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省農村老人主觀幸福感研究

孫嬋 ?賈然?劉芙蓉?景利平

【摘 要】 本文以陜西農村老年人為切入點，在新農村建設的背景下，從地理環境、經濟狀況、文化程度、交通條件、社會支持等方面對陜西省農村老年人生活深入調查，深入分析農村老年人生存狀況及其幸福程度，歸納出提高陜西省農村老年人生活質量的主要途徑：加快新農村建設，提高農村經濟發展水平；提高老年人身體健康水平；貫徹基層村民自治，鄉鎮領導落實農村政策；國泰民安，珍惜和平的日子；在社會學研究方面，應該加大關注農村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

【關鍵詞】 陜西省；農村老人；幸福感

一、研究背景及原因

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陜西省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為479.68萬，已經達到全省人口的12.85%，人口老齡化已經進入到快速發展階段。陜西省農村人口老齡化嚴重、未富先老、家庭空巢、留守兒童等問題突出。2005年10月，中國共產黨十六屆五中全會通過《十一五規劃綱要建議》，提出扎實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國家一號文件從2004年開始持續聚焦“三農”問題，在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的國家戰略實施中，三農問題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伴隨著老齡化形勢日益嚴峻，農村老人的生活質量尤其是精神生活仍存在著諸多問題。2000年以來，中國以年增3%的速度向老齡化社會快速邁進，預計2051年達到峰值，屆時中國的老年人比例將遠遠超過世界各國。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卻“未富先老”，如何應對老齡化沖擊，不僅關系到社會和諧能否保持，而且關系到人的尊嚴和文明古國道德高地的堅守。隨著越來越多的社會階層關注幸福感，幸福研究也變得更有意義和更加必要。

二、幸福感研究概況

1、國內外研究發展

國外一些學者關于老年人的幸福感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個體的主客觀因素方面，如關注婚姻狀況、自評身體健康狀況、社會支持等單因素變量。關于年齡與幸福感關系的討論，Diener和Larson在1998年調查報告中指出：老年人的年齡對其生活滿意度呈間接、中度正相關（年齡與老年人對其生活滿意度呈間接、中度正相關）（DeNeve K.M，Cooper H.The happy personality：A meta-analysis of 137 personality traits and subjectivewell-being.Psychol.Bull.1998）。

國外研究還發現老年人的社會支持度可以用來檢驗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他們之間是正關系。老人接受子女的支持或是給予子女支持均能增強老年人的幸福感。近年來國外學者研究老年人的內部因素與外界因素這兩個方面的差異性，結果顯示內部因素對老年人幸福感的影響更為重要，老年人的自尊情感與幸福感呈正性相關（Li，D.M.，Chen，T.Y，Z.Y.An exploration of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the Chineseoldest-old.2008）。也有學者表示不同類型的人格特征塑造出不同的幸福感，比如外向型人格特征的老年人其幸福感比內向型或是神經質人格特質的老年人幸福感要高。自我目標的實現對于增加老年人幸福感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國外主觀幸福感研究于20世紀50年代在美國興起。我國對主觀幸福感研究起步較晚，但以老年人為對象的研究是國內幸福感研究較早涉足的領域。現有研究大多認同中國老人主觀幸福感較高的觀點。

國內學者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已經開始結合本土文化研究影響我國老年人幸福感的各種因素。這一時期主要是單一變量影響因素研究。姜晶梅和林玲認為，經濟因素對老年人幸福感具有直接的影響力，因此經濟貧困的老年人幸福感指數較低。一些研究者認為性別對老年人幸福感的影響沒有顯著的差異（我國城市老年人幸福感的主要影響因素，1998）；李儒林，張進輔等指出，夫妻共同生活或受教育較高的農村老年人的幸福感較未婚、離婚、喪偶、文化程度低的農村老年人要高（影響主觀幸福感的相關因素理論，2003）；李德明，陳天勇等指出個體健康狀況與老年人幸福感有密切的聯系（中國農村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和主觀幸福感，2007），等等。社會支持對老年人的幸福感有很大的影響力，個體社會支持網絡覆蓋范圍越廣，其表現的幸福感也就越強。社會支持網絡的擴大，加強老年人與外界接觸和溝通，可以使老年人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生活。因此，無論是城市的老年人還是農村的老年人，社會關系的強弱都會直接影響到老年人的生活滿意度（崔麗娟，李虹，城市老年人社會支持網絡與生活滿意度的研究，1997）。

