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發展驅動力解析①

安徽三聯學院 王素素

日本經濟發展驅動力解析①

安徽三聯學院 王素素

20世紀90年代以后，日本經濟國際化向更高一級的經濟全球化轉變，日本經濟和世界經濟的聯系無論在廣度還是在深度上都在試圖取得新的突破。考慮到日本經濟潛在增長率只有0.5%左右，從中長期來看，日本經濟發展動力不足，少子、老齡化在加速，財政狀況日趨惡化等諸多結構性問題難以解決，未來日本的國際經濟地位將會持續相對下降。本文從理論的角度分析和評估了安倍經濟學“新三支箭”的內容、政策核心、出臺背景以及對其產生的質疑，通過合理的梳理，讓國人對日本經濟政策有一個更為透徹的了解。

“新三支箭” GDP 生育率 家庭護理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2015年的自民黨總裁再選記者見面會上發言，稱安倍經濟學進入第二階段，并發表了作為日本經濟發展驅動力的“新三支箭”政策。在“舊三支箭”中被市場和企業最為看好并期待的“民間投資”政策還處于被批評中，現在橫空出世的“新三支箭”又會給日本經濟帶來怎樣的一個局面？根據安倍首相的發言我們首先來解讀一下“新舊3箭”之比較。

1　所謂的“舊三支箭”

“舊三支箭”就是：(1)大規模的財政刺激政策(推出了規模高達10兆日元的刺激方案)；(2)寬松的貨幣政策(日元重貶，2年內達成2%通貨年增率)；(3)民間戰略成長政策(提高個人所得達1/3，鼓動企業投資)。這其中得到日本銀行大力支持的“寬松貨幣政策”，因為日元貶值、股票升值而筑建了安倍經濟學的基礎，“財政政策”只是一時的、短暫的刺激政策，最被市場期待的就是“舊三支箭”中的“民間戰略成長政策”。

第二次安倍政權發起的時間是2012年12月，在這期間股價超了2倍，企業業績也達到了過去的最高水平，但是日元貶值帶來的出口增長、企業業績擴大連帶設備投資增加、擴大就業連帶消費增長這樣的良性循環卻不是很明顯。

在企業經營者之間，對金融政策之外的兩支箭效果評價不高，歐時力主席宮內義彥先生在日經電子版的經營者博客上作了以下評述：戰略成長政策中不可缺少的“放松管制”靜止不前，財政健全化需要的消減社會保障費用幾乎處于靜止狀態，如何調整利害關系這種復雜的政策也長期延后，只有金融緩和暫且執行著。現在支持日本經濟的也就是日本銀行的異次元金融政策以及一小部分恢復元氣的民間企業。

2　所謂的“新三支箭”

安倍首相賦予“新三支箭”為2020年日本經濟發展引擎之地位，并表達了要慎重挑戰長時期不曾觸及的、構成日本社會課題的少子、老齡化問題的強烈愿望(見圖1)。那么“新三支箭”究竟為何物，我們具體來了解一下。

(1)強有力的經濟=2020年國內生產總值(GDP)規模增長至600萬億日元(約7萬億新元)。

為了對2014年度GDP490兆日元2成的增加，將擴大對女性、高齡者以及殘障者的就業，同時對地方創業也要大膽進行生產性革命。

(2)支持兒童培育=合計特殊出生率恢復到1.8(指1位女性一生中所生的孩子數量)。

支持生育，現在1.4的出生率努力達到1.8。減輕撫養子女的經濟負擔，進行無償性幼兒教育、結婚補助以及對不孕不育治療的支援。

圖1　新三支箭和安倍首相發言要點

表1　安倍經濟學“3支箭”之變化

(3)社會保障=護理離職率零。把因為照顧家人不得不辭職的“護理離職率”為零作為目標。增加對老年人依然有意愿工作者的就業機會。通過這些目標的達成，營造一個“一億總活躍社會”，50年后人口依然保持在一億。

比較“新舊三支箭”，不難發現兩者的長期政策目標是基本吻合的，而且，在內容上兩者也存在著極大的關聯性。有所不同的是，“新三支箭”更為簡明、具體、易懂，同時在未來判定政策效果時，可以借助上述指標性數據進行判斷、評價。

另外，盡管“新三支箭”只是聚焦在GDP、生育率、家庭護理等三個具體問題上，但不容忽視的是，日本若要完全實現“新三支箭”的預期目標，必須依賴于“舊三支箭”的穩妥實施既定政策。從這一層面來看，“新舊三支箭”既是互動也是互通的(見表1)。

