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梅,范從海,曹軍華,蔡 盈,魏 雪,許 燕,陳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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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視頻探視對無陪患兒家長焦慮的影響
楊雪梅,范從海,曹軍華,蔡 盈,魏 雪,許 燕,陳惠娟
[目的]探討微信視頻探視對新生兒重癥監護室(NICU)無陪患兒家長焦慮的影響。[方法]選取2015年4月—2016年4月入住某三級甲等醫院新生兒重癥監護室(NICU)患兒的家長120人,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研究組和對照組各60人;對照組采用傳統探視模式,研究組在對照組基礎上采取微信視頻模式;于患兒入院時、家長第1次探視后及患兒出院時對家長進行焦慮自評量表(SAS)評估,患兒出院時調查家長滿意度。[結果]入院時研究組患兒家長焦慮評分為(48.35±5.19)分,對照組為(48.57±5.38)分,兩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第1次探視后及患兒出院時研究組患兒家長焦慮心理明顯減輕,焦慮評分分別為(39.53±4.09)分、(36.85±4.21)分,對照組評分為(43.53±4.17)分、(39.98±4.53)分,兩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研究組患兒家長滿意率為100.0%,高于對照組患兒家長滿意率90.0%,兩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6.317,P<0.05)。[結論]微信視頻探視可以降低患兒家長的焦慮狀況,提高患兒家長對護理工作的滿意度。
微信;視頻探視;無陪護;患兒家長;焦慮
新生兒重癥監護室(neonatal intensive care unit,NICU)絕大多數采取全封閉式管理模式,對患兒探視有嚴格的限制[1],新生兒住院對于家長來說是嚴重的負性生活事件,使患兒家長的情緒處于極度焦慮狀態,其情緒反過來會影響患兒的治療,有的家長甚至要求簽字,自動出院,放棄治療[2],這種不良情緒嚴重時可導致醫患糾紛的發生,允許家屬探視不僅改善了病人健康結局,也能使家屬直觀地了解病人現狀[3]。我院一直采用傳統的探視模式(限時探視),該模式存在聲音嘈雜、秩序差,嚴重影響正常工作,影響患兒康復等弊端,進行探視模式研究就顯得尤為重要。微信是騰訊公司推出的一款手機聊天軟件,用戶可以通過手機快速發送語音、視頻、圖片和文字[4]。NICU患兒的父母都比較年輕,大多能熟練使用智能手機。在有網絡的條件下,正確使用就能達到和視頻探視系統同樣的效果。為了盡量減輕家屬焦慮、抑郁的心理,在目前醫院硬件設備投入不足的現狀下,本研究首次將微信視頻的方法應用于無陪家長的探視,效果滿意。現報道如下。
1.1 對象 選取2015年4月—2016年4月入住江蘇省某市三級甲等醫院NICU患兒的家長120人納入研究,按隨機數字表法分為研究組和對照組,各60人。納入標準:①患兒的主要照顧者;②患兒家長無精神障礙,有自行閱讀問卷的能力;③經焦慮自評量表(SAS)[5]測量判斷為焦慮;④患兒預估住院時間≥7d。
排除標準:①患兒家長罹患精神疾病、癲癇;②語言表達能力缺陷者;③中途退出者;④自動出院患兒的家長。本組研究對象均自愿參與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獲醫院倫理管理委員會批準。
1.2 方法
1.2.1 入院宣教與探視方法 患兒入院時由責任護士按入院流程進行宣教:介紹監護室環境及治療措施、探視管理制度,講解探視的具體方法,為家長提供24 h咨詢電話,給予家長心理支持等。對照組采用傳統探視模式,研究組在對照組基礎上采取微信視頻探視模式。
1.2.1.1 對照組探視方法 ①目前我院的探視制度:每個患兒每周一、四下午允許1名家長探視,探視時穿隔離衣,到探視窗口隔玻璃探視患兒,每次探視不超過15 min。②對患兒的治療、病情、護理有疑問時,可以向主治醫生、責任護士詢問。
1.2.1.2 研究組微信探視方法 ①組建微信視頻護理小組,由1名主治醫生及2名主管護師組成。小組成員均具有良好的溝通及協調能力,并能熟練掌握微信的各項操作功能。②對于在探視時間未能來到醫院的患兒家長、因病情、治療需要酌情增加或減少探視的患兒、行特殊治療及檢查的患兒等各種原因不能限時探視,在不影響患兒的治療、在患兒病情允許的情況的前提下可以接受預約,在家長方便的時間進行探視。③嘗試家長主動探視方式,對探視內容有要求的家長可以在探視前1 d 16:00~17:00通過微信平臺留言預約(微信群主到預約時間會在群里提醒)。預約探視內容:想看患兒吃奶的視頻;患兒大小便及臀部皮膚情況;患兒臍帶怎么樣;約好具體幾點視頻等。收到預約信息后,工作人員把信息整理并登記在視頻探視預約表上(見表1)。④ 患兒入院時家長閱讀《微信視頻探視知情同意書》(見表2),填寫一般資料調查表、手機號碼,家長同意參加研究并簽字后,工作人員添加家長微信號。每周二、五下午為視頻探視時間。⑤每次由責任護士發起視頻,接通后先調整畫面,與家長共同核對患兒的信息,讓家長看到患兒。向家長介紹患兒情況。有預約要求的,針對預約內容重點介紹。⑥視頻過程中,患兒的床位醫生及責任組長及責任護士均在患兒床旁,當患兒家長對治療有疑問的,可以由主治醫生給予解答。當患兒家長對護理有疑問時,責任組長或者責任護士給予解答;每次視頻時間大約5 min。