國內研究的最新進展是對老年人福利和精神生活的關注。2010年以來，國內有關老年人生活質量的實證研究大量涌現，研究重點轉向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休閑也是提高幸福感的重要方式。不同學者從經濟生活、醫療健康生活、家庭與社會生活、精神生活方面等各方面進行老年人口生活質量評價，提出了以下觀點：女性老年人生活質量略低于男性老年人生活質量（陳英姿，2011，長春市老年人口生活質量評價）；經濟收入、孤獨感以及興趣愛好是影響老年人幸福感的最重要的因素（謝姣，2011，長春市老年人幸福感及其影響因素的相關性分析）；改善社區老年人的經濟情況，豐富老年人的文化生活，鼓勵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正確對待健康和疾病等，對提高社區老年人的幸福度水平有重要的意義（趙和丹，2011，嘉興城鄉地區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及其影響因素分析）；家人是老年人選擇的最主要的休閑伙伴，通過休閑體驗老年人得以尋找友情、放松身心和尋找放松、發展智力（齊莉莉，2011，蕪湖城市老年人休閑活動和休閑體驗研究）。

前人的研究將影響農村老年人幸福感的因素歸結為三個方面：自身素質條件、物質生活條件、精神生活條件，以此作為針對陜西省農村老人幸福感影響因素進行經驗研究的理論基礎。其中，影響老年人生活質量的自身素質條件包括身體健康狀況、婚姻情況等客觀因素，這些因素是老年人最基本的幸福感來源。影響老年人生活質量的物質條件主要包括：經濟條件、家庭環境和社會政策。經濟因素是硬性指標，家庭環境減少后顧之憂，社會政策是堅實后盾。老年人自身的養老退休金、工資收入及存款和家庭成員的贍養、政府的資助會直接影響老年人的物質和精神生活。影響老年人生活質量的精神生活條件可以分為社會活動條件、人際關系、文化生活條件。社會活動條件指老年人離開原來的工作后重新投入社會新的工作，實現角色的轉換和“老有所為”。人際關系較好的老年人是很少感到寂寞和孤獨的，因為他們對生活采取正確的態度，通過與家庭成員、街坊鄰里的廣泛接觸與交流，使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老年人的文化生活是老年人精神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老年人有豐富的文化生活，對其增強體質、減少疾病、提高物質生活條件十分有益。

主觀派把生活質量定義為幸福感、滿意度和主觀生活水平。我國學者對老年人生活質量的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如林南等對天津市市民生活質量的研究，王濱雁等對北京中年知識分子的健康和生活質量的研究，李凌江等對湖南省城鄉社區人群的生活質量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等，與國外同時期研究相比，我國研究者更注重對物質條件的研究，對生活質量指標的界定也多將重點放在客觀指標上。這與他們對我國當時的經濟發展狀況的判斷和假設有關系。

2、本文主觀幸福感定義

1984年，荷蘭社會經濟學家梵浩文提出經典幸福定義：主觀幸福感是人們對自身目前生活總體質量進行積極評價的程度，即人們有多喜歡他們的生活。而在評價生活時，人們又有兩種表達：一種是基于情感的，即評價生活的總體感覺有多美好，是對享樂感受的評價；一種是基于認知的，即把對“生活本來面目”的認知水平同“生活應該是這樣”的認知標準相比較，是對滿足程度的評價。幸福感不是一成不變的，人們可以改變他們對生活的態度，不僅幸福評價經常是不明確的，而且一個人對生活的評價也不是與某一給定倫理標準密切相關的。狄納也認為，主觀幸福感不是指個體對某一個單獨的生活領域評估后的體驗，而是指個體對其整個生活評價后的總的體驗。本文是在主觀幸福感的上述內涵層面展開的問卷設計和分析研究。

