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瑩
(山東省臨沂市第一中學,山東 臨沂 276000)
魏晉風度根源與表現
朱芮瑩
(山東省臨沂市第一中學,山東 臨沂 276000)
魏晉風度是中國歷史上一種標志性的時代精神和重要的文化表現,它產生于曹魏末年,延續至晉?!拔簳x風度”是對魏晉時期士人文化在生活中的具體體現的概括,精準地指出了這種文化的本質與內涵。魏晉風度具有鮮明的時代意義,并對后世的中國文人及中國的文化哲學產生了深遠而巨大的影響。
魏晉風度;玄學;文化;審美
魏晉時期是地道的亂世,因此文人的普遍心理即是思治,這就促使魏晉名士開始探索宇宙自然與人生本體的關系,并開始追求新的思辨哲理。在這種背景下,“文的覺醒”與“人的覺醒”時代到來,思想開放與自由論辯的風氣成為當時文人名士的生活常態,而“魏晉風度”正是在這種氛圍中應運而生的。山東臨沂人杰地靈,魏晉時期出了王羲之和諸葛亮兩位名士,魏晉風度至今還存在臨沂人的生產生活中。
“魏晉風度”所代表的這種文化,準確地說,應當是開端于正始,即所謂的正始名士們。何晏、王弼首發其端,他們酷愛莊老,而起清談之風。發展至“竹林七賢”時代,這一群體成為魏晉風度的典型代表。“竹林七賢”即阮籍、嵇康、山濤、劉伶、阮咸、向秀和王戎等七人,他們都是當時的文人名士,他們大都崇尚老莊之學,對社會現實有著無比清醒的認識。然而,由于身處亂世,雖有濟世報國之大才,卻沒有值得輔佐的明主,只好用形骸放浪、不拘小節的行為來掩飾內心的痛苦,用不合事宜的言行來表達對朝政的不滿。他們放縱情感,無拘無束,借助不同常人的處世方式表達著對苦難社會的關注與無奈。
經司馬武帝執政后,到元康、永嘉時期,內亂仍頻。此時門第世家開始只關心自己一家一姓一族之得失,而置國家存亡于不顧;只圖以清談博得名聲,進而得到高官厚祿;不再關注社會與人生,只言玄遠,以示其超逸脫俗之風貌。
魏晉風度是魏晉名士用自己的言行、詩文等外化行為使自己的人生藝術化,具體表現為不同常人的放曠、真率與智慧。這種藝術的人生是自然的,是個人的真實處境與心境的流露。正是由于殘酷的政治迫害和生命的命懸一線,使得魏晉士人的人生充滿了無盡的憂慮恐懼和深重的哀傷。他們無論是順應當時的政治環境以求得性命的委曲求全,還是縱情于山水以求得精神的解放與暫時的麻痹,由于對人生境遇的恐懼,他們的情感實際上都處于一種異常焦灼矛盾的狀態中。外表盡管表現得輕視世俗、灑脫不凡,內心卻更強烈地執著于現實與人生,異常矛盾與無助。這構成了魏晉風度深刻沉重的一面。
談及魏晉風度,就不能不談到魏晉玄學,因為它是這個時期文人的思想靈魂與源泉。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出現了崇尚老莊的“玄學,即用老莊的哲學思想解釋儒家經典。當時,一些士大夫為了逃避現實,崇尚空談,追求虛無與玄遠,在空談中探討自然與人本體的關系,探求更本質的人生意義,將關注點從無能為力的政治轉向了自身存在價值的討論,名為“清談”。《周易》、《老子》和《莊子》被奉為玄學經典,稱之為“三玄”。玄學給兩漢以來保守腐朽的儒學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給中國的哲學文化領域帶來了一種不同以往的自由、理性、思辨的哲學思維,同時是魏晉名士們自我肯定的強烈自信與率性自由的外化表現。
魏晉名士以率性率真的人性來品味玄趣,由此生發出一種由外知內、以形顯神的美學觀念,這使他們開始轉向對自然山水的熱愛與探究,以空靈之心審視山水自然的大道之美,體悟宇宙的無為之制。正是這種超越形的束縛的情懷,使自然山水被賦予了人性化的靈性與無窮的玄趣。
對自然的審美意識和對其藝術的表現,在中國的審美文化發展過程中占有重要地位,可以說魏晉時代是一個以自然為人生最高理想的時代。魏晉士人崇尚自然,寄情山水,他們厭倦了政變的黑暗與殘酷,更多地追求精神上不受外物的牽累,強調個性的真實與自由。同時,魏晉士人把在政治理想上的絕望轉向文學藝術,尋求精神上的解脫。在“神韻”這一獨特的審美追求指導下,魏晉時期的文學、繪畫、書法等藝術門類都不同程度地呈現出一片空前繁榮的景象。
千百年來,魏晉名士那種瀟灑清遠,富有審美意味的生命存在和精神面貌令人神往。魯迅先生在一次演講中指出,魏晉風度主“通脫”,以“慷慨、華麗”為衣,以“飲酒、服五石散”為行,尚清談,講容飾。魏晉時代無論是當政者還是文人士大夫,都極為追求外貌舉止的俊美和飄逸,以此來展現清高不俗的內在人格。這與當時士族階級的審美趣味和品位理想是極為契合的,即強調由形見神。這種由形而凸顯出來的神韻與風骨,體現著士人精神領域的審美心態。
魏晉士人身處極端動蕩的社會之中,生命常常一縱即逝,且又被繁復的禮教所束縛。在如此背景下,魏晉士人尋求精神的自由解放,體現在現實中就是一種放達不羈的生活方式。他們不拘于禮法,不泥于形跡,心系自然,真實率性,以此來追求達到內在精神上自由之極境。
殘酷的社會現實促使人們重新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對人生短促的感慨,對殘酷現實的哀傷成為整個魏晉時代的一種基本情緒。在表面看來似乎是如此悲傷、頹廢的感嘆,實質上標志著人的覺醒,是在懷疑和否定舊有傳統禮教和信仰價值的條件下,人對自己生命、意義、命運的重新發現、思索、把握和追求,是人自身的覺醒。
總之,魏晉風度是魏晉時期獨特的審美特征,是魏晉士人追求現實人生和生命超脫的方式,是人的覺醒時代的偉大產物。魏晉風度是在一種放達的處世方式中升華而來的哲學式的精神氣質和藝術化的文化內涵,它使人回歸到了本真與自然。魏晉士人以放曠、恣意的人生態度來反對當時黑暗壓抑的社會制度,反抗束縛本性的禮教與壓迫,并進一步發掘和釋放人生真正的意義和真正的道德,把作為文人知識分子對正義的理性思辨和堅守以藝術的、哲學的、人性的方式傳達于世,達到了真善美融為一體的極致之境。
[1]衛紹生.“魏晉風度”的時代意義[J].中州學刊,2009,(04).
[2]李勝利.魏晉風度中的傳統中國人生命審美意識形態研究[D].西北大學,2015.
[3]趙前明.魏晉風度接受史及其現代性研究[D].西北大學,2007.
朱芮瑩(1999-),女,山東省臨沂市第一中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