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俍宇
(中共四川省資中縣委黨校 四川 資中 641200)
試論杜甫儒家思想及杜甫文學的地位影響
陳俍宇
(中共四川省資中縣委黨校 四川 資中 641200)
在世界的文學里,中國詩歌歷史悠久,詩人之眾多,作品之宏富、藝術之高超、影響之深遠,是無與倫比的,是名副其實的詩歌王國。這個詩歌王國,屹立著一座橫空出世的高峰,那就是引人矚目、令人景仰的唐詩。在唐詩中有一顆光焰萬丈的巨星,那是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正是這位一生憂國憂民、恪守儒家傳統的詩人,以他最為自覺也最為深沉的社會意識,將個體人格化入廣闊的社會人生,以他出自至性至情的痛切呼喊,把對身家命運的自嘆自憐、對社會人生的大悲大痛融為一體;從而以凝重的詩筆,血淚的歌唱,描繪了唐帝國由盛而衰、萬方多難的社會畫卷、真實而深刻的反映了各種尖銳復雜的社會矛盾和廣大人民災難深重的生活,以及自己悲天憫人、愛國愛家的博大情懷,匯構成為一部具有豐富社會內容、鮮明時代特色、強烈政治傾向和兼擅眾長、沉郁頓挫風格特征的“詩史”而彪炳青史、流芳千古。歷來,對杜甫的詩歌研究甚多,對其文藝思想的研究也不少.而傳統儒家思想對杜甫文學思想的形成影響深遠。
首先,受儒家“忠君”思想的影響。由于時代、階級的限制,杜甫不可能否定皇帝的地位,白居易說:“蜂巢與蟻穴,隨分有君臣。”也是把君臣關系看作天經地義。但是杜甫雖然接受了儒家的忠君思想,可他的忠君思想是從愛國愛民出發的。正因為如此,他一方面對皇帝存在著很大的幻想,“至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希望皇上是一個堯舜君。另一方面,他也寫了“唐堯真有圣,野老復何知?”“天子多恩澤,蒼生轉寂寥!”等詩句,直接諷刺皇帝,對權貴達官們禍國殃民的罪行,他更勇于揭發,但他的批評是誠懇的,善意的,直言中留著情面,激動中保持風度,絕對不像個推翻皇朝為目標的革命家。
其次,受儒家的愛民思想的影響。孟子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梁惠王上》)依孟子之見,惻隱之心,人皆有知,把對親人的愛心推廣開去,既是愛普天下人,愛普天下窮苦無先之人的無限仁心。杜甫正是繼承了這一思想,深愛普天下的人民,對人民的深刻同情,為人民的苦難而憂心如焚。“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撫跡猶酸辛,平人固騷屑。默思失業徙,因念遠戍卒。”《自京赴奉先縣永懷五百字》幾句乃推己及人;即使在自己身居艱難、幼子餓死的情況下,卻想到普天下的窮人,想到廣大的“失業徙”“遠戍卒”生活得更加悲慘而傷心流淚。這些正是詩人“人饑己饑,人溺己溺”的無限同情心的真實呈現。
再次,受儒家“庶人議政、入世從政”思想的影響。詩人在《望岳》中把對民族崇高精神的禮贊和個人奮發入世的情感融為一體。在《自京赴奉先縣永懷五百字》中抒發了詩人以社稷自許、憂國憂民的懷抱和百折不擾的入世精神。在詩人漂泊西南期間,他生活上無論怎樣苦,也無論漂泊到什么地方他總是關懷著國家的安危和人民的疾苦。
杜甫深受儒家思想影響,又并不完全囿于儒家的束縛。他從愛國愛民出發,既恪守君臣名分,又敢于揭露和批判帝王、權貴禍國殃民的罪行,他無論在位于否,都執著的干預現實人生,對儒家的“窮則獨善其身”實則有所批判。他接近、同情人民,珍惜各民族間的友好關系,已突破儒家輕賤勞動人民,嚴格“華夷之辨”的局限。同時,他一生雖“窮”但并沒有只“獨善其身”而是時刻把身家、人民的苦難掛在心上。正是杜甫的這些進步思想,堅韌不拔的頑強性格,胸懷開闊的樂觀精神,是他始終保持了高昂的政治熱情,并使他成為我國歷史上政治性最強的詩人。
杜甫在詩歌創作中,繼承,總結和發揚《詩經》風詩,漢樂府民歌以來的現實主義傳統,把現實主義推向一個新的更高更成熟的階段,在文學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本著漢樂府“緣事而發”的精神自創新題,創造了許多“即事名篇”的新樂府詩,直接反映現實生活。中唐前期,元結,顧況繼承了杜甫的現實主義精神,他們的許多詩作如《憫荒詩》、《貧婦詞》、《舂陵行》、《囝》、《菜蠟》等反映了人民悲慘痛苦的生活,寄寓著詩人對人民的關懷與同情,賦予了強烈的批判現實主義精神。中唐后期以白居易、元稹為代表的新樂府詩派,包括張籍、王建、李紳等人。繼承杜甫“即事名篇”的優良傳統,他們目睹社會弊端,力圖以詩歌揭露現實,進行諷諫,改良政治,挽救危機。創作了大量的新題樂府詩,反映民間疾苦,抨擊種種弊端,又明確了理論指導,開展起一個新樂府運動,是繼杜甫之后掀起的唐詩發展又一次現實主義的高潮。
杜甫一生憂國憂民,創造了一系列具有高度愛國精神和同情人民苦難的不朽詩篇。如《悲陳陶》、《哀江頭》、《春望》、《羌村》、《北征》、《洗兵馬》、《三吏》、《三別》、《聞官軍收河南河北》等。杜甫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崇高的人格,集中體現了中國封建時代知識分子最可寶貴的品質,從而教育、激勵了后世無數的詩人和愛國者,是他們學習的楷模。晚唐時期素有“小李杜”之稱的李商隱和杜牧,極力推崇杜甫,重視他詩歌的現實主義精神,他們創作了一些優秀的作品,表現了一定的愛國憂民的思想感情。如李商隱的《安定城樓》、《行次西效作一百韻》、《有感》、《重有感》等,杜牧的《郡齋獨酌》、《感懷》、《河湟》《早雁》等。晚唐后期的現實主義詩派詩人,皮日休、聶夷中、杜荀鶴等繼承杜甫、白居易現實主義傳統,揭露和批判現實,同情人民疾苦,他們的詩,可當作風雨飄搖的晚唐社會的詩史來讀如(皮日休《橡文嘆》、聶夷中《詠田家》、杜荀鶴《山中寡婦》)。南宋初期的陳與義、曾幾、陸游也極力推崇杜甫,他們面對國破家亡的現實,寫下了不少感懷家園,關心國事,憂慮時局,關心人民命運的作品,如陳與義的《傷春》,曾幾的《蘇秀道中自七月二十五日夜大雨三日秋菊以蘇,喜而有作》陸游的《識愧》、《示兒》等。
不同的文藝思想形成不同的創作方法,作為現實主義詩人的杰出代表的杜甫除掌握和運用了當時的一切詩體,還創造性地發揮了各種詩體的功能去反映復雜的現實,為后人詩歌創作樹立了典范,他在學習民歌的基礎上,精心錘煉讀詩語言,為后世詩人提高詩歌語言藝術提供了榜樣,并且形成杜詩“沉郁頓挫”的風格,在我國現實主義詩歌的發展過程中,杜甫占有繼往開來的重要地位。
總之,杜甫是中國文學史上影響最大的詩人,也是一位有世界聲譽和影響的偉大詩人。
I207.22
A
1672-5832(2016)01-024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