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煌 (中國閩臺緣博物館 3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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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地區博物館與社區文化圖像構建
李云煌(中國閩臺緣博物館362000)
摘要:地區博物館通過器物展示不但表達一種生活方式,更多是表達一種文化價值觀念。那么地區博物館如何構建社區文化圖像,本文試著從不同脈絡來論述地區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從而強化社區居民文化認同與歷史情感,更好促進和諧社會的建設。
關鍵詞:地區博物館;社區文化;圖像構建
地區博物館通過器物展示不但表達一種生活方式,更多是表達一種文化價值觀念。那么地區博物館如何構建社區文化圖像,本文試著從不同脈絡來論述地區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從而強化社區居民文化認同與歷史情感,更好促進和諧社會的建設。
關于地區博物館概念,也有學者將其命名為地方博物館。但有爭論,1962年國際博物館協會區域博物館委員會與國際特殊博物館委員會將地方與地區博物館修正為地區(regional):關心地區博物館對其社區文化、歷史、環境與社會發展及語言各方面的角色。1但是這個概念也是有爭議。在大陸,地方更多側重政治劃分范疇,如中央與地方;地區相對更寬些,如沿海地區。現在大陸地區博物館,雖然建在各省,展示各省地域文化。但是也有突破地方,如中國閩臺緣博物館展示是福建與臺灣獨有閩南地區文化。因此,本文認為運用地區博物館這一概念更切合些。
那么地區博物館存在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意義?托馬斯·霍文認為“大都會博物館不僅是眾多藝術珍品的觀光點和庫房,它還是一個影響力巨大的獨特社會,擁有遠遠超過其體量和使命的威力……大都會博物館充滿歷史氣息。眾多民間、專業、癡迷于藝術的收藏家和捐贈人的激情,造就了它豐富多彩的收藏,并得到億萬觀眾的滋 養,許多觀眾把大都會博物館視為生活中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如同梵蒂岡,大都會博物館比自己眾多元素的總和更重要、更具魅力——它是光環、時尚、現實和一種信仰。”2但是,地區博物館與主流博物館區別在于,“因為它追求的不是帝國主義或其他權力下收集的世界珍品,而是找出這(地理或人文)社區范圍內的居民在過去、現在生活的表現與未來的發展方向;它的目的不一定是要建立知識界不朽的真理或大理論,而是這個地方居民與自然、人文互動的原因、過程與成果,我們稱之為在地知識。換句話說,地方博物館的工作仍為收藏品的保存、詮釋與呈現為主,目的也仍是教育公眾為中心,但是其運作的主體與客體內容已經不是以珍奇異物物件來取得觀者價值觀的認同,而是對自己居住地區所擁有的,不同于他人的原因、發生于成果呈現出來。”3這個概念將傳統的博物館與地區博物館功能區分開來。既然地區博物館目的是為了呈現當地社會風貌、當地歷史文化或是一段歷史時期人們生活橫截面,那么地區博物館功能在敘述方式將有別于盧浮宮、大英博物館這類博物館。因此在功能上“(一)地方博物館是以當下住民的生活、情感。集體記憶及認同為依歸;回到生活的現場與地方感的塑造。(二)地方博物館的收藏、展示、闡釋、研究。教育推廣活動、資訊與傳播,必須和本地居民的生活產生連結,再轉化活用于人才培育、產業、觀光方向的開發。(三)地方博物館是一座鄰居的、社區的、生態的、生活美學的博物館,也是生態環境的博物館,同時兼具數位博物館的功能。”4以上三個功能,其實概括地區博物館新功能,那么如何通過文化圖像構建這樣功能呢?
