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艷 (溫州大學人文學院 325000)
《收獲》雜志與先鋒文學的相互影響
張艷(溫州大學人文學院325000)
在先鋒文學的發展過程中,《收獲》雜志的功勞是不能不提的,同時先鋒文學對于《收獲》雜志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本文將從《收獲》雜志與先鋒文學相互建構的過程中產生的雙向作用進行分析,以此論證這種作用并不是單方面的。
《收獲》; 先鋒文學;相互影響
《收獲》雜志對于先鋒文學的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先鋒文學發展的初期階段,是《收獲》雜志的青年文學專號將先鋒文學推到了文壇中心的位置,幾乎所有重要的先鋒作家都曾在《收獲》雜志上發表過作品。
《收獲》雜志是由巴金和靳以于1957年7月創辦的一份大型文學雙月刊物,多年來以堅持純文學為立場,風格質樸清雅,以刊載中、長、短篇小說為主,以及部分話劇、電影文學劇本、報告文學、筆記、特輯采訪等。創刊至今,《收獲》雜志刊發了文學史上無數的代表作,推出了眾多日后叱咤文壇的作家,是中國當代文學具有代表性的雜志,被譽為“五十年中國文學的剪影”。
先鋒文學思潮是指在尋根小說由高潮走向低谷時出現的一種文學形態,是受西方現代主義和后現代主義文化思潮影響而產生的一種新的文學思潮,其主要活動期是在1986—1989年之間。而“先鋒文學”則是現代主義文學的一個重要流派,是指一小群具有十分強烈的自我意識的藝術家和作家,在吸納了西方現代主義(包括后現代主義)的觀念和技巧上,通過新的價值取向與傳統倫理道德觀念發生決裂,從而不斷創造新的藝術形式和風格,來反映中國現代生活中的情感享受、物質追求和底層人們生活的合理性,震撼受傳統影響的讀者的感受能力,從而向傳統文化的教條和信念發起挑戰。
對于先鋒文學的定義,是1993年,陳曉明在《無邊的挑戰:中國先鋒文學的后現代性》一書中,明確地把先鋒小說確定在對廣義的“傳統小說”美學趣味的“挑戰”上。至此,先鋒文學即在文壇中形成了共識,以“先鋒”之意來指稱文學在創新性、顛覆性、實驗性、反叛性上的特征。先鋒文學的本質就在于它的獨創性、反叛性與不可重復性,其藝術特征表現為反對傳統文化,刻意違反約定俗成的創作原則和欣賞習慣。總體來說,先鋒文學的作家片面追求藝術形式和風格上的新奇,堅持藝術超乎一切,注重發掘內心世界,細膩描繪夢境和神秘抽象的瞬間世界,其寫作技巧上廣泛采用暗示、隱喻、象征、聯想、意象、通感和知覺化,以挖掘人物內心奧秘和意識的流動,讓不相干的事件組成齊頭并進的多層次的結構。
《收獲》雜志與先鋒文學產生交集的起點是在1985年的桂林筆會上,《收獲》的編輯程永新認識了馬原和扎西達娃。當年,《收獲》就發表了扎西達娃的《巴桑和她的弟妹們》和馬原的《西海無帆船》。之后,程永新就決定在《收獲》中策劃先鋒文學專號。于是,從1986年第5期發表馬原的《虛構》和蘇童的《青石與河流》開始,《收獲》在1987、1988、1989年的第五、第六期都以較大的篇幅,集中編發青年作家的作品,大力推廣先鋒小說,先鋒文學的萌芽正是由此開始的。
將《收獲》雜志與其他同等類型、級別的期刊進行比較,就會發現在《收獲》上發表的“先鋒小說”不僅數量最多,而且多為作者的代表性作品,從而顯示出《收獲》雜志在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的確是先鋒文學的主要陣地。《收獲》雜志作為一個文學平臺,有著極高的地位和廣泛的影響力,是它讓當時零星分布在各文學期刊、尚在文壇邊緣徘徊的先鋒小說集體登場,象征著主流文壇對先鋒文學的接受和認可,使之確立了自身的文學價值,并經典化成為新時期的文學流派之一。