3　對“新三支箭”產生的質疑

對安倍晉三首相2015年提出的新口號的質疑聲正在日本社會蔓延。原日本銀行理事指出，安倍經濟已經走到了盡頭，金融政策的轉換、出生率1.8以及看護失業率為零的目標太缺乏執行力，“新三支箭”首先給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七零八落，沒有規劃性和只有唐突性。報紙、雜志以及媒體對“新三支箭”的最大質疑大致分別集中在以下三點。

第一，構成“舊三支箭”的金融政策、財政出擊、戰略成長是以擺脫通貨膨脹為目的的，其效果還未呈現。此時安倍首相卻發言說：“擺脫通貨膨脹就在眼前，可以進入安倍經濟第二階段。”雖說受原油暴跌影響，消費者物價的上升率幾乎為0(正確地說除生鮮食品，2015年9月與2014年相比為-0.1%)。在日本銀行發布的實現2%的通貨緊縮還遠遠看不到希望的同時，現如今為什么突然提出“新三支箭”政策，無論是誰都會感到萬分疑惑。

第二，有人指出，被稱為“新三支箭”的所有政策與其說是全部目標不如說是為了實現目標所需的手段更為貼切。但是“舊三支箭”為了擺脫通貨膨脹，從供需雙方考慮相應對策這一層面來看的話，是為了維護一定體系所采取的戰略手段，對此有贊成一方也有反對一方。

第三，“新三支箭”的具體目標無論是GDP600兆日元還是出生率1.8、看護失業率零，都缺乏現實性。

首先來看2020年左右的GDP600兆日元這個目標，如果名義上能持續3%的增長，到2020年是有可能達到的。但有人對這個目標提出了疑問，日本政府(內閣府)預算的潛在成長率也就是0.5%，為什么實質2%、名義3%的成長會成為可能呢？另外，既然提出了實質性目標，日本政府就有必要慎重對這些批判做相對回應，可是類似回應之聲至今未聞。

其次來探討一下出生率1.8。對于政府提出的另一個目標，到2050年人口數量依然維持在一億。先不看今后的1.8目標，看看現在1.4左右的出生率。這個數字是到目前為止保育院的增設，工作、生活平衡促進發展等對策地實施，花了巨大財力、精力好不容易才達到的結果，要想在今后不到10年的時間內把出生率提高到1.8，就必須在現有基礎上繼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與財力。民主黨政權提出了大幅增加對兒童的社會福利，可偏偏對這一想法提出強烈批判的就是現在的執政黨安倍政府，顯而易見這與實現1.8目標是自相矛盾的。

最后2020年初期老齡化現象將進入一個高峰期，需要照顧老人而離職的工作者將大幅增加，因此要達到這個時期護理離職率零，不得不說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障礙。另外因為老人自身的愿望以及要減輕財政負擔，政府正在推進公共設施看護轉型為家庭看護。那么要想達到看護離職率為零，就勢必要加強公共設施看護，這與政府正在推進的政策又是背道而馳的，不難看出公共設施的建設將會帶來更為沉重的財政負擔。

4　對“新三支箭”的批判

安倍首相提出的“新三支箭”不僅媒體、評論家甚至連支持安倍政權的“霞之關”和執政黨內部也發出了不滿的聲音，最主要的批判如下。

(1)一味地強調，與其說是三支箭不如說是3只靶子。

(2)實現這些目標的具體政策毫無展現。

(3)GDP600兆日元、出生率1.8、看護離職率零這些目標僅僅是日本政府的一個口頭表達，毫無新意。

5　結語

由于“舊三支箭”政策缺乏具體的實施措施，因此，日本經濟深陷長期停滯不前的困境。另外，日本國內財源有限，新政策也將難以支撐升級版的安倍經濟學。安倍政策似乎是“意在沛公”，其政治效果明顯大于經濟效果。安倍經濟學的主要目標是恢復日本的經濟增長率，雖然經濟總量并不代表全部國力，但卻是重要指標，安倍執意提振日本經濟增長，還要回復日本在東南亞地區的地位。因此，安倍經濟學是服務于政治戰略目標的。從經濟增長的角度而言，日本需要借助中國市場，加強與中國的經濟聯系才能實現經濟增長。

[1] 逮新紅.安倍經濟學“新三支箭”難治日本經濟痼疾[EB/ OL].中證網,2016-02-22.

[2] 聯合早報:解析安倍經濟學的“新舊三支箭”[EB/OL].中國新聞網,2015-10-29.

[3] 日本首相官邸網站[EB/OL].http：//www.kantci.go.jp.

[4] 日本再興戰略改訂2014-概要[N].

F112

A

2096-0298(2016)10(b)-073-02

①安徽三聯學院院級科研項目《安倍經濟學下的日本經濟發展走向》(2014s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