多數黨的領袖,作為交換烏麥克幫弗蘭克在教育法案上至少爭取12票。為避免空軍基地被關閉,弗蘭克以羅素的酒駕、酗酒等多個把柄為要挾,將羅素所在選區的造船廠作為政治籌碼,使得國防委員會擁有更多的預算,因此保住了烏麥克所在選區的空軍基地。在“黨鞭”的強力政治手腕下,羅素及其選區選民的利益淪為犧牲品,由于失去了競選的根基,羅素幾乎斷送了政治前程。
自嘲為“水管工”的弗蘭克確實干著黨內最臟、最累的活兒,但與此相對的,他也擁有更多的政治資本。如果現實中的“黨鞭”精于權術,則整個眾議院的“立法”均在其調控之下,“立法”也便成了政客為追求更高政治利益的籌碼。
2行政之“疲”
2.1權力被解構的總統領導下的疲軟政府
作為政府首腦的美國總統,具有最高級別的政治權力,但僅憑總統一人之力不足以處理所有規定范疇內的行政事務,因此政府的職能便凸顯出來,各部門各司其職,完成規定范圍內的工作,國家的行政便在總統的領導下井井有條的進行。但是,總統任期只有4年,所以到了第3年必須要為自己的下一次連任做準備。由于美國總統的選舉取決于所有選民的意愿,出于多方綜合考慮,總統不得不時刻關注民調情況,即總統的支持率。爭取高支持率的工作是一項龐雜且復雜的工程,總統必須要將部分行政權力賦予黨內高層人員,例如幕僚長、副總統、國務卿、眾議院議長、黨鞭等。這些“位高權重”的“黨內高管”時刻關注著民調動向,并盡自己的一切努力維護總統的利益,其最終目的便是下一年的總統競選。
身負重責的“黨內高管”常常會受到黨內、黨外的高度關注,其自身利益較其他國會議員來說更加難以顧及。但為了更高的政治野心,他們往往也會運用各種政治技巧乃至政治手腕“奮力一搏”。弗蘭克玩弄教育法案的立法便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他一方面利用自身積累的政治資本與身為“黨鞭”的影響力左右拉票,展示其“忠誠”的一面;另一方面他故意向媒體泄露為公開的法案原始條文,借此將總統安排的法案負責人換成了自己,名正言順地將法案通過的功勞記在了自己頭上。在其他事情上,他換掉總統中意的國務卿;借賓州州長競選危機成功換掉副總統,并自己上位;收買有“白宮總管”和“第二總統”之稱的幕僚長。其他“高管”亦是如此,幕僚長為私事與配合弗蘭克在提供副總統人選上誘使總統選弗蘭克、副總統因與總統不和,在弗蘭克與幕僚長的唆使下為“顧大局”而放棄副總統之位。潛移默化之下,總統沃克的權力漸漸被肢解,一點一點地被解構。政府的權力基礎也在這些“黨內高管”們的私心與利益交換之下被逐漸侵蝕。由于受到多方限制與利益交錯,總統沃克領導的政府也變得非常疲軟,行政效率低下。
2.2受多方牽制與利益之爭的“二、三號人物們”
作為黨內的“管理層”,這些由總統身邊的“二、三號人物們”,在看似對總統絕對忠心的外表之下,也有自己見不得光的一面。
副總統是法律層面上的,同時也是名正言順的“白宮二號人物”,他本是總統的忠實合作伙伴,與總統是利益共同體。但弗蘭克發現總統與副總統脾氣上的不和,副總統希望受到人們更多的尊重,但總統卻將功勞都算在了自己頭上。為此,副總統非常氣憤,但卻無能為力。此時弗蘭克注意到了這一點,在他自導自演的重要搖擺州——賓夕法利亞州的選舉危機中,利用他們的不和,從中大做文章。故意挑撥并激化總統與副總統的矛盾,并適時提出讓副總統回賓州做回州長的想法。在“總統顧問”幕僚長的幫助之下,為顧全總統換屆選舉的大局,副總統決定參選賓州州長,為弗蘭克自己的上位留出了機會。在之后副總統人選提名中弗蘭克與幕僚長持續互助,弗蘭克得以順利上位。
國務卿是國務院的最高長官,也是總統內閣中的重要人物。在總統沃克當選總統之后,本有自己中意的人選,但弗蘭克為報復總統的“自私決定”,下了一盤大棋:他利用媒體,借助自己一手扶植的報社記者佐伊之手將一篇存在爭議且似是而非的社論公布到媒體之上,最終導致總統推薦的國務卿候選人還未進行國會審核程序便失去群眾基礎,尷尬地退出了本已眾望所歸的國務卿提名之列。隨后弗蘭克運用各種政治手腕和人脈將國務卿換了位與自己有相似利益追求的“自己人”杰基,在此之前弗蘭克也曾與其通氣,杰基也承諾當選后與其合作。