《收獲》雜志對其集中刊發的先鋒作家具有探索意義的作品引起了巨大反響。緊接其后,《人民文學》在1985年第10期就發表了馬原的《喜馬拉雅古歌》,1987年1至2期合刊中集中刊載了不少具有強烈形式探索意味的作品。基于《收獲》雜志的代表性和影響力,先鋒文學迅速從邊緣正式走向了中心位置,先鋒作家也由居住地的地方刊物走向《收獲》《人民文學》等中心刊物。
《收獲》雜志對于先鋒文學的集中刊登,映射出雜志對于先鋒文學的重視,以及對其藝術價值的肯定,宣告了先鋒文學對小說創作的貢獻,強調了其在當時強調文學自由、擺脫意識形態束縛的立場和決心。
《收獲》雜志最為可貴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前瞻性”,以及對于文學藝術不斷追求和探索的態度。《收獲》用雜志的地位提攜了作家,,先鋒作家們的創作也褪去原本青澀稚嫩的外殼變得日漸成熟,因此在《收獲》雜志上發表的作品風格也有所改變,這有助于作者的寫作之路持久長遠,也使得先鋒作家們在創作水平上有所提升,讓文壇保持常進常新的新鮮活力。
正是由于《收獲》雜志的堅持和對新文學形式探索的勇氣,才使得這場本為星星之火的先鋒小說運動發展成為登上主流文壇的燎原之勢。
先鋒作家從最初的少數幾人,逐漸發展成為中堅力量,并且與其他核心作家多元共存,使得不同風格與形式交相輝映,這不僅奠定了《收獲》雜志小說版圖的基本框架,也有利于《收獲》雜志內容的豐富多彩。
《收獲》雜志大力推舉文學新人、敢于發表帶有爭議的作品的這種編輯策略,在80年代給予了《收獲》雜志無窮的活力,以一種先鋒姿態,走在其它同類文學期刊的前面,并迅速占領了文學期刊的領軍位置。《收獲》雜志對于先鋒文學的推舉,產生了重要影響,使得同時期的文學刊物也紛紛刊載先鋒作家的作品,形成了當代文學史上不可或缺的文學潮流。
《收獲》雜志為先鋒文學和先鋒文學作家提供了一個經典化的平臺,一個象征著正統地位與崇高價值的機會,并在將先鋒文學經典化的過程中也彰顯了自身。《收獲》雜志成為了先鋒作家們優先展示先鋒文學成果的首選刊物,雜志本身也因為能夠經常刊登這些名家的優秀之作,獲得了一個穩定的閱讀群體,成就了《收獲》雜志的盛名,從而使得雜志能夠在文學期刊充滿坎坷的90年代獲得平穩發展。
通過推動先鋒文學的實踐,《收獲》雜志意識到引入新生力量,有利于增強刊物的活力和改變過于穩健的一貫風格。“先鋒文學”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收獲》雜志,先鋒作家們優秀作品刊登其上獲得了整個文壇的贊譽,它為《收獲》雜志培養了固定讀者,穩固了《收獲》雜志的地位,更為重要的是為《收獲》雜志“純文學家園堅韌的守望者”的品牌形象提供了典型的素材。《收獲》雜志與先鋒文學在相互建構的過程中,所產生的成就是雙方面的,我們需要辯證的對待,才能更好的掌握期刊與文學思潮的作用,這是雙方相互選擇的結果。
[1]黃發有.《收獲》與先鋒文學[J].當代作家評論,2014(5).
[2]王璞.1980年代“先鋒文學”的生產和傳播[D].華東師范大學,2014.
[3]靳婷婷.《收獲》與中國當代文學思潮[D].青島大學,2007.
張艷,文學碩士,單位:溫州大學人文學院文藝學專業,研究方向:文藝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