表1 微信視頻探視預約登記表

表2 醫院微信視頻探視知情同意書
1.2.2 評價方法 采用問卷調查方法后患兒調查問卷由微信視頻護理組護士負責發放,患兒入院時、第1次探視后、患兒出院時各發放問卷120份,均回收有效問卷120份,問卷的有效回收率為100%。
1.2.2.1 一般情況問卷 自行設計研究對象一般資料調查問卷,內容包括家長一般資料(家長的性別、年齡、文化程度、職業、醫療費支出形式)。于患兒入院時對家長進行調查。
1.2.2.2 焦慮自評量表 采用William W.K.Zung于1971年編制的焦慮自評量表(SAS)對NICU患兒父母的焦慮現狀進行評估。此量表適用于具有焦慮癥狀的成年人,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該量表共有20個反應焦慮主觀感受的項目,每個項目采用4個等級評分,按照中國常模結果,量表標準分的分界值為50分,其中50分~59分為輕度焦慮;60分~69分為中度焦慮;70分及以上為重度焦慮。患兒入院時、第1次探視后及患兒出院時請探視家長填寫焦慮自評量表。
1.2.2.3 家長對護理工作滿意度調查表 采用自制的護理工作滿意度調查表(效度相關系數為0.776,Cronbach’s α系數為0.723)。家長滿意度調查表包括19個項目,每個項目2分,共計38分。得分>30分為滿意,24分~30分為較滿意,<24分為不滿意。總體滿意=滿意人數+較滿意人數。于患兒出院時對家長進行調查。

2.1 兩組一般資料 研究組男41人,女19人,年齡25歲~35歲;職業農民40人,干部17人,其他3人;費用支付方式新農合30人,醫保6人,自費24人。對照組男35人,女25人,年齡26歲~35歲;職業農民36人,干部22人,其他2人;費用支付方式:新農合36人,醫保5人,自費19人。兩組患兒家長性別、年齡、職業、費用支付形式等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3。

表3 兩組患兒家長一般資料及患兒費用支付方式比較
2.2 兩組患兒家長焦慮得分比較 兩組患兒入院時家長的焦慮狀況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第1次探視及出院時兩組患兒家長焦慮狀況均有所改善,研究組患兒家長焦慮得分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兒家長焦慮得分比較 分
2.3 患兒出院時兩組家長對護理工作的滿意情況比較(見表5)

