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姣
(濟南大學文學院 山東 濟南 250000)
《喧嘩與騷動》中的生態保護意識
馮 姣
(濟南大學文學院 山東 濟南 250000)
描寫自然、尊重自然和回歸自然一直是美國文學作品中的一大主題。威廉·福克納作為南方文學的旗手,他的作品中耳朵生態批評觀點自然不應忽視。本文以《喧嘩與騷動》為例,通過對小說四部分中有關自然環境描寫的文本分析,揭示了福克納的人文主義思想和作品中所表達的生態保護意識。
描寫自然;尊重自然
1962年,蕾切爾·卡森的綠色經典《寂靜的春天》出版,作者設想的一個花鳥皆無的寂靜世界引起了世人對野生動物的關注,喚醒了世人的環保意識,同年,一位對自然懷有極大關懷的文學巨匠——福克納離世。他的作品都充滿著濃厚的人文主義關懷,《喧嘩與騷動》作為福克納的代表作,也是一部深具人文關懷的作品。“字里行間都映射出自然對作家潛默化的影響,同時也體現出作者對南方自然的深切關注:他對南方大自然原生態的迷戀,對他苦心經營的那個郵票般大的小社會與自然世界之間關系的深刻洞察,以及從而引發的對人類與自然前途命運的憂患意識。”①
福克納曾經說過南方是美國唯一還具有真正的地方性的區域,因為在那里人和環境之間仍然存在著牢固的聯系。“這片土地,這片上帝賜予的得天獨厚的美國南方,它有森林向人們提供獵物,有河流提供魚群,有深厚肥沃的土地讓人們播種,有滋潤的春天使植物發芽,有漫長的夏季讓莊稼成熟,有寧靜的秋天可以收割,有短暫而溫和的冬天讓人畜休憩。”②
但是,隨著北方工業的崛起,南方傳統生活方式和文化受到來自工業文明的侵襲。“南方人被逼入愈加狹仄的生存空間,一直為南方人所珍視的尊嚴、價值、道德、信仰逐漸消逝了。”③福克納熱愛大自然,他把從自然界中擷取的美,把對自然美的感受與思考也注人到了創作之中。
《喧嘩與騷動》第一部分開頭就為我們描繪了這樣一幅畫面:“透過柵欄,穿過攀繞的花枝的空檔,我看見他們在打球。他們朝著插著小旗的地方走過來,我順著柵欄朝前走。勒斯特在那棵開花的樹旁草地里找東西。”④“勒斯特離開了那棵開花的樹,……勒斯特在草叢里找東西。……小旗在耀眼的綠草和樹木間飄蕩。……小旗紅紅的,在草地上呼呼地飄著。這時有一只小鳥斜飛下來停歇在上面。勒斯特扔了塊土過去。小旗在耀眼的綠草和樹木間飄蕩。”⑤“花枝”、“樹木”、“綠草”,多么純粹的自然景物,而在這其中,卻夾雜著“紅紅的小旗”,小旗是新建的高爾夫球場上的。本來這塊地是屬于康普生家族的牧場,為給凱蒂舉辦婚禮和給昆丁交去哈佛求學的學費,變賣改作了高爾夫球場。“小旗在耀眼的綠草和樹木間飄蕩”,這是工業文明對自然的挑戰。當原本純粹的自然風光被摻雜上了工業社會的產物,福克納對南方依然是熱愛,可卻在熱愛之余摻雜了一份對環境遭受破壞的心痛。
在小說的第二章,即以昆丁的口吻敘述的部分,描寫到“我終于看不到大煙囪了。現在路沿著一面墻向前延伸。樹木壓在墻頭上,樹冠上灑滿了陽光。石頭是涼蔭蔭的,你走近時可以感到涼氣逼人。不過我們那兒的鄉下跟這兒不一樣。只要在田野里走一走你就會有這種感覺。你身邊似乎有一種靜靜的卻又是猛烈的滋生能力,可以充分滿足永恒的饑餓感。它在你周圍流溢,并不停留下來哺育每一塊不毛的石子。像是權且給每棵樹分得一些蒼翠,為遠處平添一些蔚藍,不過卻對實力雄厚的噴火女妖毫無幫助。”⑥
汽車、煙囪,尤其是火車,這些工業化的產物總是給昆丁不快的感覺,在文中不時出現的火車,是當時先進工業文明的標志。“…然后我可以聽見我的手表的聲音和火車的聲音。火車奔跑著,越行越遠,好像它碾過了一個夏天又一個夏天,沖向前方,海鷗一動不動地停在上方的天空,一切都奔騰著。”⑦工業文明的快速發展,正常的時間流速已經跟不上現代經濟發展的腳步,時間被火車“碾”過,拋在遠方。人類制造的工業文明破壞了自然的規律,走上了一條急速而無法回頭的自我毀滅之路。
小說最后一部分提到了樫鳥這一種生物,“小屋旁邊有三棵夏季遮陰的桑樹,毛茸茸的嫩葉——它們日后會長得像巴掌般寬闊而穩重——展平在氣流中,在一起一伏地漂浮著。不知從哪里飛來了一對樫鳥,像鮮艷的布片或碎紙似的在急風中盤旋翻飛,最后停棲在桑樹上,它們翹起了尾巴大聲地聒噪著,在枝頭上下顛簸。它們對著大風尖叫,大風把這沙哂的聲音也像席卷布片、碎紙似的倏地卷走。接著又有三只樫鳥參加進來,翹起了尾巴尖叫著,在扭曲的樹枝上顛簸了好一陣。”⑧樫鳥其實一種烏鴉,一種不祥的鳥。
福克納向往農業社會未被破壞的生態狀況,同時認識到了現代工業社會中人與自然的變化,他借助《喧嘩與騷動》,表達了他對破壞生態平衡的痛心和對人類自身發展的憂患意識,抒發了建立自然與人和諧發展關系的良好愿望,同時體現了他在那個年代難能可貴的保護生態的責任感。《喧嘩與騷動》給當代人的生態啟示主要體現在:人類要生存必須遵循自然法則,要學會“詩意地生存”、具備“詩意生存觀”。(朱新福,2005:5)朱新福:《美國生態文學研究》。蘇州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
注解:
① 錢亞萍:《福克納的生態女權主義觀——以<喧嘩與騷動>為例》,中國中外文藝理論研究,2013年00期。
② 李文俊:《福克納評論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版,第43頁。
③ 徐國超:另類的批判——《喧嘩與騷動》的批判視點及其后現代啟示,黃河科技大學學報,2008年第10卷第2期。
④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李文俊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3頁。
⑤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李文俊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4頁。
⑥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李文俊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126頁。
⑦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李文俊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頁
⑧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李文俊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版,第285頁。
[1] 錢亞萍.福克納的生態女權主義觀——以《喧嘩與騷動》為例[J].中國中外文藝理論研究,2013年00期
[2] 李文俊.福克納評論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
[3] 徐國超.另類的批判——《喧嘩與騷動》的批判視點及其后現代啟示[J].黃河科技大學學報,2008年第10卷第2期
[4] 福克納.喧囂與騷動[M].李文俊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7.
I106.4
A
1672-5832(2016)01-004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