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土家織錦圖案是運用幾何化的原理,把對象的形態結構、色彩、運動規律進行有機整合的結果。筆者通過分析和研究土家織錦圖案的具體構成方式,這樣有利于將這一古老的民族文化遺產發揚光大,使其重新煥發青春與活力,更好地運用于現代工藝的抽象圖案的設計之中。
關鍵詞:湘西;土家織錦;圖案;構成
0 引言
土家織錦是土家族民間的一種手工織錦,主要分為“西蘭卡普”和“土家花帶”兩大類。“西蘭”是土家語鋪蓋的意思,“卡普”的意思為花,也就是“花鋪蓋”的意思。“西蘭卡普”的圖案取材于土家人民生產、生活以及風俗習慣的方方面面,在木質斜腰機上用“通經斷緯”的制作工藝,配以濃郁的土家族特色的色彩和構成形式,表現出土家人民的審美情操和民族意識,有著極高的欣賞價值。“土家花帶”土家語稱“厄拉卡普”,精巧別致,簡單易學,它是一種實用性很強的小手工藝,主要用于制作腰帶、褲袋、小孩背帶、圍裙帶等。有素色和彩色兩種,一般寬約兩寸,窄的一指左右,短的一尺左右,長的有幾丈。它的制造工藝及圖案組織原理跟“西蘭卡普”大同小異。因“土家花帶”工具原始而簡單,且不受場地、時間的限制。因此學習“土家花帶”往往成為學習“西蘭卡普”的基礎,也是土家族婦女中普及范圍最廣的傳統工藝之一。
土家織錦的圖案繁多,現存的約200多種,具有獨特的民族氣息和濃厚的鄉土特色。如此龐大的圖案體系是其他任何一種織錦都比不了的,它們的形成與土家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它是源于對生活的豐富想象和升華,然后通過象形和抽象的藝術手法提煉出來。用幾何紋樣充分地表現出生活和生產中的方方面面,展現了土家族特有的文化風俗習慣,表達了對美好生活的無限熱愛。其圖案構成形式豐富,除了以單一形的連續對稱重復出現,還有以單一形態的演變、升華而千姿百態。這些看似簡單的直(斜)線幾何形體和重復變異,體現了土家人民的審美心理。
1 土家織錦的圖案構成特點
土家織錦的圖案構成形式有其獨特的方式,由于其經線密度大于緯線密度,表面細致精密的圖形受到了限制,只能表現大量的幾何造型,以彌補造型的不足。其圖樣多是單個圖案連續對稱重復出現或者以單個圖案的變化演變構成。
1.1 幾何化
平紋“對斜”是土家織錦組織的原始織物形式。平紋在經緯線密度相同時,緯線起花必須配合平紋結構,花紋的邊緣線只能在緯線浮起時起花,否則,花紋就會變形。因此,其組織點的走向只有水平、垂直和45°左右傾斜度,這三種結構走向最適合表現方形、三角、菱形等幾何形體。因此,直線和斜線在這里成了唯一的藝術語言,直線在視覺心理上有莊重、挺直、剛毅和靜態的感受。它雖然沒有曲線那種活躍的視覺形態,也不可能產生相對復雜的多維形象,但以此而形成的高度幾何化圖形連續變化和重復,構成了有如“之”字形的支架結構,從而產生穩定大氣,靜中有動、莊重不俗的沖擊力。
傳統意義上的斜紋“上下斜”是土家織錦組織結構里的主導系列,在形成緯花的同時,組織浮起點自然形成傾斜夾角都小于45°,從而形成橫向大于縱向的菱形和近似菱形的幾何圖案。它不僅全面繼承了平紋織物形式的各種特點,還大大地豐富了土家織錦整體的表現力,逐步形成了土家織錦的獨特藝術語言。
1.2 以單個圖案的連續對稱重復出現
重復是人類成長過程中模仿自然的一個必然過程,而表現在土家織錦中則是符號化的認知和再實踐。土家織錦的圖案多以單個造型的連續對稱而重復出現,如蛇紋花、貓腳印花、桌子花、船船花、棋盤花、實畢花、蟋蟀花等都是以二方連續或菱形的四方連續組成,而馬畢花、陽雀花、牡丹花、雙鳳牡丹花等又是以橫向或縱向二方連續或單向反復移動組成。由于這種單個的連續對稱及重復出現,從而產生一種均衡的對稱和莊重之美,重復對稱的構成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最明顯的裝飾特征之一,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員——土家族人,將這一裝飾特征進行了強化,并在土家織錦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1.3 紋樣以單個圖案的演變、升華而變化多端
在“四十八勾”系列圖案中有“八勾”、“十二勾”、“十六勾”、“二十四勾”、“四十八勾”等,還有以勾紋的中心圖案來分,有“箱子八勾”、“花瓶八勾”、“盤盤八勾”、“金蓮八勾”、“萬字八勾”等。縱觀這些勾紋,不難發現,都是以最基本的“八勾”單一形態為中心原型,以菱形狀向四邊擴散,并逐漸形成放射狀,層層放射狀圖案的擴散,猶如太陽的光芒,具有極強的動態感。勾狀方向的變化,具有強烈的力量對比,統一的轉折角度,形成了規范的程序,產生了鮮明的形式美。這種單個圖案的中心擴散,又稱為擴大對稱,最容易形成圖案畫面的統一穩定。類似這類主體形式存在的勾狀圖案,說它“簡單”,是由于“四十八勾”的基本構成只是勾紋,但是這種勾紋卻變化無窮,它是通過數量、角度、位置、色彩、陰陽等的不同形成的,通過多次的連續和重復,呈現出不同的視覺效果。因此,土家織錦這種連續的重復和變異是一種被“簡化”的豐富,也是豐富的“簡化”,這才是真正的藝術魅力。
2 結語
土家織錦圖案通過這種幾何化的原理,運用對象的形態結構、色彩、運動規律,通過平紋“對斜”和斜紋“上下斜”轉化為點、線、面的幾何形式。這要比單純的模擬、寫真要復雜得多,并非像大家常說的“仔細觀察,抓住特征、概括集中、夸張變形、留簡去繁”等過程那么簡單,它還飽含著深厚的原始造型意識和古老的文化內涵。
傳統土家織錦在圖案構成方面,也保留著強烈的抽象造型特征。土家織錦的幾何紋樣尤具特色,紋樣多為菱形結構,以斜線為主體,對稱,二方連續,菱形的四方連續,單個圖案擴大變化等幾何形狀排列。這一切充分體現出土家族人高超的藝術才智、豐富的想象力和深厚的抽象造型能力。通過分析和研究土家織錦圖案的構成方式,有利于將這一古老的民族文化遺產發揚光大,使其重新煥發青春與活力,更好地運用于現代工藝的抽象圖案的設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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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蘇曉(1985—),女,碩士,吉首大學張家界學院藝術設計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