三、研究設計

研究對象的要求：年齡在60歲以上、性別不限、愿意接受調查、沒有精神疾病與智力損害、能夠獨立或者在調查者幫助下做出自主回答。在滿足調查要求的前提下，小組成員根據方便調查原則就近選取了陜西省韓城市龍咀村、陜西省韓城市薛曲村、陜西省西安市趙東村、陜西省西安市趙西村老人為調查對象。問卷發出200份，剔除丟失、無效的25份問卷，實際有效問卷數量為175份。

事先對所有調查人員統一培訓，使其熟悉問卷內容和調查方式，逐題詢問被試，再由調查員在問卷上圈選有關選項。因農村老人文化程度較低，故采用入戶訪問方式進行調查。以完成問卷為主、個別深度訪談為輔完成所有調查。

由于課題組認為我國對農村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量表和指標太過主觀、因素單一或者無法滿足本次調查，所以采用了更有針對性和相符性的自制問卷。在主觀幸福感測量上，采取主觀指標——農村老年人自評的主觀幸福感受，問題為：“您覺得自己幸福嗎？如果滿分十分，您給自己的幸福感打幾分？（1）1-3（2）3-5（3）5-7（4）7-9（5）10。”這樣處理可以使變量容易量化，同時也能使調查對象易于理解和回答。

自制問卷分為個人情況、家庭情況、社會環境、生活情況四部分，涵蓋了家庭、健康狀況、經濟狀況、地理環境、交通條件、社會支持、國家政策等方面，共34道問題。

四、數據分析

基本情況：問卷分別來自于82位男性和92位女性，性別差異不會影響總體幸福感。年齡區間為50到90歲，平均為68歲。六十歲以下的有20個，在調查過程中，我們無法事先確定老人的年齡。鑒于農村結婚年齡普遍低于城市，過早的成為父母，承擔家庭重任，私以為這二十位年齡不足標準的中年人也能代表農村老人的想法。在以前從事的職業中，我們可以根據調查結果分為三類：農民、工人、其他，比例分別為77%、10%、13%，符合農村的職業分布情況。經濟方面：57%認為自己經濟情況一般，23%認為不好。收入來源主要來自養老保險、子女（各占25%）和政府救助、工資（各占17%）。82%的農村老人享受醫療保險。

家庭方面：家庭成員區間為1到10人，平均為4人。43%的個人認為自己婚姻一般，40%認為婚姻良好。70%的農村老年人認為子女孝順。主要的煩心事是自身健康問題（50%），其次是經濟問題（33%），最后是家庭矛盾（17%）。48%的老人認為自己在家里說話分量重，26%的老人不經常在家里發表意見。

社會環境：46%的人認為自己目前的居住環境一般，40%的人對此表示滿意。63%的老人認為村人關系友好，58%的人認為村里存在貧富差距。

三道主觀題也從正反兩面讓老人用實際經歷表達了自己幸福與否。讓老人高興的事可分為政府政策好、家人健康團圓、兒孫得到教育、豐衣足食，遺憾的事可歸納為自己或者后代沒受到教育、醫療水平差導致親人離世、經濟不好過不上好日子三方面。在對政府的要求方面，老人希望政府關注農村老年人福利政策、醫療健康、農村孩子的教育以及就業、環境、臨終關懷、精神需要、農村娛樂設施等方面，具體希望政府為農村老年人多慰問多補貼、建養老院、定期體檢、健全村鎮醫療制度、把進口藥加入農村醫保的報銷范圍、豐富農村老年人娛樂生活、解決兒孫的就業。從主觀題我們可以看出，農村老年人還是集中關注農村醫療、養老、娛樂、農村老年人補貼、農村子女教育就業這些熱點問題。