第一,地區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必須將“人”放到焦點位置。常規來說,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一般通過以下四個議題來實現,人與天關系、人與人關系、從人與物關系、人與自我關系。博物館更側重于人與物關系,即通過器物展示再脈絡化當地文化。隨著新的博物館理念強調以人為本,博物館重視物也逐漸向重視人轉變,即“博物館要能成為市民社會重要環節的方式,在于物件角色的轉變:它們在表達、理解、發展與保護市民社會所珍視與依賴的物件、價值與知識方面,扮演重要角色。”5
第二,通過參與感強化地區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地區博物館具有極強地域性,如地市博物館基本上具有地區文化特色。這些地域博物館,常用敘述方式就是前言中用第一人稱“我們”來論述,足以引起本地居民自豪感。但是隨著大陸人口遷移及戶籍制度改革,出現新生移民。新生移民也是多元化,一是從鄉村轉為城市人口;二是外來人口。如何讓這些新移民也認同社區文化,Karp指出,“社群并非一個外在的,被給定的實體,人們是在這些環境中(過程中)才成為社群成員。所以,我們可以將這些環境資源視為市民社會的一部分,博物館與社區都是構成市民社會的一部分,人們透過它們來形塑認同。6Karp強調參與感,強調博物館與社區都是構成市民社會的一部分。這涉及博物館在構建文化圖像中表達是誰的博物館?還是誰擁有博物館問題?因此,在社區博物館營造中,必須加強社區居民參與感,除了常規陳列展覽文本敘述中強調地域文化發展歷史,讓新移民有講述歷史機會,而不是變成當地“家廟”“宗祠”。即“博物館也應動員適當的人,通過物件、詮釋過去居民獨特的拓殖歷史與生活方式,并進而擬構初具有地方社會色彩的博物館展示與相關活動。這不但有可能將詮釋生活方式、生態、歷史的權力賦予當地居民,呼喚居民的地方認同,也使他者獲得認識地方社會的機會。”7
第三,塑造集體記憶。地區博物館展示常常在地化,將一段歷史時期居民生活模式、生活方式、情感記憶及集體美學展示出來。Zolberg 認為“透過博物館這類物質表現機制,集體記憶得以被激活、展現,不同的認同逐漸生成,而意義的社會協商持續進行著。更且,這種意義的協商有可能把博物館視為不同群體對集體記憶進行不同詮釋的競現之地”8。這種集體記憶塑造交錯與沖突過程,也是一個社區居民集體文化認同的過程。同時,集體記憶塑造也是通過行為來完成。Connerton認為:“集體記憶的傳授行為,是透過社群不斷操演形成的,使記憶達到體化(incorporating)與刻寫(inscribing),籍由社會實踐、儀式、節慶事件的舉行,傳承社群的集體記憶并凝聚其認同,他也說明社會記憶的最重要價值在于使群體產生集體認同的精神價值。”9同時,集體記憶塑造具有傳承性也是一個動態過程,一旦這種傳承斷裂,常常出現消失過程。因此,在集體記憶脈絡化梳理過程中,盡量多種語意脈絡中的主題展示,更具有包容性及長久性。
總之,地區博物館通過文化圖像構建必須將“人”放到焦點位置;通過社區居民參與強化地區博物館文化圖像構建;通過塑造集體記憶強化文化圖像。畢竟博物館將人類生存價值重新再脈絡過程,展現出一段歷史時期居民生活模式、生活方式、情感記憶及集體美學。通過社會化、當地化實現審美愉悅,從而構建社區文化圖像,形成具有地方特性的社會文化,強化地區居民歷史情感認同,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注釋:
1.轉引:徐純.文化載體——博物館的演進腳步[M].臺灣臺灣博物館專業協會,2011:177.
2.3.托馬斯·霍文,張建新譯.讓木乃伊跳舞[M].鳳凰出版傳媒集團,譯林出版社,2012:1.
4.5.6.7.8.9.廖仁義,王崇山.當地方遇上博物館:臺灣經驗與跨文化視野[M].蘭陽博物館,2012:24、51、35、51、104.
作者簡介:
李云煌,女,1982年10月,籍貫:泉州,職稱:助理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