幕僚長是總統的“總參謀”,同時也是白宮內除總統之外最有實權的人。幕僚長琳達的當選本就源于弗蘭克的推薦,但起初因與弗蘭克政治觀念不和,在總統面前互相抗衡。之后弗蘭克大打人情戰,在其子魯本錄取斯坦福大學上利用私人關系找到教務長幫忙,并對幕僚長說出那句“我們雖有分歧,但不代表我們不能相互照應”的充滿人情味的“謊言”,為后面的互相合作打下心理上的基礎。后來在相同的政治利益引誘之下,政治觀點完全不同的兩人互相合作,琳達也甘心在副總統的推選上引導總統一步一步進行布置好的陷阱,為弗蘭克背書,使得弗蘭克得以當上副總統。
3司法之“難”
美國的司法最高權力賦予一個最高大法院。最高大法院由總統征得參議院同意后任命的9位終身法官組成,美國司法實行“判例法制度”,即最高大法院的判例對全國有約束力。同時最高大法院也享有特殊的司法審查權,即有權通過具體案例宣布聯邦或各州的法律是否違憲。[2]白宮的行為自然也受到法律的約束,而最高大法院則代表最高司法權威對白宮的行為進行審查。美國司法制度中檢察機關與司法行政機構不分,聯邦總檢察長即司法部長,為總統和政府的法律顧問,監督司法行政管理,在聯邦最高法院審理重大案件時,代表政府出庭,參加訴訟。
雖然司法制度變得越來越成熟、獨立,但其在行使司法權,尤其對政府的一些有爭議的行為予以裁決時,仍會受到來自白宮甚至是國會帶來的巨大阻力。劇中前總統沃克當政期間,一項利用無人機刺殺恐怖分子的行動中恐怖分子利用平民做人質,導致阿拉伯裔美國公民默罕默德(Mahmoud)全家被殺,幸存下的自己雙腿被截肢。這項行動顯然違反了憲法,有悖于所謂的“美式人權主義”。但弗蘭克的下屬副檢察長鄧巴為政府進行辯護,鄧巴以涉及國家機密為由將一些證據禁止列入,出于尊重行政分支權力的考慮,希望最高大法院不要介入外交政策問題,以此來搪塞司法的審查。鄧巴之前因前總統沃克的調查而名聲大噪,此次升任副檢察長,對弗蘭克構成了潛在的威脅。當得知鄧巴有競選總統的意愿時,身為總統的弗蘭克竟試圖利用最高大法官的提名作為政治條件,引誘鄧巴放棄競選,雖然最后因鄧巴與最高大法官有私交,發現這是弗蘭克的陰謀,但兩人都利用了職務之便與自己的“關系”,將本來“一言九鼎”的最高大法官職位變成了政治籌碼加以無情地利用。
4其他因素影響下的美國政治制度
4.1“自由”媒體淪為政客的政治工具
媒體在西方社會被稱作“第四權力”,指的是除立法、司法、行政之外的一種獨立的社會力量,利用公眾輿論的影響力監督并保證立法、司法、行政這三項權力公開、透明地運行。在大多數美國人眼里,媒體是普通公眾運用輿論去履行正義的重要工具。西方國家一直強調媒體自由、新聞自由的重要性,誠然,在一些事件,尤其是預防腐敗上,媒體的力量確實能夠推進其他三項權力向更加公正、透明的方向前進。但在現實中,過度自由的媒體權力往往是可怕的。
大多數美劇只是展現了媒體光輝、正義、積極的一面。但《紙牌屋》卻未按常理出牌,大膽地將媒體與政客互相勾結,相互利用從而共同獲利的陰暗一面描繪出來。弗蘭克與《華盛頓先驅報》里名不見經傳卻極其渴望成名的記者佐伊私下互相串通勾結。將精心設計的“政治猛料”提供給佐伊,借佐伊之口引導輿論的走向從而達到弗蘭克的政治目的。在報道了科恩(總統提名的國務卿)社論、教育法案等重大新聞事件之后,佐伊在報社的地位扶搖直上,突然變得受到上司的重視和尊敬,兩人互相得到了各自所需的利益。在他們的“配合”下,順利扳倒了總統中意的國務卿候選人;弗蘭克的同伙杰基也因佐伊的一篇時政評論而受到民眾和政治分析人士的關注,在輿論的壓力下,“毫無疑問”地當選國務卿;在“桃形水塔事件”“兒童槍擊案”等事件中不同的政客利用其煽動性和引導性的報道進行炒作,使得媒體淪為政客的政治工具。政客使用這個“工具”對工會、存在政治分歧的政客,甚至與白宮行政官員進行攻擊、誹謗,立法與行政因此受到了相當大的負面影響。