表5 出院時兩組患兒家長 對護理工作的滿意情況比較 人(%)
中國是一個很注重家庭觀念的國家,家中只要有人生病,其余人即使住院期間什么都不需要做,也會陪伴在身邊[6]。我院是一家三級甲等兒童醫院,NICU已成為省重點專科,NICU患兒大多數因為病情急、危、重,免疫力差,醫院感染發生率高,所以實行封閉式管理。加上住院費用高、醫護人員均集中精力對患兒進行監護、搶救,很容易忽略與患兒家長的溝通,患兒住院的應激源造成陪護患兒家長不同程度的心身應激反應,從而導致患兒父母焦慮[7]。另外,NICU花費昂貴,對患兒家長家庭經濟的要求較高,患兒家長對無陪護的治療,不能探視的治療及護理方式仍存有很大疑慮與顧慮。但患兒家長是主要的社會支持系統,對患兒的康復起至關重要的作用,一旦患兒出現病情惡化,容易引起醫患糾紛[4]。本研究結果顯示,入院時無陪護患兒家長均有焦慮情緒,兩組焦慮評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近幾年,患兒家屬焦慮、抑郁的心理也越來越引起醫護人員的重視[8]。研究者發現當下新生兒父母“80后”居多,大多數使用智能手機,本研究在臨床上初步利用微信平臺與無陪護家長經微信視頻探視患兒,該探視法不受時間及地點限制,可以消除和減輕患兒家長的不良心理;同時也架起了溝通的橋梁:信息支持對減少ICU病人家屬心理壓力有巨大的潛力[9],通過微信視頻床位醫生及責任護士及時為家長講解患兒的病情、治療、飲食情況等,及時提供的患兒病情及護理信息,滿足了患兒家長的需求;從而降低無陪家長的焦慮。同時護理人員對患兒的精心看護展現在家長的眼前,增進了彼此間的信任,患兒家長對治療的依從性提高,緩解或減輕了患兒家長焦慮情緒,降低了傳統探視模式管理帶來的醫患、護患矛盾。由于患兒家長探視時間的不確定性,醫護人員的工作就更多地處在家長的監督之下,使醫護人員更加注重自身的實踐能力的提高,經微信視頻探視,不僅提高了護理滿意度,在一定程度上對醫護人員主動服務意識的提升也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使醫、護、患三方心系一處,促進患兒早日康復,達到醫院、病人雙贏的結果。因此,本研究提示護理人員應積極關注患兒家長的焦慮水平,積極采取新型探視方式進行探視干預,降低患兒家長的焦慮水平,從而達到促進患兒恢復的目的。本研究結果顯示,研究組在患兒出院時焦慮得分(36.85分±4.21分),對照組在患兒出院時焦慮得分(39.98分±4.53分),研究組焦慮得分低于對照組,兩組患兒家長焦慮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研究組滿意率為100%,對照組滿意度率為90%,研究組滿意率高于對照組,兩組患兒家長滿意度率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綜上所述,雖然視頻探視系統在重癥監護患兒探視中的作用已經得到了肯定,但由于價格昂貴不能普遍利用。利用微信視頻探視,根據患兒的病情需求和無陪護家長的時間進行協調的新型探視方式,同樣能達到視頻探視系統的效果。而且微信探視家長在家就可以進行,不僅實現了遠程探視,而且能分享群知識宣教、實現更多的信息交流渠道,讓護患聯系與溝通變得更加簡單、便捷、密切,有效拓寬了醫患、護患的信息傳遞,值得在臨床推廣使用。由于經費、人力等條件所限,本研究僅在江蘇省一所市級三級甲等醫院監護室開展,未在其他地區及其他層次的醫院進行研究,研究結果的代表性有一定的局限性。視頻探視對于不會使用智能手機、沒有網絡環境的患兒家長來說有一定局限性,今后可以將此作為研究方向,以尋求更好的方式降低無陪護患兒家長的焦慮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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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孫玉梅)
Influence of WeChat video visitation on anxiety of parents of ill children with out accompany
Yang Xuemei,Fan Conghai,Cao Junhua,etal
(Xuzhou Children’s Hospital,Jiangsu 221000 China)
楊雪梅,副主任護師,本科,單位:221000,徐州市兒童醫院;范從海、曹軍華、蔡盈、魏雪(通訊作者)、許燕、陳惠娟單位:221000,徐州市兒童醫院。
R473.72
A
10.3969/j.issn.1009-6493.2016.34.039
1009-6493(2016)12A-4344-04
2016-06-02;
2016-11-23)
引用信息 楊雪梅,范從海,曹軍華,等.微信視頻探視對無陪患兒家長焦慮的影響[J].護理研究,2016,30(12A):4344-4347.