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方陣研究

王帥帥

摘 要：隋朝剛剛建國，就面臨著突厥騎兵的入侵。為了應對這種狀況，隋文帝用方陣來對抗突厥騎兵。方陣逐漸成為隋朝的常規作戰方式。但是這種以防守為主的作戰方式，并不能從根本上打敗突厥騎兵。盡管如此，方陣仍不失為隋軍抵抗突厥的一種有效作戰方式。

關鍵詞：隋朝；方陣

方陣是古代軍隊作戰時采用的一種隊形，是把軍隊在野外開闊地上排列成方形陣式。中國遠古軍陣有圓陣和方陣兩種基本陣形，兩種陣形可以隨時轉化，反映了古老的“天圓地方”的觀念。可以說方陣是古代一種適應各種情況的用兵方法，所為“陣而后戰，兵法之常”，講的就是這個道理。為了抵御突厥騎兵，方陣在隋軍中的使用逐漸頻繁，并逐步成為隋軍的一種常規作戰方式。雖然有效的抵御了突厥，但方陣在進攻時的作用卻不太大。

一、方陣在隋朝軍隊中地位的確立

突厥興起于六世紀中葉，此后實力一度非常強盛。時值北方周、齊對峙時期，突厥強大的騎兵成為了雙方爭奪的對象。公元572年，佗缽可汗即位，北周仍與佗缽和親，歲給繒絮錦采十萬段。突厥人在長安者，衣錦食肉，常以數千。北齊畏突厥侵擾，亦爭相厚賂。因而“佗缽益驕，每謂其下曰‘我在南兩兒常孝順，何患貧也！。”＼+①

581年（開皇元年）春二月，楊堅受周主禪位，是為隋文帝。此時，南方雖然有陳朝存在，但是突厥對隋朝的威脅更大。隋文帝鑒于往昔周、齊厚賂突厥，并不能阻止突厥的入侵，因而對可汗之禮甚薄。沙缽略大怨，并且千金公主亦因宗國為隋所滅，慫恿沙缽略為周報仇。于是雙方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582年（開皇二年）夏五月，高寶寧引突厥入侵平州。沙缽略息發五可汗兵共四十萬騎入長城，隨后又入侵蘭州，北邊許多城市亦被抄掠。在這樣嚴峻的情況下，隋文帝做了戰爭準備。“十一月丙午，初命為方陣陣法，及制軍營圖樣，下諸軍府，以擬征突厥。”＼+②隋文帝用方陣作為應對突厥的一種辦法，并使之成為隋朝軍隊的主流作戰方式。

二、方陣在隋朝軍隊的運用

隋煬帝征伐高麗時，我們從中可以看到方陣的身影。“至營，則第一團騎陣于東面，第二團騎陣于西面，鼓吹翊大將居中，駐馬南向。第三團騎陣于西面，第四團騎陣于北面，合為方陣。四團外向，步卒翊輜重入于陣內，以次安營。營定，四面陣者，引騎入營。亞將率驍騎游奕督查。其安營之制，以車外布，間設馬槍，次施兵幕，內安雜畜。”“團”的建制就是一個個小方陣，再由“團”組建成大方針。這里我們看到的是騎兵和車陣在外，步兵在內的隋朝方陣的基本形態。

隋煬帝幸榆林時，周法尚反對內史令元壽“一字長蛇”的出行方式，而建議采用方陣的形式。法尚曰：“結為方陣，四面外距，六宮及百官家口并住其間。若有亦起，當頭分抗，內引奇兵，出外奮擊，軒為壁壘，重設鉤陳，此與據城理亦何異！若戰而捷，抽騎追奔，或戰不利，屯營自守。臣謂牢固萬全之策也。”周法尚對方陣的認識可謂非常之深。認識到方陣防御強的特點，并其還能夠進行防守反擊。薛世雄在對遼東的作戰失敗，遭敵軍圍困時也充分發揮了方陣的作用。“還次白石山，為賊所圍百余重，四面矢下如雨。世雄以羸師為方陣，選勁騎二百先犯之，賊稍卻，因而縱擊，遂破之而還。”

楊素在對突厥的戰爭中，改變了以往被動挨打的局面，創造了一種可以戰勝突厥的新模式。“先是，諸將與虜戰，每慮胡騎奔突，皆以戎車步騎相參，輿鹿角為方陣，騎在其內。素謂人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勝之方也。于是悉除舊法，令諸軍為騎陣。達頭聞之大喜，曰：‘此天賜我也。因下馬仰天而拜，率精騎十余萬而至。素奮擊，大破之，達頭被重創而遁，殺傷不可勝計，群虜號哭而去。”楊素用騎兵打敗突厥，雖然有出奇制勝的偶然成分在內。但是也給了我們一種新思路，即用騎兵對騎兵的作戰方式。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隋朝到最后依舊沒有形成大規模騎兵作戰的方式。但是楊素的新方法，卻為后來唐朝所采用，并開創了大規模騎兵作戰的新局面。

三、方陣的優、缺點

從上文方陣在隋朝軍隊的運用中，我們可以看到方陣的優、缺點。其優點是：能夠最大程度的保存己方實力。面對“來如激矢，去如絕弦，若欲追躡，良為難及”的突厥騎兵，僅僅靠步兵，是很難低檔的住的。而且當是隋朝的馬匹也是非常缺少，難以組成較大規模的騎兵來對抗突厥。那么方陣無疑是一種有效的保存實力的方式。通常方陣的運用都是設置壁壘（戎車、鹿角、木柵之類），來有效的阻擊騎兵沖擊。一旦抵擋住騎兵的沖擊，不但是騎兵的速度優勢減弱，也防止了被騎兵突擊導致的戰場分割＼+③。而且突厥人重利益，其入侵的目的即為牟利。當其損傷過大時，便會主動撤退。那么，方陣的運用便算成功了。同時方陣內雜有步騎，具有一定的追擊能力。對于以步兵為主的隋朝來說，這無疑是當時最有效的應付騎兵的方式了。

其缺點也相當明顯，方陣僅僅是一種自固之道，而非取勝之道。方陣更多的是被動挨打，防御大于進攻，造成失敗多于成功。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最好的情況也僅僅是打平，而非取勝。

總而言之，方陣本身存在極大的缺陷，甚至會造成難于取勝這樣的局面，但是這已經是隋朝在當時所能采取的比較有效的作戰方式。至少能夠比較大的保存自己的實力，因而方陣亦不失為一種合理的選擇。

[注釋]

①[唐]魏徵等.隋書.卷八十四.突厥.中華書局，1973：1865.

②[唐]李延壽.北史.卷十一.隋本紀上.中華書局，1975：408.

③ 李錦繡.方陣、精騎與陌刀——隋唐與突厥戰術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2013（4）：42-43.

（作者單位：西北大學，陜西 西安 710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