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家訓》及顏之推文學思想探析

高 靜

(聊城大學文學院 山東 聊城 252000)

《顏氏家訓》及顏之推文學思想探析

高 靜

(聊城大學文學院 山東 聊城 252000)

《顏氏家訓》的教育思想頗受世人關(guān)注，尤其是教育子孫后代的思想為人們世代歌頌，《顏氏家訓》除在思想上煥發(fā)永恒的魅力之外，其風格造詣也有獨特之處，語言的魅力也呈現(xiàn)出東方式散文獨特的魅力。晚期來到北朝，參與了北方的文化建設，負責北齊文林館的運作，與北方文人往來甚密。他的《顏氏家訓》一書，集中代表了他對文學的認識，其中涉及到南北方文學風貌的不同以及他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些深邃見解。

顏氏家訓；顏之推；文學思想

1 《顏氏家訓》風格

顏之推生活在朝代更替頻繁的亂世，一生歷經(jīng)四朝，三次被俘，幾次差點被殺。盡管如此，仍然成就了《顏氏家訓》。郭預衡的《中國散文史》指出：“《顏氏家訓》產(chǎn)生于六朝門閥觀念極盛的時代，遂集歷來家訓之大成。”從程時用的《顏氏家訓研究》中，可以得知文章寫于不同時期，將每篇所作年代分析于下：“北齊作品十二篇，北齊亡之后作品有五篇，隋時的作品三篇。”從一定程度上來看，這勢必會使《顏氏家訓》的語言風格和寫作藝術(shù)呈現(xiàn)多重性。

顏之推受儒家經(jīng)世致用、宗經(jīng)、尚用、中庸等思想的影響，對于尊崇儒家正統(tǒng)的顏之推，《家訓》 文章語言風格追求典正質(zhì)樸，反對不正的靡麗之風。這一文學觀點在《顏氏家訓·文章篇》提到：“然至于宏麗精華，不過數(shù)十篇耳；但使不失體裁，辭意可觀，便稱才士；要須動俗蓋世，亦俟河之清乎！”文章不脫離其應有的體裁規(guī)定，辭意可觀，就可以稱得上是才士。《文章篇》提到：“吾家世文章，甚為典正，不從俗流。梁元帝在蕃邸時，撰《西府新文》，訖無一篇見錄者，亦以不偶于世，無鄭、衛(wèi)之音故也。”這里可知，其世輩寫的文章十分典正，不會因世俗喜好而改變文章的典正風格，所以其先父文章沒有一篇收錄于《西 府新文》中。《中國散文史長編》寫道：“他講究‘宏才逸氣，體度風格’，追求‘典正’，而‘不從流俗’，于是其行文用語，也就頗與‘時文’不同。

受當時各種復雜因素影響，《顏氏家訓》語言還呈現(xiàn)出清新秀麗的一面，這里的清新秀麗主要是指文字不辭藻華麗也不低俗，而是給人一種耳目清新的享受。《顏氏家訓》以散文為主，并間雜有駢句，所以不可否認散體與駢句結(jié)合會產(chǎn)生語言清俊秀氣的效果。郭預衡指出：“顏之推行文基本用散體，間有駢句，但不多。”《古代散文十五講》提到：“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散文有了變化，即趨于駢儷化。”南朝散文確實大部分為駢文，但北朝散文總體上則是樸實剛健的。根據(jù)《北齊書》可知，顏之推一生經(jīng)歷梁、周、齊、隋四朝，三為亡國之人，他出身書香門第，深受儒佛思想的熏陶，是一位飽學之士。顏之推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北朝渡過，但也不可忽視其在梁代蕭府生活的期間，當時注重吟詠性情、辭藻華麗的文風，顏之推潛移默化的受到當時文風的陶冶。顏之推生活在文風樸實的朝代，《顏氏家訓》在語言方面呈現(xiàn)出清新秀麗的一面。《中國散文美學》在中國古代散文的發(fā)展一節(jié)中提到：“曹操散文的清俊通脫，嵇康作品的放言無憚，還有陶淵明的清麗自然，以及酈道元《水經(jīng)注》、楊衒之《洛陽珈藍記》、顏之推《顏氏家訓》的敘議和抒發(fā)均剛健清新。”