如托克維爾在《論美國的民主》中強調的那樣:民主的本質是多數對政府的統治是絕對的,因為在民主制度下,誰也對抗不了多數,即多數人的暴政。許多未經證實的消息甚至是猜測,經過媒體從特定角度的報道,使得大多數人只看到了事物的一面,而事實的真相則被隱藏。無約束的自由媒體借助自由輿論的力量煽動了人們的憤怒、譴責、失望等負面情緒,使其關注度得到提高,同時也能從激動的讀者、聽眾或觀眾那里得到更多的利潤。正如古斯塔夫·勒龐曾在其著作《烏合之眾》之中描述的那樣:個人在群體影響下,思想和感覺中道德約束與文明方式突然消失,原始沖動、幼稚行為和犯罪傾向的突然爆發。被政客們利用的媒體感染下的群眾就接近這個樣子。
4.2國家發展方向受到商業巨頭擺布
美國的商業巨頭們往往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力,而這些大型的商業集團掌握著雄厚的資源。美國總統競選往往需要大量的競選經費,而總統競選人的“吸金能力”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其競選實力。競選經費越充足,其競選團隊便會越強大,候選人的宣傳、包裝、政治活動等就會更完美地展現在公眾面前。隨著《競選經費限制法案》的廢除,總統競選人的競選經費來源便不再受到此前的眾多限制,這也意味著商業巨頭利用金錢進行“權錢交易”的現象會更加普遍,甚至可稱作“政治獻金”合法化。“我一直說權力比金錢重要,但競選的時候,金錢才能讓權力有競爭力”,弗蘭克的這句競選“金句”,說出了總統競選的基礎,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找到得到金主的支持,由于總統競選人眾多,他們也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求得金主的資助。有了這樣的“供需要求”,政治便被無情地烙上了金錢的烙印。
劇中總統的好友同時也是商業巨頭的雷蒙德曾多次影響總統的決策。身為總統的“大金主”,雷蒙德依靠與總統的利益關系,參與總統的決定,在許多事情上總統都要征求其意見,甚至任命國務卿、副總統這樣的“二、三號人物”總統的決定都受到其重要影響。在弗蘭克覬覦空缺的副總統之位時,雷蒙德便設計將弗蘭克“擺了一道”,還被要挾“要是想當選副總統必須向其開出空頭支票,以防未來出現不測”。雷蒙德能擺布像弗蘭克這樣厲害的角色,其他政客自然不在話下,政治的走向便會被其控制。
這些商業巨頭同時擁有著政治資本和金錢資本,為了其所在集團或財閥個人的利益,不惜左右政治走向,從而獲得更多資本和利益。利益集團成為操縱政治走向的幕后黑手,金錢一步一步成為權力與利益的紐帶。
5結論
“通往權力的道路是由偽善和亡兵鋪就的”,這是弗蘭克內心的獨白,它指引著弗蘭克“殺出重圍”,引導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權力的頂端。《紙牌屋》這部政治劇通過行政、立法、司法、媒體、商業巨頭等多個方面展現了權力之“惡”。借助這部美劇,我們得以掀開美式政治制度光鮮的外衣,發現其丑陋的內在。縱觀文中提到的行政、立法、司法、媒體、商業巨頭等方面潛在的政治制度問題,我們會發現其實所有的利益、權力、金錢都是人性陰暗面的醞釀進而在政治中集中式的展現,在制度層面美國一直與這些陰暗抗衡著,但美國的政治制度遠未達到故步自封,自捧自吹的地步,和所有政治制度一樣,需要不斷地完善和發展,未來的路仍然任重而道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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