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有機馬克思主義》

趙爭艷+宋丹丹

摘 要：有機馬克思主義主張生態危機爆發的根本原因是“現代性”即西方現代世界觀和思維方式，它是西方建構性后現代主義，以懷特海的有機哲學為基礎，是一個徹底生態的新學派，其理論還不夠完善。但是對于我國實現生態文明建設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有機馬克思主義；有機哲學；“現代性”；生態文明

一、有機馬克思主義

20世紀下半葉以來生態危機顯現，人類面臨各種嚴重的生態危機，于是一些學者開始在各種理論中尋找生態危機爆發的原因及其解決方案。其中，一些西方的馬克思主義者開始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對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著手，提出生態危機爆發的根本原因是資本主義制度，是資本主義的工業化造成了嚴重的生態危機，由此發展出生態馬克思主義。生態馬克思主義者從生態學的角度論證了資本主義滅亡的必然性。而社會主義國家生態危機的出現也指明了生態危機爆發的根本原因是資本主義制度這一理論觀點的錯誤。

2014年 5月在第八屆生態文明國際論壇上，以小約翰.柯布和菲利普.克萊頓為代表的有機馬克思主義正式提出來。有機馬克思主義不同于生態馬克思主義，有機馬克思主義認為造成生態危機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資本主義制度本身，要不然社會主義國家的生態危機就難以解釋。有機馬克思主義認為造成生態危機的主要原因在于“現代性”，即西方現代世界觀和思維方式。其代表人物柯布還認為，有機馬克思主義是一個開放性、包容性的理論，能夠與中國的傳統文化相融合，并認為中國是昀有可能實現生態文明的國家。目前，國際上對于有機馬克思主義含義運用較為廣泛的是：“有機馬克思主義，又稱‘過程馬克思主義，是當代建設性后現代主義思想家和過程哲學家為了應對現代性危機特別是生態危機，從有機整體概念出發依據自然科學的昀新成果而提出的對經典馬克思主義的新闡釋、新發展。”

有機馬克思主義與生態馬克思主義的不同之處在于：一是生態馬克思主義認為造成生態危機的根本原因是資本主義制度本身，是西方的資本主義制度造成嚴重的生態危機。而有機馬克思主義認為生態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很難解釋社會主義國家出現的嚴重生態危機，所以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只是生態危機爆發的一個原因，并不是根本原因。有機馬克思認為生態危機爆發的原因是多種的，而昀深層次的原因是“現代性”，是人們過分追求物質生產、物質利益，而忽視了生態的效益。二是側重點不同。生態馬克思主義側重于批判，而有機馬克思主義則側重于建構，主要體現在有機馬克思主義提出構建生態文明的具體實踐措施和途徑。三是生態馬克思主義自覺地將自己限于西方文化的背景之下。而有機馬克思主義也將目光轉向中國的傳統文化，認為中國傳統文化中與許多的關于生態文明建設的思想。中國的儒家、道家、傳統醫學都富含重要的過程思想。儒家強調人是共同體中的人，只有將自身放在社會整體中才能實現自身；道家主張的是流動變化，鼓勵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傳統醫學認為，人體自身與外界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聯系。

二、有機馬克思主義的哲學基礎

什么是“有機”？“當一種知識體系形成與各部分之間以及部分與周圍環境之間相互依存、相互聯系的系統時，我們就說它是有機的。在這個意義上，談論的對象不同，構成‘環境的要素也不一樣。”也就是說細胞、生物體、人或者是民族國家具有獨特的環境要素。

有機馬克思主義的哲學基礎主要是懷特海式的有機哲學。懷特海的有機哲學的三個核心點，即聯系、過程和整體。懷特海認為世間萬事萬物是相互聯系的，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以及人們之間都是相互關聯、密不可分的；過程，就是強調沒有什么是不變的，萬物都在不斷地變化，人與非人世界都是一定時空閾限發生事件的結果，沒有什么能夠保持不變和完全相同；整體，懷特海認為整體大于部分之和，有機哲學的整體性拒絕將生態系統與人類對立起來，強調人類也是生態系統的一部分。這三個核心點充分說明了有機馬克思主義的生態性。

三、對有機馬克思主義的疑問

有機馬克思主義主張是懷特海式的有機哲學與馬克思主義的聯姻，是徹底生態的理論，認為馬克思的馬克思主義側重于對經濟、政治變革的研究，在生態方面的研究缺乏，自己則是徹底的生態理論。但有機馬克思主義中以下幾點很難在以馬克思主義為主導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發展中立足。

第一，有機馬克思主義將對利益的追求與生態文明的建設放在徹底對立的立場上。有機馬克思主義認為造成生態危機的根本原因是“現代性”，是對利益的無限追求導致生態的破壞，造成生態危機的爆發，主張放緩經濟發展，注重生態的發展。基于此觀點，那么像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放緩經濟的發展，在國際舞臺上會不會面臨競爭能力的下降，給國內造成巨大的經濟、政治危機呢？有機馬克思主義對生態文明建設具體途徑的探索是應該給予認可的，可是其主張將經濟利益與生態文明置于對立的位置，而非是尋求經濟利益與生態文明平衡發展的道路，在一些發展中國家是難以立足的。

第二，有機馬克思主義反對“市場”崇拜，主張讓市場處于從屬地位。有機馬克思這一主張意味著將“計劃”放在主要位置，而將“市場”放在從屬位置。蘇聯經濟體制是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導致蘇聯經濟出現農、重、輕發展比例失調，國民經濟發展不前，昀后蘇聯的解體其實也是計劃經濟失敗的有力證明。有關于市場與計劃關系的論證，在中國馬克思主義理論那里已經論述得很清楚了，將計劃放在主要地位是不利于經濟多樣性的發展和市場主體積極性的發揮。中國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將“無形的手”和“有形的手”結合起來發揮作用，將會更加有利于經濟的發展，是處理計劃與市場關系的昀佳典范。

有機馬克思主義雖然很不成熟，但是在其生態根源性上和其哲學基礎的觀點是值得我們借鑒的，對于我國能夠避免資本主義工業化弊端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目前我國在經濟與生態及生態文明建設方面還是適合我國國情和生態情況的，昀重要的是能否實踐好。就像醫生開藥一樣，醫生找出了病因開了方子，按方抓藥，并且告訴你怎么吃。但是如果你不按醫生囑咐的方法吃，不但不會達到治愈的效果，甚至還會產生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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