很多調查者在調查過程中都很配合，但是對于問題中的一些內容，比如“最想讓政府為自己做什么”、“高興、難忘、遺憾的事”，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都是筆者問了之后，他們才開始回憶走過的大半輩子，可能那些回憶里有一些無法袒露的事跡或情感。往往在長時間沉默后，以一句“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結束問答。筆者認為這反映了社會對農村老年人生活關心的漠視，沒有人去過問他們的內心世界。而他們的“沒什么”也正是平時不愿意打擾子女，驚擾政府的一種隱忍心理。除此之外，有一部分老年人其實是不愿意將自己的不幸福向外人坦露的，這些大多來源于家庭內部子女的不孝順或是與子女的長期分離。因此，與子女的親密性也是影響農村老年人幸福感的重要因素。

對于幸福感評分，42%的農村老人選擇了7-9分。這一點我們可以用需求理論解釋。人類需求從低到高可分別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會需求（歸屬與愛）、尊重需求、求知需求和審美需求、自我實現需求六個層次。需求規律就是低層次需求優先得到滿足，然后才是較高層次的需求。對于老年人來說，只有基本生活保證了，才能去追求高層次的需求。在訪談過程中我們發現，盡管農村各方面設施不健全，大部分老年人還是滿足于目前的生活。其實農村老年人并非不存在高層次需求，而是囿于我國農村較低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他們首要關注的是最基本生理需求因素和安全需求因素，只有在滿足基礎的情況下才會考慮更高層次的需求。我國農村老年人較低的需求層次導致其生活質量影響因素不僅有別于國外發達國家的老年人，而且與我國城市老年人也存在顯著差別。

五、對策與建議

1、加快新農村建設，提高農村經濟發展水平

其實通過觀察和側面了解，筆者發現很多回答經濟狀況還可以的對象其實并不富裕。他們對生活的要求非常小，認為夠溫飽就是一種良好的境況。在調查過程中，有很多回答之后常常伴隨這樣一句話“錢能多點就更好”，這說明他們內心還是渴望過上更好地生活，然而接近自給自足的生活，使金錢對他們而言是一種額外的獎勵：少了能搞，多了更好。（引用自一位被訪談者的原話）

（1）加強農村基礎設施改革。經問卷調查發現，雖然新農村建設使大部分村鎮鋪上了水泥路，還是有42%的老人不滿意村子周圍的交通和物價。鄉鎮政府就要加強村鎮交流，進一步提高農村公路路面硬化率，干支相連，形成鄉村公路網，逐步完善鄉村道路的安全防護措施，避免“重建輕管”。在居住方面，40.5%的老年人表示滿意，46.2%認為一般，13.3%不滿意現在的居住情況。對于理想的居住環境，78%的老人選擇了農村的平房，17.7%選擇了單元樓房。實際情況也確實是以平房居多，農村老年人的住房比起以前的土坯房、磚房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在調查過程中還是發現了廢棄的危房，甚至還有少部分人家仍然居住在破舊低矮的土屋中，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筆者提議，政府應該查看農村中的危房情況，及時拆除、改建，并且排除安全隱患，保障老人們的居住安全。

（2） 文化娛樂建設要趕上步伐。農村老人一直保持著勤勞勇敢、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身無大病的依然耕作在田間。他們的日常生活很單調，29%的時間用來照顧孩子、孫子，28%和村人聊聊天，26%的老人尚能勞動，只有14.5%的時間參加娛樂活動。那些失去勞動能力、身體抱病的老人，每天除了坐在炕頭，就是坐在門外，出行幾乎是沒有地方可以去的，頂多是到鄰居家串門，晚年沒法用幸福描述。在訪談中問及老人們生活是否無聊，他們卻回答“農民就是要每天勞動”、“人老了，沒什么無聊不無聊”。其實他們也想像城市老人一樣在公園跳廣場舞，沒事聽聽戲逗逗孫子，但他們沒有表達出來，他們知道農村有像樣的娛樂設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舉目村里，開大會全村人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哪來的花園廣場？但是在調查前后過程中，村里也有了變化：例如龍咀村村民有了一個可以活動的水泥廣場，村子的大巷中也多了一個標準的兵乓球臺，農閑時的茶余飯后老少爺們還會背起鑼鼓熱鬧一陣。可對于整個農村來說，應該盡快建立老年活動中心或者文化廣場，豐富農村老人的精神世界，增強他們的精神力量。經濟建設和文化建設要兩手抓兩手硬，豐富的精神活動才能提高生活品質，擁有更多的幸福感。