《顏氏家訓》作為一篇教育子孫的文章，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循循善誘的方法告誡子孫，使其語言在組織上富有邏輯性與辯證性。《涉務篇》 寫道：“國之用材，大較不過六事：一則朝廷之臣，取其鑒達治體，經(jīng)綸博雅；二則文史之臣，取其著述憲章，不忘前古；三則軍旅之臣，取其斷絕有謀，強干習事；四則藩屏之臣，取其明練風俗，清白愛民；五則使命之臣，取其識變從宜，不辱君命；六則興造之臣，取其程功節(jié)費，開略有術(shù)，此則皆勤學守行者所能辨也。”《歸心篇》：“俗之謗者，大抵有五：其一，以世界外事及神化無方為迂誕也；其二，以吉兇禍福或未報應為欺誑也；其三，以僧尼行業(yè)多不精純?yōu)榧轫玻黄渌模悦淤M金寶減耗課役為損國也；其五，以縱有因緣如報善惡，安能辛苦今日之甲，利益後世之乙乎？為異人也。”《涉務篇》的六事按從朝廷到朝外的順序?qū)懗觯稓w心篇》將謗者分為五類而寫，文章清晰明了。文章語言組織富有邏輯性的地方是枚不勝舉，這充分展示出這篇家訓獨特的語言藝術(shù)魅力。

2 顏之推文學思想

顏之推一方面在文學觀上崇尚經(jīng)世致用，這同南方的文學觀有所矛盾，而與北周蘇綽的文學觀相近，這既和他儒學傳家的家庭背景有關(guān)，又和他多年生活在北方，受其重事功的社會風氣影響有關(guān)；另一方面，他又強調(diào)文學的藝術(shù)性，這一點不僅體現(xiàn)在他的文學主張上，還體現(xiàn)在他對南方婉約文風的欣賞，這應為多年南方生活的熏染所致。可見，在他身上有南北方風尚的奇異結(jié)合，這也正是當時南北文風融合的一種體現(xiàn)。

南北朝后期至隋唐，南北政治文化的融匯交流，總體趨勢是“南朝化”，文學尤甚。出身于南朝的顏之推，其文學思想中具有北朝色彩的“文人品行批判”和“文體價值論”，南朝文學理論的淵源和影響也清晰可見。他所受到的北朝文化和文學觀念的影響，則需要深細地辨析方能合理解釋。就顏之推而言，他的家傳儒學是其與北朝文化的契合點，也構(gòu)成了他文學思想的價值核心。顏之推的某些表述所呈現(xiàn)的北朝色彩，直接接受北朝文學思想的部分相對較微弱，更多的是基于儒學共識的相同論調(diào)，從南入北的經(jīng)歷體驗以及由此而激發(fā)的對南朝文化的反思。顏之推在北朝通過自己的文學活動，促進了當時的文學交流。在他的 《顏氏家訓》中記載了很多文學交流所帶來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關(guān)注到南北文本的不同、審美風尚的不同、南北士風的差異等。最為重要的則在于，他在歷經(jīng)南方和北方社會文化風氣熏染之后提出了一種帶有總結(jié)性的文學觀，這種文學觀與當時的南北方文學理論都有所不同。

[1] 王允亮.顏之推與南北文學交流[J].中州學刊，2010(5).

[2] 李建國.顏之推文學思想中的北朝色彩及其成因[J].長江學術(shù)，2014(2).

[3] 鐘素梅.顏之推入北后的文化反思[J].長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5).

高靜(1991.11-)，女，山東聊城，聊城大學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魏晉南北朝方向。

I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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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7-002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