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恩格斯對所有制“原生形式”的探討

王賀

摘要：馬克思恩格斯對所有制“原生形式”的深入研究，經歷了從“部落所有制”到“亞細亞的生產方式”再到“氏族社會”，這樣一個從幼稚到成熟、由抽象到具體的過程。馬克思恩格斯在哲學研究時期，提出了“部落所有制”，并將其指認為所有制的“最初形式”；在政治經濟學研究時期，提出了“亞細亞的生產方式”，雖將其指認為所有制的“原生形式”，但卻是“原生形式”的最后階段；在人類學研究時期，恩格斯提出了“原始氏族社會”，發現了完整意義上的所有制的“原生形式”，認為所有制的“原生形式”是一個在時空中展開的歷史過程，“最初形式”是母權制時代的公有制，發展到后期的父權制時代出現了私有制，并表現為由公有制向私有制演進的“過渡形式”。

關鍵詞：所有制；原初形式；社會形態

中圖分類號：A8 文獻識別碼：A 文章編號：1001-828X（2016）013-000-01

所有制是社會形態的基礎，馬克思恩格斯在研究社會形態的歷史演變過程中緊緊抓住所有制形式這一關鍵因素，對所有制形式既進行了共時性的靜態考察，又進行了歷時性的動態分析。從而，科學地解決和回答了人類社會歷史“從何處來，向何處去”的問題。馬克思恩格斯這種“研究任何事物時都考慮它的歷史起源和它的前程”，[1]把人類社會的過去、現在和將來綜合起來把握宏觀世界的研究方法，突出表現在對人類社會發展的最初形態的，即所有制“原生形式”的研究之中。筆者認為，馬克思恩格斯對所有制“原初形式”的深入研究，經歷了從“部落所有制”到“亞細亞的生產方式”再到“氏族社會”，這樣一個從幼稚到成熟、由抽象到具體的過程。

一、部落所有制——所有制“最初形式”的指認

對馬克思恩格斯來說，要揭示人類社會古往今來的歷史過程及其一般規律，最基本的前提就是要充分地占有關于社會發展的史料。19世紀中葉以前的哲學研究時期，社會的史前狀態，全部成文史以前的社會組織，幾乎還完全沒有人知道。這一狀況必然會影響馬克思恩格斯對人類社會歷史的認識。

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集中論述人類早期社會的著作是《德意志意識形態》。書中，他們根據分工發展的不同階段，考察了歷史上所有制的幾種主要形式，即部落所有制、古代的公社所有制和國家所有制、封建的或等級的所有制、現代資本主義所有制，同時對共產主義社會作了富有預見性的分析。在三種依次更替的所有制形式中，理論界分歧最大的是“部落所有制”。筆者認為，由于史料的不足，馬克思恩格斯對于部落所有制的抽象是不確切的，對其特征的描述也是初步的。馬克思恩格斯探討所有制形式的理論動機主要是為了論證資本主義私有制“由何處來，向何處去”的問題，沒有對所有制“最初形式”的指認和分析，便不可能從根源上說明資本主義私有制“由何處來”的問題。

《德意志意識形態》所闡述的所有制形式依次更替的理論是馬克思社會形態理論的雛形，其中對所有制“原生形式”的指認，為他們以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礎。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所指認的所有制的“最初形式”卻并非典型的原始公有制。

二、亞細亞的生產方式——所有制“原生形式”的最后階段

1859年，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總結人類歷史發展一般進程時指出：“大體說來，亞細亞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現代資產階級的生產方式可以看作是經濟的社會形態演進的幾個時代。”[2]這里，馬克思已經開始從生產方式的視角來論述社會形態依次演進的過程，相對于從所有制形式的角度來描述人類社會的歷史演進，無疑是更加趨于準確和完善。同時，馬克思在這里首次提出了“亞細亞的生產方式”，那么，這一概念和“部落所有制”之間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呢？其一，“部落所有制”主要是從生產關系的角度來分析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的，雖然在對“部落所有制”的描述中也涉及到了生產力，但是生產關系（所有制形式）卻是一條主線；“亞細亞的生產方式”則是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統一的角度來分析人類社會形態的進步過程的。生產方式是社會形態的基礎，而不是單純的所有制形式。其二，從“部落所有制”和“亞細亞的生產方式”的歷時排列順序看，都是處于“起始”的位置，只不過“部落所有制”是所有制的“最初形式”，而“亞細亞的生產方式”是社會形態的“原生形式”。“原生形式”的時間空間跨度要遠遠大于“最初形式。”

到了19世紀70年代，人們對史前社會的研究領域更加拓展，有關的著述日益豐富。恩格斯說：這個重要發現“對于原始歷史所具有的意義，正如達爾文的進化理論對于生物學和馬克思的剩余價值理論對于政治經濟學的意義一樣”。[3]正是有了人類學、考古學等史前資料的基礎，才使馬克思對“亞細亞的生產方式”中的所有制形式問題能夠進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進而使馬克思發現“亞細亞的生產方式”中的所有制仍然不是所有制的“最初形式”，因而，馬克思才使用了“原生形式”這一概念。“原生形式”雖然更加趨近于真正的“最初形式”，但卻并不是“最初形式”，所有制的“最初形式”變成了未解之謎。

恩格斯通過對原始氏族社會的分析，闡明了所有制的“原生形式”同樣是一個不斷演進的過程——原始氏族社會初期，生產力極不發達，社會結構表現為母權制，所有制的“原生形式”最先表現為原始公有制；原始社會后期，生產力有了很大的發展，出現了剩余產品，促進了分工的發展，社會結構表現為父權制，所有制的“原生形式”在后期表現為原始私有制的出現。其基本的結論就是，所有制的“原生形式”中最早的是公有制，私有制雖然在所有制的“原生形式”中已經存在，但卻不是“最初形式”，私有制是從“最初形式”的公有制中產生出來的。所有制“原生形式”的發現和科學解釋，從人類社會歷史的起源角度有力地論證了資本主義“私有制”產生、發展和滅亡的必然性，正確地回答了人類社會“從何而來，向何處去”的問題。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400.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3.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4.

作者簡介：王 賀（1993—），女，漢族，河北石家莊人，河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專業2015級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