（3）著力保證農村子女教育權利，改善就業現狀。不少被調查者遺憾年少時沒有接受良好的教育，有的是因為沒有錢，有的是為了供其他孩子而放棄了上學的機會，總的來說都是教育的普及問題。現在九年義務教育已經實施了多年，逐漸顯現出了成效，人才數量也有了改觀。由于有過切身體會，老人們對教育問題格外關注，小時候的悔恨不能延及到下一代身上，保證好我國的義務教育，對廣大的老年人來說，應該也是一件笑逐顏開的喜事。很多農村子女沒有工作或是上班的地方太遠，導致不能很好的照顧老人，筆者提議政府要推動農村地區產業化發展，就地、就近實現城鎮化，結合地區特色，加大城郊、農村地區農業園區和工業園區建設力度，同時提供必要的金融和信息服務，為農民在家鄉周邊務工增收提供條件，實現掙錢、顧家兩不誤，并且還要通過培訓，提升他們自身的技能和素質，讓他們在家門口實現創業。解決了青年人的就業問題，老人們對他們的擔心就會轉為對自己生活的關注，幸福感自然會提升。這樣做也有利于緩解當今社會的就業壓力。

（4）加快改善農村生態環境。農村相對城市，工業污染少，但是生態問題更嚴重。主要表現在①廢棄爛物亂堆亂放，尤其是燒火所用的柴木。②生活污水。來自于廁所、廚房的污水甚至是過量的化肥都會滲入地表水和地下水，倒流回水井、河流，污染飲用水源。③畜禽養殖污染。畜禽散養，與人同吃同住，糞便隨意處理等。④綠化不足。對于村里的綠化，30.5%的老人滿意，37.9%的老人不滿意，其余表示一般。村人綠化意識淡薄，大肆伐木燒火。成效不突出，管理跟不上。但凡有空地的地方都堆的是廢柴廢料，哪有地方搞綠化？農村要響應《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號召，清除村道障礙物和固體垃圾，加強農村環境基礎設施建設，家家戶戶修建排水設施，優先保障安全飲用水和公共衛生的改善，搞規模化、分離化養殖，把農村生態作為一項公共基礎設施來抓。

2、提高老年人身體健康水平

問卷結果顯示，39.4%的農村老年人認為自己身體狀況一般，30.9%認為自己身體不好，4.6%非常不好，只有22.3%認為身體好，2.9%覺得自己身體非常好。在所有矛盾中，50%以上的老年人最煩心的就是自身的健康問題，只有弱化這個問題，他們幸福感才會有所提升。

（1）深化醫改，強化保障。提高農村醫療保險保障質量，將政策適當向農村傾斜。取消藥品加成，并且嚴厲打擊制假藥售假藥行為。目前84%的村民享受新農村合療，報銷10%到90%不等，大部分處于60%至70%之間，而且51%的農村老人認為辦理手續并不繁瑣。看病在老年人生活中占很大比重，雖然50%的老人表示村里看病還算方便，但是村里的衛生所設施并不齊全。他們小病小災也不上醫院，自己按經驗到藥店買點藥就扛過去了。很多老人十分感謝政府給予的醫療保險，但是仍希望政府對他們的救助能再多一點，畢竟醫療問題永遠是農村老人的心病。

（2）各地可適當根據實際情況提高農村老年人醫療保障以及養老保險的金額。目前陜西省養老保險的領取年齡為60歲，每月140元左右。就現今社會消費水平而言，養老保險的數額與老年人生活所需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3）將醫療政策向農村傾斜，完善農村老人免費體檢制度。毋庸置疑，看病越來越方便實惠，但我們的目標是讓邊遠山區的人們也同樣享受到方便有效地看病政策。各鄉鎮領導人員要密切關注老人們的身體健康問題，在農村醫療建設中投入更多的關注和切實的行動。鄉鎮應每半年組織農村60歲以上老人進行體檢（具體歲數界限可以根據各鄉鎮老年人的年齡分布來確定）。在調查中我們發現，陜西省的一些鄉鎮已經開始組織老年人進行體檢活動，但這一活動也是剛剛起步，沒有固定的體檢時間，給予其政策保證以及財政支出的分配急待解決。

3、貫徹基層村民自治，鄉鎮領導落實農村政策

老年人對于目前生活最大的感受就是：滿足現狀、無欲無求。俗話說知足者常樂，這一點固然有可取之處。可是作為一位公民，對國家建設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國公民有很大的政治權利，享有監督權，包括批評和建議、申訴、控告、檢舉等形式，作為政治共同體的成員，我們要大膽的在法律范圍內使用權利。能對當前建設有客觀的評價，應該有建立在自己想法上的新農村藍圖。國家在三農問題上已經下了很大的功夫，只是政策再好，不抓落實，同樣是一紙空文。65.3%的農村老人表示鄉鎮領導不會走訪慰問。拿合療報銷問題來說，手續不存在什么問題，但老人們向筆者反映，雖說是報銷，但是有時候層層克扣下來可能就沒有那么多了。或者很多昂貴、療效快的進口儀器、進口藥材不在報銷的范圍內，不能真正享受政策。制定政策的時候，應該多規定一些細節，限制一些濫權，為人民的切實利益多考慮一些，不要讓某些執行部門或者人員損害了好政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其他的政策也是一樣，不要總是讓大家從新聞上了解，但是卻遲遲無法來到身邊，改革就要有力度，從上到下，從中心到周圍，一次性滲透到每個角落。

有的好政策，其實并不能真實反映老百姓的需求。以龍咀村訪談為例，目前，韓城市正在計劃圍繞芝川、西莊、芝陽等三個鎮開展扶貧移民搬遷政策。龍咀村屬于西莊鎮管轄范圍。在訪談時，筆者沒有直接設置問題，而是詢問調查對象關于當前環境的滿意程度，進而探知理想環境。通過對比發現，十二位調查者都對目前有田有院子的環境很欣慰，有三位表示理想環境是單元樓房。當筆者問到其余九人為什么不愿意住城里一樣的樓房，他們表示，農村里雖然各種生活用品不齊全，但能自給自足，維持基本生活，就算沒有收入至少也能過日子；在城里，衣食住行看病各方面都要花錢，老年人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入養活不起自己，能住進樓房卻住不起樓房。當筆者聽到這的時候疑團頓解，安土難遷，在農村老人心里，除了對故土有身體發膚的眷戀，還帶著一絲無奈，大半輩子過去了，又何必去享受那燒錢的日子？要想實現同一社區的愿望，就必須先打好基礎。怎么才能讓失去勞動力的老人在城市里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怎么才能完善基礎設施，保證基本生活？恐怕決策者的一番美意要在解決實際問題后才能讓群眾真正嘗到政策的甜。

4、國泰民安，珍惜和平的日子

其實老百姓沒有太多的愿望，尤其是農村的這些老人，他們總是說好得很，好得很，只要不再過窮日子苦日子就好。說起共產黨，說起國家領導人，他們總是心懷感激，擁護支持。他們都向筆者表示，這輩子沒多大愿望，政府能關心群眾，日子能往好的過，全家身體健康就是最幸福的事。這次的實地調查真的讓筆者對農村老人、對他們心中的幸福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

5、在社會學研究方面，應該加大關注農村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

結合我國文化背景和傳統，編制出專門針對我國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測評工具，尤其要適用于我國農村老年人。要進一步探討影響農村老人主觀幸福感的其他因素，構建其影響模型，綜合考慮主客觀因素，讓主觀幸福感研究本土化，逐步形成具有我國文化特色的幸福感理論。

六、本文不足之處

1、研究數據的代表性問題。本次調查選取的四個村子是在滿足調查要求的情況下，根據小組成員調查的就近原則選取的，帶有一定的主觀性。樣本的規模太小也影響了本次調查的代表性。

2、本次調查小組部分為非社會學專業學生，思考方法和研究方法可能有不科學的地方，導致本次論文學術價值不大，只能用來填補調查空白。理論應用不足，沒有充分挖掘數據背后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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